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瀕臨大西洋,是座古樸而華麗的海濱城市,也是歐洲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夜色中的里斯本,在現代燈火的映射下,更加顯露出它迷人的光彩。
不過,晚上奎羅斯教練“請客”的地方,卻是在里斯本郊外的一處葡萄園。而更讓朱球滿意的是,奎羅茲用來招待他們的葡萄酒,據說是在幾個小時前剛剛從波爾圖運來,並在這裡的葡萄園現場加工而成的。這可是最“原始”的葡萄酒啊——按照葡萄牙人的話講,波爾多的酒算什麼?那不過是從波爾圖移植過去的。
“哈,乾杯!能在葡萄的國度喝到這麼爽口的葡萄酒,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在這樣一個以酒爲媒的場合,朱球卻發現自己已經漸漸淡忘了二鍋頭的味道,看到一向對美酒“冷感”的布拉伊達,也頻頻與嗜酒的富特雷舉杯痛飲,“酒量”大增之下的朱球,也不禁嚴重的揣測道:難道白種人血液中溶解酒精的能力,天生就比黃種人強?
散發着酒香的葡萄園內,朱球發現,請客的主人奎羅茲,卻是大夥中對美酒中最有“免疫力”的人——這傢伙該不是在心疼爲此花掉的一大半的週薪吧?
“奎羅茲教練,身爲主人的你,怎麼能喝得如此斯文呢?你該不是擔心喝多了會影響後天的比賽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真應該把馬爾蒂尼教練請來。”
朱球曾經不止一次的假想過。葡萄牙人的足球,和巴西人的桑巴一樣,癲狂的表演總是清醒時更養眼。
正與布拉伊達喝得不亦樂乎的富特雷。這時候也湊了過來,一陣隨意的酒杯碰撞過後,葡萄牙人幫着他的教練解釋道:
“別介意,法比奧,卡洛斯(奎羅茲)他本來酒量就不行,再加上好像今天心情有點不好……”
“噢?奎羅茲教練,你有心事?”朱球關切的問道。“不會真的是在擔憂後天的冠軍盃比賽吧……我這個當老闆的都不在意,你又何必……”
“噢不。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你不知道,今天白天卡洛斯與我們球隊的老闆爭吵了很長時間,兩人之間鬧得很不愉快……”
富特雷似乎很想借着酒勁兒。爲好友兼教練打抱不平一番,可他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作爲當事人奎羅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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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保羅,你喝多了,我與老闆之間沒有什麼……”
有着“海量”的富特雷,這時候才意識到朱球的“特殊”身份——一般情況下,在別的俱樂部老闆面前,爆出自己球會內部“不合”的猛料,似乎疏爲不妥,因爲在有心人的眼裡。這樣做的結果,比把它披露給媒體更加得糟糕。
不過,這顯然難不倒朱球。此時他的隨意,他的一點點好奇,讓他頭頂上“米蘭老闆”的光環悄然隱去,提前就有過換位思考的他,很是自然的“安慰”着對方:
“奎羅茲教練,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成爲你的朋友?”
