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聽了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的敘述後,心中慢慢有了點主意。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你們說,這夷男可汗會不會出兵!?”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相互看了一眼,奚馬哈吐樓先回答道:
“褚遂良大人,以在下所看,這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看來要想讓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出兵的話,恐怕還尚需時日啊!”褚遂良點點頭。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你們來到這裡還有什麼人知道?”
“這不剛剛來嗎?”褚遂良想了想: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霫吐沫將軍!從外頭看來,這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對於你們的住處也沒有什麼戒備嗎?”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相互看了一眼:
“哈哈哈!褚遂良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們剛剛到,不過我們想出去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褚遂良笑道: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霫吐沫將軍,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不放你們出去,難道就不能讓別人來找你們!”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曳莽王子都望向褚遂良:
“褚遂良大人,你有什麼妙計!”
“曳莽王子,你還記得那個有些魯莽的拔灼王子嗎?”
“褚遂良大人,您的意思是說……”
“王子殿下,據在下了解所知,奚部落和霫部落在貴部中可有不少的親戚,如果看守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的薛延陀士兵中有奚部落和霫部落的親戚,把奚馬哈吐樓少頭人、霫吐沫將軍在薛延陀的消息散佈了出去,而且碰巧被拔灼王子知道了,您認爲,以拔灼王子的脾氣,會不會馬上去找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另外,薛延陀內部的氏族長老和鐵勒諸部氏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對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施加壓力呢?”曳莽王子向褚遂良笑道:
“褚遂良大人,你這樣一下子也把在下給繞進去了!”褚遂良笑道:
“王子殿下,不但是你被繞進去了,在下也逃不過這個圈子呀!”褚遂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帳後,向李靖寫了一封信:
李靖李藥師將軍明鑑,在下這幾日在薛延陀汗國發現,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爲人多疑,並且做事謹慎,所以,將軍,如今必須下點本錢,方可讓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能夠出兵,以完成陛下進兵草原的宏願!褚遂良將那封密信寫好後,又放到了信鴿的腿上。放飛信鴿之後,褚遂良看着信鴿飛往遠方。曳莽王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馬上找來自己的舅舅——回紇首領藥羅葛·吐迷度。
“舅舅,如今漠南諸部已經派人向我們薛延陀聯絡了,舅舅,你看我們是不是藉機會向父汗施加點壓力!?”藥羅葛·吐迷度看着曳莽。
“曳莽,這是誰的主意?”
“嗯!舅舅,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啊!”回紇首領吐藥羅葛·迷度其實最近也一直在觀察着薛延陀和東部突厥的事態,當頡利可汗向薛延陀汗國進發的時候,藥羅葛·吐迷度就已經向頡利可汗派出密使,對頡利可汗已經做出了承諾——絕對不參與和攻擊突厥,突厥與薛延陀的戰爭,回紇絕不插手。最關鍵的是,藥羅葛·吐迷度覺得,李建成會那麼的好心嗎?到時候,如果唐軍賴着草原不走,回紇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兵力來對付李唐。
“曳莽啊!這件事情舅舅覺得,可以散佈消息出去,但是,就不要過多的參與此事了,曳莽啊!你要記住舅舅的一句話,要注意隱藏自己,並且在這件事情上,不要太過於的與漢人親近,他們可都是狐狸呀!”曳莽看着自己的舅舅,點了點頭。
拔灼王子聽說了奚部落和霫部落秘密來到了薛延陀的營地,馬上來到了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的營帳前:
“王子殿下,可汗命令,兩位特使需要休息,請王子殿下不要打擾!”
“混賬!本王子是拔灼,聽說有貴客來了,馬上前來探望,你們爲什麼攔着本王子!快給本王子讓開,不然本王子要你們的腦袋!”
“王子殿下,請不要爲難我們!”
“大膽!”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在帳篷裡頭聽到了拔灼王子的聲音,心中都有點好笑——這個拔灼王子不愧是傳說中的豬頭草包,莽漢一個,曳莽王子來找我們都知道暗中來,可是這個豬頭草包莽漢這樣大張旗鼓的來找我們,就不怕走露消息嗎?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心中這樣腹誹,可是還是走到帳篷門口:
“喲!早就聽說薛延陀汗國有一位威武強悍的拔灼王子,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啊!拔灼王子威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拔灼王子聽到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對於自己的恭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二位特使,你們真的聽說過本王子的威名嗎?”
