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您快醒醒,您快到祠堂外看看,巷口處,死了六、七隻狼呢?”劉鵬睡得正香,正夢見自己的老爹,站在祠堂門口,向自己招手,自己張口剛要回答,便被僕人連喊帶叫的叫醒。
“哦!是嗎?”擦了下眼屎,便跌跌撞撞的,隨僕人出了門 。
徐福見這劉府的二爺,被下人叫岀了祠堂,也只好尾隨其後,跟了岀去。
可不,街道雪地上,歪躺着八具狼的屍體,其身體已經僵硬,死的時候距現在,最少以有三個時晨了。
劉鵬看着躺在雪地上的狼屍,好奇的連連搖頭:“奇怪?這夜裡也沒聽到個什麼聲響?怎出現瞭如此的一幕,這無緣無故的死了八隻狼,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嘻嘻!爺!考慮那些做什麼?總而言之,府中人畜無有傷害 ,這就是好事嗎!有狼肉上門,應該高興啊?”身邊的徐福,邊打趣邊湊到跟前,扒了扒了狼頭,望子一眼狼頭上被擊穿的小孔,一絲得意展現在眉頭。
此話一出來,頓時便有人上來幫腔:“就是,二爺!這兩日府中忙得不可開交,飯食上也沒弄什麼葷腥兒,這幾隻死狼,不正好改善改善伙食嘛?弄到後廚整理一下,不是挺好的嘛!”
“對呀!這狼的個頭這麼大,要不吃,不是白瞎了嘛?”
“嗯、嗯!說的在理,楚峰!去把那些個僕人們喊來,把這些狼屍,弄到廚房去?”劉鵬被大夥說的連連點頭,揮手示意剛剛來到身邊的大侄子楚峰,去通知下人。
這兩日,劉鵬實是煩惱過了頭,只顧打理自個老爹的事,對於那些暴斃的死狼,根本無心思去挖掘追查?
祠堂內,除了親朋前來悼孝,倒也沒什麼事。徐福進了祠堂,左右看看,見無有什麼可吩咐的事,便隨即溜出了門。
這幾日,親堂叔的到來,徐福可謂是站不住腳,心思都在家裡。
家族中老一輩兒的人,就只有他父親徐德老兩口與他的叔父徐化。
叔父徐化,是徐福父親徐德一手帶大的。叔侄間,年齡只相差三歲。
徐化這個叔叔,自小聰慧天生力大,徐福很是欽佩。
徐福幼小之時,沒少在這位叔父的肩膀上尿尿,叔侄間感情很深。
徐福五歲那年,徐化被路過的異人,收納爲徒,便離了家。
徐福拾八歲那年,徐化回來過一次,傳授徐福一些混世養家的本領,至今又有貳拾個年頭了,徐福朝思暮想,終又盼到了希望看到的家人。
進了門,兄弟倆正在嘮嗑,徐福只好到廚飯房去幫忙,順便偷聽一些兄弟間的談話。
“老二此番來,還不多住些時日?你年齡也不小了,該成個家了?正巧咱們西院老王家,淑萍兒那丫頭還沒有找婆家,我讓你嫂子跟老王頭婆娘說說,給你們撮合撮合?”
“哥,這您倒不必爲我勞神,我們修道之人,講究的是一個緣分,再說我入道尚淺,根基還沒有打好,那能先考慮那些俗事?”
“哎!不知那些個方士,給你灌了什麼藥?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不喜歡,竟一心去探討什麼不死之術。
這俗世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還有女人玩,修什麼道呀?
長壽、哼!當今皇帝,不也是新近歸天了嘛?所謂長生不老,反正我是不信。”
“嘻嘻!”徐化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並不回答。
忽然 ,門簾一動,白影一閃 ,一白色的小獸,突然現身在徐化的肩膀上。
其就像家養的寵物貓咪,乖巧靈敏。讓正滔滔不絕,大費口舌的徐德,不得不止住嘴巴 ,去留意這個稀有的怪物。
“二弟!這東西是何物?似貓非貓,頭上還長着角?”
