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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藝在牢房中看到羅士信渾身是血,到處都可以看到鞭痕和烙印,躺在溼漉漉的稻草上。
“士信弟,你醒醒啊!爲兄來晚了!”羅士信睜開眼睛,又閉上了。羅藝大驚。
“士信弟,士信弟!”羅藝抱起羅士信快步的向門口走去,只見宇文成都早就調來弓箭手與李建成和羅藝帶來的親兵對峙着。
“李建成,我宇文成都敬你是條好漢,如果你現在帶着你和羅藝的人離開,把羅士信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一意孤行,那麼我可就不客氣了。”
“宇文成都,羅士信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說的好!來人啊!李建成羅藝劫獄造反,放箭!”
“都住手,聖上有旨,請李建成、羅藝、宇文成都三位大人接旨!”李建成等人看到領頭的是楊廣的貼身太監和一個官員,那個官員李建成認識,就是當初與薛道衡一起祭拜高熲的房彥謙。
“三位大人請住手,聖上口諭,兵部大牢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命河南尹,洛州牧房彥謙爲審問官,審理羅士信投敵一案,另外命李建成、宇文成都、羅藝三人速速進宮見駕,欽此謝恩啊!”李建成等三人聽到聖旨,都乖乖的放下自己的武器,跟着太監進了宮。楊廣怒氣衝衝的看着三人:
“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怎麼,朕現在還在的話不管用了是嗎?你們說話呀!”
“臣等有罪!但是陛下,臣私闖兵部大牢是情不得已呀!那宇文成都公報私仇,意欲殺人滅口,所以臣等才擅闖兵部大牢。請皇上明察!”李建成想楊廣解釋道,宇文成都也不甘示弱。
“陛下,那羅士信身上疑點重重,臣只是想撬開他的嘴巴,自古問案,刑訊錄供是常理,那羅士信口齒刁蠻,臣怕不用重刑,他不肯招啊!”
“所以你就刑訊逼供是嗎?”聽到宇文成都的話,羅藝怒不可竭。說着就又要上去與宇文成都動手,楊廣直接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巴掌。
“混賬,難道朕死了嗎?都給朕老實點!”羅藝和宇文成都都低下頭,互相憤怒的看着對方。這時,殿前太監來報:
“陛下!宇文化及將軍、駙馬宇文士及與南陽公主求見!”
“宣!”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夫婦來到楊廣的面前,宇文化及直接上前給了宇文成都一巴掌,宇文成都驚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逆子,爲父知道你打小與你二弟手足情深,但你盡然私入牢房,濫用私刑,你真是太讓爲父失望了。”宇文化及說完後跪在楊廣的面前:
“皇上,請恕老臣君前無禮,這個逆子觸犯天條,死有餘辜,只求皇上看在老臣面上,留下他一條狗命,皇上,老臣現在只有一個兒子了,求皇上念在老臣年邁,讓老臣留下一條根吧!皇上,老臣求求您了。”宇文士及和南陽公主也跪在楊廣的面前爲宇文成都求情,楊廣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宇文愛卿,還有駙馬公主都起來吧!這件事情朕自會處理,宇文成都濫用私刑,命由其父宇文化及監禁府中,思其過錯。李建成與羅藝私闖兵部重地,本當嚴懲,但念他們二人初犯,且事出有因,暫且不論,日後再犯,理應重罰。欽此!”李建成等人領旨謝恩,楊廣又說了一句話:
“朕已經命房彥謙爲主審,以一月時間爲限,審理羅士信與宇文承址一案,爾等不得再插手此事,如果再犯,朕下次絕不輕饒。都退下吧!”李建成等人再次磕頭謝恩!從宮中出來後,李建成鬆了一口氣,現在最起碼一個月時間內羅士信的命保住了,想了想,回到館驛中,正準備休息,守門人來報:
“啓稟大人,有位羅藝大人在門外求見!”
“哦!快請!”羅藝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兩個拎這禮品的兵士。接過李建成遞過來的水杯,猛的喝了下去,接着擦了擦臉:
“建成兄,這次士信能夠虎口託生,全部都是建成兄的功勞,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完,就讓僕人把禮物放下。李建成正要阻攔,羅藝一拉他的手。
“建成兄不要客氣,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並且,在下還有些事情想向李兄請教。”
“羅大哥請講!”
