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阿史那斯摩正在李靖的官衙裡頭等待着消息,乃和已經走了十幾天了。一直都沒有消息。這時,門口的衛兵向阿史那斯摩稟報:
“啓稟將軍,我們在城外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身上還有一塊令牌。並且,他還要求見將軍,我們就將他帶回來了。”阿史那斯摩看着那塊令牌——大唐六品武都尉奚馬哈吐樓。阿史那斯摩馬上命令將那個人帶進來。士兵們將那個人擡了進來。阿史那斯摩仔細看了看那個人。
“啊!是他!快讓人請大夫來,給這個人治傷!”當那個人被大夫治好之後,阿史那斯摩向那個人問道: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我的那個親隨乃和到了你的部落了嗎?”奚馬哈吐樓心裡想着,乃和已經死了,絕對不能告訴阿史那斯摩,現在只有隱瞞了。
“阿史那斯摩叔叔,小侄對不起你!乃和他,乃和他到了我們部落之後,因爲疲勞過度,已經死了。”阿史那斯摩一聲嘆息。
“對了,奚馬哈吐樓少頭人,你怎麼這個樣子,這麼落魄。”奚馬哈吐樓向阿史那斯摩訴說着自己最近的經歷。奚馬哈吐樓被追兵追到一個懸崖邊:
“奚馬哈吐樓,不要再跑了。前面沒有路了,還是跟我們走吧!”奚馬哈吐樓站在懸崖邊,對着追兵喊道:
“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雷部落大首領笑着對奚馬哈吐樓說道:
“奚馬哈吐樓,你就不要再逃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會留下你的性命。”
“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奚馬哈吐樓說完就直接跳了下去。幸虧懸崖底下有一棵小樹,幫助奚馬哈吐樓擋了一下,才使得奚馬哈吐樓留下了一條命。一路爬着來到了漠北。
“阿史那斯摩叔叔!求你幫幫我!”奚馬哈吐樓抓着阿史那斯摩的手,拼命的搖晃着。阿史那斯摩安撫着奚馬哈吐樓。答應馬上派人前往薛延陀汗國,打探奚部落的消息。過了幾天,阿史那斯摩垂頭喪氣的來到了奚瑪哈土樓面前。
“阿史那斯摩叔叔!有什麼消息嗎?”
“瑪哈土樓啊!你要節哀啊!”聽到阿史那斯摩的話,奚馬哈吐樓聽到了阿史那斯摩的話後,馬上昏了過去。
長安太極殿,李建成正在批閱奏摺,這時,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來這裡稟報道:
“陛下!出大事情了!薛延陀扣留了我們留在那裡的使臣。”
“什麼?不好!……”阿史那斯摩和奚馬哈吐樓回到長安之後,馬上背上藤條,來到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微臣有罪!陛下!微臣有罪!”李建成聽說阿史那斯摩揹着藤條,與奚馬哈吐樓站在殿外。李建成心裡說道:“真是會跟我找麻煩!”李建成走出殿外,看到阿史那斯摩光着上身,背上揹着一根藤條。嘴裡不斷的喊着:
“陛下!微臣有罪!陛下!微臣有罪!微臣辦事不力!請陛下賜罪!陛下,陛下!微臣有罪!陛下!微臣有罪啊!”李建成看着阿史那斯摩,將阿史那斯摩扶了起來,又解開了阿史那斯摩的繩子,取下身後的那根藤條。看着那根藤條,李建成笑了笑——‘哼!這根藤條一看就是被加工過,一點點刺都沒有。不過算了,能做個樣子就好,當初廉頗被荊條去見藺相如,史官也沒有說,廉頗背的藤條上面是有刺的,再說了,草原上需要親漢派,阿史那斯摩還有用。’
“愛卿啊!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明宇,將朕的上衣給阿史那斯摩將軍穿上,彆着涼了。奚馬哈吐樓,你也進來吧!”李建成將阿史那斯摩和奚馬哈吐樓拉進了大殿。奚馬哈吐樓馬上跪在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請陛下做主,微臣聽說臣的族衆家人已經被薛延陀屠殺殆盡。請陛下爲臣做主啊!陛下!”看到奚馬哈吐樓這樣傷心,李建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奚部落現在雖然是李唐的盟友,但是在李唐的歷史上也是多次背叛。在武周統治時期,奚部落就跟着契丹人經常入寇中原。唐玄宗統治時期,奚部落作爲李唐的僱傭兵跟隨高仙芝在中亞與阿拉伯帝國爭奪中亞霸權,卻與葛羅祿等其他部族一起倒戈,使得高仙芝的西征大軍失敗,唐軍從此再也沒有踏入蔥嶺以西及以北地區。隨後,安祿山叛亂,奚部落也是叛亂的主力。如今,奚部落遭遇這樣的重創對於李建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李建成將奚馬哈吐樓扶起。
“奚愛卿啊!你的事情朕也知道了。朕會爲愛卿討回公道的。”
“謝陛下!嗯嗯嗯嗯!”送走阿史那斯摩和奚馬哈吐樓之後,李建成將凌靜找來。
“參見陛下!”
