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接着電梯顯示四樓到了,外面衝進來一個人影,我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個厚實的肩膀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微微擡頭便看到了男鬼的削尖的下巴,他此刻面色冷冽,薄脣緊緊的抿着。
別鬼叫了,難聽。他冷冷的說道。
我嚇得藏在他的背後,此刻我完全忘記了他是鬼的事實,畢竟在我看來,面前這個男鬼沒有電梯裡面的半截女鬼恐怖,況且他之前也沒有傷害我的樣子。
男鬼將我護在懷裡,摟着我肩膀,然後冷冷的說了句,不自量力,是要自己滾,還是我送你一程。
這電梯裡面沒有第二個人,那肯定就是對那半截女鬼說的,我偷偷的從他的手彎下面扒拉出一條縫隙,只見那電梯裡面的半截女鬼此刻面目猙獰,她張狂的大笑着說,不自量力的是你,敢多管閒事,我今天就要吃了你!
說完她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男鬼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正疑惑着,便傳來他溫和的聲音。
別看。
於是我老老實實的被他捂着眼睛,心咚咚的跳,剛纔那聲‘別看’叫的好溫柔,沒想到這個男鬼聲音還蠻好聽的。
電梯裡面傳來一聲嘶聲裂肺的叫聲,接着便悄無聲息,我把他的手挪開,便看到電梯裡面已經恢復了原樣,那個半截女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半截女鬼呢?去哪裡了?我好奇的說道,左右的尋找,卻被那男鬼抓住了手腕從電梯裡面扯了出來。
他放開我的手腕,然後拉低了自己的帽子,我分明的看到他嘴角殘留一絲血跡,映襯着他蒼白的臉,顯得觸目驚心。
我試探了說,你流血了?
那不是我的血。他勾脣冷嘲般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
那是誰的,那個半截女鬼的?難道他把那女鬼吃掉了,我被自己心裡的猜測嚇到了。
咳咳,不管怎樣,剛纔就算是你救了我,這樣看來,你也是一個好鬼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剛纔躁動的心現在才逐漸迴歸平靜。
他卻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嘲諷道,我剛纔就讓你別坐電梯了。
我猛的擡頭,氣憤的說,好啊你,原來你早就知道那電梯裡面有鬼!這一聲叫得十分的響亮,周圍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一副看神經病的樣子看着我,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走廊上,其他人都看不到那個男鬼!
我尷尬的對着其他人笑了笑。
男鬼卻不理我,徑直的朝404病房走去,我嘟囔了幾句,只好跟上他的腳步。
喂,男鬼,你叫什麼名字啊,你來找個江千帆幹什麼?我跟在他身後,壓低聲音的問。
我本以爲他不會回答我了,沒想到卻傳來冷冷的兩個字。
季蘊。
這就是男鬼的名字?
來到這404病房,一旁等候的醫生見我來了,這才皺眉道,你是這個江千帆的家屬?怎麼這麼晚才趕來,人命相關的事情,去見見他最後一面吧!
接着我就被莫名其妙的推到了病房裡面,我靠,我根本不是這個什麼江千帆的家屬啊,我哭喪着一張臉,尋找季蘊鬼大爺。
可是季蘊鬼大爺卻徑直的走到了那張病牀前,我也好奇的走了過去,雪白的病牀上躺着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此時戴着氧氣罩遮住了半張臉,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就是昨天差點和我車相撞的那個路虎車的司機!沒想到是他!
看我一臉驚訝,季蘊卻是輕鬆的笑了笑,雙手環胸的問,怎麼?你認識這個男人?真是可惜了他馬上就要死了。
我緊緊的繃着一張臉,半響頗爲嚴肅的說,這個男人不就是昨天差點和我相撞的那個路虎車司機嗎?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找到這裡來,難道是想害死他!
我是打死都不相信昨天那件事情是一個意外的,所以我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季蘊找到這裡是想害死這個叫江千帆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大,這麼年輕就死了,他家裡人該多傷心!
可是這話不知道怎麼惹怒了季蘊,他突然貼近我的面前,一雙黑眸平靜無比的盯着我,然後才緩緩的說。
我害不害死他和你有什麼關係?又沒害死你。
我被這句話堵住了,也是,他是一個鬼他現在沒有害我就是萬事大吉了,我還能管他害不害別人嗎?但是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啊。
見我氣的沒法,季蘊才滿意的的站直身子,然後指着江千帆說道。
三分鐘後他便會心率衰竭而死,是自然死亡。
我緊緊的盯着病牀上的這個男人,此時他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一旁的心率探測儀已經漸漸的變成了一條直線,而他的頭頂卻有一團白霧。
這是什麼東西?
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好端端的病房裡面怎麼有一團白霧,於是我下意識的伸手在他的頭頂揮了揮,手上綁着的七彩手繩上的兩枚銅錢突然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別碰,季蘊伸出手就想阻止我,可是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