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越說越起勁,羞得一旁的大喬俏臉更紅了,頭都低得快看不見面容了,但她卻拿這個調皮搗蛋的妹妹一點辦法也沒。讓大喬當衆反駁曾親口說過的這般羞人的情話,實在是太爲難她了。
當然,咱們的另一位當事人宇信也好不到哪去,臉紅得也跟猴子的屁股一樣。面對着自己的追求者,聽着旁人的告白轉述,這滋味……嘖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過有人尷尬,自然就有人歡喜了。宇信手下那批悍將都在一旁跟着起鬨,齊聲讚歎主公洪福齊天、豔福不淺,羞得宇信只好撓頭裝傻。
小喬見狀不僅不羞,還一臉得意地說道:“我姐姐要是嫁給了你算是便宜你了。嗯?姐夫,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我姐說嗎?”
我了個去,這小喬的性格還真是刁鑽潑辣。一番令人面紅耳赤的“真情傳遞”後再來個人畜無害的“友情提示”——事後詢問當事人內心的真實感受,這簡直就是神補刀。若非宇信臉皮極厚,估計早就挖條巨縫鑽進去了。
宇信當時也不知在想什麼,竟然當衆擺手反駁道:“哦,我並沒有打過你姐姐的主意,再說我也沒想過要娶她啊。”
小喬聽後撇了撇嘴,隨後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宇信。在小喬看來,宇信太虛僞了,明明臉都紅了,還強撐着說不喜歡姐姐。
當嬌羞的大喬聽到宇信說對自己並沒喜愛之意時,不禁猛然擡起頭來盯着宇信,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差得連一點也配不上你嗎,驃騎大將軍?”
宇信在這一刻分明注意到了大喬眼角的淚光,正想出言安慰,不想大喬卻突然轉身跑開了。噢耶,宇信輕鬆一擊,瞬間傷害了一個純情少女的心,這回輪到他虔心懺悔了。
小喬也被大喬突發的舉動嚇壞了,姐姐一向溫文爾雅,今天情緒如此反常,看來是真受傷了。
和大喬打小就很親近的小喬急了,當即指着宇信的鼻子,跺腳訓斥道:“哼,你說什麼傻話呀,看把我姐姐都氣哭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來的姐夫的面上,本小姐早就揍你了。”小喬說完便轉身去追大喬。
宇信望着二人遠去的身影,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好。還是身爲謀士的沮授鎮定,在一邊替宇信發號施令:“許定,還不快派人去護衛?若喬家小姐出了什麼意外,定拿你是問!”
許定可沒許褚那麼憨傻,他當然知道沮授話中之意。這位喬家大小姐興許會是自己未來的主母,至少眼下看來軍師大人已經認可了。
保護主母也是親衛隊長的職責,許定當下哪敢怠慢。再說主公如今神色如此慌張,八成也喜歡上了這個大喬,加上軍師在旁撮合,大喬很可能成爲自己的主母。許定抱拳領命後,趕緊帶着一隊虎衛軍尾隨上去。
待許定離開後,宇信纔回過神來,感激地朝沮授點了點頭,卻發現沮授正在努力強忍着不笑出聲來,但他嘴角兩側輕微顫動的肌肉卻毫無保留地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唉,想笑就笑吧,咱也不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兒了,沮軍師?”宇信非常無奈,只得在肚中嘮叨一下。
經過二喬這麼一鬧,宇信也沒心情繼續這個酒宴了。當下請張飛沮授代表自己招待周家父子,他則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張飛不知道大哥又怎的心情不好,當然也不願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於是拉着周家父子不斷地勸酒,喝得好不暢快。
沮授身爲文士,雖然也喜愛飲酒,但卻實在架不住這羣蠻夫的拼酒方式。這哪是飲啊,分明就是灌!
最後,在酒量上黔驢技窮的沮授自然被晾在了一邊。他只有不住地搖頭嘆息,自己在這種場合中果然是多餘的。
宇信離開酒宴後並未直接回房,而是往江邊走了一趟纔回營地,期間自有親衛悄悄跟隨。
當宇信回到自己的寢帳時,卻意外地發現二喬竟然呆在自己帳中,而許定正持劍立於帳外守衛。
小喬見宇信回來,趕忙上前來拉宇信,口中甚爲不滿地叫道:“姐夫,我姐姐已經等你老半天了,你不會一直在酒宴上喝酒吧?哼,我姐跑了你也不着急來追,要是哪天我姐真被人拐走了,看你到時怎麼辦?”
