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讓*馬可*博斯曼,出生在比利時小鎮佩斯,父親是伐木工人,母親經營着一家面積很小的花店。
在我十歲零四個月那年,我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薪水,那是業餘球會的代訓合同,雖然每個月只有200法郎(相當於5美元),但全家人都爲我感到驕傲。
我清晰的記得那個晚上,喝醉的父親,抓着我的手,激動的告訴我,他曾經是村子裡最偉大的業餘足球運動員。
是的,父親是個球迷,他的偶像是塞勒芒斯,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爲塞勒芒斯那樣偉大的球員,直到有一天,比利時青年隊的教練安德拉德先生,親手將球隊的隊長袖標交給我的時候.......
成爲像塞勒芒斯那樣偉大的球員?我必須承認,這對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的我來說,是個偉大的夢想,那一年我20歲。
四年後,我如願的加盟了比利時聯賽的強隊標準列日,似乎我離那個偉大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可是,這個時候,噩夢卻悄悄降臨。
在差不多兩年的時間裡。我被無情的傷病所困擾,這讓我錯過了一次次接近夢想的機會,這也讓當初花了10萬美元高價引進我的俱樂部。失去了耐心。
在合同即將到期時,他們開出了一份新的合同。這是怎樣的一份合同呢?原來3000美元的月薪,降到了700。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合同!難道沒人告訴過他們,乙級隊的替補,拿的也不止這個數嗎?!
我爲足球感到悲哀,因爲這是對一名職業球員*裸的羞辱,我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踢球。於是,我心情氣和的坐下來。向俱樂部提出了轉會申請。
但是,100萬美元的天價轉會費,讓我幾乎陷入絕望......
曾經,我非常熱愛這份職業。曾經,我無時無刻不在享受着足球運動帶來的快樂......
我一度十分羨慕曾經的青年隊隊友西福,因爲如今的他已經站在了夢想之上,祝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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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成爲塞勒芒斯那樣的球員,我就不明白了,這樣一個可以給無數人帶來快樂的東西,如今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生活是現實的,但我不會完全爲了現實而生活。爲了討回起碼的人格尊嚴,我這個渺小的個體,決定向那一個個強大的集團宣戰!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一場接一場的官司,持續了五年之久,爲此我不得不從一名職業球員變成了業餘球員,或許足球,這個曾經帶給我無限動力、無限歡樂的東西,成爲了讓我一直能夠堅持下去的源動力。
爲了將這樣的“戰鬥”進行到底。我四處舉借外債,雖然那些來自英超的俱樂部也爲此提供了有限的幫助。但我知道他們不過是在利用我而已。
歐洲法院的最後一次開庭,我並不在現場,當我得知他們最後做出了我勝訴的判決時,我獨自在遙遠的杜伊斯堡街頭,呆呆的坐了一晚......
有人說,在這場沒有贏家的“戰鬥”中,博斯曼的名字鑄就了一種另類的傳奇——我不否認這一點,因爲事實上,我的個人行爲不僅無意中徹底顛覆了整個歐洲足球的秩序,而且,博斯曼法案生效之日,或許也成爲了我與足球的徹底告別之日。
儘管如此,我必須鄭重的告訴那些帶着各種敵意的人們,我無意成爲這樣的“破壞者”,我僅僅是爲了足球的尊嚴而戰!
“戰鬥”結束後,那些英超俱樂部完全變了一副嘴臉,這讓我徹底打消了對他們的幻想,很快的,生活再次陷入窘境,妻子也離我而去,我知道這就是現實的殘酷,本來我已經開始習慣,在這樣酒精的麻醉中,漸漸的適應這樣的憂傷與孤獨,但我真的沒想到,在一個大醉後的清晨,足球——那個親切的夥計,又悄然的飛回到了我的身邊。
感謝阿爾貝託*布拉伊達先生,他的出現,讓我重新感受到佩斯小鎮的早餐,是那樣的美味!
感謝意大利米蘭俱樂部的法比奧主席,在我一夜之間成爲了全體俱樂部的公敵時,他成爲了最瞭解我的人!
我在此向世人宣告:1996年新的一天,32歲的讓*馬可*博斯曼,將成爲偉大的ac米蘭的一員!
啪!
一份有關博斯曼的最新“檔案”夾,被朱球重重的合在了一起。正如他告訴解釋給蘭妮絲的那樣,在這場影響深遠的博斯曼浪潮中,米蘭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立場”——在一手顛覆了歐洲舊有足球秩序博斯曼,一夜之間成爲俱樂部公敵之時,米蘭堅定的站在了他的身前,這也許會讓米蘭陷入嚴重的尷尬與孤立,但朱球始終堅信,真正的歷史是不會因爲某些集團的意志爲轉移的,當落魄的博斯曼重新迴歸足球之時,真正的自下而上的足壇革命,正不可逆轉的如風疾進!
後記:1996年1月,32歲的博斯曼以自由球員的身份加盟米蘭,月薪10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