“啊?這個。當然不是,我們現在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不是嗎?”奎羅茲遲鈍了不到半秒,立刻用最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那朋友之間有什麼不能說呢?說不定你遇到的麻煩,我還能幫你解決呢。”
月光之下,朱球的笑容有些“詭異”,更加詭異的是,不知道爲何說完這番話後,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個同樣時常有着怪異笑容的“弗爵爺”。 wWW ▲тTk an ▲CO
朱球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個月前,電話裡的那位弗格森爵爺,也對奎羅茲說過類似的“客套”話,至於不同的光景下,奎羅茲教練是否也會有着迥然不同的感想,就不是局外人可以揣測的了。
被朱球“忽悠”了一番的奎羅茲,顯然忘了“朋友之間也有很多話不能說”的公理,以“酒不夠了”爲由,對某“傷病”球員下了“封酒令”的他,受到了衆人的一致“鄙視”。
舉杯頻率明顯加快的奎羅茲,在朱球一行人面前,開始解釋起了從富特雷口中爆出的“八卦”:
“怎麼說呢,今天競技老闆找到我,對我之前批准的一筆支出提出了異議,事情很小,實際上老闆他也不是衝着這麼件小事發火的……怪就怪我下賽季要離開球隊的決心下得太堅決,再加上他只能得到一筆數額很小的‘違約金’……”
聽完奎羅茲的“解釋”,朱球總算找到一點兒剛纔會莫名其妙聯想到“弗爵爺”的原因,如果下賽季他的去向,果真是紅魔曼聯的話,那麼不得不說,這種不當“主教練”、甘當“助手”的行爲,還是很有想法的啊。
一旁的富特雷,在朱球這樣特殊的“聽衆”面前,也不肯放過機會的補充道:
“沒辦法,我們老闆雖然總體的人品不錯,但實在有點兒吝嗇,心眼兒嘛,似乎也小了點兒……”
奎羅茲狠狠的瞪了富特雷一眼,很是不滿後者一沾上好酒就“廢話”連篇的熊樣,在這種特殊的場合,面對着手下這個“特殊”的隊員,他實在是端不起主教練的架子來。甚至在朱球一行人的眼皮子底下,倆人愉快而又不自覺的打起了“嘴仗”。
“我本來想在離開俱樂部之前,爲球隊多做點貢獻的。”這是奎羅茲的感嘆。
“算了吧卡洛斯,要我看,你純粹是沒事找事。”這是富特雷的反駁。
“說什麼呢你,你是沒看過那個小孩的表現,花那筆錢絕對物有所值!”
“得了吧,就爲這麼件說不清的破事,你才讓老闆找到了奚落你一番的機會,要我說,直接讓國民競技隊還錢不就行了,搞那麼複雜幹什麼……”
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朱球,實在有些“忍受”不下去的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我說二位,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叫沒事找事?什麼小孩?什麼國民競技……你們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兒嗎,當我這個客人不存在啊!”
反應過來的奎羅茲,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抱歉法比奧,其實這件事情,就是之前我提到的讓我們老闆大爲光火的小事,簡單是說,事情源於國民競技隊欠我們俱樂部的一筆費用,一時拿不出這筆錢的他們,提出用一個小球員抵債……看了那名小球員的表現後,我覺得這樣稍微複雜了點兒的交易來說,對里斯本競技來說絕對划算…….可我的老闆卻認爲我上了對方的當,並且批評我在確定要離開俱樂部的情況下,有些不夠敬業……”
聽完奎羅茲很有番“訴苦”情節的解釋,朱球對於“可憐”的葡萄牙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同情——沒錯,“同情”,這不明擺着的麼,連一向頗有“眼光”的保羅*富特雷,都認爲奎羅茲是吃飽了沒事幹,看來小奎教練的“眼光”也不咋樣嘛。
出於對奎羅茲的“同情”,朱球順着後者的情緒隨意的追問道:
“那個俱樂部——叫國民競技的是吧,欠你們多少錢?”
“可憐”的小奎教練很配合的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看懂了的朱球不禁有些暈白:“兩萬五?美元?”
看到小奎教練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朱球直感覺一陣酒意上涌:里斯本競技的老闆也太小摳了吧,要不然的話,堂堂葡萄牙三大豪門之一,不至於爲了這麼點小錢斤斤計較吧?
“奎羅茲教練,你剛纔說那個用來抵債的小孩有踢球的天賦,值這個價錢?”朱球繼續追問道。
“是的,我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他是爲足球而生的……嗯,讓我想想,那個小孩叫什麼名字了?”
不理小奎教練因爲酒喝多了所表現出的大腦“遲鈍”,朱球心裡面很不以爲然:什麼人嘛,口口聲聲說是一個爲了足球而生的小孩,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我鄙視你啊,可愛的奎羅茲教練!
“啊,我想起來了,讓我…悄悄告訴你,別讓那個可惡的富特雷聽見……”滿口酒氣的奎羅茲湊到朱球耳邊,一陣只有後者才能聽見的嘰裡呱啦……
稍微清醒點的人們,都在期待着朱球收到奎羅茲密語後的第一反應,朱球也絕對沒有讓所有的“觀衆”失望,他們都聽到了一聲氣勢磅礴的驚呼:
“啊!c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