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絕代名妓
一路上風景秀麗，自不必說。梁山泊距離北宋京城開封不過兩三百里，但姚成功一路走走停停，觀賞各處冬日風光，卻走了一兩月時間。終於在臘月二十九這日，姚成功趕到了東京城。在京城內尋間旅店安頓了下來。
當日上街去，只見這東京城端得是繁華無比，果然不愧爲當世首屈一指的數十萬人口的大都市。現今春節立至，處處張燈結綵，遍貼春聯，更是在繁華之外更添了幾分喜慶色彩。看那些燈時，花樣繁多，精巧無比。這些燈都是各州府進貢到京城來的。
看看人人都是一副十分喜氣的模樣，家家和樂，出遠門的也多趕回了家過節。心中突然想到，梁山泊上，想來也應該會大肆慶祝罷。這可是與兄弟們溝通感情的好時節。想來想去，終於決定回山一趟，與兄弟們一齊吃個年夜飯，然後再來東京觀看春節氣象。當晚就在東京城歇息了一夜，看些風土人情，民間風俗。
到第二日，趕早市購買了些希奇東西，何止千百件，放入乾坤如意戒中，渾似沒買半樣東西。這才施施然祭起縮地仙筆來。雖然東京城距離梁山泊，中間隔着五座州府，他這一路走走停停花費了兩月工夫。不過待得他祭起縮地仙筆這件法寶來，瞬息百里，端得是快如閃電。中間雖然有高山河流阻隔，卻完全視若無物。
東京城中百姓預備飯菜時出發，等到了梁山泊聚義廳中站定之時，卻只見聚義廳中那些僕役正自端菜擔酒，準備吃食。見姚成功鬼魅般出現，個個都被嚇了一大跳。待見得是老大，又人人喜不自勝，奔走相告。
不一時，山寨中人人都已經知道了姚成功回來的消息。所有頭領都趕了過來，潘金蓮與祝英二女更是歡喜萬分，趕來與他相聚。
原來吳用卻是如此安排梁山泊春節慶祝之法的：兄弟們在聚義廳中擺酒慶祝，各軍則由軍中大小頭目管束，發下充足的銀子，自行籌備酒菜。然後軍中還準備了獅子隊、鑼鼓隊、山歌隊，作爲節慶娛樂。附近百姓感激梁山好漢恩德，各鄉鎮又自行組織了一些節目勞軍。
姚成功走之後這兩月，山寨中卻又添了兩位好漢。一位是小李廣花榮，一位是雙槍將董平。這兩人都是名聞朝野的好漢，本在朝廷軍中任職。那花榮不僅馬上功夫了得，而且一手箭術不凡，百步穿楊只作兒戲。董平以使雙槍聞名，槍法極是厲害。這二人都是一表人才的儒雅之將。
姚成功大喜，當日年夜飯吃得端得是人人快活，又安排兩位新進的兄弟結拜兄弟之事。花榮坐了第十九位，董平坐了第二十位。又問起吳用軍隊情況，那吳用卻笑道：“如今我梁山泊大軍已經佔據了州府十餘座，四支軍隊合計十餘萬人，糧草充足，士氣高昂。”
姚成功想得一想，對吳用道：“既然如此，便新編一支軍。保持五支軍每軍二萬人左右。花兄弟與董兄弟都曾是帶過軍的好漢，便由他二人領這支軍也罷。這支軍須是步軍與騎兵混編。另外四軍之中所有弓箭手，在第五軍成軍之前，都先由花兄弟做弓箭教頭，董兄弟做槍棒教頭。務必要練出一支精銳中的精銳之師！”
當下喝到酒酣耳熱之際，姚成功又將在東京所買的希奇物什取將出來，贈送與衆家兄弟。大家聽聞姚成功竟是剛剛由東京城出發，瞬息之間便至時，個個駭然。花榮道：“便是江湖上以神行著稱的神行太保戴宗，也得大大遜色！”
由於新進了兩位兄弟，於是一夥好漢日日喝酒慶祝，一直等到正月初三。姚成功自是每夜與潘金蓮雙修不提。那祝英又來問姚成功什麼時候娶她。潘金蓮笑她心急，她卻振振有辭地道：“大郎如此人物，如果不心急一些兒，怕不又將我這可憐女子忘記得乾乾淨淨。”果然不愧爲江湖俠女，盡展其豪爽大膽的一面！
於是姚成功定下娶她過門的日期。只在元宵佳節那日。祝英得了準信，自喜滋滋地去了。
中午用過酒飯之後，姚成功又與兄弟們一一道別，道：“哥哥還要去東京城看看這春節大慶的熱鬧。便先與衆兄弟別過”說着，又從懷中取出一道符，交與吳用，道，“如果有什麼要緊事情，便以火焚一道符，哥哥便會知曉，無論多遠也可立即趕回。”
