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金滿兼子和大家畫伯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上的過多接觸,明明是夫妻卻沒有在一張席子上甚至是一個屋子裡睡覺過,甚至金滿兼子連自己的姓氏都沒有按照泥轟人的習慣去改成大家,依舊是叫着金滿兼子,叫着那個她心中的點點夢想吧……
金滿兼子一直有在看着野比伸助都是怎麼過的,看着野比伸助在拒絕了他之後很快就認識了一個慧心的女子片岡玉子(必須要說慧心!不然野比伸助會不高興。),兩個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男女走入了愛河,戀愛了數年之後,在金滿兼子不能夠理解的情況下,他們兩個就是那麼的結婚了,完全就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就是那麼的結婚了……
野比伸助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做事情經常忙忙活活的,馬虎大意外加猶豫不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無法否認的,那個野比伸助依舊是無數女生心中的男神,理由是什麼自然是不重要,只要知道野比伸助有的時候真的很厲害就是了。
野比伸助要是不厲害,也不會讓衆多的女人因爲他的結婚而心碎,金滿兼子也是心碎的人之一,但和別的女人那樣心碎之後去尋找新的未來不同,金滿兼子沒有未來,她只是父親金滿先生手中的一個棋子而已,爲了謀求更大利益的棋子,用這個棋子換取更大的棋子,這就是金滿先生的想法,至於女兒是什麼想法……抱歉,這個不需要去考慮的。
泥轟人大男子主義至上,很是正常的這個事情,大家畫伯也是一樣的想法,兩個在思考迴路上幾乎是一樣的男人,在所謂的上流社會那是到處大殺特殺,根本就沒有關心過那個執着少女變成執着的女人都經歷過什麼,更加沒有去關注過那個被放棄的棋子野比伸助都經歷了些什麼,又是能夠做到什麼……或者說那個男人的存在只能夠證明他們的選擇是錯誤的,幾十年時間了,混成那個樣子,不是錯誤的是什麼呢?
但是金滿兼子沒有那麼想啊,她暗中觀察着野比伸助,在結婚之後一點點的幾乎是再也不碰那個曾經觸動過她心靈的畫筆,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專心於自己的妻子,專注於自己孩子的野比伸助,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會有人爲他放下的畫筆而感傷非常,也就是沒有想到今天……那個曾經的女孩,現在的女人居然主動找上了門來……
“大助,我知道你不會再次喜歡上我的,這點我知道。”寧九思用魔法聽着底下金滿兼子在說着話:“但真的,我不希望你放下畫筆!我很喜歡你畫的畫!大家畫伯畫的東西都是什麼你需要我多說什麼嗎?那根本就不是畫畫,那只是作秀而已。”
“大家夫人,你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你說的沒有錯就是了……”爸爸的聲音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你要知道我一直在畫畫,沒有放棄過,喝點茶水吧,別這麼激動,激動對身體不好,老婆你別光看着啊,快點來幫忙好不好……”
野比伸助可不會對自己的老婆有什麼隱瞞,小時候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告訴過野比玉子,野比玉子也不是嫉妒的女人,所以幾十年時間,野比夫婦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即使是有小打小鬧,也只是相當於在秀恩愛一樣的存在罷了,所以這種有別的女人在面前的事情,野比伸助纔不會讓老婆出去轉圈搞事呢!
“大助,我說是不是那種的畫畫,我希望你是能夠把畫畫當作全部的畫畫……”金滿兼子很是激動的說着:“我喜歡你的畫,那是一種靈魂,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大家那個混蛋,在你的面前根本就什麼也不是!你不能夠這樣放棄畫畫啊……”
“大家畫伯,我在未來好像也聽說過那個人呢。”寧九思在上邊思考起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是有點印象的,大家畫伯……在哪裡聽說過呢?