“凌靜愛卿!薛延陀最近發生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陛下!臣略有耳聞!”李建成點點頭。
“凌靜愛卿!你對朕說,如果讓你前往薛延陀汗國,你敢去嗎?”李建成說這個話當然是有所指的。如今薛延陀汗國對於李唐的態度極爲厭惡。並且,留在薛延陀汗國的褚遂良和閻立本至今生死未卜。那麼,這回前往薛延陀汗國的大唐使臣絕對就是九死一生。不過,凌靜卻沒有絲毫畏懼。因爲這本來就是一個機會,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如果能夠活着回來,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高官厚祿。即便是死了。自己也是歷史上的忠臣烈士,將永遠名流千古。
“陛下說笑了。微臣聽從陛下安排。只是,再去的時候,臣想向陛下求兩件事情!”
“哦!說!”李建成一直很期待,想知道,凌靜求自己是不是希望日後修史的時候,將自己的大名寫到皇家史料裡面?當官爲什麼?一個是爲了錢,另外一個就是爲了名。
“陛下!臣此去薛延陀汗國,必須拿到陛下許婚的聖旨。在聖旨上標明,陛下將將哪一位宗室皇女嫁與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並且,還有這位公主的畫像,年齡介紹,還有陪嫁物品數目等等。第二,微臣向薛延陀汗國耍的手段,做出來的許諾,請陛下不要怪罪臣下!”聽了凌靜的話後,李建成的眉頭一皺,差一點脫口而出――“凌靜愛卿,你該不會是真的以爲,朕準備與薛延陀汗國聯姻吧!”只是,李建成覺得,自己將阿史那斯摩派到了漠北,已經就走了一步臭棋,如今,薛延陀汗國與李唐矛盾有些激化,而李建成暫時還沒有完全與薛延陀汗國撕破臉皮的打算。所以只有先忍耐。凌靜大概看出了李建成的心思,馬上說道:
“陛下!微臣知道陛下的心思!請陛下放心!微臣向薛延陀汗國許諾的一切,都是假的。”李建成聽完後,點點頭。凌靜從太極宮中出來之後,馬上來到了曳莽王子的住處。一看見曳莽王子,馬上上去握住曳莽王子的手:
“哎呀!王子殿下!”曳莽王子向凌靜問道:
“凌大人。小王在長安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不知道陛下對於我國與大唐和親之事?……”凌靜握着曳莽的手:
“王子殿下!我朝陛下爲了貴國與我朝公主聯姻的事情,花費了不少的心思!終於爲貴國大汗選出來了良配,就是我朝大宗正、淮安王李神通之女,已經被皇上冊封爲新興公主。這不,陛下還讓下官帶回來了新興公主的畫像。現在,就由曳莽王子幫助令尊――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閣下鑑賞一下吧!”凌靜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個畫軸,展開之後,一幅《仕女圖》展現在曳莽王子的面前。曳莽王子看着這幅《仕女圖》。頓時被這幅《仕女圖》中的美女所吸引。只見這幅《仕女圖》中的少女,面目白皙,面容俊俏,尤其是臉上那兩個粉紅色的酒窩更加增添了美感。曳莽王子看着,心中恨不得這次和親的就是自己。看着曳莽王子這入迷的樣子,凌靜心中笑道――‘哼!這個女人當然美了,這可是老子讓宮中的著名畫師,仿照前朝的《西施上妝圖》和《昭君出塞圖》畫的。當初西施迷的吳王夫差失去了江山,王昭君迷的呼寒邪單于從此不入侵中原數十年。並且封爲寧胡焉支。我今天就用兩位美女合二爲一的畫像,來換取我大唐數十年的和平吧!’凌靜看着曳莽王子,輕聲提醒道: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嗯!哦!不好意思!凌靜大人,在下失態了。”曳莽王子一邊解釋着,一邊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啊!王子殿下!我中原有一句孔老夫子說過的諺語――食色者性也!就說的是男人喜歡美女那是人性。在下與王子殿下相交多日,知道王子殿下一定深知我中原文化。相信王子殿下一定聽過,當然了,我們中原,還有一位不亞於孔老夫子的聖人說過一句話――叫做皇女嫁英雄。當初,令弟拔灼王子殿下爲了我國的蘭陵公主殿下,那反應,殿下是知道的。”當初拔灼王子與曳莽王子一起來到長安,拔灼看到李唐的蘭陵公主之後,身不能持,其實,曳莽王子看到蘭陵公主心裡也有些動心。曳莽王子的反應被凌靜看在眼裡,心頭一笑。
“只是可惜呀!恐怕王子殿下的心思要落空了!”
