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彩雲巧妙的破解了第一道劍浪。
目擊者認爲,她輕描淡寫,似乎功夫很高!
實不然,其中的門道,只有她自己清楚。
因爲熊達所使的(幻劍銷魂)劍法,乃是她師門之技,它出自師傅祖輩之手,自己年幼時習過,怎能不認識。
本想一睹神劍門之絕技,誰成想,他竟把師門之技搬了出來。
疊浪追魂這招劍法,最犀利之精髓還是後面幾道劍浪。
不知這熊性之人,偷學理解了多少?
自己雖掌握此招劍法,但不能泄露師門底細,除非命運攸關,涉及到人身安危。
現下反正被動在守,倒要看看這熊氏長老,有幾斤幾兩?
見招拆招,只是能力不能全面發揮,有些憋屈。
熊性之人內力,與自己本在伯仲之間,如此一戰,倒成了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第一道劍浪消融,熊達第二道第三道劍浪相繼臨身,呂彩雲不加思索,玉簫揮動,兩股氣團,也在簫前衍生。
熊達臉露奸笑,清楚這次應該得見成效,得意間:“嗡……”腦後風聲不善,迅急!容不得遲緩,異物迫近,命懸一線。
縮梗藏頭,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擦着頭皮,飛馳而過,躍過腦頂,直撞向手中發力的長劍。
“呯!”一聲爆響,塵土石粉混合在煙塵中,顆粒亂飛,一些場外的看客,哀叫聲聲,層出不窮。
粉塵落盡,劍碎石消,抱怨謾罵聲四起,熊達已然癱軟於地,氣滯昏迷。
呂彩雲,也有所波及,強大的反震力,終使她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兩撥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各護其主。
葉欣兒,香淚直流,顯見傷心到了極致。
只有大槐樹下的少年,臉現微笑;“嘻嘻!好險!差一點便釀成大禍。
還好!出手還算及時,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少年大嘴裂開,“嘻嘻!”一笑,看了眼,鬧哄哄的人羣,搖了搖頭,便自顧自的,又再次坐到冰涼的荒地上,專心的練起功來。
五更鑼敲響,演武場周圍的人,已經陸續走光。
此時夜色正濃,東北風悄然颳起,把演武場上,比鬥擊岀的塵埃,又一點點的帶向空中,使本來就有些昏暗的天空,變得更加模糊無法視物。
大槐樹下,清秀的少年,慢慢睜開雙眼,一臉的興奮。
“嗯!應該到了煉氣三層,沒想到與同齡人暢玩愉樂,進境到是驚人。”呼出一口長氣,仰頭看了眼天空,慢慢的從地上爬起。
“該回去了,不然那些個朋友們,該擔心了。”伸了下胳膊,踢踢腿,在夜風的陪伴下,慢慢走向居住的馬家車店。
“喲!好兄弟,你去到了哪裡?愚兄我,可是找了你好半天?”
“哦!謝謝姜大哥厚愛。
對了,姜大哥!那些客人可曾離去?”
“哦!只有呂前輩二人,還逗留在店中,劍門幾人,早以離去。
夜寒天氣冷,我勸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你自己吧?
趕緊進屋去打個盹兒!
練功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
“這個自然,我飄蕩許久,清楚身體的可貴。”陸玄眼眸含笑,對姜濤的關心,大爲感激。
“對了,兄弟!你二人要到那裡去?”姜濤倆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前面的姜濤,突然詢問起陸玄此行的去處。
“哦!準備到太白山走一趟,去尋點東西。”陸玄話說的有些含糊,姜濤聽後,轉過頭,見其眼神,清澈含蓄。抿嘴笑了笑:“哦!太白山?
可要多注意身體。”話雖不多,但眼神中,卻透着關愛。
他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朋友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何況!自己又能幫些什麼?自己有重任在身,跟本不能分身。
他這大半夜可是沒閒着,熊達一干人走了之後,又與鄭天毫等人把呂彩雲二人,讓至店中,精心照顧,感謝關照。
第二波客人安頓好了之後,纔想起,一羣孩子更需要照顧。來到孩子的住處,看望那些被解救下的孩童是否睡得安好。
放心之後,見其他人都在,唯獨少了一個陸玄。
陸玄雖是一個搭便車的乘客,但對師兄有恩,自己絕不能失了禮數。
相識這一天以來,姜濤發現,這陸玄人雖小,但聰慧機靈,禮讓有加,骨子裡透着一股靈氣,自己實實在在的喜歡。
發現陸玄,沒與衆人在一起,姜濤頓時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忙披上一件衣服走出屋子。在店外演武場周圍,用心的查找起來。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虛驚一場。見到陸玄,姜濤心中的一塊石頭纔算落了地。
陽光透進窗紙,陸玄兒仍躺在土炕上,感受着家的溫暖。
“寶兒大哥!寶兒大哥!快起來?快起來?
