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行

祁子浚出來的時候只看到穆晴在離客棧不遠的一個攤子上問路,“老伯,從這裡到京城最近的可以落腳的地方遠嗎,估計要走多久?”

老伯看着這位小姑娘應該是個沒出過門的,而且想是也沒有馬車,於是說“從這兒到京城如果是走路的話你一直往北邊走,能到一個叫塍縣的地方,那裡可以落腳!如果是騎馬的話應該可以到東郊縣,東郊縣離京城也就兩天的路程了。”這裡的人都比較和善,這是穆晴感覺得到的。

“好的,謝謝老伯!”穆晴道了謝然後就準備趕路了。忽然被祁子浚叫住了,“晴姑娘!”

穆晴無奈只能回頭,還以爲他是來要錢的,所以穆晴從包裡摸出一錠銀子給祁子浚,祁子浚揮揮手“晴姑娘你誤會了,在下只是想你要去京城正好我也要去,想着能不能同路?”祁子浚說得清楚,穆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祁公子,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還是分開走的好!”這是拒絕了!

這是祁子浚的馬車也過來了,車伕對祁子浚很恭敬,“公子!可以出發了。”

祁子浚點了點頭,剛剛出來的時候祁子浚就跟一旁吃飯的小廝使了眼色,小廝就到後院拉馬車了。

穆晴知道人家要出發了,也不想跟這個人說什麼,收起銀子就想先走一步。一回頭時就聽祁子浚在背後說“晴姑娘,我有馬車,我們一起走吧,你這樣走估計很晚才能走到塍縣,到時估計驛站都關門打烊了!”祁子浚說得真誠,好像是真的關心穆晴一樣。穆晴聽了他的話覺得有馬車坐也挺好,不用走路。

於是回頭說“祁公子,既然這樣,有什麼要求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做到!”這是答應了的意思。祁子浚莫名感到高興,只是說“姑娘誤會了,我只是一路上覺得無聊,如果有姑娘一同的話,一路上應該不會太無聊罷了!”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穆晴知道他是想讓自己一路上跟他聊天,給他解悶。反正自己在馬車上說不說話是自己的自由,所以也不猶豫,徑直上了馬車。馬車裡空間很大,足夠坐上幾個人,馬車裡還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有水果和茶水,看來他說的無聊應該是了,一個人確實有這麼好的東西也沒什麼胃口吃。剛剛坐下之後,祁子浚就跟了上來,坐到了穆晴對面。祁子浚拉開簾子對車伕小廝說“可以走了!”然後馬車就緩緩出發了。

這是穆晴第一次做馬車,以前坐過的與現在最像的馬車就是北京的黃包車吧,想着想着有點兒感慨了。

“晴姑娘想什麼呢?”祁子浚看着穆晴,穆晴對能坐馬車似乎沒什麼感想,只是有點兒鬱悶的感覺。

“沒什麼,就是從來沒坐過馬車,有點兒不習慣!”穆晴說的是真心話,以前可從來不會坐馬車,她坐的可是都是四個輪子的,所以連馬也不會騎,可以這個時代太落後了。

祁子浚聽了覺得沒騙他,就接着問“晴姑娘,你一個人去京城這麼遠的地方,是不是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京城繁華,誰不想去看看,我也只是聞名而去!”這句話是假的,她也知道祁子浚不一定會相信。

祁子浚只是笑笑,然後接着說“晴姑娘和我也算是朋友了,不知道我以後可不可以叫晴姑娘小晴?”

“隨便,祁公子想怎麼叫怎麼叫!”穆晴自也是不會計較這麼多的。

“小晴,你看我們都是朋友了,以後你叫我祁哥哥,或者是子浚哥哥吧!”祁子浚怎麼說也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風流人物,這些名字都是京城裡的小姑娘們叫的,叫得他很是受用,他也想聽聽從穆晴嘴裡叫出來是個什麼滋味。

祁哥哥,子浚哥哥,穆晴在心裡叫了一遍,覺得實在是太肉麻了,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想了想然後說“我還是叫祁公子吧!”

祁子浚倒也不會逼着她叫,於是就算了。“京城確實繁華,不過只是天子腳下的一處罷了!”穆晴覺得這個人對京城很是瞭解的樣子,怎麼反倒是覺得他這句話別有深意呢。

“祁公子是京城人吧?”穆晴隨便問了一句。

“算是吧,從小在京城長大!”祁子浚說“我對京城很瞭解的,小晴你要是想了解京城的一些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我,我肯定知無不言!”

“嗯!”穆晴輕輕回了一句,然後就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聊了這麼久,已經出了小鎮,來到一片山林裡,綠樹成蔭,還有小橋流水,沒有空氣污染,真好!穆晴閉上眼睛呼吸新鮮空氣!祁子浚覺得這個姑娘倒是有趣得很,如果穆晴對自己放下戒備之心,他們應該會相處的很好。他也沒有管穆晴,自己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穆晴回頭時看到閉着眼睛的祁子浚,知道他可能是累了,所以也不去打擾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塊點心放到嘴裡,感覺還不錯。馬車走的雖然不快,但是比起走路也算是快的了,不知怎麼,在馬車上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馬車有點兒顛簸,所以穆晴也只是睡得迷迷糊糊。

走到一條小河流旁邊,就停了下來,因爲馬車忽然停下,穆晴也警覺的醒了,此時祁子浚正準備下車,看到她醒了之後,溫柔一笑“小晴,怎麼醒了?”