“嗯!大人,此話怎麼講!?”凌靜故意嘆了口氣。
“嗯!王子殿下,實不相瞞,如今,王子的薛延陀汗國和我們李唐有一些誤會。”曳莽靜靜的聽着凌靜的敘述。
“哎!情況就是這樣,阿史那斯摩大人奉我們陛下之聖命,前往漠北巡視,可是,貴國的拔灼王子到處胡說,說什麼我們李唐暗中扶植阿史那斯摩大人,重新建立什麼突厥汗國。哎!看來,拔灼王子對與王子和我們李唐的成見很深啊!”聽到拔灼的名字,曳莽王子的心裡一緊——拔灼與曳莽的仇恨很大,不但,曳莽的母親可以說是拔灼和拔灼的母親一起害死的。拔灼王子也是曳莽王子在薛延陀汗國汗位最大的競爭者。可以說,拔灼與曳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又是拔灼這個混蛋!”曳莽握緊了拳頭。
“曳莽王子,實不相瞞,我們皇帝陛下的公主年紀尚小,不過我們太上皇陛下尚有數名公主尚未出閣,如果殿下能爲我朝促成這次和親,我們陛下希望與薛延陀親上加親。”凌靜的話說完之後,曳莽王子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紅光。
曳莽聽了凌靜的許諾之後,心中的慾望大增,再加上在長安的這段時間,曳莽親眼見識到了中原李唐的繁華,以及宮殿的宏大,而薛延陀雖然雖然有大漠戈壁,金戈鐵馬,可是比起南方一帶的細雨清風更加顯得一片荒涼,再加上,在薛延陀的時候,閻立德在曳莽的耳朵邊上時常嘀咕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使得曳莽原本就有投靠中原的心。如今既有機會在李唐立足,又可能成爲李唐朝廷的顯貴。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爲。
“曳莽王子,怎麼不多住幾天呢?這麼快就要走了!”曳莽打定主意之後,就馬上到太極宮向李建成告辭,李建成聽到曳莽前來告辭,就知道凌靜一定大功告成。
“啊!陛下!外臣身負與李唐和親之責,如今李唐與我們薛延陀有些誤會,外臣應該回到家鄉,爲李唐和薛延陀之間的誤會開解。”李建成點點頭。隨後,曳莽又開口道:
“陛下!臣此去薛延陀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哈哈哈!曳莽王子請說!”曳莽紅着臉說:
“陛下!臣聽說李唐的太上皇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公主,臣想向陛下請旨,到時候迎娶一位太上皇的公主,陛下的姐妹,就是不知道陛下答不答應!?”李建成看了看凌靜。凌靜稍微低了一下頭。李建成笑了笑:
“哎呀,親上加親!朕心甚好!甚好啊!哈哈哈!”李建成心裡說道——一個姐妹又算什麼,李唐的公主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你想娶,就娶吧!再說了,到時候,你幫助朕消滅了薛延陀,也算是爲朕立了大功!朕就給你一個公主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