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陽昭公主出殯的日子。李淵特地下旨,命平陽昭公主下葬的路線,沿路都要焚香祭奠,白帆引路。並且命國史館,撰寫平陽昭公主的事蹟。而在李建成的操辦下,李秀寧的葬禮與衆不同,是以軍禮下葬的。“前後部羽葆鼓吹、大輅、麾幢、班劍四十人、虎賁甲卒”。當時,有言官上奏:
“啓奏陛下,平陽昭公主是女人,女人下葬用鼓吹與古禮制不合,請陛下三思啊!”此話惹得李淵大怒,馬上反駁他:
“鼓吹就是軍樂,以前平陽公主總是親臨戰場,身先士卒,擂鼓鳴金,參謀軍務,從古到今何嘗有過這樣的女子?以軍禮來葬公主,有什麼不可以的?”於是特地破例以軍禮下葬平陽公主,並且按照諡法所謂“明德有功曰‘昭’”,諡平陽公主爲“昭”。這就是後世稱她爲“平陽昭公主”的由來。平陽公主,是中國封建史上,唯一一個由軍隊爲她舉殯的女子
柴介抱着平陽昭公主的靈位,帶着與平陽昭公主生的兒子柴肖李捧着平陽昭公主的靈位,一邊走着,一邊回想着當初與李秀寧相見。後來李秀寧爲了逃婚,以及自己在外頭從幾個無賴手中將李秀寧救下,隨後,又帶李秀寧回家,獲得了父親批准之後,一起相互扶植,等到隋朝末年,楊廣倒行逆施的時候,李淵剛剛起兵的情景——當初李淵決定起兵。李淵起兵前,平陽昭公主與柴介還有竇夫人當時正在長安,李建成派遣馬三寶秘密將柴介和平陽昭公主還有竇夫人召回來之。
“什麼?三寶,你說建成他們準備起兵反叛,怕隋庭到時候劫持我們做人質,希望我們三口趕快離開長安,回到太原與他們團聚。”竇夫人驚訝的看着馬三寶:
“是啊!老夫人!請快些收拾東西,跟我走吧!”柴介和李秀寧也在旁邊勸解。
“娘!跟我們一起走吧!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是啊!岳母大人,趕快走吧!這裡真的很危險。”竇夫人想馬三寶問道:
“三寶啊!那大人是什麼意思?”李建成沒有吩咐馬三寶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一時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應對,竇夫人彷彿知道了些什麼。
“行了,柴介、秀寧啊!你們先去收拾東西,到時在我的臥房找我。”柴介和李秀寧急忙去收拾細軟衣物,爲了在路上行走方便,他們換上了普通下人的衣物,銀子也只帶了少許散碎,等他們收拾好後,來到馬三寶的面前:
“姑爺,小姐,,怎麼老夫人還沒有來呀!”馬三寶心中着急:
“哦!我娘年紀大了些,可能要的時間長些,我去叫她。”李秀寧來到竇夫人的臥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門沒有上鎖,李秀寧把門慢慢的推開,李秀寧驚恐的叫了起來:
“母親,母親,母親。”她的喊聲驚動了柴介和馬三寶,他們跑來一看,也嚇了一跳,只見竇夫人吊在自己的房樑上,目光安詳,柴介等人把她放下來,用手在她鼻尖上探了探,對李秀寧搖搖頭:
“母親。”柴介趕快捂住李秀寧的嘴巴。
“秀寧,現在我們不是傷心的時候,明白嗎?”馬三寶在桌上看到了一張紙,拿給秀寧夫婦他們看,上面寫着:
‘叔德夫君明鑑,妾子嫁予夫君,夫君對妾情深義重,疼愛有加,妾身也爲夫君生下四兒一女,也對的起夫君的款款情誼,對的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了。今李家有難,妾身身爲李家婦,當以李家興旺爲重,萬勿以兒女情長牽扯,妾定在陰間保佑夫君平安,兒女無事。賤妾竇氏絕筆。’看完竇夫人親筆寫的信,李秀寧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柴介看着心疼,掏出手帕要給李秀寧擦拭,李秀寧攔住柴介的手:
“相公!我決定了,我要跟馬三寶一起在關中發展勢力,幫助我爹爹和哥哥他們早日拿下關中,以誠王業。”
“娘子,這樣我也留下。”
“不!夫君,我大哥更加的需要你,望你對我大哥多多輔佐。”看着李秀寧真摯的目光,柴介點了點頭。隨後,平陽公主到處聯絡反隋的義軍。平陽公主以其超人的膽略和才識,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就招納了四五支在江湖上已有相當規模的起義軍。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胡商何潘仁,當時他手下有幾萬人。平陽公主派家僮馬三寶前去遊說何潘仁歸降。不知道馬三寶使了什麼手段,勢力遠遠超過平陽公主的何潘仁居然甘願做平陽公主的手下。平陽公主收編了何潘仁後又連續收編了李仲文、向善志、丘師利等義軍,勢力大增。