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狗急跳牆

張飛接連三天去鮮卑營外挑釁,嚇得鮮卑人夜不能眠,導致全軍將士的精神處於極度恍惚的狀態。

郭嘉看準時機,立即建議執行火燒鮮卑糧草的策略。宇信也覺得時機已到,便令文聘周泰兩兄弟前去偷營,張飛張郃二將負責在正面掩護。

周泰在鎮守雁門關時,身受多處創傷,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才得以恢復。這次宇信用他去襲營,可以說是有意把破敵首攻送給他,以獎勵他在雁門關獨自浴血奮戰的壯舉。

這個任務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周泰有機會親手爲雁門關戰死的將士報仇。雁門關保衛戰,一萬餘將士最後倖存下來的不足三成。都是大好的兒郎,爲了保衛家園,血灑雁門關。

文聘周泰趁着天黑摸到了鮮卑軍的後營,卻見鮮卑軍防守鬆散。想想也是,這些日子張飛在前營鬧騰得厲害,守衛軍糧的後軍自然高枕無憂,每天作息時間固定,這會兒大多已經進帳睡覺了。文週二將抓住戰機果斷出擊,縱火燒燬了鮮卑的大部糧草。

張飛張郃遙見鮮卑軍後營起火,知道焚糧行動已經成功,敵人生路已斷,立即率領埋伏了一夜的士兵出擊,正面強攻鮮卑軍前軍大營。此計之妙在於拖住鮮卑軍兵力,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最終難以在有效時間內救援糧草。

張飛是今夜行動中最爲賣力的大將,因爲先前犯了軍律,宇信罰他前往敵營罵陣,一搞就是好幾天。張飛軍折騰數日卻未有斬獲,這心裡早就憋了一把火,如今正逢鮮卑人流年不利,糧草被毀,張飛豈會放過這等痛打落水狗的天賜良機?

二張各率本部兵馬,迂迴包抄鮮卑軍前營,殺得數萬鮮卑人節節敗退。張飛更是單槍匹馬衝入鮮卑軍中軍大營,於混亂之中一矛刺傷了單于魁頭。若非途中有幾員敵將死命阻攔,恐怕張飛早就將魁頭捅了一萬個透明窟窿。

經過一夜激戰,雁門關中的幽州軍大獲全勝。除燒燬了鮮卑軍大半糧草,還取得了殲敵上萬的輝煌戰績,就連被稱作草原上的雄鷹——單于魁頭——都被打得身受重傷,數月之內都別想再起牀理事。

宇信得到戰報後,考慮到鮮卑人極有可能放棄繼續作戰,就此向北撤回草原,於是立即傳令駐守在武州縣的許褚,命他日夜固守城池,不可放鮮卑人一兵一卒出雁門郡。

可有道是世事難料,魁頭因爲重傷昏迷不醒,就在整個鮮卑軍亂作一團時,中部鮮卑首領軻比能站了出來,強制收編了魁頭的部從。

原來自二人鬧翻之後,軻比能部便與魁頭軍分營駐守。近期攻勢不利,也讓軻比能生出警惕心,在張飛鬧營期間,軻比能將軍隊分作數隊,日夜輪流把守大營。正是這一系列英明的決斷,讓軻比能部在幽州軍偷襲時損失頗小。

軻比能不愧是一代傑出的草原領袖,在洞悉了整個戰局的情勢過後,他看穿了幽州軍企圖逼迫鮮卑人北上,然後聚殲於武州縣城下的陰謀,於是果斷調整了作戰部署,下令全軍佯裝往武州縣方向撤退,藉此來迷惑幽州軍,實則集中軍中精銳準備向南突圍。

正當宇信自以爲鮮卑人中計之時,軻比能竟然放棄了軍中部分老弱殘兵,率六萬精銳騎兵突然南下,猛攻馬邑縣。

馬邑縣守將倉促應戰不敵,最終只堅守了半日便城破身死。郭嘉在鮮卑軍南下之際,便猜測出軻比能意圖南遁的打算,勸說宇信立即回師雁門關,攔截軻比能軍南下。

宇信聽從郭嘉的建議,一面命文聘周泰死守雁門關,一面令張飛率軍火速回援。而宇信則率軍駐守原地觀望戰局發展,他怕軻比能使詐,最後真的北逃了。畢竟出了武進,再往北幾乎就是騎兵的天下了。