這符卻是姚成功在前往東京城的路上，閒來無事煉製的。合共煉製了十道。符咒之內藏着他的道力。一被火燒，道力散發出來，哪怕身在千里之外，他也會立即察覺，自然可以祭縮地仙筆循着道力來源趕到。又給了潘金蓮與祝英二女一人一道符。
二女卻要與姚成功一道去東京玩耍。衆頭領也是人人心中想要隨老大去東京看上一看。以姚成功如今的道力，倒也可帶得兩三人同行，而保持速度不減。不過他此去東京，除了看風景之外，還帶着順便瞧瞧那迷得宋徽宗神魂顛倒的絕代名妓李師師的心思，如何能帶得旁人？當即推辭道：“我這法術雖然厲害，奈何現在哥哥道行淺薄，卻是帶不得人的。”
衆人滿臉失望，都道：“這仙術雖好，卻不及戴宗的神行術，不需要多少道行也可以帶得多人。可見仙術縱然神妙，也不見得十全十美！”
當下無話，告辭了兄弟們，徑直祭起仙筆，穿州過府趕到東京，也不過數息之事。
正月間，春暖花開，正是走親訪友，出門踏青的好時節。便是那些平常日子深居閨閣之中的夫人小姐，也會在這些日子裡到外間游上一遊。也不知道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在這樣的日子裡開始與結束！
姚成功卻不知道那李師師究竟曲身在哪家青樓之中。於是尋間茶房坐了，喝得幾口茶，拉過夥計塞給他幾兩銀子，低聲詢問。
那夥計拿了銀子，頓時如哈巴狗也似搖頭擺尾，有問必答。不過這是有關皇帝的事情，他卻也小心萬分，道：“你說得便是那個與今上打得火熱的？且再低聲說話，小心被人知覺。”
姚成功道：“東京城內，還有哪個李師師？我問得便是她。”
夥計道：“若客官想要親近於她，趁早去了這念頭。你且出了這街左轉，上了御街，行上百米，又有一條大街，是東京城內有名的風月去處。那家青樓名字叫做‘百花樓’，你入了樓去，可見一排兒的門徑，只要找那門上有一副對聯，寫道：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這便是李姑娘的上廳門首了。”
姚成功謝了那夥計，又打賞他幾兩銀子，按照他所指引的路徑尋去。果然見得一座百花樓。進得其中，有一副對聯寫的正是：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那門外懸着個青布幕，裡面掛着個斑竹簾兒。門口卻立着幾條十分精壯的大漢，橫眉豎目，但見誰想要靠近，只將眼一瞪，便不知嚇退了多少人。
姚成功心裡暗暗尋思：那水滸裡寫的卻也大有謬誤之處。想那李師師既然是皇帝時常親近的女人，必定派人時刻緊守。否則不知多少人想要給皇帝戴頂綠帽子！這幾條大漢，想必應該是皇宮禁衛高手了。看他們眼中的精光，一身的疙瘩肉，便知絕對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想來皇帝雖好，卻也沒有十分的自由。不然以他對這李師師的喜愛程度，如何不能直接弄進皇宮去，只能夠日日走老鼠洞來會這絕代的美女？
望着那一副對聯，想一想後世對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以及宋徽宗截然不同的評價，心裡不由感慨萬千。據一些史料所載，金人滅了這大好的北宋王朝之後，徽欽二宗被押送到金國去之前，李師師曾前去看望，併吞金自殺。而她在此之前，已經使心腹之人將家產全部用於資助抗金。其性之烈，其節之高，曾引得後人以詩頌之。
而宋徽宗，在後人眼中則是一位昏庸到了極點的皇帝，一生只知寫字作畫，坐擁後宮三千美女尚不知足，還要出宮到處嫖妓。後來落得個國破家亡的結局，受盡淒涼苦楚而死。而他的嬪妃女兒等等，除了年老色衰的之外，盡被女真人瓜分，淪爲姬妾。失寵後，再淪爲奴婢侍女。卻不知他臨死之前，是否會想起南唐李後主那首亡國之後有名的詞作：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只是現在的宋徽宗，哪裡知道自己將來異國作囚、客死他鄉，受到誤國亡國萬世唾罵的結局？只是夜夜笙歌，日日沉浸在書畫之中，不理會軍機國事，以爲自己的江山鐵桶也似的穩固，卻不知早已經成爲了破船漏屋，只待風雨一至，便會有傾覆之危！