“是你看的一部古裝電影裡的小反派而已。”韓樂欣淡淡的說道,她自然是知道這叫怎麼回事,幫助寧九思回憶起來電影的部分細節。
那個電影是以野比家族事蹟作爲背景的一個電影,是一個天才畫家爲了自己的理想,拒絕了某某的資助,資助人很生氣,就資助了大家畫伯,有生之年,大家畫伯成爲了一個世界聞名的大畫家,而那個畫家自己獨立自主的在貧民窟裡作畫,卻直到老死都沒有人欣賞出來他的畫,可以說是以畫家爲主視角的前期很是悲涼。
但電影的後期可就沒有那個樣子了,電影的後期是畫家死後的事情,貧窮的畫家和大家畫伯都死掉之後的事情,兩個人在死後的際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大家畫伯的畫作因爲沒有人繼續捧場,漸漸的被撤出了展覽放在角落裡,流落在塵埃之中;而那個貧窮畫家的畫作卻是一個個的被人從廢紙堆裡找出來裝裱在世界博物館裡,成爲了被歷史所記錄下來的真相。
電影中間除了大家畫伯之外,剩下的人用的都是化名,讓人根本就是看不出來那說的是野比家族裡的事情,所以讓很多看過那個電影的人都是感動非常,爲電影裡變那些持久不變的人生道路不斷的感慨,堪稱一段超級商業化文藝片,無數人都爲之所感動,寧九思也是一樣,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中講述的故事,居然會是野比伸助身上發生的事情。
寧九思想象不到,韓樂欣可是想象到了,當時在那個博物館裡,看到野比伸助小時候的一個塗鴉,韓樂欣就是想到了,野比伸助會在未來獲得無盡的成功,那些曾經被放到廢紙堆裡只能夠緬懷過去的畫作,在未來會被多少人給過度解讀呢?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好了,韓樂欣只是知道,底下那個女人說的沒有錯,未來人們所公認的,大家畫伯是一個被人在茶餘飯後諷刺謾罵的對象,而野比伸助的畫作卻是所有學習繪畫人的教科書一樣存在,大家畫伯什麼的……完全是比不上野比伸助的!
“大助,重新拿起畫筆吧,別爲了所謂的親情放棄藝術,你應該是屬於藝術,而不是屬於那些……”還在勸說野比伸助的時候,房門穆然被拉開。
“喂!”寧九思帶着金嘉氣勢洶洶的看過去:“你這個女人,別老是想着你以爲的事情,爸爸想要畫畫就畫畫,不想要畫畫就不要畫畫,你沒有資格去說三道四,即使是我母親也沒有資格,所以不要鬧,吃飯之後就回去吧!”
“你……”面對這個和野比伸助小時候很像的孩子,金滿兼子頹然的無法說些什麼,她可不是當初那樣的強硬女孩了,歲月帶走了她的強硬,帶走了她的初戀,留給她的是無可奈何花落去的回憶和憂傷……唉
“兼子啊……”野比伸助沒有忍住,拍拍她的肩膀,轉頭對野比玉子說道:“老婆麻煩你把我最近畫的那些東西拿出來一下可以嗎?我有點用處呢!”
“你呀,還是太心軟呢。”野比玉子聳聳肩,嘀咕着就是離開了這裡:“讓孩子都看到不好的東西了,以後你得負責任知道嗎?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孩子變得勢利眼。”
“母親!我可沒有勢利眼!”寧九思不滿意的把圍裙戴在身上,然後就是往廚房位置走去:“晚飯我來準備就好,金滿阿姨留下來吃點東西再走啊!”
“啊……哦……”金滿兼子深深的低下了頭來,專心喝茶的樣子,不敢看着那邊的野比夫婦,直到野比玉子把一張畫像放到她的面前,一看那個畫像,她差點就是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這個……這個……這個是……”
“屬於你的。”野比玉子把畫像輕輕的放到了金滿兼子身前,笑着說道:“我老公可是和我說起過你的故事,他也是關注你的,爲了你所以專門的畫過這個畫像,還老是說畫的不好呢,你看怎麼樣?喜歡這個的畫就帶走吧!”
“我喜歡……”看着眼前的這個栩栩如生的肖像畫,金滿兼子不自覺的說道,真的是太像了,不只是樣子,神態上也是一樣的,那種茫然的樣子,無可奈何花落去的表情,完全就是那天自己應付着參加某個慈善晚會上因爲看到了海格力斯雕像而產生的思緒,被記者給拍下來之後,被野比伸助看見了……然後就畫了出來嗎?
“不,我不能夠要。”經管帶着不捨,但金滿兼子還是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這麼好的東西,我沒有資格擁有,大助,謝謝你,我知道了……你沒有放棄過,就好像和過去一樣,從來沒有在認定的事情上放棄過,這個畫,有資格有的人只能夠是你。”
“別這麼說啊……”野比伸助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