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
馬上也就是沒有寫好。
“不用寫了……”
葉默下樓將奧迪r8開出來，來到品酒間，跟麥克斯說了和詹姆斯的通話內容，就出發，前往戴維斯。
“這個時間，大四的學生應該都在實習。”坐到車上，麥克斯想了想，說道。
“應該吧。下個月有校園招聘會……到時候在決定，如何？”
“也行。大園區的工作可以交付綠意公司。特級園的工作，康納他們辛苦一點……古堡酒坊這邊，去年的兩款長相思白葡萄酒要裝瓶。緊接着去年釀造幾款即飲葡萄酒要上市……”
“質量如何？”
“還沒有嘗過。感覺應該不錯……開桶的時間我通知你，品嚐一下。”
“是聖海倫娜產區的長相思？”
“對，各有六桶。”麥克斯道。
“準備什麼時間送去評分？”
“越快越好。聖海倫娜產區，阿文勒斯莊園特級園的長相思。在我們之後，花溪酒莊又高價收購了一批……我想和我們錯開時間，要不然，我怕。”麥克斯聳了聳肩，苦笑了一下。
“你怕了。”
“花溪酒莊都看上的葡萄，如果讓我搞砸了，橡木酒莊的這塊招牌……”
花溪酒莊的歷史很長，曾經是作品一號酒莊、蒙大維酒莊等知名酒莊的釀酒葡萄供應商。但是成立品牌，發行第一個年份酒是2003年，是膜拜酒市場上的‘新人’，但是該酒莊連續十年發行的赤霞珠乾紅都獲得了95分以上的高評，甚至還有兩個‘花溪年份’，也就是百分滿分。
麥克斯在進入橡木酒莊之前就在花溪酒莊工作，是該酒莊白葡萄酒釀酒師團隊的小組負責人。
認識麥克斯五六年了。他是四年前離開的花溪酒莊，至於原因，葉默也不知道，只記得那段時間麥克斯的情緒低落。離開酒莊沒有幾天就和他的妻子離婚了，不到一個月，他前妻就嫁給了花溪酒莊的首席釀酒師。
麥克斯離開花溪酒莊的原因，他不說，葉默也沒有問過。想來和綠色帽子有關……
“這麼沒有自信？”葉默笑了一下，問道。
“我……”麥克斯一手捂着下巴，道：“安克里夫，我和他的關係你應該知道。”
“鬱悶。過去的事情了……你也重組了家庭。”葉默想安慰幾句，可是涉及到男人尊嚴這個問題，葉默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媽蛋，拿出點自信來。他安克里夫難道有三頭六臂還是多了條舌頭？”
“我想，他多了條舌頭。”
葉默怔了許久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舌頭很厲害？”
葉默說的是味覺。
麥克斯卻是笑了起來：“一個陽痿的老男人，也只能在舌頭方面……”
“我……”
葉默還是太純潔了，太純潔。
這尼瑪，污的可以，但是太噁心了。
葉默是真沒有想到，麥克如此正兒八經的一個人，能說出這麼噁心的段子。
“你特麼，噁心到我了。”
麥克斯對曾經的感情可能是真的放下了，正色道：“安克里夫是真的厲害……我擔心，他是針對我。”
一個園子裡的葡萄，釀出的酒，差別就在於釀酒師的水準。
安克里夫，年薪三百萬的釀酒師。這一薪資待遇，整個納帕地區都沒有幾個。要說厲害，可想而知。
葉默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掏出了煙，點燃，然後將煙和火機遞給麥克斯，道：“你的意思，正面交鋒那是沒有戲了。”
“肯定。”麥克斯甚至提不起一戰的勇氣，直接認慫。
“我尼瑪……”葉默差點被氣笑：“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和是不是男人無關，比不過就是比不過。”麥克斯聳了聳肩膀，點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道：“認慫又不丟臉，本來就不是一個級別。”
“靠。老大，我可是對你寄以厚望。”葉默感到一陣憂傷，打開了窗戶吹着風，說：“我計劃五年時間讓酒莊進入膜拜的行列，你現在說……”
“這個……”麥克斯猶豫了一下，道：“安克里夫最主要的特長是紅葡萄酒。白葡萄酒的釀造，我和他應該是不相上下。但是，花溪酒莊的財力雄厚，釀酒師團隊也更爲強大。至於你的釀酒水平，和我差不了多少，比安克里夫也是差遠了。”
“算了。”葉默搖頭，道：“經過橡木桶陳釀的長相思可以儲存很長時間。去年的葡萄還不錯，十年的陳年潛力應該有？”
“絕對有。”
“那就行。裝瓶後直接丟酒窖，等哪年想起來了再說。”葉默也很無語。橡木酒莊的發展初期，容不得一點失誤，更別說讓其它酒莊以最直觀的方式比下去。這對橡木酒莊可是致命的打擊……
現在，避開正面交鋒，蓄積實力。有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十年太久了。
“我覺得，安克里夫是故意針對我。”麥克斯使勁吸一口煙，將菸蒂丟出窗外，說道。
“你肯定？”
“花溪酒莊有超過五十英畝葡萄園，其中特級園超過二十英畝……他們沒有理由到外面採購葡萄。而且巧合的和我們採購一個園子的葡萄，還花費了高價。”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
葉默想了想，道：“我對花溪酒莊的情況不太清楚，你得探聽一下他們的狀況。酒莊之間競爭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說不定，只要一次機會，我們酒莊就能一鳴驚人。”
“有這個說法……”麥克斯一掃之前的沮喪，握了握他的小拳頭，看架勢，已經準備捶打安克里夫的胸口了。
到戴維爾的收費停車場，詹姆斯正站在門口。
等葉默停了車過來，詹姆斯連忙伸出手，道：“兩位大駕光臨，真讓我感到榮幸。”
“我是第一次來到戴維斯，但是我的boss，他算是戴維斯的半個學生。”麥克斯接住詹姆斯伸出來的手，握了握，道。
“哦？其中還有故事。”
葉默接住了戴維斯的手，道：“我經常到學院的圖書館看書，還辦理了借閱證，這些您是知道的。但您可能不知道，我曾經想要就讀葡萄種植與葡萄酒學院，被拒絕了。爲了學習知識，我從工作的納帕搬到了戴維斯居住，一住就是兩年……大概是05年後半年到07年年初的時間。”
“還有這樣的故事。如果您現在想要入學，我保證您一定不會被拒絕。”詹姆斯頓時肅然起了，握住葉默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但是不想氣氛太凝重，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現在，我覺得自己可以當老師了。”葉默也是笑了起來。
“如果您願意，校方應該會非常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