姚成功望着那扇下門，一時之間，各種思緒紛至。一想到自己就將見到這個時代，除了潘金蓮之外最有名也最美麗的另一個女人，心裡竟生出了幾分新奇的興奮之意。躊佇半晌，施展起五行遁甲中的風遁之術，身形化作一陣清風，颳起青布幕，捲起斑竹簾，早進了屋內，直入裡間李師師的臥房。
一入屋中，首先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然後又聽到一陣歌聲輕輕柔柔纏纏綿綿，飄入耳中。那曲兒唱得卻是：“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姚成功只聽得如癡如醉。這古代歌曲，與現代流行歌曲韻味卻大不相同。宋朝是古代歌曲發展最顛峰的一個時代，流傳後世，被稱頌不已的宋詞，事實上便是當時的歌詞。而唱這些歌曲的，多爲當時秦樓楚館中的歌妓。當時嫖妓的行爲不僅不怎麼受人唾罵，而且還是一件風雅之事。想來若非這些歌妓傳唱，如何會引發那麼多風流文人的文思大發，作出傳唱千古的名詞來？
姚成功自號文化流氓，說實話肚子裡還是頗有幾點墨水的。他在前身所在的時代就頗爲喜愛宋詞。知道李師師所唱的這首《蘭陵王》，便是大才子周邦彥所作。周邦彥……他突然眼前一亮。記得曾看過一篇文章，說到周邦彥與李師師交情甚好，也就是說，周大詩人豈不正是這個時代之人？
這首《蘭陵王》的來歷，其實也與李師師大有關係。根據史料記載，周邦彥與李師師不僅交情頗厚，而且兩人之間也是很有些情意的。有一日，周邦彥正與李師師耳鬢廝磨，恰逢徽宗駕到。周邦彥一時無處藏身，躲到牀鋪底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鮮橙，略聊片刻便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本就極喜師師，居然留宿。當夜，宋徽宗這風流皇帝與李師師在錦牀之上風流纏綿，百般柔情自是不必說。難爲周邦彥這位老詞人，居然就在牀下聽了一夜牀事！此事端得是荒唐萬分，歷代罕見。
事後，周邦彥特地爲此填詞《少年遊.感舊》一首。詞中寫道：“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吹笙。低聲問，向誰行宿?嚴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傳神地寫出了宋徽宗密會李師師的細節。
後來李師師一時忘情，唱出此詞，徽宗問道：“此詞爲誰人所作?”李師師答道：“周邦彥所作。”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臉色驟變，過了幾天找藉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周邦彥心中惆悵，填詞《蘭陵王》一首。李師師見自己害了周邦彥，於是又尋個機會將這首詞唱給宋徽宗聽。此詞乃是周邦彥用心之作，經師師一唱，徽宗轉怒爲喜，立即下詔召回周邦彥，任命他爲管音樂的大晟府樂正。
姚成功心中想道：不知可有機會，見一見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大詞人！不過想來自己已經見到了不少這段歷史時空內的風雲人物，也頗感心滿意足。