呵呵,這是絕對的戲謔之語!宇信可沒把小喬的話放在心上,他認爲這門親事壓根就八字還沒一撇。而宇信不知道的是,多年後,小喬的話竟真的應驗了……
宇信望了望帳中的大喬,只見她低着頭盯着自己的繡花鞋,臉還是紅通通的,顯然是聽到了小喬剛纔的那番話。
小喬見宇信盯着大喬一動不動,一氣之下就使勁跺了宇信一腳,痛得宇信彎腰就去捧自己無辜受傷的左腳。
許定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裡早就笑翻了。沒想到英雄了得的主公會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屢屢吃癟。看來聖人說得沒錯,這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帳內的大喬聽見宇信痛苦的哀嚎聲,連忙擡頭來看究竟,卻見宇信正捧着左腳在那跳來跳去,而自己的妹妹小喬則站在一邊偷笑。
大喬見宇信一臉痛苦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當下趕忙跑出來扶住宇信,口中關切地問道:“大將軍沒事吧?唉,只怪小妹從小被爹怪壞了,什麼事都任由她胡來,還請大將軍不要責怪她。”
宇信強忍着腳上傳來的疼痛,大方地說道:“沒想到這丫頭勁還真大,呵呵!”
小喬一聽宇信竟然叫她丫頭,心中頓時不服了,於是朝宇信做了個鬼臉,然後假裝生氣將頭扭到一側不去理睬他倆。
大喬也拿小喬沒辦法,只好先將宇信慢慢扶進帳內坐好。宇信坐穩後才擡頭來看大喬,也不知大喬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一向害羞的她竟然迎着宇信迷戀的目光和宇信深情對望起來。
兩人目光交接時,宇信不由一愣,而大喬的臉上也明顯浮起了一抹紅暈。這就是典型的“郎有情妾有意”,除此之外,沒有其它解釋。
宇信也不知當時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問出這樣一個愚蠢的問題來:“剛纔在酒宴上,小喬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麼?”
宇信這個傻帽的問題要是擺在現在,那絕對可以笑翻一羣觀衆。呵呵,你這泡妞的方式也老套了點吧?後續肯定還有一大堆的吐槽……
還好大喬沒有現代人這樣前衛的觀念,聞言只是略微點了下頭,便安靜地坐到了一旁,雙手又開始把玩起自己的衣角。
宇信總算拿出了點男子漢的氣概,沒有讓廣大的新時代小夥伴繼續嗤之以鼻。他起身走到大喬身邊,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問道:“那你真的喜歡我嗎,我是說不是因爲那個誓言的關係?”
剛還在表揚宇信在泡妞大道上邁出了成功的一步,沒想到轉眼間立馬被打回了原形,這傢伙又開始犯二了。作爲一個受過後世精英教育的好青年,把妹的水平能不能不這麼次?
大喬猛地擡起頭來看宇信,半晌才堅定地回答道:“確實,一開始我是因爲誓言才決定要嫁給驃騎大將軍的,但今晚當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真心喜歡上你了。也許,這就是古人所說的一見鍾情吧。”
看看,大夥看看!大喬追情人的技術怎麼樣,比那個木頭腦袋的宇信是不是強上了幾十倍?這無疑是在告誡我們,千萬不要小瞧了那些表面看似含蓄,實則極富搭訕潛力的小妹妹!記住,她們可能是真正的把男大神!
宇信見大喬如此誠實,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見鍾情?”
大喬聞言羞得低下了頭,縮回雙手繼續把弄着衣角,不敢再看宇信。窗戶紙捅破了,尷尬卻依舊存在。
宇信見狀,內心更加確定眼前的可人早已愛上了自己,看來這番情意不能辜負呀!
宇信伸手將自己束髮的玉簪取下,又伸手來拉大喬的手,將玉簪輕輕放在她的手心裡,動情地說道:“這玉簪你收好,等你成年後,若你還愛着我,就拿着它來找我吧,那時我一定娶你。但,若將來某一天你突然不愛我了,或是遇到一個你更愛的人,那麼這個玉簪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