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着,我現在帶你們離開,我讓這兩位大仙帶你們走,不過有個前提,你們必須足夠虔誠,心不誠的人,會被留在這裡。“謝小玉回到了前面,他大聲的喊着。
他的聲音在聖地之中迴盪,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聽我說,你們開始祈禱,祈禱上蒼保佑,讓你們脫離苦海。祈禱一切平安,祈禱人族獲勝,祈禱得享太平。“謝小玉的聲音越來越柔和,越來越低緩。
他的話語帶有催眠的效果。
衆人紛紛跪倒在地,他們開始祈禱。
對於這些人來說,祈禱早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當初拿了船牌之後,他們就開始祈禱,剛剛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也整天祈禱,中間曾經懈怠了一段日子,但是看到那毀天滅地的場面,他們又開始祈禱了,而且格外虔誠。
此刻,他們更是全心全意地在那裡祈禱,祈禱自己能夠脫離苦海。
那祈禱聲似乎帶有某種魔力,讓人神情恍惚,還有些昏昏欲睡。
沒人注意到謝小玉的嘴輕輕的開闔着,從他的嘴裡發出的是一種聽不見的聲音,那是一種法咒,帶有催眠的效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朝着旁邊的左道人點了一下頭。
左道人立刻會意,雙手結印,瞬間打出了一個法決。這個法決越來越大,最終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了底下。
這既不是傳送的法決,也不是某種遁術,而是幻術。
剎那間,那些平民百姓全都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而且越飛越高。
他們坐各種不同的飛天船來中土,又坐天劍舟到達這裡,對於在天上飛已經不陌生了。
不過以前他們都是坐在船裡,不像現在是自己在飛,所以大部分人的心裡不由得忐忑起來,更有那膽小怕事的婦人和孩童,乾脆驚聲尖叫。
“不要亂,這是仙家法術,驚了法術,所有的人都會掉下去,怕的話就閉上眼睛祈禱。“謝小玉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他又用上了鎮魂的法術。
心中的忐忑仍舊存在,但是驚聲尖叫卻已經沒了,那些女人緊閉着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默默祈禱,那些孩子被大人抱着,有的乾脆也被捂住了嘴巴。
漸漸的,連那一絲恐懼都消失了,這些人發現自己越飛越高,進入了雲層之中,四周全都是雲,他們互相之間也模模糊糊,就如同在濃霧之中。
看不到東西,自然就沒有恐懼,很多人感覺昏昏沉沉,有些人乾脆一頭睡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聖地之中再也沒有聲息,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左道人苦笑着祭起了輪迴殿,這件法寶在半空中滴溜溜亂轉。
一個個魂魄從睡着的人的身上飄了出來,被吸入了輪迴殿裡面,失去了魂魄,那一具具身體就成了空殼,用不了多久,就會生機枯竭而死。
這是殺人,讓人毫無痛苦地死去。
只有用這種辦法,魂魄纔不會受到損傷,將來複原也最快,不過這種辦法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受術之人絕對不能有絲毫抗拒之心,謝小玉之前那番舉動,又是欺騙,又是幻術,爲的就是讓所有的人全都進入虔誠祈禱的狀態。
這中間,他還完了一個把戲,讓那些人感到恐懼,想要剋制恐懼,就越發要讓自己進入虔誠祈禱的狀態,做不到就會感到恐懼,就會清楚地表現出來,也就會被他發現。
所有的魂魄都已經被吸入了輪迴殿裡面,裝不下,則轉入那一個個葫蘆之中,這些葫蘆又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看到一切都差不多了,謝小玉手掌展開,業力池頓時冒了出來,那鏡子一般的表面噴涌出無數細密的血絲。
