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決定前往江東,不僅是爲了尋找人才,還是爲了去看看八卦評論中讓曹操不惜耗費巨大人力和物力發動赤壁大戰的江東二喬。&當然,被世人公認的少年英雄宇信是不能正大光明地將後者說出來的,只能打着招賢的牌子順道去瞅上一眼。
當衆人問道應該從長江哪段渡江時,宇信沒有半點遲疑就選擇了走豫章往鄱陽郡。開玩笑,都到江南了,能不去看看美麗的鄱陽湖?呵呵,這可是新世紀時代中國最大的淡水湖!
當然宇信是老大,他這樣說自然沒人反對。而隨行人員中唯一有反對權的沮授因本身是文士,因而對名山大河也是情有獨鍾,聽了宇信的想法,那絕對是舉雙手贊成。
一行兩百多人租了兩條大船和一條小船。宇信和隨行的大將還有軍師沮授坐同一條船,而其餘虎衛兵則分乘另外兩條船。
此次渡江是宇信來到這個時代後第一次坐船,雖然感覺有些不習慣,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興致。宇信一路上都是東瞧瞧西看看,一點兒也沒有爲人主公的威嚴。
沮授前半輩子都居住在北方,從沒踏足過江南半步,自然也沒見識過這般美麗的山水,頓時也被鄱陽湖的美景所吸引,此時他也顧不上去提醒宇信注意形象。
正當宇信等人欣賞着鄱陽湖的風光時,突然在前面開路的小船發出預警信號,報告說前面有一羣水匪將幾條商船給圍住了。
宇信聽後眉頭一皺,心道還真是敗興,好不容易出門遊玩一次還碰上水賊打劫。生來便有正義感的宇信還是果斷下令親衛軍靠上去,準備對受困商船進行支援。
雖然虎衛營士卒大都是北方人,但因爲宇信嚴格要求虎衛軍必須人人通陸戰曉水戰,所以虎衛軍對水上作戰並不陌生。加之他們的大隊長許定是在江河邊上長大的,平日這方面的訓練自然沒有落下。
當宇信發出救援命令後,一條載着一百虎衛軍的大船立即揚起風帆,朝着被圍的商船衝了過去。在這個年代,水戰的一般模式就是先進行船體衝撞,隨後登陸對方戰船展開白刃戰,以求奪取對方的船隻。
正在圍攻商船的水匪自然也注意到了這條船隻,因爲他們也事先探明瞭這支船隊上載滿了士兵,而且個個看起來都剽悍不已,所以這羣水匪才理智地選擇沒有進攻宇信的船隊。
虎衛軍上前救援,自然惹得水匪頭子不高興了。只見一位身着鐵甲的黑臉大漢將手指插入口中吹起了哨子,瞬間就有數條小船急速上前,企圖攔住虎衛軍。
宇信在船上眺望那支上前阻截的水匪船隊,見當先一條船上站着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此少年雖然面容上還略帶着些許稚氣,但舉止上卻已顯現出一代猛將的資質。
不患將多,但患將少。宇信見狀大喜,站在船頭高聲呼道:“衆將聽令,休得傷了那員小將,一定要給我活捉了他。”
文聘聞言一怔,隨即上前請命道:“主公,聘初投主公帳下還未曾立有半點功勳,卻平白得了校尉一職,每每想起心中實在慚愧。今日聘斗膽請戰,願替主公擒下那員小將。”
宇信當然清楚文聘是立功心切,不過文聘乃日後荊州的水軍統領,水戰自然不成問題,當下便准許了。
所謂“士爲知己者死”,文聘深受宇信知遇之恩,心裡自然對宇信感恩戴德。如今宇信有命,文聘豈能不效死力?
文聘當即登上從大船上放下的一條小船,指揮着船伕迎着那員小將的船就衝了過去。這回文聘是單槍匹馬迎戰水匪,但看他神色卻毫無畏懼之意。
宇信對文聘的本領相當看好,很久以前他就打定了主意,日後征戰江南時就以甘寧和文聘爲帥。這二人聯手,再配以一名熟悉江南狀況的軍師,橫掃整個南方應該不成問題。
如今文聘初露鋒芒,宇信豈能不爲他助陣?當下急忙叫人擡來戰鼓,宇信親自擊鼓吶喊道:“文聘勝啊!”
