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射殺屠夫

次日早晨,吃過早飯史長風與侯長海率二十名嘯林兄弟奔赴嵩山。臨行前史長風讓伍家奇帶着他的梅花針。

“帶着你的寶貝,我估計這一次用上了。”

伍家奇樂不滋地將三支梅花針高高舉起,最近,我一直將我的寶貝藏在胸內的衣襟裡,覺得用它們的時候快到了。”

“你的梅花針能派上用場,我的風靈箭也不白給,到了嵩山咱們才能看出是你的梅花什本事大還是我的風靈箭本事大。”侯長海拍了拍身上的弓箭笑道,“就看它們誰認識劉桃枝!”

這次出行的嘯林兄弟有五人是背了弓箭的,這其中就包括侯長海。史長風讓這五人背上弓箭是因爲這五人射藝高超。史長風研究了戰術,覺得對付劉桃枝最好的辦法是遠距離射殺。對於劉桃枝這個名聞天下的殺手近距離抓捕是很危險的,容易造成我方傷亡。

“爭功是好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呀!”史長風見兩人立功心切馬上對他們進行忠告,“最隹時機才能放箭。”

“可別因爭強好勝將劉桃枝給驚跑了,”常勝接過話去,“那可就麻煩了!”

這一提醒恰到好處,將抓捕中最易犯的錯誤提前作了警戒。

“史幫主無須掛懷,小伍懂得何時放針。”

“明白就好,一切只看我們的行動。”史長風順勢作了事前鼓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切準備停當,二十二人每人騎着一匹快馬走了兩天一夜,在第二日黃昏趕到了嵩山。他們集合在了嵩山腳下斛律婉蓉暫棲的小客棧裡。

“挺快呀!”見到嘯林的弟兄風塵僕僕地涌進客棧,斛律婉蓉十分驚喜,“我已經告訴了客棧掌櫃,讓他預備了晚上的飯。

“夠吃嗎?二十多人呢。”史長風問。

“夠!我定的是二十五人呢!”

“有先見之明。”史長風很高興,順便將斛律婉蓉表揚一番,“元將軍精打細算無人能比。”

二十多人分五桌坐在了客棧二樓的裡面,大盤的飯菜很快就上來了。爲了不泄露機密,在飯桌上一字不提到豫州來的緣由。吃過晚飯,毫不耽擱,二十多號子人分頭到各自的房間歇息了。

一更時,天黑漆漆的,斛律婉蓉就喚醒了衆人,他們洗漱完畢,整理好行裝馬上向嵩山進發。

幾乎是連夜作戰,每個人也就睡了兩個半小時的覺。在客棧內,他們沒有發出任何響聲,唯恐驚動周圍的人。無論怎樣,他們此次行動理應是秘密行動。

侯長海在前面帶路,史長風跟在侯長海的後面,斛律婉蓉在後面斷後,他們一鼓作氣直奔山頂。

“快!爭取在五更時趕到山頂。”登山前,史長風就囑咐了衆兄弟,“要想順利地完成任務,只有早到,越早越好!”

夜晚的山風很硬的,衆人感覺到周圍的冷空氣不斷地襲入他們的肌膚。他們路過的地方傳出不引人注意的沙沙聲,這聲音淹沒在巨大的濤聲般的樹葉搖擺聲中。這個不尋常的夜晚有月亮相伴,圓圓的盈月照亮了山路,讓人心情極爲興奮,二十多人在五更時悄無聲息地登上了山頂。

快到半山腰時,侯長海告訴那幾名射手劉桃枝的相貌特點:高大粗壯,面色黝黑,兩目滾圓,十指如檁。

天還是很黑的,只有遠處天邊露出一絲亮光。在蘇仙洞附近,史長風讓大家爬上了周圍的千年大樹,在綠陰的庇護下他們靠在了樹幹上。五名射手都在蘇仙洞北洞的洞口處,只要劉桃枝暴露在他們的視野內,他們就爭取近距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殺他。

斛律婉蓉也靠在了一棵大樹上端,在繁茂的枝葉遮蔽下,她看不到別人,別人也看不到她。“隱蔽得太好了!”她有些激動,“就等劉桃枝出來了。”

天漸漸地放亮了,月亮也躲在了雲層裡。空氣越發地清新,幾十個人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蘇仙洞的北洞口,等待着目標的出現。

“唉……”

斛律婉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希望佛祖保佑,希望上天保佑,希望這一次行動不會失敗。此時,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她除掉了衛忌,除掉了那個抿滅良知,出賣良心的人。雖然她知道,沒有衛忌,祖珽也會找其他的父親身邊人作僞證的。但畢竟衛忌被一百兩銀子收買,有可能最後他也沒有得到。如今,她與嘯林的弟兄在此悄悄等待,等待復仇時刻的到來。