這些蠱蟲似乎也有智慧,這一次它們不再漫無目的地亂飛,而是越飛越高,在空中結成一張巨大無比的大網,然後緩緩地落了下來。
一落到人的身上,血絲立刻蔓延開來,轉眼間這些呼呼大睡的人被一片紅色的絲膜完全覆蓋住。
這些人迅速被吸乾,變成了一具具乾屍。
源源不斷的血氣和生機朝着謝小玉涌來。
和上一次一樣,謝小玉飛快地結印,把這些血氣和生機變成了一枚枚血符。
突然,他感覺有業力落下。
“居然還有人不相信我。“謝小玉微微有些愕然,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肯定是有人裝作在祈禱,實際上想着別的事,所以沒有被催眠,魂魄也就沒有離體,此刻血絲落下,這些人被活活吸乾,等於是被他所殺。
“這些魂魄要收嗎?“左道人看着那飛起的魂魄問道。
謝小玉隨手連彈,瞬間一朵朵豆大的火苗射了出來,那些魂魄被火苗射中,立刻就化爲了青煙。
形神皆滅,連重入輪迴都做不到,這絕對殘忍。
謝小玉等待着業力落下,他沒有一點後悔,這些人根本不相信他,又是被他誤殺,兩邊已經成仇,就算能夠洗掉這段記憶,也會帶有一絲恨意。
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好半天過去了,卻沒一絲業力落下。
他頓時明白了,人死爲鬼,而鬼魂並不在天道的管轄範圍,所以天道不會降下業力,轉念再一想,之前的那些人被他騙得魂魄離體,然後肉身被毀,天道同樣也沒降下業力,顯然天道不認爲這是殺人。
這絕對是個漏洞,一個大漏洞,而且和願力有關。
剎那間,他想到了空蟬。
以前他說空蟬是異族奸細,十成裡面有九成是誹謗,此刻他的想法變了,他真得懷疑空蟬不懷好意,是異族奸細的可能性在七成以上,創立大乘佛門的用心絕對險惡。
可惜,此刻他沒時間多想,因爲左道人已經收起輪迴殿和那十幾個葫蘆去了血池那邊。
剛剛吸取的那些魂魄被重新放了進去,這些魂魄並沒有經歷過死亡,所以算不上鬼魂,一放出來,它們就隨風而飄,徐徐往下落去,不過本能驅使着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謝小玉毀掉原來那些軀體的原因,如果原來的軀體還在,這些魂魄就會被吸引過去,不會附到這些胚胎之上。
那個投影分身也跟了過來,他仍舊像剛纔那樣,將這些魂魄全都過了一遍,畢竟這些魂魄裡面未必就沒有異族的奸細。
一陣波動,謝小玉也挪移了過來,這一次定位比剛纔要精準得多,畢竟他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
所有的魂魄全都釋放了出來,原本空着的胚胎漸漸有了“主人“。
慕菲青看着謝小玉,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謝小玉早就有這樣的打算。
那個投影分身又嘰裡呱啦說了一串話。
這一次用不着阿克蒂娜幫忙翻譯,謝小玉已經知道那個人的意思,拱了拱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投影分身瞬間散去,那個人離開了。
血池之中,空着的胚胎仍舊還有,好在數量不算很多。
“差不多是半成左右。“左道人低頭看了一眼,立刻得出了大致的數量,這些人真得死在了那一擊之下,形神皆滅,別說復活,連轉世投胎都不可能了。
三個人心照不宣。
謝小玉和左道人都是知情者,慕菲青並不知情,但是他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那樣恐怖的力量碰撞,不可能只死這麼點人。
慕菲青是聰明人,所以他沒打算問,也不想弄明白。
“慕師伯,接下來就要煩勞您了。“謝小玉在一旁很客氣地說道。
慕菲青頓時變成了苦瓜臉,他終於知道,這一次爲什麼是他和左道人過來了。
青木宗擅長的不只是種植草木,他們還擅長維持生機。
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謝小玉的打算。這些胚胎全都只有拳頭大小,帶走它們,要比帶走一個活人容易得多。不過它們的成長只有靠法術來維持。
這位掌門可以肯定,接下來的日子,他會很忙,不只是他,花錦雲也別想閒着,青木宗和百花谷的人全都會忙得四腳朝天。
“我倒是有辦法把這些東西全都裝起來,但是。我怎麼帶着它們飛?“慕菲青苦笑着問道。