文聘在船上聽到宇信的激勵,心中豪氣頓生。小船還未與對面船隻接觸,文聘便騰空一躍跳上了那員小將的船。
那員小將也不含糊,見官軍中有一員將領朝自己撲來,當下拔出大刀便朝文聘砍來。既然雙方已經撕破了臉皮,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出招便是必殺技!
文聘見狀輕蔑一笑,橫槍擋下來刀,大叫一聲:“賊將休要猖狂,某乃南陽文聘,特奉主公之命前來拿你。你且先報上名來,某不與無名之輩交手。”
那小將舞着大刀也是張狂,指着文聘的鼻子笑罵道:“小子莫要以爲年長於我就敢口出狂言,要想擒你家周泰爺爺,呵呵,得看你的本事。喝,看刀!”
周泰年齡雖小,卻頗爲老練。戰場交鋒講究的是先發制人,周泰不等文聘動手便搶先攻擊,就是想打文聘一個措手不及。
文聘不料對方竟敢出言污辱他,當下氣得雙臉赤紅,目眥欲裂,大吼一聲:“賊將找死,看槍!”
文聘話到槍到,因爲被對方惡言羞辱,此時的文聘狀若瘋虎,槍法更是犀利異常。文聘如此賣力,未嘗沒有在宇信面前顯露功底的意思。
周泰雖然搶先出刀,卻被文聘後發先至逼得回刀來擋鐵槍!只交手一合,周泰心裡就震驚不已,眼前這人武藝應該在他之上!
如今的周泰雖然已經顯現出一代猛將的潛質,可無奈年齡尚小,哪能敵得過快要成年且處於瘋狂狀態下的文聘,一時被打得險象環生。但周泰這個人生性倔強,輕易不肯服人,即便此刻危機重重,口中仍然不依不饒:“來啊,無名鼠輩,你周爺爺今日就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文聘早已癲狂,此時哪能聽清周泰的挑釁。他已經完全進入了無我境界,眼中只有周泰一人,耳邊只有刀槍交加的聲響。
兩人在一條船上使出的招式都是大開大合之式,且招招勢大力沉,整個船身都開始劇烈晃盪起來。船上的其他人害怕被刀槍誤傷,紛紛跳湖逃難,倒也爲二人騰出了一個巨大的比武空間。
兩人就這麼槍來刀往地打了近百個回合,年輕的周泰雖說戰得很玩命,但卻漸漸有些不敵,被文聘逐漸壓制到了船的另一頭,此時已經只防不攻了。
宇信在後方瞧得清楚,眼見那員小將有性命危險,急忙停止擊鼓,朝文聘大喊道:“文聘醒來,莫要傷他性命。”
文聘聽到宇信聲音才略微清醒過來,搖搖頭看着對面苦苦支撐的周泰,不禁輕笑一聲:“呵呵,賊將還不束手就擒?若非我主有令,你早已成了我槍下之鬼。”
周泰見文聘放緩攻勢,也趁機喘息起來,雖已知曉二人武藝上的差距,但口中還是不服氣地叫道:“誰要你放水了,有種再來,你家周爺爺我不懼你。”
文聘聞言大怒:“哼,不識好歹。看我先把你生擒了,再交給我家主公發落。”
文聘說完手上再次加勁,槍法驟然加快。嘿嘿,小子不服是吧?老子就打到你心服,就算心不服也得叫你口服!
周泰在聽到文聘最後一句話時就知道他又要出狠招了,當下集中精神小心應對。得到片刻喘息的周泰體力又恢復了兩層,文聘要想拿他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辦到的。
二人又打了五十來個回合,周泰終於力竭不敵,手中大刀被文聘飛來一槍給挑飛了。周泰沒了大刀,並沒轉身逃走,反而發狂般地朝文聘撲來,想要用身軀撞開文聘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