“我一聽說是房彥謙負責審理,就馬上備下重禮,誰知道他大門緊閉,還派人傳出話來,說只要證據確鑿,我絕不枉廢律法。我心中沒底,又不懂這洛陽官場的關係,你李兄出身與門閥世家,在這洛陽有做過官,這不來請教你了嗎!不知道你認識這個房彥謙,他人品如何?還有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李建成自然知道房彥謙的品行。一邊寬慰羅藝:
“羅兄,這房彥謙爲官端正,令弟之冤一定能夠洗清。對了,那個士信賢弟救下的那個女子現在有消息了嗎?”
“哦!我聽說官府已經派人到處去打聽了,相信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有消息。”說到這,羅藝突然停了下來。
“建成兄!你是說宇文化及他們已經對他們下手了。”
“很有可能!你要知道宇文化及心狠手毒,你認爲讓她活命嗎?”羅藝一聽完,馬上拉上李建成一起出了門。經過打聽,知道當初的賣唱姑娘的名字叫月娘,姓趙,家住洛陽南門外城的萬家巷。萬家巷用後世的話說就是貧民窟、棚戶區的代名詞,這裡有很多失去房屋土地的農民,也有很多因爲在幫助楊廣鎮壓農民起義過程中,因爲兵敗失地而被楊廣革職的官吏。到了萬家巷,李建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整個萬家巷哭聲震天,所有的房屋都被燒燬,死的人成堆,洛洲刺史衙門的衙役在旁邊維持着次序。李建成招過來一個親兵:
“你去打聽一下,出了什麼事情!”
“是!”過了一會,親兵跑過去帶來一個衙役回來報告情況說,昨晚三更時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萬家巷裡面的一處民房內突然起火,因爲以往常有百姓露天做飯引發火災,起初大家並不留意,誰知道火勢越來越大,終於控制不住,釀成了這場慘劇。羅藝聽完後,氣憤的砸了馬鞍一下,座下的駿馬突然一驚,馬上煩躁起來,羅藝慌忙夾住馬鞍,拉緊繮繩,在親兵的協助下安撫了自己的坐騎。
“你能確定死的人裡面有趙月娘的屍體嗎?”李建成終歸比羅藝的心機深一些。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那個衙役搖了搖頭,說都燒成了碳,沒辦法辨認,李建成揮揮手讓他走了。羅藝還是有些餘怒未消:
“李兄,現在人證已經死了,我馬上就回軍中,多找些同袍想皇上上書,還有請來護兒大將軍和我未來岳父孽世雄一起想皇上進言,希望皇上能夠看在他們的面子上免士信一死。”李建成看着羅藝的臉龐,覺得羅藝還是官場經驗不足,過高的估計了楊廣的度量,如果羅藝真的這麼幹的話,那不要說羅士信的性命保不保的住,恐怕羅藝這顆腦袋能不能在自己的脖子上還是個問題,對於這個未來的鐵桿,李建成不希望他做這種傻事。急忙阻攔。
“羅兄萬萬不可!事情還沒到那一步,請相信我。”
“如今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迴旋餘地。”
“羅兄,現在還不能確認趙月娘生死,如果我們主觀認定趙月娘死了豈不是正中了別人的詭計,羅兄,相信我!一定還有出路。若是羅兄信的過我,就請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內我還沒有查出頭緒,就按羅兄說的辦,到時尚書算我一個!”
“好!建成兄,我羅藝堅信你的爲人,那就先緩半個月的時間。”在李建成的精心走訪下,終於查探出趙月娘在出事前因爲其母有病出門尋醫抓藥去了,死屍經過衙門仵作檢查,沒有與趙月娘年齡相配的屍體。李建成鬆了一口氣,先跟羅藝通了通氣,隨後下令加派人手,查找趙月娘的下落,一晃快三天了,趙月娘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沒有蹤跡,李建成的心開始慢慢的浮躁起來,時不時的拿自己房間裡的茶杯出氣,雖然李建成從沒有拿人出過氣,但是誰也不敢確定李建成的氣會不會撒在自己的身上,總是等他出去的時候才進去收拾。這一次,李建成又率了滿地的茶杯碎片,一個侍衛要進來,李建成向他大發脾氣:
“我原先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侍衛戰戰兢兢的說:
“大人,那個那個。。。。。。”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那個侍衛從來沒有看到李建成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馬上說話變順溜了。
“馬三保回來了。”李建成一聽,在那名侍衛的帶領下見到了躺在牀上的馬三保。馬三保掙扎的要向李建成行禮,李建成把他扶住。
“三保!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傷?慢慢的說吧!”在馬三保的描述下,李建成發現這段時間外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