“親愛的父親,我要用劉桃枝的人頭祭奠你,希望你在九泉之下含笑。”

正在斛律婉蓉暇想之際,一個人影闖入斛律婉蓉的視線,斛律婉蓉見到後興奮不已。她的心音在暗示她,只要這個人出現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中與設想中。

天助人也,不知爲何劉桃枝比每日起得早,臨近黎明時他出現了。

這個早晨依然是他第一個出來,後面緊跟着兩個護衛。他習慣地向四下望了望,也特別地向周圍高大的樹上望了望,不知他發現了什麼,他突然轉身離去!千鈞一髮,侯長海的木羽弩箭“噌噌噌”一連三發飛向了劉桃枝的後脊。

劉桃枝應聲倒下,他的護衛馬上來到他的面前,說是遲那時快,二十多個嘯林弟兄同時跳下大樹一陣風似地包圍了劉桃枝和兩名護衛。

將兩名護衛捆住手腳後,史長風和侯長海蹲下身子摸了摸劉桃枝的鼻部發現他還有氣,這時,史長風讓斛律婉蓉補刀。

“這個機會給你。”

斛律婉蓉使出全身力氣將長劍向劉桃枝的喉管扎去,鮮血從劉桃靶的喉嚨處奔涌而出。劉桃枝死了,劉桃枝確實死了,人們看清了他的真顏:高大粗壯,面然黝黑,雙目滾圓,十指如檁。

爲了證實身份史長風問明劉桃枝的兩個護衛,倒在地上的人是不是劉桃枝?兩名護衛點頭稱是。

“確是?”史長風又問。

“確是!”

史長風與侯長海對望了一眼,意思是這兩名護衛如何處理?

“斬草除根!”

史長風讓伍家奇與常勝將這兩名護衛推到坡下斬首。

衆人至此都長舒了一口氣。

“老天保佑,保佑我們剷除惡人。”

“老天保佑,我們不但滅了劉桃枝還遊覽了嵩山。”

二十多人擊掌慶賀。

蒙武也在這二十人中,史長風讓他將劉桃枝的頭割下來。劉桃枝的人頭被割下後,蒙武將劉桃枝的人頭掛在了蘇仙洞南洞口旁邊的一棵槐樹上,意在祭奠那些被劉桃枝殺害的忠臣良將。

“我們到洞裡面看看吧,參觀一下天下第一屠夫是如何在山洞裡生存的。”斛律婉蓉一面說着一面帶着大家向蘇仙洞的北洞口走去。

北洞口有兩層樓高,進到裡面越走越寬闊。走不多遠他們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他們知道那一定是泉水。走過十多米來到一個龐大的小廣場,這個上廣場的西側供奉着一尊觀音菩薩像。太陽正從洞頂的天窗外照射進來。天窗下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二十多棵果樹,果樹上已經結滿了小果實。洞內很多柱石支撐着很多的大洞小洞,洞口多得是,幾乎能容得下一百人。

“這可真是人間仙境,”看後,史長風驚歎地說,“不怪劉桃枝選擇了此地。他若不出洞我們很難發現他,即使發現也有可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萬幸!該着我們順利,我們順利地發現劉桃枝又順利地擊斃他。”侯長海也很感慨,“這都是天意,惡人當道,天理不容。”

“我們要不要搜索一下,看此洞還有別人?”

“我們進洞後沒有聽到腳步聲,證明此洞沒有其他的人,但我們搜一搜,看劉桃枝是靠什麼養活兩個護衛的。”史長風提議道,“我們不但遊覽山洞還要看一看天下第一屠夫如何在蘇仙洞裡生存的。”

“也罷!”侯長海同意了史長風的建議。

二十幾人分開了,他們分頭去查此洞還有什麼秘密。

半個時辰過去了,二十幾個都聚集到了蘇仙洞的南洞口。人們看到奚世勇手中拿着一個大袋子,大袋子裡面裝的都是銀子。他笑着說:“我看了,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只有這個大袋子還值得一拿。”

“這就是劉桃枝的養命錢……”史長風若有思,“有人定期爲他送銀子。”

“一定是他的家人。”

大家說說笑笑離開了蘇仙洞向山下走去。

幾個人輪流揹着裝銀子的大袋子,累得直流汗。

這時,史長風說:“回去以後,給你們這些背大口袋的人每人五兩銀子。”

衆人呵呵地大笑了起來。

滿懷得勝的心情走下嵩山,經兩天兩夜的顛簸一行人回到了大本營。未經休息,他們得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宇文邕攻克平陽,再攻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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