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永碩八年,中書令許敬宗在朝堂上上奏:
“臣許敬宗啓奏萬歲,自陛下登基以來,已經有八年時間了。如今我大唐氣象昌盛,外夷恭順臣服,海內清晰,河內晏寧,國庫豐盈。此皆陛下之功也。但臣有一事,如同利劍一般,一直懸於臣之心上,臣若開言,恐對陛下不敬,但是不說,又恐怕對陛下不忠。臣之心中萬難啊!陛下!”
“哦!許愛卿一貫公忠體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愛卿如此爲難?愛卿快說,萬事,有朕爲愛卿做主!”許敬宗跪在地上。
“陛下!臣謝過陛下!臣想說的是,陛下的子嗣之事!陛下如今登基八年,後宮后妃娘娘只有數名!皇子只有四位!臣每當思之,都痛心疾首!陛下!雖說您現在正值壯年,但陛下後宮之宮妃娘娘……”許敬宗的意思非常明白,李建成的後宮娘娘的歲數相對大了些,按照宮廷慣例,一般超過二十五歲的後宮女人,就不應該侍寢。一方面因爲古人認爲,女子年紀大了,受孕的機率變小,另外一方面,女人過了二十五歲之後,懷孕了,生育危險程度加大,按照現在的醫療條件,很容易一屍兩命,所以,一般來說,後宮嬪妃的年紀不宜過大,到了二十五歲之後,後宮太監一般會減少后妃侍寢的機會,不過因爲李建成事務繁忙,即位之後,一直以國庫空虛,百姓困苦爲由,後宮一直都沒有擴充過,皇帝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邊不能沒有女人陪着,再加上阿史那雲歌的異族血統,李唐的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一直都有些忌憚,因而很多時候,鄭婉珍、楊豔、曹語嫣輪流侍寢,因爲這件事情,朝堂上對於皇后鄭婉珍的暗中非議也不少。
“陛下的子嗣關乎我皇室血脈,朝廷根本!臣今天在此,懇請陛下,招選天下彩女進宮,爲我大唐血脈,添枝加葉!陛下!”許敬宗一邊說着,一邊跪在朝堂上面哭泣。李建成看着許敬宗,心中說道――這就是許敬宗,做任何事情,說什麼話,都圖文並茂,聲色具備。讓人感動。緊接着,大宗正淮王李神通、副宗正冀王李瑗也上奏,希望李建成廣採天下彩女,爲大唐皇室嫡脈開枝散葉。尤其以李神通說的最爲露骨:
“陛下!自古,男子多子則多福。想那周文王,有子百人,開創周室八百年天下。太上皇有子二十二人。方得我大唐無雙基業。陛下如今,只有子嗣四人,臣身爲李唐大宗正,實在是擔心啊!臣屢次三番勸請陛下,廣納妃嬪。可是陛下總是一再推脫,如今許大人說出臣之心思,臣也就豁出這張老臉了。請陛下廣採天下彩女,以充實後宮!”李神通當初站在李世民這邊,即便李建成繼位之後,對李神通非常尊重,但是,李神通還是尋找一切機會來討好李建成。因爲李神通害怕,李建成會秋後算賬。李建成還是推辭着:
“嗯!此事暫時擱置!”這時,宣政殿外頭的執事太監喊道:
“啓稟陛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德妃娘娘、昭儀娘娘在宮門外頭一起求見!”
“哦!快傳!”皇后鄭婉珍、貴妃楊豔、德妃曹語嫣、昭儀阿史那雲歌按照等級順序成一條直線來到了宣政殿。李建成趕快從龍椅上起來。
“啊!你們怎麼來了?”阿史那雲歌的來到使李建成非常的意外。其實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會來是李建成暗中安排好的。可是,阿史那雲歌會來,這就出乎李建成的意料了。因爲當許敬宗獻上李建成納綵女的計策之後,李建成的心中還是有很大的顧慮――因爲皇后鄭婉珍嬌羞,鄭氏家族雖然受到了極大的重創,但是鄭氏家族的勢力並沒有完全瓦解,各大世家的姻親還在,還有,鄭婉珍身爲皇后,本身就由很多人巴結,李績身爲鄭家的女婿,手握兵權,使得鄭家如同百足之蟲一樣,死而不僵!楊豔身爲前朝亡國公主,對於自己的安危也十分敏感,本身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人大都是同情弱者的,當年給楊廣追加祀號,羣臣給的祀號是明帝,而由於李淵的反對,才取得水深火熱之意的煬字。這就說明同情前隋楊家遭遇的舊臣大有人在。而曹語嫣也正是喜歡妒忌的年紀。其家族勢力相對弱小,可是與當今的四大商家(恆、魯、張、龔。齊魯恆家壟斷了齊魯一帶的白糖專賣,以及齊魯遼東的奴隸貿易。