狡猾的軻比能在攻破馬邑後,也曾集中兵力攻擊過雁門關,可因文聘周泰死戰而未能得逞。一擊不成的軻比能知道形勢危急,不敢再在雁門關外停留,連夜率兵繼續向南突圍。

當宇信率軍回師馬邑時,聞得探馬來報,說三將軍趙雲正在鷹頭山阻擊南逃的軻比能軍。宇信聽後興奮不已,立即下令三軍就地休整一日後再追擊。沒辦法啊,馬邑縣守將死得很壯烈,作爲客軍主帥的宇信自然得祭拜他一下。

郭嘉在看完鷹頭山一帶地形後,高瞻遠矚,向宇信提議道:“主公,軻比能乃狡詐之輩,我們不能輕敵。方纔嘉察看了鷹頭山一帶的地形圖,發現軻比能很有可能在此作困獸之鬥,咱們應該先期做好守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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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喜說着便讓士兵拿來地圖,爲宇信進行現場解說。郭喜指着軻比能的突圍路線,淡然地分析道:“主公請看,軻比能在識破我軍意圖後,一路南下,攻馬邑奪雁門關,隨後又馬不停蹄地南遁,其行進路線看似慌亂無章,實則大有蹊蹺。”

宇信聞聽郭嘉分析,也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軻比能的用心,當下不解地問道:“軍師是說這軻比能打算在鷹頭山附近與我軍對峙,然後伺機反撲?”

郭嘉聽後,大有深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嘉現在還猜不出軻比能究竟有何詭計,不過嘉可斷言軻比能如此行事必不是無的放矢。”

宇信聞言皺了皺眉頭,這個決心不好下啊,把防守重心放在一個荒涼的山頭上,這萬一要是弄錯了,可就麻煩了:“奉孝,你有幾成把握?”

郭嘉略微思索了一下,指着地圖上的鷹頭山處,沉起說道:“七成!”

宇信聞言一怔,郭嘉用計雖多以險取勝,但並非毫無根據,且他本身也不是剛愎自用之人。既然他有七成把握敢斷言軻比能會進攻鷹頭山,那麼想來必不會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宇信當即派人傳令趙雲,讓他原地駐守,務必看緊軻比能,不要讓他脫離了視線。

郭嘉靜靜地看完宇信發號施令,良久才恭恭敬敬地對宇信施了一禮。眼前這位年輕有爲的主子,讓郭嘉有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

事實上,果不出郭嘉所料,軻比能在宇信啓程後的第二天裡便下定了決心,舉衆強攻鷹頭山。好在趙雲提前得到通知,做好了應急準備,纔沒讓突然出現在鷹頭山腳下的軻比能的奸計得逞。

次日,宇信領着大軍繼續南下,逐漸對軻比能部形成合圍。軻比能在得知宇信到來的消息後,便停止了對鷹頭山的攻打,全軍轉爲守勢,和幽州軍再次對峙起來。

鮮卑軍雖然被十數萬幽州軍圍困在鷹頭山附近,但因爲鷹頭山一帶地勢險要,鮮卑軍又將大營安扎在一處高地上,倒讓幽州軍無法強攻。

宇信在巡察完鮮卑大營的情況後,曾試圖採用圍山斷水之法來逼降軻比能,無奈軻比能早有安排,鮮卑營所扎之所飲水充足,足夠數萬大軍取用,雙方一時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雖說軻比能守法得當,宇信暫時拿他沒有辦法,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幽州軍已經佔盡優勢。只待軻比能部糧草耗盡,幽州軍便可一戰而盡全功。正當鷹頭山局勢一片大好之時,不想別的戰場上又連生意外。

永漢四年二月中,在對峙小半個月後,平城沮授突然遣使來報,說平城以北發現大批鮮卑鐵騎。

數日後,前去公孫瓚處協助的荀攸來信,說素利統率的東部鮮卑部近日突然向海陽城發動瘋狂進攻,海陽縣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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