“用這件寶貝,不知道能不能行?“謝小玉從袖管裡面掏出了一面金光閃閃的旗幡。
щшш● ttκa n● Сo “天地橋。“慕菲青瞪大了眼睛。
左道人也滿臉訝異之色。
這件寶貝可不得了,在天劍舟和飛天劍舟沒有出現之前,這件法寶被認爲是唯一能夠讓人躲過大劫之物。
此物說穿了也是一件傳送之寶,總共有兩根,一根是天旗,一根是地旗,兩邊展開之後,中間就會跨越一道飛虹,可以把人和東西從這邊傳到那邊。
“有這東西就行。“慕菲青瞬間醒悟過來,有些事沒必要知道得太多。
天地橋是道門至寶。
道法之爭的時候,重道一方開始的時候很慘,被打得大敗,只能四處逃竄,他們靠的就是這件法寶。
道法之爭結束之後,天地橋被供奉在道殿之中,同時供奉的還有另外六件寶物,神道大劫一起,道殿第一個被攻破,七寶失落,有的說落在了神皇手中,有的說被守衛道殿的人帶走了。
神道大劫中,有四件寶貝陸續出現,其中兩件在最後一戰中損毀,另外兩件分別被太虛和空蟬得到,而眼前這件卻不在那四件之中,卻不知道謝小玉從哪裡得來的?
慕菲青沒心思多想,也不敢多想,謝小玉身上謎團太多。
他結果旗幡猛地展開。
只見一道金色飛虹破空而去,居然無視籠罩在這片聖地上空的那道結界。
一鑽入雲層,飛虹的另一頭就看不見了。
“讓我來。你護住血池。“左道人朝着慕菲青大聲喊道,他也有些躍躍欲試,想看看這件道門至寶的神奇奧妙。
“我會不明白嗎?“慕菲青對左道人沒什麼可客氣的,他朝着血池打了一連串法印。
頓時那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胚胎全都被一團團綠光籠罩住,綠光看上去詭異,卻充滿了生機。
一個胚胎被金色飛虹吸了進去,化作一道金光朝着遠處飛去,又一個胚胎被吸了過來。
被吸走的不光是胚胎,還有四周的血液。
血池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漸漸落了下去。
這一次時間挺長,從下午到傍晚,又從傍晚到深夜,血池才漸漸見底。
慕菲青轉頭看了一眼謝小玉。
“兩位先過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謝小玉知道兩位的好意,可惜,他這邊的事還沒完。
“需不需要我留下?“左道人有意無意地掃了旁邊那位女大長老一眼。
“多謝師伯,那邊還需要兩位出力,我只是找了一座荒島,把血池放在那裡,不能少了兩位的看護,我們的船隊恐怕要兩三天才能到。“謝小玉說道。
兩位道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已經明白了,天地橋十有**是劍宗或者其他隱世門派的東西,人家不在乎遁一盟,所以不願意一起走。
知道了原因,兩個人不再囉嗦,瞬間站在了飛虹之下,緊接着也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你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那位女大長老在旁邊問道:“這些人真是可憐,爲什麼要騙他們?直接告訴他們不就得了?他們那樣虔誠地向你祈禱,卻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告訴他們真相,只會引起恐慌。“謝小玉搖了搖頭,這位女大長老把中土之人當作她們的族人了。
在土蠻的世界裡面,大部分人都是螻蟻,上位者對他們生殺予奪,一個命令下去,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必須硬着頭皮往上闖。
換成漢人可不行。
“你們的情況怎麼樣?“謝小玉隨口問道,他不想這個女人繼續糾纏下去。
“我們很好,得到你的警告之後,我們的人全都躲進聖地裡面了,“這個女人眨了眨眼睛,異常狡黠地說道:“你是想拉開話題,別以爲我不知道,噶古剛纔就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他能夠看透天機?“謝小玉有些意外,這是連天機門的人都做不到的事,神道之法如此神奇?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可能。
