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鐘楚紅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來開門,門一打開就看到康劍飛一臉賤笑,鐘楚紅擋在門口說:“青霞姐飛回臺北了,你來做什麼?”
康劍飛笑道:“找你啊。”
鐘楚紅沒好氣道:“你還真會鑽空子,進來吧。”
康劍飛走進屋裡,拎着一個口袋來說:“看我帶了什麼過來。”
鐘楚紅鼻子嗅嗅,然後說道:“是燒鵝。”
康劍飛驚訝地問:“你屬狗的啊。”
鐘楚紅笑道:“吃的東西我很遠就能聞到。”
康劍飛打開飯盒說:“你今天拍戲辛苦了,這是我專門買來慰勞你的宵夜。”
鐘楚紅也不客氣,掰下一隻燒鵝腿就塞進嘴裡,邊嚼邊說:“味道不錯,我正想着出去買宵夜呢。”
康劍飛見鐘楚紅吃得滿嘴油,才發現這姑娘是個吃貨。康劍飛就吃了一隻腿和一個翅膀,整隻燒鵝就已經完全消失了,其他部分全都鑽進了鐘楚紅的小肚皮。
鐘楚紅將最後一根骨頭丟到飯盒裡,正準備擦嘴上的油,康劍飛已經拿着紙巾放到了她嘴角,輕輕地擦拭起來。
鐘楚紅一動不動,任由康劍飛幫她擦着嘴。女人屬於感性動物,常常爲一些細微小事而感動不已,現在鐘楚紅就是這種狀態。
明明知道康劍飛正在同時跟趙雅芝、林青霞和關之琳三個女人在談戀愛,可鐘楚紅還是忍不住對他動心,因爲康劍飛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才能來說,都實在太優秀了。若康劍飛現在單身的話,鐘楚紅絕對會二話不說就答應康劍飛的追求。
鐘楚紅將對康劍飛的動心都隱藏起來,可康劍飛剛剛那一個小舉動,卻將鐘楚紅的心緒都弄亂了。
康劍飛擦完之後,鐘楚紅才說道:“阿飛,我們做好朋友行嗎?你已經有了趙小姐、林小姐她們,就別再來招惹我了。”
康劍飛按着鐘楚紅的香肩說:“阿紅,看着我的眼睛。”
鐘楚紅朝康劍飛的眼睛看去,卻被那灼熱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亂,連忙低頭移開視線。
康劍飛問:“爲什麼不敢看我?”
鐘楚紅說:“你的眼神想要吃人一樣,誰敢看啊。”
康劍飛伸手摟着鐘楚紅道:“放心吧,阿紅,我不會逼你的。我會一直把你當好朋友看,除非你哪一天答應做我的女人。”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胡說八道。”鐘楚紅啐道,卻沒有推開康劍飛攬住她腰的手。
康劍飛得寸進尺,另一隻手抓着鐘楚紅的小手十指相扣,他也不做進一步動作,只這樣跟鐘楚紅偎在一起看電視。
鐘楚紅哪看得進去電視劇?臉頰已經開始發燙,心頭也砰砰亂跳。
鐘楚紅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年輕女子,被一個年少多金的帥哥死纏爛打的追求,說不心動纔是假的。
現在鐘楚紅心裡,有一種在好朋友家裡跟好友的男朋友偷情的一種負罪感,同時還有那麼一點刺激在其中。
整整一個多鐘頭,兩人就坐在那裡看電視,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康劍飛站起來說道:“時間很晚了,我要走了。”
鐘楚紅也跟着站起來說:“那你慢走。”
鐘楚紅一直把康劍飛送到門口,頗有點依依不捨的味道。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胡思亂想瞎緊張,甚至還在想萬一康劍飛用強她該不該反抗,可到後來卻已經放下了戒心,跟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靠在一起看電視感覺也挺不錯的。
“明天要去臺北拍戲,你可別誤了飛機。”康劍飛踏出房門,轉身對鐘楚紅說。
鐘楚紅道:“知道了。你回去也小心點,現在已經很晚了。”
康劍飛盯着鐘楚紅看了幾秒鐘,突然一把將她抱住,低頭強吻在她的誘人紅脣上。
“不要……唔……”鐘楚紅努力掙扎着,死死的咬着牙關不讓康劍飛侵犯。
康劍飛突然將鐘楚紅放開,哈哈笑道:“明天見!”
“混蛋!”鐘楚紅連忙將門關上,靠在門後呼吸急促。若是剛纔康劍飛再堅持一會兒的話,她說不定已經就範了。
……
……
新華社香港分社。
王曠老爺子看着辦公桌上的二十多種報紙,連連搖頭道:“英帝國主義又在蠱惑人心了,從去年就開始鼓吹香港治權、主權拆分,沒想到這次聲勢鬧這麼大!”