在此期間,朝廷不斷派兵攻打平陽公主。平陽公主率領的義軍不但打敗了每一次進攻,而且勢如破竹,連續攻佔了戶縣、周至、武功、始平等地。爲李淵攻取長安,獲得了寶貴的時機。隨後,劉武周兵犯河東,李元吉被劉武周打的屁滾尿流,李淵命令柴介和李秀寧鎮守葦澤關,才使得李淵穩定關中,並且鞏固了根據地,爲日後李淵爭霸並一統中原贏得了時機,如今,佳人在哪裡呢?柴介心中充滿了悲傷。而李秀寧原先的娘子軍舊部——何潘仁、向善志、丘師利等人也身着孝服,跟在送行隊伍後面,一面悲傷的哭着,一面回想着當初自己和李仲文一起與李秀寧一起打天下,並且一起鎮守葦澤關的往事,尤其是何潘仁,心中感慨——原本能結識公主是我何潘仁的榮幸,自從遇到你之後,在下就對你的容顏一直難忘,可惜呀!上天不作美,公主,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而向善志、丘師利不但想起了當初李秀寧鎮守葦澤關的舊事,也想起了李仲文的故事。在那天晚上,李仲文把和何潘仁、丘師利、向善志等三人找了過來。
“各位!如今劉武周的兵馬來勢兇猛,尉遲恭武藝高強,今天秀寧小姐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這葦澤關是否能夠守住還是問題?所以今天請大家來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出路?”在場的人一聽,都沉默不語,只有何潘仁大聲回答道:
“不知道李大將軍有什麼好的建議!?”李仲文也聽出了何潘仁語氣中的不悅,但何潘仁是在座的幾個人中實力最爲強勁的一位,在座的其他人與何潘仁的交情也都不錯,不是他李仲文可以得罪起的。
“何兄此言差矣!我只是找幾位仁兄商量商量。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我看你的意思就是要在找個主子是不是,對不起,我何潘仁是個胡人,我們胡人最終承諾和情誼,不會輕易的去背叛一個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時日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不用送了!”說完,何潘仁頭也不回的走了。其他人看到何潘仁的表態,也都有禮貌的起身告辭。李仲文看着他們的背影,雖然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後來,唐軍的實力越打越強,而就在這個時候,驃騎大將軍可朱渾定遠向李淵舉報李仲文與突厥通謀,欲在唐軍與洛陽王世充交戰時,引胡騎進襲長安。李淵聽了驃騎大將軍可朱渾定遠的奏報後,大怒:
“混賬,朕念在李仲文與朕一樣姓李的份上,沒有追究其與逆賊李密同宗,並且,還封其軍職,與朕之愛女一起征討天下,賦予重任,想不到這個人狼子野心,殘月,速速傳旨皇太子李建成鎮守蒲州防備。並且工部尚書唐儉爲幷州道安撫大使,前往太原安撫地方,暫時將幷州總管府廢除,徵李仲文入朝。欽此!”唐儉在李仲文離開太原之後,密奏李淵:
“臣工部尚書唐儉啓奏陛下,原幷州總管李仲文聽信妖僧志覺所言,說李仲文身有五色光,還有金狗護衛。李仲文信以爲真,並且常對人自稱有龍附體,即於汾州置龍遊府,又娶汾州富戶陶氏之女,以應桃李之歌。並且,暗中派遣密使諂事突厥處羅可汗,可汗答應立他爲南面可汗,佔據河北之地。李仲文的密使已經被臣扣押,並且在李仲文的府邸中發現了其與李密、王世充、處羅可汗的密信,即日將與那名密使一起押赴京師,並且李仲文在幷州貪贓枉法。到處勒索錢財,並且私自改判刑部判決,將死刑之人免死。一切都是以想自立爲帝爲目的。請皇上定奪。”李淵看完唐儉的奏摺之後大怒,於是下令裴寂、陳叔達、蕭瑀等共同審理李仲文,李仲文對所有的事情都予以否認:
“三位大人,這是哪裡的話,在下自從歸降李唐以來,一向勤勤懇懇,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裴寂笑着說道:
“哦!李大人,這麼說,是陛下冤枉你了。”李仲文梗着脖子說道:
“一切皆是李淵陷害與我,哼!就是看到我侄兒李密失敗,隨後先害死了我的侄兒李密,現在又開始害我了。”裴寂大聲呵斥道:
“大膽,竟敢對陛下不敬!”蕭瑀暗中拉了拉裴寂,指了指後面,向李仲文說道:
“李大人,你看看後面那個人是誰?”李仲文向後一看:
“啊!是你……”李仲文派遣事皆有驗。李仲文無話可說被處死。丘師利、向善志心中都暗中說道:“仲文兄,如果你看到今天的場面,也許,你會後悔當初謀反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