神道大劫的時候,神皇都做不到看透天機,要不然他也不會失敗了。
如果能夠看透天機,他就會知道,試圖架空天道是多麼危險的事,同樣也可以在李太虛、九曜等人成長起來之前,把他們全都殺掉。
“他的能力是判斷,是非善惡真假,這些全都在他的判斷範圍之內,剛纔那個玩魂魄的傢伙看了你一眼,噶古立刻發現了蹊蹺,然後他就判斷出了真假。“阿克蒂娜笑着說道:“他還讓我小心你,你不是好人,和當初那個守城的人差不多。“
“守城的。那位都護?“謝小玉根本不在意,他承認自己玩弄心機,視人命爲草芥,但是有一點他和那個人完全不同,從頭到底,他想的都是救人,他要救的人很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和他關係密切的人,同樣也包括眼前這些平民百姓。
那位都護不同,他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地位。
兩邊都是不擇手段,目地不同,結果就大不一樣。
謝小玉很坦然。
。
從聖地出來,謝小玉的身形瞬間隱去,緊接着一道透明的波紋破空而去,稍微一遠,就再也看不見了。
飛出數千裡,底下劍光一閃,陳元奇跟了上來,這傢伙一直都隨行,只是躲在暗處充當保鏢。
“這邊都已經搞定了?“陳元奇淡淡地問道。
“搞定了,真正死了的人不多,我的心裡總算好受一些。“謝小玉並不在意陳元奇是否能夠聽出些什麼來,陳元奇、洛文清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果然,陳道君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雖然他並不知道謝小玉和明和道人之間的交易,不過以他對謝小玉的瞭解,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只是他,掌門師兄和洛文清也都看出了一些,只不過大家都不說罷了。
“對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陳元奇不想繼續那個話題,所以另外找了一個,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當初反對你的那些人,現在全都後悔了,各派掌門聯袂前往太虛門,希望能改變之前的決定,請仙界聯合佛界,封閉各界通往此界的入口。“
“現在才後悔,早幹什麼去了?“謝小玉很不以爲然,他確實有資格說這話。
“師兄把左道人搜魂的結果告訴了各派掌門。“陳元奇又道,這纔是他說話的目地,畢竟他們都不清楚謝小玉的意思。
“他們怎麼打算?“謝小玉沒有表示絲毫的不滿,畢竟遁一盟的盟主是玄元子,玄元子對他尊重,他對玄元子同樣要尊重。
“如果各界都被封住,妖、鬼、魔三界大能無法直接插手,他們打算展開反擊,趁大劫還沒正式到來,把那些異族儘可能多幹掉一些。“陳元奇說出了那邊商議的結果。
“血債血償?應該沒這麼簡單吧?“謝小玉可不認爲那些掌門如此有血性。
“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們的選擇纔是對的,想要活下來,只有出海,那是唯一的活路,這一次異族進攻,那數量衆多的小妖和鬼魂讓他們感覺頭痛,想要避免被對方發現行蹤,必須把這個威脅給接觸掉。“陳元奇幸災樂禍地解釋着。
不過謝小玉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
各個門派的損失不一樣,五行盟的損失很慘重,但是有些門派的損失卻不大,特別是那些沒來得及把人運過來的門派,損失更是微乎其微。
“恐怕有人想學我們一樣,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謝小玉淡淡地說道。
“你也看出來了。“陳元奇呵呵笑了起來。
“或許還有人對飛天劍舟感興趣,想要用大意之名,讓我們把飛天劍舟的建造方法公佈出來。“謝小玉現在越來越喜歡把人往壞的方向想。
陳元奇的臉上再也沒了笑容,他乾咳了兩聲說道:“已經有人這麼提了。不過被其他人堵了回去。你絕對想不到,是誰幫我們說話。“
“誰?明樂?明和?“謝小玉問。
“他們確實出力了,不過第一個開口的是紫煌子。“陳元奇道。