陸玄側過臉。
“咦!”忽然眼睛一亮,狗兒與大頭娃,一改先前邋遢的模樣,一身乾淨的衣褲套在身上,合身且無有補丁,一雙方口鞋有些大,但還算跟腳,且還是全新的,小臉兒也洗得白裡透紅,就像兩個瓷娃娃。
二小正站立在炕沿邊上,滿臉得意的望着自己。
“呵!發達了,你倆哪裡整來的這身行頭?跟倆闊少爺似的!”
“嘻嘻!……”大頭娃一個勁兒的傻笑,幹張嘴根本蹦不出半句話來。
到是狗兒暢快的多:“寶兒大哥!我找到爹了,我找到爹了。從此我狗兒也是個有家的孩子,再也不是野孩子了呢!”
“哦、好啊!恭喜你了。”陸玄爲狗兒姐弟感到高興,一翻身,坐直了身體。
“寶哥!你看我這身衣服多漂亮?”
“嗯!好看,還挺合身的嘛。”陸玄羨慕的不行。
“弟弟!咱爹不是讓你叫陸爺去飯堂去吃飯嗎?你在屋裡和陸爺嘮叨個什麼?還不快點兒,在晚點粥都要涼了?”門簾一動,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孩,進得門來,面容清秀,大眼迷人,赫然是狗兒的大姐,那個叫大丫兒的少女。
“是、是是!爹是要我來叫寶兒哥哥去吃飯的!”狗兒小臉兒通紅,手抓着腦袋,不好意思的看着陸玄兒。
“嘻嘻!弟弟總是不着調,陸爺不要見怪?”大丫靦腆的小臉紅紅,羞愧的低着頭。
“哎、好姐姐!不要爺、爺的這樣稱呼,這樣我會折壽的。
我們年歲相當,您直接稱我爲弟弟好了,這樣更親近。
何況!我世上再沒親人。狗兒是我的弟弟,你便是我的親姐姐。”
“那怎麼成?爺恩惠如山,如同再造。小的怎不知深淺,去佔爺的便宜?”
“好了!再如此說,姐弟都不用做了,我們形同末路,互不往來。”
“這、好吧!就依兄弟之見。”大丫臉現驚喜,眼中競淌出淚水。
陸玄兒出了飯堂,見一羣人正向前院車馬放置之處走去,不知何故,忙跟了上去。
走到馬車停放之處,見到燕兒的父親高天遠也站在人羣當中,忙湊上前,小聲詢問:“高爺!是誰要走嘛?”
“哦!秋生的父親執意要走,店主苦留不下,只好大夥商議着,由胡大俠胡天壽去護送一下,讓他們先走一程。”
一聽此言,陸玄便起了離去的念頭,忙不迭的插上一句:“高爺!他們可曾路過太白山?”
“哎!那不是一個路徑,要到達太白山,還得繼續向北,估摸着還不下幾百里路呢!
賢侄!難道你要去那裡?那裡兇險的很,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
陸玄抿嘴一笑,並未支聲,心道:“狗兒姐弟已有了好的歸宿,我還留在此處做甚?”
掛念着大頭娃娃,邁步走出了店門。
店門外,燕兒幾個女玩伴正在踢毽子,狗兒大頭娃,兩人卻趴在一塊大石上,小有介事的看着。
狗兒給數着數:“一個、二個、三個,五個、拾個,八個。”
“錯了、錯了,才跳完拾個,怎麼又說成八個了?”燕兒忙止住身形,面對狗兒不滿的說道。
“這個小笨蛋,給你說了多少回,五個之後纔是八個、拾個。”
“不對、不對,四弄那去了,莫非讓你們給吃了?”
“四個之後是五,五之後才能輪到六呢?”
三個女娃你一言我一語,面對狗兒好一番轟炸。
狗兒趴在大石上,羞愧得臉孔貼在大石上,手舞足蹈,端的是怪相連連。
大頭娃一個勁兒的傻笑,二小丑態百出,洋相出盡。
“寶兒哥哥,你給評個理,八個之後是九,九個之後應該是十,十之後是十一纔對吧?”燕兒一眼看到來到身前的陸玄,忙拉幫手,來證明自己的學識。
陸玄兒哈哈一笑:“你數的數很對!剛纔我在路上,正好看到你們這一局比賽,剛纔你停下的時候,正好踢了拾下。而大丫姐姐與二丫妹妹,也正好踢了八個、五個,故此!狗兒兄弟數的數,也算對!”
一聽自己蒙着了,狗兒頓時從石頭上滑下身來,一臉的得意。忙走到陸玄兒身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寶兒大哥!你嚐嚐,這糖可甜呢!是我娘偷偷塞給我的。”
三個女娃,頓時一下就蹦到狗兒身邊,翻兜摸口袋,鬧得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