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眉宇間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沉默不語,胡恩的眼睛嘰裡咕嚕地轉動着,似是在盤算着什麼,而楊滅則有些好奇地看着巴赤巨大的塊頭,巴赤也同樣在打量着這個細胳膊細腿螳螂般的傢伙。屋子裡一片寂靜。
“諸位,我再補充兩點。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一個有着一點點錢的人。在這裡,你們可以得到比任何地方都要好的條件來做自己喜歡的事,並且對我以後交代下來的事情擁有選擇權。”林野從傑西卡手中接過電話,淡淡地道:“還有就是,我想我的律師小姐忘了告訴各位,只要我願意,你們隨時會回到那個黑暗骯髒的地方,倫奎斯特法官會非常樂意白白收到一筆費用而不必釋放某個他眼裡的渣子的。”
&nb/豬/豬/島/小說 sp;除了揚滅,剩下的兩人惱怒地瞪向林野,卻俱是渾身一震,不自主地低下了頭。
老而彌辣的安東尼奧只覺得脊背上靜悄悄地爬上了一股寒意,他被面前這溫和的年輕人眸子中徒然間充斥着的殘忍殺機所震懾,如同面對一隻即將虐殺自己的猛獸般,安東尼奧戰慄着往後退了一步。
“現在,先生們,我想聽到你們的答覆。”林野恢復了笑容,緩緩地道。
“我無所謂,能和中國人在一起也不錯,至少不用天天吃漢堡。”第一個表態的,反而是木訥的楊滅。
胡恩摸了摸八字鬍,擠出滿臉虛僞的笑容:“能爲您做事,我感到非常榮幸!再說,我本來就喜歡和有錢人合作!”
林野望向了安東尼奧,後者低下了頭:“只有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一直以來我心中的一個想法,或者說是一個心願。”林野站起身推開了靠近街邊的落地窗,風一下子涌了進來:“我要組建一個可以爲救人而殺人的保安公司,也可以說是一支變相的僱傭軍。或許,在我做完那件事以前,可以幫助一些人去守護他們所珍惜的東西。”
“沒有人比我更知道那種面對絕望的深深無力感了。”林野微笑着說道。
在巴赤帶着三人回各自的房間後,傑西卡輕輕拍了拍胸口:“林先生,剛纔可真是驚險,您就這麼肯定他們會臣服?”
“有些事情,總得試過才知道。”林野看着他的女律師道:“就象你和那個*官認識的過程,不同樣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嗎?”
傑西卡抿嘴輕笑道:“說起來我還是覺得有些好笑,在他倒車時突然在旁邊昏倒,這種辦法大概只有您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林野神色不動:“男人最喜歡的東西莫過於權利、金錢和女人,他已經有了前者,而你又恰巧帶去了後面兩樣東西,這樣的結果是不奇怪的。”
“和其他男人一樣,他的最初目的就只是想和我上牀,後來看到那些錢才……”傑西卡不屑地道。
“就象我說的,年輕是你最大的優勢,關鍵在於,你該怎樣去掌握好它。有時候,往往最小的代價也能換回最完美的成果。”林野悠悠地道。
傑西卡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心中只覺得他比起自己見過的任何人來,都要難以琢磨得多。
斯塔騰島,一幢四處林立着武裝守衛的海岸別墅中。
“你說什麼?保安公司?”林辛同疑惑地問道,身邊一雙白玉般的纖手正在爲他剝着荔枝。
“是的,昨天已經通過註冊,好象是在監獄裡找來了幾個囚犯做幫手。就在今天上午,他們去了一家電視臺談廣告方面的事,而那個地方,上個星期剛剛被集團吞併。”中年人站在他面前答道,臉色一如既往地陰森。
林辛同啞然失笑:“這廢物想幹什麼?以保安公司的名義去打劫嗎?”他望向身邊的人兒:“阿竹,你怎麼看?”
“你不能給這個人任何機會,我雖然從未見過他,但是有很不好的感覺。”坐在身旁的年輕人緩緩開口,小巧*開啓間,沙啞的語音猶如魔鬼呼吸般撩人心絃。
林辛同含住遞到嘴邊的一枚甘甜*的果肉,神色甚是輕鬆:“我從來就不認爲他能夠構成威脅,從來沒有過。”
阿竹抽回了手,俏臉上已帶着隱隱的怒色:“千里長堤,潰於蟻穴。你向來是個很謹慎的人,可自從順利接手林家的產業後,卻開始漸漸倦怠下來。你現在是站在顛峰不錯,可有沒有回想過是費盡了多少心機才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我希望能夠倚靠的是一名英明果斷的王者,而不是個昏庸自大的昏君!”
林辛同有些慌了手腳:“我哪有你說的那樣不堪!行了,行了,小祖宗!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那廢物有朝一日全部希望破滅後的樣子罷了!”
拎起電話,林辛同撥通了一個號碼,低低吩咐幾句後輕拍了拍阿竹的手背:“農夫和蛇的寓言我還是知道的,現在我就是那個農夫,而那條蛇的命運就是被我捏碎每一寸骨節後在痛苦絕望之中慢慢地死去!”
cnr電視臺作爲林氏集團旗下目前最大的電視臺之一,在紐約可謂是同行中的翹楚,無論是從設備還是人力上都比其他幾家電視臺不止高出一個檔次,被傳媒帝國林氏集團收購早就是所有人意料中的事。臺長布萊爾從一個小小的記者爬到這個位置上整整用了二十五年時間,除了爲人精明圓滑以外,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揣摩上意,往往是boss一個眼神手勢,他就能立即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去做什麼。這種看似簡單的本事讓布萊爾在升職途中比同一起跑線上出發的許多人要快得多。
而今天自接到一通電話後,這個說話時略帶着神經質顫抖的瘦子開始在辦公室裡上躥下跳起來,兩部攝影車被立即派了出去。天黑前,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一盤錄象帶。
“今晚在所有頻道播出!”布萊爾將錄象帶仍給了節目監製。
“臺長,這人的廣告費一定是個天文數字!”節目監製有些訝異。
“誰知道呢!”布萊爾聳聳肩,反正只是一個負面新聞報道,既然新老闆的意思是全美播放,那麼做得更厲害些自然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