“當然,拔灼王子率領鐵騎前往漠北,將突厥人的歷代先汗的王陵祖墳挖了,還將他們暴骨揚屍,真是英雄所爲啊!”
“拔灼王子英雄蓋世,我在奚部落的時候,就聽說了拔灼王子的威名,拔灼王子,還在外面站着幹什麼?進來坐啊!”拔灼聽到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這樣說自己挖突厥人的祖墳的事情,臉上更是樂開了花。直接對阻攔自己的薛延陀士兵喊道:
“還攔着本王子幹什麼?沒有聽到這是本王子的故人嗎?”薛延陀士兵心中叫苦道——王子殿下啊!你也真是的,難道你就不能暗中來到這裡嗎?你這樣明目張膽的來到這裡,我們豈不是又要被可汗責罰了。拔灼王子可沒心思猜測看門的薛延陀士兵的心思,直接走進了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的客帳內:
“啊!二位特使,本王子聽說了一個消息,說是漠南諸部意欲與我們薛延陀講和,是不是真的。”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心中說道——這個草包,巴不得將這個消息鬧得人人皆知嗎!不過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還是跟拔灼王子虛僞的說道:
“哎呀!王子啊!我們漠南諸部世代手突厥人的欺壓,最肥的牲畜、最好看的女人,最強壯的奴隸都被突厥人搶走了。所以纔派我們兩個來到這裡向薛延陀汗國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請盟歸降啊!可是,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有些讓我們漠南諸部失望啊!”
“是啊!拔灼王子英雄一世,能夠做出那麼英勇的事情來,可是,可汗陛下卻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實在是有些削弱了薛延陀汗國的威名啊!”
“是啊!也許可汗陛下老了,王子殿下,您可是青春年少,您可要多多勸勸可汗啊!不然,我們回到突厥營地之後,可就不好交代了,另外,王子殿下,請你好好勸勸可汗陛下,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拔灼本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一被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恭維和挑唆之後,馬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馬上拍着胸脯說道:
“二位特使放心,本王子一定爲二位特使達成使命!”
“好!拔灼王子,就請我們爲這件事情乾杯!”
“是啊!拔灼王子威名一世,日後這薛延陀可汗之位,必定是拔灼王子的,拔灼王子一定會成爲這草原上的新一代英主的。”拔灼王子被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一陣吹捧,再加上喝了馬奶酒之後,更是頭腦發漲,從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的客帳出來之後,馬上跑到了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營帳前:
“你們給本王子讓開,本王子要面見可汗!”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侍衛將拔灼王子攔住:
“王子殿下,您喝醉了,請先等一下,我們去稟報可汗,可汗允准之後,再進入可汗汗帳!”
“大膽!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拔灼王子,是父汗的嫡長子,日後的汗位繼承人,你敢攔我,給老子滾開!”
“王子殿下!”
“混賬!……”拔灼被攔在汗帳外頭,氣的馬上要拔出自己的腰刀,把阻攔自己的薛延陀士兵砍死,拔灼的侍衛拼命的將拔灼抱住:
“王子殿下,千萬不可啊!他們是可汗的貼身侍衛,千萬不能胡鬧啊!”
“放開,你們給我放開,父汗!你當初可是英雄一世,現在怎麼像個女人一樣,父汗,你不是老是教我,要雪恥嗎?要與突厥人不死不休嗎?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不好好的把握呢!父汗!”
“王子,你別大喊大叫的。”
“你們放開我!父汗,如今突厥軍中有人跟我們結盟,爲什麼您不抓住這個機會呢?”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把帳篷門簾打開,氣的直接給了拔灼幾馬鞭:
“混蛋,你大喊大叫什麼?”隨後,讓拔灼的侍衛們將拔灼王子的嘴巴捂住,押回自己的營帳,好好看管,拔灼拼命的掙扎,咬斷了一個薛延陀侍衛的手指,真珠毗伽可汗夷男氣的沒有辦法,讓侍衛用馬糞將拔灼的嘴巴堵住,綁了起來押回自己的營帳,隨後,讓人把拔灼的舅舅延陀杜杜找來。拔灼被押回了自己的營帳之後,還在拼命的掙扎。過了一段時間,延陀杜杜來到了拔灼的面前,拔灼掙扎着,延陀杜杜讓侍衛把拔灼的嘴巴解開:
“舅舅,舅舅,你快點讓他們把我解開,綁的太緊了。”延陀杜杜給了拔灼一巴掌:
“拔灼啊!這回你真的是錯了!”拔灼看着自己的舅舅,滿臉都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