那李師師此時背對着姚成功，正自坐在窗戶前，面對着簾外一剪微風，半池春水，自顧自地低聲哼唱那首歌曲。聲音端得是悅耳動聽至極。再細瞧瞧這位歷史上最有名的歌妓。只見她一頭烏雲也似的長髮散在腰間。身穿翠綠色小襖兒，淡青色繡鴛鴦戲水紋樣的裙子，體態妖嬈，曲線玲瓏，只看背影，已然美若天仙一般。卻不知轉過身來，還有何等傾國傾城的容貌！
再瞧瞧這屋內的陳設，卻只見屋樑上掛下一盞鴛鴦燈來。下面一張犀牛皮香桌兒上，放着一個博山古銅香爐，爐內焚着檀香，煙霧淡淡地繚繞着。兩壁上掛着幾幅花鳥畫，用筆設色都極爲精緻細膩，顯然是高手畫作。畫上題詩卻是瘦筋草書，字體草而不狂，字圓筆潤，賞心悅目，可觀可摹。最裡頭又有一張香楠木雕花玲瓏小牀，鋪着落花流水紫錦被褥。整個房間給人一種雅緻而清新的感覺。
姚成功以前也頗有些喜歡書畫之道。看那畫上題跋的詩文印章，猛然省悟，原來那畫竟是宋徽宗御筆所作。畫上題詩，正是出自當代權相蔡京的手筆！這一帝一相，雖然一個昏庸，一個奸惡，但卻都是書畫史上成就極高的天才人物。
想來這幾幅畫便是宋徽宗這位風流的文人皇帝，贈送與李師師的了。忽然記起，這宋徽宗以花鳥畫鳴世，一幅《珍禽寫生圖》在後代拍賣到了六千三百萬的天價。有評家言道：“絕不是單純因爲他的皇帝頭銜和珍禽小尖嘴是純金點就。他的許多作品都有獨到的創意和不尋常的藝術風格。以《竹禽圖》爲例，石崖竹枝的創意，雙禽棲枝的主題，竹枝荊條的不着墨色等諸多藝術特色構成其藝術珍品的地位。”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他的好幾幅墨寶。由此也可見宋徽宗對李師師的喜愛程度！
此時李師師一曲唱罷，轉過身來，見不知何時自己臥室之中居然來了個陌生人，吃了一驚。而姚成功在她轉身之後，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他之所驚，卻是因爲她的美貌！
如果單以容貌相比較，其實李師師與潘金蓮的美麗只在伯仲之間，都可屬天下罕見的絕色。但是在李師師這絕代名妓的身上，不僅絲毫沒有尋常娼妓那般的**放浪，煙視媚行之態，更別具一種氣質。那是一種融合溫婉飄逸、高貴典雅、清新脫俗、妖嬈嫵媚等多種氣質於一身的感覺。而且她的眉間，還暗藏着一種憂鬱，濃得似乎化不開，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冒犯她摧殘她，又想要將她摟在懷中好生憐惜。真是一個矛盾的女人！
其實一個美女，不僅要生就一幅美麗的相貌，還得有氣質有才情有女人味兒，纔算得上真正的一等一的美女。而這一切，這個李師師全部都完美地具備了。難怪她會得成一代名妓，就連宋徽宗這樣品位極高的風雅皇帝，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嫖宿！
那李師師雖然吃驚，但大場面見得多了，閱人無數。見姚成功雖然貌不驚人，卻能夠公然出現於此，而沒聽到外間皇宮禁衛阻攔，也不見有人通報，已經知道姚成功必然是非常之人。道個萬福，櫻脣微啓如金珠落玉盤，笑意晏晏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來此何干？”
姚成功微微一笑道：“在下樑山武大，每嘗聽人言道師師姑娘才情非凡，玉貌花顏，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女子，心生渴慕，因此不期而至，還望師師姑娘莫嫌冒昧。”
“梁山武大？”李師師眉頭微皺思索半晌，忽然驚道，“莫不就是帶了許多江湖好漢興兵造反的梁山泊好漢，人稱賽孟嘗武大的那位？”
