季蘊一直拉着我的手躲在牆角,很快我們面前的黑霧漸漸散去,印出了一個女人的面容,我猜測這應該就是季蘊所營造的幻境了,幻境中的女孩驚慌失措的站在大馬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
就在前一秒她的手提包被人搶走了,那手提包裡面有她剛剛從銀行裡面取出來的三萬現金,是給她病重的母親治病的救命錢。
可是這下子卻被人搶走了,她走投無路的去報了案,可惜依然一無所獲,想要找到那被搶的現金根本就不可能,她沒有辦法只好跪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跪在地下通道行下面,寫清楚了自己的原因,希望能有好心人能夠幫一下她。
可是人來人往,沒有路人注意到這個無辜的女孩,他們大多都帶着鄙夷的目光,有的想上前捐錢,卻被身邊的人拉住,小聲道,別去,你沒有看到其他人都沒去嗎?一看這女孩就是出來騙錢的,有手有腳怎麼不自己打工掙錢去。
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撒下他們的愛心,女孩失望透了,她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母親,病重的母親還等在病牀上等她拿着錢回去治病,夜,已經深了。
女孩看着空蕩蕩的地下通道,終究還是揉了揉自己已經痠痛的膝蓋站了起來,可是這時地下通道卻走過來幾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衣服穿得奇形怪狀的小混混,小混混們看到她,吹着口哨般的將她圍了起來,幾個男人見她一個人。
頓時色膽包天,和其他幾個小混混夾着女孩就拖到了一個附近的漆黑小巷子裡面,黑暗中的慘叫劃破天穹,可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過路的路人聽到叫聲,下意識的就跑遠了,沒有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幾個小混混輪流的將她強&奸了,其中一個扔下了一百塊錢,嬉笑着說當做她的嫖資,她爬在骯髒的小巷子中,雙眼無神,身上衣不遮體。
一天之類她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抓起一旁的碎玻璃就想割掉自己的喉嚨,可是鮮血從她的手心流出的時候她頓時猶豫了,她害怕死亡。
就在這時黑暗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他的腳步似乎帶着魔力,他每走一步都敲擊在女孩的心坎上。他帶着黑色的手套,手指修長,他擡起了躺在地上的這個女孩的下巴。
輕聲道,骯髒的身體,聖潔的靈魂,有趣,有趣,敢不敢和我做一場交易,賣掉你的身體,我幫你殺掉那些欺負你的人。
女孩將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她的眼裡只有殺掉他們,殺掉他們,黑衣男人帶着她來到了那幾個小混混成日所租的出租房,遞給了她一把匕首,讓她自己動手去殺掉那些毀她清白的男人。
女孩握着刀,雙眸血紅,她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
我正擔心女孩要做傻事呢,卻被一旁的季蘊拽住了手,他嚴肅的在我耳邊說道,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發生,不然當女孩變成厲鬼,這個幻境我們都走不出去了,因爲從剛剛開始,這個幻境就不由我掌控了。
我吃驚道,什麼厲鬼?
季蘊來不及和我過多的解釋,就拽着我走了出去,來到了女孩的面前。
冷靜的道,你要是殺了出租房的人,你也逃不了,你死了,你躺在醫院的母親怎麼辦?
女孩被突然出現的季蘊嚇了一跳,接着滿臉痛苦的重複着自己該怎麼辦,看來季蘊剛纔那一翻話對着女孩的打擊很大。
可是那一旁站着的黑衣男人卻轉過了身,我這才驚愕的發現,這個男人居然就是那個陰柔的血族老大,臥槽,正面交鋒麼?可惜的是那陰柔的男人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們一樣,他冷靜的催促着那個女孩。
道,你還在
猶豫什麼,他們侮辱了你,你不想殺掉他們泄憤嗎?不用害怕,只要你殺掉他們,再自殺沒有人追究你,沒有人能夠制裁你。
女孩握住匕首的手又緊了緊,季蘊根本就不是一個擅於勸人的人,於是我緊張的開口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想想你的母親,自殺是最無能的表現,你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你也不想你的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我這一番話出口,這女孩心中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她握着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那個陰柔的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發現事情不由她掌控。
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猛得一擡頭,一個健步就衝了上來,她的匕首捅在我的小腹上,只要她在衝動的動一下,我絕壁會被她開腸破肚。
她猙獰的狂笑,我不想死啊,可是我還是死了,如果你們早點出現,我或許就不會死得那麼慘了。
說着她慘白的臉色就跟被融化了一樣,臉上的皮膚化成了一攤渾濁的水流了下來,露出了她通紅的眼睛,和一張血管爆裂的臉,她的眼睛珠子都被臉擠壓的變形,眼白就卡在眼角處,十分的恐怖嚇人,她伸出另一隻手撕掉她臉上的人皮,看着我張狂的陰笑。
季蘊立刻抓住她的手,緊張道,不好,她的怨氣太重,已經控制住了這個幻境了,現在這個幻境由她掌控了。
我立刻心慌起來,努力的扳着女孩的手,慌張轉頭問季蘊,那現在該怎麼辦?她的刀能夠捅死我嗎?
季蘊抿着一張薄脣,另一隻手反手一抓想把女孩手中的匕首給搶了下來,他冷冷道,她要是在幻境中殺了你,那你現實身體就會默認你已經死亡,這是鬼魂常用的殺人辦法,所以你要堅持住,千萬不要讓她的匕首刺到你。
沒想到這是來真的,我嚇得冷汗直流,開始懷疑季蘊一開始放出這黑霧到底是來救我們的,還是故意來逗我們的!
那女鬼沒有料到我們還會反抗,她一手抓住我的手腕,身體貼到了我的身體上,陰冷的語氣在我耳邊靜靜的響起,道,你想不想要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了,只要我的手一動,你和你的孩子都要給我陪葬。
我雙眸怒視着她,季蘊在一旁來幫忙,那女鬼卻猛地瞪了他一眼,季蘊瞬間被黑暗中伸出來的無數雙慘白的手給拖了回去,她捏着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扳到了季蘊的方向,
猙獰的笑着,道,看啊,你們都那麼幸福美滿,你有保護你的男朋友,有孩子,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也想要啊!
她痛苦的喊叫着發泄着她心裡的空虛和寂寞,我的腦袋裡面突然回想起了她一個人孤獨的跪在大街上,但是所有人都無視她的那種無助感覺,覺得心裡十分的心痛,要是我和她換了一樣的處境,如果我沒有遇到季蘊,沒有童珂,沒有江千帆,現在的我又應該在什麼地方,會不會比面前的她更慘,會不會淪落成別人的晚餐?
我目光正視的看着我面前的這個猙獰的女鬼,她死後不但沒有得到安靜的葬禮,反而成爲了血族的晚餐,屍體被他們吃下,何其悽慘?比起她,我一直都幸福得多。
我冷靜的說道,你想怎麼樣?你已經死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哪怕你殺了我,你也不能復活,你只會更加的痛苦而已。
女鬼被我說的話給愣住了,她湊近我,猙獰的面孔和我近在咫尺,她笑着,一股噁心的氣息就撲面而來,我雖然很想反胃,但還是忍住了。
她冷冷道,你不怕我嗎?你活的那麼的幸福,根本不會理解我的痛苦。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曾經見過比你現在面目更可怕,更兇惡的厲鬼,我知道你的無助,你想要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幫助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