“睡好了,這是什麼時間?”穆晴也準備下馬車。

“還早呢!”祁子浚下馬車之後就回頭扶着穆晴下來,穆晴看到有一條小河,急忙朝小河跑去,蹲在河邊洗了洗手,然後沾了一點在臉上,顯得格外涼爽。

祁子浚也坐在小河旁,看着穆晴玩水,自己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用溫柔的目光看着她。穆晴感覺到了祁子浚的視線,轉頭看着祁子浚問“祁公子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祁子浚笑了,然後說“沒有,只是看着你感覺像個無憂無慮的人,真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不是有句話叫心靜自然涼嗎,心裡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自然就無憂無慮了。怎麼,像祁公子這樣的人也會有壓力嗎?”這句話像是嘲笑。

“這倒沒有,就是覺得如果有一個像小晴一樣的人能一直陪在我身邊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真正的無憂無慮一回。”說着然後表情上好像有一點兒無奈。

穆晴知道他肯定是有身份的人家,這樣的人總會有一些事情困擾着他。她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很自然的轉了話題,“從這兒到東郊縣還有多遠?”

“快了,差不多還有兩到三個時辰,到那裡的時候天應該快黑了。”祁子浚知道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朝小廝招招手,小廝立刻拿了一個食盒過來,放在河邊的一個比較寬的小石頭上,打開是一盒點心和不容易變質的午飯。她們三個圍坐在一起吃完之後,祁子浚說“好了,又該趕路了!”穆晴自己上了馬車,此時那個小廝悄悄對祁子浚說了什麼,只聽祁子浚說“叫那邊安排好,順便告訴他,我到之前把事情解決好!”小廝應聲說是,然後祁子浚就上了馬車。穆晴本來想問是什麼事的,但是自己只不過是個外人,也不好問,就算了。

剛好此時後面來了一羣人,穆晴拉開簾子看了看,又是這些人,她只能放下簾子,安安靜靜坐在馬車裡。這些人是騎馬的,直接從他們馬車旁過去了。餘嵐看了看馬車,看出來了這是京城的馬車,覺得應該是京城的商家的馬車,看了一眼之後就走了。

祁子浚看了看穆晴,問“小晴認識這些人?”

“不認識!”回答的迅速。祁子浚之前就聽那些人的主子說過穆晴的背影眼熟,就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們是認識的,只是爲什麼事情鬧了彆扭,或者是之前有過點兒不痛快。

“我看那些人的氣勢,應該不是一般人!”祁子浚似乎有點兒感慨。

“可能吧!”說完這三個字,穆晴就搶先閉上眼睛養神了,祁子浚也不說什麼,任由她去了。

葉璇他們一行人停在了路邊的一個小茶肆,幾人圍一桌喝茶休息。忽然餘嵐騎馬過來,停下之後有個同行的人過去拉住馬繮,餘嵐過來對葉璇拱了拱手說“公子,那個馬車不過是祁子浚公子的馬車,車裡好像還有一個姑娘,不過因爲她沒出來所以我沒看清楚,估計是祁公子新找的姑娘!”

“沒事,我就是覺得馬車裡有人在關注着我們,關心一下!”葉璇跟個沒事人一樣轉着手中的杯子。

“公子,我們這一路上關注我們的人多了,你怎麼只關注那馬車上的?”這是一句調侃吧,說着餘嵐也有點兒害怕主子生氣,立刻若無其事的跑到了另外一桌上。

葉璇撇了他一眼,“柳玥!”葉璇叫了一個人的名字,旁邊那桌的一個男人立刻站起來,迴應了一聲“主子!”

“就到這兒吧,你們可以走了,別忘了告訴柳芊芊沒我的允許,不得隨意做我看不慣的事!”柳玥愣了一下還是問“公子,樓主說了送你們到京城!”

“不必了,這兒離京城不遠了,就送到這兒吧!”葉璇這麼堅持,是有一種送客的意味了,柳玥也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就帶着自己的那幾個兄弟走了!

餘嵐立刻過來問“公子,你說柳姑娘要是知道你就這樣打發了,她該多難過啊!”

“你怎麼今天話這麼多?”葉璇有點兒不高興了。餘嵐立刻感覺到了自家主子身上殺氣騰騰的,立刻閉了嘴,然後低頭喝茶。

“陳凌來消息了沒有?”葉璇突然又問。

“還沒收到他的來信,不過倒也奇怪,因爲就連覃川也沒有來消息!”餘嵐一遇到正事的時候還是很正經的。

“算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免的夜長夢多!”說完葉璇就拿起佩劍,和一衆兄弟上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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