姚成功道：“武大雖然才疏學淺，一無是處，卻也知道報效國家。興兵之事，其實只爲替天行道，爲百姓聲張冤屈。若說到那‘造反’二字，卻是不敢。”幸好李師師這屋子，因爲皇帝常來之故，隔音效果甚好，以免皇帝的風流韻事，被那一干護衛或旁人聽了去。豈不知這樣，正好給了姚成功這流氓大好機會，在這裡結識到李師師而不慮被人知機。
李師師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他一番道：“若非親眼得見，誰敢相信謠傳裡幾乎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梁山第一條好漢，居然是如此人才！師師聽先生言談儒雅，分明便是博學多才之士！”
姚成功正要再客套一番，忽然聽得外面丫鬟報道：“官家來到後面！”呵呵，倒好，咱正想瞧瞧着昏庸的風雅皇帝是何等的模樣，他卻就恰好來了。（注：官家，是對皇帝私下的尊稱。）
李師師端茶道：“師師見先生好談吐，本想留下深談。但官家既來，卻不敢多留。來日官家駕幸上清宮，必然不來。卻請先生到此，少敘三杯。”
姚成功點頭稱是。拱手告辭，卻當着那李師師的面施展風遁之術，將身化作一陣清風消失不見。其實這流氓只不過一晃身躲到了房樑上而已——他當然沒安什麼好心。
那李師師直被姚成功如此神奇的法術驚得目瞪口呆，半晌作聲不得。那宋徽宗因爲要嫖這李師師，爲了方便，從皇宮大內直接修了座地道，一直通到這百花樓內。丫鬟方纔報了，不多時，那皇帝已經領着一個小太監走了近來。卻只見他扮成了一位身穿白袍的秀才，本就生得一表人才，如此一來，更顯文人氣度。
皇帝入屋之後，所帶從人立即將四面窗戶全部關閉了，屋內點起明晃晃的蠟燭來。李師師早已整理衣裙，前來接駕。參拜完畢，各自坐下。兩名丫鬟早將準備好的菜蔬果品酒具之類端了上來。又有幾名妓館中的樂師撥琴弄弦，鼓起絲竹。
李師師舉起杯子與皇帝飲酒。皇帝神色頗爲歡喜，吩咐李師師與自己同座，輕摟她腰，說些親密話兒，你餵我一杯酒，我送你一個果子吃。姚成功見他們如此親密，心裡居然有了幾分不爽氣。暗想到：老子既然來到了這時代，若是不與這絕代名妓風流一番，豈不是白來一番？俗話說，不到長城非好漢。現下老子來了宋朝，不嫖李師師也算不得好漢！不過既然已經下定了要嫖這李師師的心思，今日怎麼說也不能讓這昏庸的風流皇帝做成好事！
卻聽得那李師師與皇帝說了幾句親密話兒，又道：“奴身看陛下興致頗高，便爲陛下一舞如何？”那皇帝性本風流好色，立即稱好。
卻聽李師師走到屋中位置，一拍手，口中唱道：“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年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
隨着那歌聲，已經舞動起來，但見得蓮步變幻，裙裾搖動，猶如天上仙子，偶落凡塵！一舞之間，室內一切似乎都已經變得黯淡無比，只有那舞蹈的女子，愈覺明豔動人。如此女子，端得是世間少有。
世人多羨慕仙女，冰肌玉骨。他們眼中的仙女，也便是那些修仙的女子，一個個修仙到一定境界，得以脫胎換骨，個個美貌都不下這李師師，氣質飄逸出塵。但是卻不知道，修仙的女子，早已沒有了七情六慾，一個個修煉得跟個木頭人也似，又如何及得上這李師師般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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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永遠的朋友 李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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