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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元年元旦,隋文帝楊堅率皇親、外戚、文武大臣齊聚仁壽宮過節,剛進宮門,就見到仁壽宮裝飾得金碧輝煌、富麗堂皇。隋文帝不悅的說道:
“這太奢糜了吧!我朝以節儉爲佳,這分明是揮霍民脂民膏。楊素,朕聽聞你修建這仁壽宮時民工百姓死傷過萬,你可知罪。”
“啊!臣知罪。但臣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鑑,這仁壽宮雖然奢靡,只是臣感聖上魏國操勞多年,希望皇上有個安心靜養之所,並且臣未從中拿一絲分毫,那些民工百姓有些死傷,臣已經讓人妥善安撫,一切撫卹都已發放,絕無一絲不妥。”楊素聽了文帝的誅心之語,慌忙跪在文帝面前,身子不住地發抖。
“父皇,我朝建立已過十年,楊大人也是想到父皇爲江山殫精竭慮,統一南北,外御賊寇。如今國泰民安,百姓豐樂,些許奢糜也不是太過分,還望父皇赦免楊大人的過錯。”文帝不置可否的走了。楊廣趕忙把楊素扶了起來。
“老臣在此謝過太子殿下。”而楊廣卻沒有太多的回答,直接追皇帝去了。一路走來,皇帝心情甚好。遂傳旨擺宴,慰勞羣臣。在悠揚的宮廷曲樂中,一羣身嬌體軟的舞姬賣力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由於原先獨孤皇后管的嚴,不單皇帝不能隨便與宮女親近,就是大臣也不能納妾。大家都心裡清楚,原太子楊勇和宰相高熲的失寵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寵小妾而不喜歡正房而被皇后厭惡,所以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都過得比較的壓抑。如今皇后去了,他們當然希望皇上最好再納幾個後宮美人,他們也正好放縱一下,納些年輕漂亮的美貌女子給自己暖牀。
“嗚嗚嗚!”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了皇帝和衆臣的耳中,皇帝臉上馬上佈滿了不悅。
“這佳節時分,是誰這麼不合時宜呀!”衆人皆不做聲,在場的歌女樂工們也趕快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皇祖父,是孫兒!攪擾了皇祖父的雅興是孫兒的罪過。”只見楊勇的長子長寧王楊儼跪在皇帝的面前,臉上還依稀留着淚滴。
“皇祖父,孫兒是想到我們在這裡歌舞昇平,而父王卻在冷宮中淒涼度日,難見親人歡顏,忍不住才哭了起來。皇祖父,孫兒求您,把父王放出來吧!我不當王爺了,我與幾個兄弟還有父王一起找個地方去做老百姓,求皇祖父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讓孫兒在父王面前全人子之孝。”說着,頭猛着往地上磕,血流的滿地都是。這情景話語別說皇帝大臣心中同情,就是新任太子楊廣也心裡暗暗感動。再加上楊儼是文帝的第一個孫子,在楊勇諸子中表現最爲出色,文帝與獨孤皇后在閒暇的時候就把楊儼招入宮中,詢問其功課學識,不時誇獎賞賜,所以在楊勇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有傳聞說文帝會仿照西晉司馬炎的做法,將楊儼立爲皇太孫,在楊勇之後成爲大隋第二皇位繼承人。但楊廣現在是太子,他是不會讓楊勇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父皇,儼兒年紀尚小,還不懂刑律賞罰,求父皇饒了他這一次。儼兒,我皇家不比平常百姓人家,這國事不可與家事相提並論,居上位者當尊律而行,千萬不可感情用事。你還識是回座位吧!別掃了你皇祖父的幸。”楊廣雖然明着是爲楊儼說話,實際上是暗中譏諷,說他不遵國家法度,並提醒楊儼別做癡心妄想,一輩子都別想鹹魚翻身了。
“夠了,二叔,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父王鹹魚翻身,對你的太子地位產生威脅,我們什麼都不要了,只求你不要在這裡惺惺作態,我父王早就說過,你楊廣就是大隋第一大僞君子,真小人。你。。。。。”楊儼還是年輕了一些,受不得激。指着楊廣大罵。
‘啪!’一個酒杯摔破的聲音。楊廣和楊儼看到文帝臉氣的發白。
“儼兒,你喝醉了。今天是元旦佳節,就先回你的王府休息吧!別掃了諸位大人的雅興。”楊儼只好無奈的退了出去,文帝朝楊廣走了過去。
“廣兒,你受委屈了。”
“父皇,兒臣沒事,只是儼兒年輕,對兒臣還有些誤會,父皇別怪他!”楊廣裝着委屈的樣子爲楊儼求情。
“父皇不會怪他的,你說的對,儼兒還年輕,是應該出去歷練一下了。”說完,繼續與各位大臣飲宴。氣氛一下子又歡快起來了。
第二日,文帝下旨,令原太子楊勇之子長寧王楊儼出任榮陽太守,平原王楊裕出任隴西太守,安城王楊筠任漢陽太守,其餘未成年諸子跟楊儼一起去榮陽赴任。在楊儼等人離京赴任的那天,文帝楊堅看着孫兒們離去的身影,流下了兩行混濁的淚。而楊廣聽到這個消息後向廢東宮方向會心的笑了笑,‘楊勇,現在我是太子,你輸了,輸得人將永遠翻不了身。永遠不得翻身。就是你的子孫也絕對不能翻身,永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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