“哥!這是須彌獸, 乃是我師尊所養,這小傢伙,您別看着好萌,兇的很呢!”
話還沒說完,那小獸站定之後,竟轉頭衝徐化:“吱嗚!”低吼一聲,便隱身消失了!
而那正與徐德交談的徐化,也忽的一下站起,一步邁出,便一下到了門外。
“哦!這風風雨雨的,屁股還沒有坐熱,便被這什麼?須什麼獸的,給勾走了?”
“爹!那叫須彌獸 ,據二叔私底下透露,那小東西能吸食魂魄,厲害的很呢!”徐福見叔父已去,忙湊至徐德跟前,炫耀自己耳聞得來的信息。
“那、那你二叔,學的行當,應該是與陰曹地府,相關吧?
如要是那樣的話,真、真是白瞎了!可惜、可惜了他這個人材?”
“哎!爹,你想哪去了?人家休習的是仙技,仙法!仙人你懂不?就是世間流傳的那種,修練能與天地同壽,摘星星,換月亮的功夫?”
別扯了?世間哪有那樣的功夫?要是有,也是皇帝老子的事,那樣的美事,哪能輪到咱們這些個俗人?”
“您看!我就知道您不信,您可知二叔的師尊多大歲數?七百歲之多,那是金丹期的存在。金丹期,能耐大的很呢!能日行千里,殺人於無形。
不信吧?可活生生的現實,如今他的師傅就在我們山下莊,半陽坡墳場處。”
“哦!有這等事?”
“您瞧!我就知道您不信?可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二叔親口告訴我的,怎能有假。
他們如今在此處停留,是因爲他的師傅突破在既,要練幾爐丹藥?”
“哦!丹藥,莫不就是仙丹嘛?”
“當然!所以這次我得好好的求求二叔,要讓他給我們父子倆,弄上兩枚,以備不時之需。”
“哦!成嘛?”
“瞧您?東西還沒到手,您卻先說泄氣的話,況且他們在此處停留,又決非一兩日?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您可別亂說?”說完趴到徐德的耳邊,小聲嘟囔道:“我二叔有兩位師弟,前後折在咱們這個地界上了,他的師尊大爲惱火,正督促他徹查此事呢!”話到此,徐福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太多,忙閉住嘴巴,坐回到原座位上去。心道:“不成?這話不能,全吐露給老爺子聽,這老爺子嘴直口快,糊塗的很!平常就愛嚼耳根子,全告訴他?說不定不出幾個時辰,滿莊的人都知道了。”心中想着後怕,便端起茶壺,自斟自飲起來。
一碗接着一碗,不大的功夫,水壺裡的水,便喝了個一乾二淨。
“哎!不如到墳場處轉轉?怎麼說這下葬的地塊,自己也應該先看看,把握把握。
若能讓劉家人滿意,還能敲上它一筆?弄點操心錢。順便還能過過眼癮,看一看那個孟仙師如何煉丹?”心中想着美事,便悄悄的溜出家門。
半陽坡墳場,的確有人在煉丹。但只是在東山坡的山腳下,不是葬人的地塊。
而且看那山腳下,正在練丹的爐火,好像煉丹已然接近了尾聲,火逐漸有熄滅的趨勢。
心中有些遺憾,但好在丹爐還在,煉丹的人還沒有走,還能聽到些餘音。
徐福在距山腳下練丹的場地十丈遠處,便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爲他清楚,那些個修道之人,脾氣古怪的很,最忌諱別人打擾竊看。
所以只在葬人的寬闊地塊上溜達,裝作勘察,選下葬陰地的模樣。走走停停,不時拿出羅盤,在地上比劃擺弄一通。
讓人以爲,他是個專業的風水先生,正在爲人挑選下葬的陰地。
其神經,確是繃得緊,心思全在山腳下的煉丹場地上。
豎着耳朵,傾聽山腳下,練丹之處的一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