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金姑看着進來的這人,竟是杜若身邊的小廝平安,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緩了幾口氣,向我說道,“姑娘,這是我家公子交予你的信。”我看着他,竟不敢伸出手去接。
金姑看我這樣,有些不耐煩,接過信,遞與我。我顫抖着接過,紙上卻只寫了一個字,“逃”
我看着這一個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卻落了地。
這一個字,包含的是他對我的瞭解,是他對我的保證,是他的平安無事,是他的千般心思,萬般關懷。
我擡起頭,微微一笑,與金姑說道,“我們走吧。”
金姑並不知信裡寫了什麼,但見我忽然說要走,也是大喜過望,立馬去屋子裡收拾了東西。
武德四年五月,王世充獻城投降,河南鄭國滅亡。
七月,竇建德被斬於長安,杜若不知所蹤。
金姑想要將我帶向關外,我卻執意要去長安,只因心中總有一個直覺,杜若必在長安。
這如畫江山終已收復大半,大唐終是奪了楊家百年江山。
一路上,到處都有人在稱讚秦王李世民的英明神武,卓越不凡,被冊封爲天策上將。
往日,我要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必會心中高興無比。可是此時,不知爲何,聽到這些,我只覺得我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心中曾經滿心幻想的與他相見的那些希望,也漸漸的破滅,不似那樣強烈了。
更多的,我心中牽掛的卻是,杜若此時身處何地,安危如何。他的那一封信雖讓我不再等他,卻不代表我已經完完全全放心他平安無事。
我爲何如此牽掛與他,僅僅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嗎?僅僅因爲我想感恩與他嗎?
心,似是有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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