“天劍山掌門?“謝小玉裝出很吃驚的樣子,實際上他完全可以理解,因爲明和道人已經告訴他,劍派聯盟和碧連天已經暗中聯合。他也曾經承諾過,碧連天出海之後,他會送兩千艘飛天劍舟給碧連天。
一艘飛天劍舟可以裝一兩千人,兩千艘就是兩百萬到四百萬,碧連天又不是青木、百花這種擅長種田的門派,養着幾百萬僕役,全派上下撐死不過幾十萬人,天劍山的實力在碧連天之上,但是人數更少,這些船足夠把劍派聯盟和碧連天全都裝下了。就算要仿造,他們也可以等到出了海之後仿造,用不着和那些居心叵測的門派同樣心思。
“劍派聯盟重新組建了?“謝小玉繼續裝傻。
陳元奇信以爲真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之前忘了告訴你。“
這當然不是真話,並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說,怕的就是謝小玉還記着舊怨,明裡暗裡找劍派聯盟麻煩。
“我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嗎?“謝小玉一瞪眼。
陳元奇撇了撇嘴,他很想回答“是的“。
“你師兄怎麼回答他們的?“謝小玉不再糾纏於自己心眼大小的問題上。
“當然是告訴他們,我們成功的經驗,別動用低層次的弟子,全都由道君出手。“陳元奇笑了起來,他想到了那羣人一臉無奈的樣子。
道君出手,那些門派就沒辦法拿大意做藉口,飛天劍舟這東西對道君沒用。
“不過,我那師兄實在太好說話了,這並不是我們的事,他卻答應我們會出一把力。“陳元奇搖頭,師兄身爲掌門,肯定也以門派爲重,不過坐在那個位置就必須有大局觀,這是沒辦法的。
謝小玉沉思半晌,從本質上來說,他和陳元奇是同一類人,不過他現在也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
他比陳元奇更明白什麼是身不由己。
“這樣也不錯,省得他們沒事盯着我們,找尋我們的船隊的行蹤。“謝小玉找了個理由,這也算一種自我安慰。
“大海茫茫,我不信他們有本事找得到。“陳元奇冷笑一聲,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船隊又跑了五萬裡,離開天寶州已經有五十五萬裡了,知道他們方向的話,還有可能追上,如果漫無目的地去找,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謝小玉沒接茬,此刻他在想別的事。
他和玄元子有一點不同,他就算願意出力,也必須撈到一些好處才行,不可能白乾活。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如何撈取好處了。
“這個機會不錯,現在大劫還沒開始,這裡是人族的主場,真打起來的話,這邊不會輸,正好讓王晨他們練練手。“
“王晨?“陳元奇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謝小玉會有這樣的打算。
說實話,謝小玉手底下的人裡面,王晨的地位不低,卻沒什麼存在感,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扶不起的貨色。
要知道,謝小玉對情報分析,策劃,戰略部署這一塊極爲重視,早早地就組建起了那個幕僚團,和斥候隊、苗人營一樣,都是嫡系中的嫡系。現在斥候隊和苗人營都已經很不錯了,唯獨幕僚團不見起色,只會幹一些打雜的事,還是幫姜涵韻打雜。
謝小玉知道陳元奇在想什麼。
“這不能怪老王不給力,吳榮華有敦昆幫忙,蘇明成的背後更是站着一羣大巫,唯獨王晨沒有強力外援,總算還好,前不久剛剛有一個腦子不錯的散修道君來投。“
“你是說鬼師爺何苗?“陳元奇也知道此人:“那傢伙可不容易收服,爲人傲得很,王晨雖然是好脾氣,不過屬於那種外圓內方的類型,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踩他一腳,他咬你一口,這兩個人的性格根本合不來。我看懸。“
陳道君搖了搖頭。
“我知道。“謝小玉輕嘆一聲,幕僚團這段日子仍舊沒什麼起色,
就是因爲這個緣故,他纔要找一些事給他們做,讓這兩個人想不合作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