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滕告訴朱球,他已經拆閱過的信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從遙遠的中國寄過來的,而且這些充斥着大量的中國式英語的來信,讓他在費勁了腦汁過後,終於留下了一次次的動容與感動。
朱球知道,要不是巴斯滕在中國治療傷病期間,對中國人的語言習慣,稍稍有了點兒瞭解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猜不懂那裡面的意思。
聽了巴斯滕的這番話,朱球不禁莞爾,想當初在中國時,巴斯滕學會的幾句簡單的中文,還是他教的呢,不過可惜的是,沒有語言天賦的荷蘭人,最後的中文水平也只停留在學會了幾句簡單的問候語,和能咿呀的說出他的中文名字的水平線上。
既然當初的“中文老師”來了,這回身爲學生的巴斯滕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只見他從一大堆擺放整齊的信件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其中一封,交給了朱球。
朱球有些不明所以的接過這封“陌生女人的來信”——爲啥是女人呢?這還用問嗎,朱大老闆一眼就瞅到,信封上填寫的寄信人地址標註着“XX大學XX號女生宿舍”的醒目提示。
這是一封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寫給巴斯滕的問候信,一般這類寄到了俱樂部卻實際是寫給某球員的信件,在球員們許可的情況下,可以由米蘭對外聯絡處的工作人員先行拆封,然後根據信件的內容劃分爲幾檔,有建議球員仔細閱讀的,有建議球員親自回覆地。當然,一般情況下,即使球員們沒有時間和精力一一回復,那麼在每一封信件上,留下一個大大的簽名卻是必須的。
信封的一角,從米蘭工作人員已經標註的記號來看,這居然是一封最高“檔次”的來信,也就是如同起點上某書被資深書友標註上“此乃糧草。推薦閱讀。歡迎評論”等字樣一般,內容必定無限“精彩”的那一類。
打開信封一看,頓時瞭然。這是哪隻小白寫的信嘛,竟然是純中文書寫。這不是難爲人家巴斯滕嘛。
不過,只讀了幾行,朱球就明白了。米蘭地這位拜讀了此信地工作人員,爲什麼沒有將中文內容翻譯過來。
他(她)一定是被信中字裡行間所流露出的真摯情感所深深吸引!同樣帶着幾分感動,朱球讀完了這份遙寄給巴斯滕的寄語,與彷彿內心獨白式的回憶。記住了那份感同身受地情感,記住了那個陌生女人的名字——“夢迴米蘭”呃,煽情部分5000
感同身受的朱某人,再次擡起頭時,眼眶前已經隱現朦朧:
“哦,馬可,你是讓我幫你翻譯下這封信是吧......真地很抱歉。這可能有些困難,我要說的是,在這樣一份灌注着豐富人類情感的表白面前。任何人爲的翻譯和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也翻譯不了嗎?”巴斯滕的表情有些遺憾。
“我只能給你一個誠懇的建議。嗯,有時間好好學學中國的那個博大精深的文吧......”
精通多國語言的朱球,爲自己不能將真正的中國文化介紹給巴斯滕,而有點小鬱悶,“寧缺毋渣”是他所遵循地,總不能像那些個眼高手低的白癡一樣,硬生生將好好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給翻譯成“竭盡全力,直到精盡而亡地那一刻”吧?!
“這樣啊......”巴斯滕似乎又回覆了他一如既往的木訥,“看來有機會,我應該再去中國看看,聽說那裡有很多好玩地去處。”
“你是這麼想的?中國確實是個......嗯,休閒的好去處,至於你提到的‘機會’嘛,眼下就有一個。”巴斯滕對中國突然冒出的“嚮往”,讓朱球多了幾分別樣的興致。
“噢?法比奧,聽你的意思,好像近期準備前往中國?”
巴斯滕愣愣的一問,讓朱球再一次體會到,看似木訥的荷蘭人,有些時候卻在有意無意的揣着明白裝糊塗。
“是的,俱樂部準備將新賽季前的備戰,放在中國進行,當然,球隊也會順便途徑香港和日本等地方。”
“哦,這樣啊......”
巴斯滕沒想到,剛纔自己有關中國的那個感慨成分居多的話,竟然被面前這個年輕的米蘭老闆,輕而易舉的繞了進去:嗯,中國,好像真的是個放鬆身心的好去處,這次去的話,一定要把麗莎帶上,巴斯滕暗暗的想到。
“法比奧,我想您和布拉伊達來到我的家鄉,不會只爲了邀請下我一同前往中國吧?”
“嗯,這個當然......噢!這麼說,你答應跟我們一起前往中國了?很好!我保證你會覺得不虛此行......至於這次來這兒的目的嘛......布拉,馬可問你呢,你是幹什麼來了?”
“哦,什麼?是不是晚飯的時間到了?”剛剛利用朱球與巴斯滕交談的空隙,將主人家書架上的藏品打劫了一番的布拉伊達,高興的問道。
第二天,布拉伊達開着那輛陌生的歐寶,再次駛上了來時的高速公路,車後跟着一輛毫不起眼的灰綠色越野車——那是巴斯滕的座駕。
殊途同歸,他們的去向,正是朱球來時錯過的荷甲豪門——阿賈克斯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