李俊生頗爲生氣地說:“《大公報》、《文匯報》這些報紙的同志在搞什麼,帝國主義都已經宣戰了,他們還一點應對方法都沒有。”
王曠嘆氣道:“我們以前犯的那些錯誤,讓香港同胞有點不相信政府啊,以至於現在還要那麼多人認爲香港迴歸後會被共產,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
李俊生道:“中央已經勒令我們打好這場輿論宣傳戰,可又不給出指示精神,這仗還怎麼打?”
王曠說:“現在我們的報紙說什麼都沒人聽,必須要找個香港人出面才行。”
李俊生說道:“我已經聯繫了霍先生、何先生和曾先生,他們都說不好出面,也沒法向公衆做出承諾。”
王曠道:“要理解他們,畢竟現在中央對香港問題也還在討論中,連我們的報紙都沒法做出承諾,何況是他們這些愛國商人。”
李俊生嘆嘆氣,這幾天他們被英國人鬧得焦頭爛額。如此大的宣傳攻勢,絕對是預謀已久,而且牽涉到很多香港的工商界精英人士,影響力非常的大。
那些工商界人士還只是在自己的行業內很有影響力,最最讓李俊生頭疼的卻是康劍飛。因爲出演《皇家師姐》,康劍飛也有不少影迷,再加上《飄渺之旅》狂賣,又與林青霞鬧緋聞,他的名字一出現在青年俊才團裡,立即就引起了市民的熱議。
李俊生翻着各種報紙,當看到康劍飛的名字後,他搖搖頭說:“這個康劍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也跟着帝國主義反對黨和政府,實在是不可理喻。”
“叮鈴鈴……”
辦公室電話突然響起來,李俊生順手拿起聽筒,說道:“喂,我是新華分社李俊生。”
“李社長,我是《文匯報》方天民,”方天民道,“康劍飛的採訪稿已經拿到了,不過訪問內容我拿不準該不該報道,所以想請你跟王老過過目。”
李俊生問道:“你可是幾十年的老報人,有什麼拿不準的?難道那個康劍飛敢公開反對黨和政府?”
方天民道:“那倒不是,他要是敢那麼說,我就直接按下采訪稿不報到就是。”
李俊生好奇問:“那他到底說了什麼?”
方天民說:“他說……一國兩制。”
李俊生沒聽明白,問道:“什麼是一國兩治?一個國家兩個政府來統治嗎?他還真敢支持治權、主權分離啊。”
方天民道:“不是,是一個國家、兩種制度,就是大陸保持共產主義,香港保持資本主義。”
李俊生一聽,呵呵笑道:“這不是鄧老前年提出的解決臺灣問題的觀點嗎?他怎麼會想到用在香港問題上。”
方天民問道:“這段內容能不能見報?”
李俊生想了想說:“我也拿不準,你先等一等。”
掛上電話,李俊生對王曠說:“康劍飛剛接受了《文匯報》的採訪,說是希望香港能一國兩制,迴歸後繼續維持資本主義制度。”
王曠沉吟道:“鄧老只說統一後保持臺灣的制度不變,至於香港是否要維持資本主義,現在中央也還在討論。一些同志認爲收回香港後,就該馬上進行社會主義改造;另一些同志則認爲,改變社會制度會傷害香港同胞的積極性。在中央討論出結果以前,這篇採訪稿必須按下來,一旦報道就很容易犯政治錯誤。”
李俊生點頭道:“我知道,我馬上打電話吩咐。”
王曠老爺子卻沒想到,《文匯報》雖然沒有報道,《東方日報》卻已經報道了。
《東方日報》的報道內容很簡單,那就是康劍飛矢口否認自己加入了青年才俊團,更加不認識李朋飛,說兩人根本沒見過面。同時,康劍飛在報紙上嚴厲斥責李朋飛這種造謠行爲,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接着,康劍飛又說,主權、治權分離之說純粹扯蛋,無論缺哪一個都是國家主權不完整,要收回香港就必須把治權一起收回。
因爲怕太親大陸而導致夢工廠的電影不能在臺灣上映,康劍飛沒把話說死,稱香港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海峽兩岸無論哪邊去收回香港,都一定要把所有權利拿到手。
如果是大陸收回的話,希望能實行“一國兩制”,以安定香港民心和社會秩序。
康劍飛的這些話一見報,立即就有許多人響應。比如霍家的老爺子就公開表達,說康劍飛的想法很好,希望中央能夠多加考慮。
當然,罵康劍飛的人也不少,說他骨子裡就是個左派分子。
這些人無論怎麼罵,康劍飛都只當沒聽到,他最怕的就是說出這番話後,夢工廠的電影會被臺灣禁映。
不過貌似臺當局認爲康劍飛的一番話,是在對大陸逼宮,認爲對岸絕對不會答應,所以並未對康劍飛做出任何象徵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