河東魯家壟斷了西域一帶的商路,江南吳縣張家壟斷了江南通往西域和北部絲綢茶葉貿易,以及江南甘蔗的生產,長沙龔家是嶺南一帶最大的奴隸戰爭販子,由於李唐建國期間,主要的威脅在北部,所以對與南部,尤其是嶺南一帶難以顧及,不過,李建成並沒有放鬆,爲了防止寧長真的坐大,李建成故意安排龔仇南與麒麟暗衛暗中從巴蜀、經過六詔,前往了安南和真臘等國,又故意裝成寧長真的俚族士兵,在安南、真臘與寧長真接壤的地方燒殺搶掠。挑起安南、真臘等國與寧長真的矛盾,在大力扶植冼夫人這樣的親漢派,使得嶺南一帶,戰亂不斷,除了漢人居住的城池,嶺南各大土著部族和安南真臘這些國家互相攻殺,戰俘全部變成了龔仇寧的奴隸。通過這些行爲,四大商家積累了大量財富。當然,作爲麒麟暗衛的密探,四大商家也爲李建成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報!)關係密切。再加上鄭婉珍和楊豔、曹語嫣都生了兒子。如果不把後宮安撫好,李建成心裡還是直犯嘀咕。許敬宗知道了李建成的顧慮之後,馬上大包大攬的對李建成說道:
“陛下放心,此事包在臣的身上!”李建成知道許敬宗一向做事有條理。點點頭。而在後宮之中,鄭婉珍的父親鄭元修來到了鄭婉珍的面前:
“爹爹!”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爹爹,快點請起,不必多禮!”
“謝皇后娘娘!”
“承陸,快參見外公!”李承陸向鄭元修行禮道:
“參見外公!”鄭元修看到了李承陸之後,馬上摸着李承陸的頭說道:
“啊!我的承陸又長高了。長壯了。”鄭元修從懷中摸了摸,掏出一塊上等的玉佩遞給李承陸。
“來!外公好久沒有來看你了,這塊玉佩送給你。”鄭婉珍看到那塊玉佩,馬上讓李承陸道謝:
“承陸,還不快謝謝外公!”
“承陸多謝外公厚賜!外公,您跟母后在這裡議事,承陸去溫習功課了。”李承陸說完之後,馬上離開了。鄭元修和鄭婉珍在李承陸離開之後,相互寒暄起來。
“婉珍啊!皇上他對你怎麼樣?”
“爹爹!看你說的,你還不知道你的女婿嗎?他對我很好!”鄭婉珍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啊!那就好,那就好!嗯!……”鄭婉珍看到鄭元修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頭覺得自己的父親一定有什麼事情?
“爹爹!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鄭元修看着自己的女兒,突然嘆了一口氣:
“婉珍啊!自古男人本來就是三妻四妾,平常大臣家中除了妻妾,還有同房侍女。帝王更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可是,你也看到了,如今陛下只有你、楊豔、曹語嫣和阿史那雲歌四個,按照我們我們李唐的后妃等級,爲皇后一人、九嬪;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各一人,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寶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如今這宮中空蕩蕩的,這外頭可對你的議論不是太好聽啊!大家都把你與前隋的文獻皇后相比較,不過就只是說你比文獻皇后好一點,文獻皇后與前隋楊堅一夫一妻。並且打殺後宮與楊堅有染的宮人,你呢?只比她好一點,別人都說,就是因爲顧忌與你的結髮之情,李建成纔沒有再納新妃。”鄭婉珍聽到父親的話後,心裡覺得非常委屈——其實,鄭婉珍一直在勸說李建成,讓李建成多多親近後宮的宮人,只是,李建成經常以國務繁忙,國庫空虛搪塞,當然了,作爲女人,鄭婉珍也非常介意,不希望李建成身邊的女人太多,每次李建成與鄭婉珍溫存的時候,鄭婉珍都非常的珍惜,並且迎合。鄭婉珍真的很害怕,李建成陪伴自己的日子越來越少,當然,鄭婉珍更加介意的就是,不喜歡別的女人跟自己分享夫君,如今,有三個女人跟自己分享李建成的寵愛,鄭婉珍明裡不好說什麼,暗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李建成不提,鄭婉珍也不主動爲李建成挑選新的嬪妃。如今,鄭元修說到外頭對自己的議論,鄭婉珍心中雖然覺得委屈,自己賢良淑德,怎麼跟前隋文帝時期的文獻皇后獨孤伽羅一樣了。文獻皇后獨孤伽羅就因爲當初隋文帝暗中寵幸尉遲炯的孫女,而將尉遲炯的孫女杖殺,搞得文帝騎馬奔入深山,發出自己貴爲天子,還不如一個平常百姓自由的感嘆聲,要知道李建成現在妃嬪子嗣不多,不過也還有四位后妃,怎麼還要說自己有失後德。從小,父親教育自己的男尊女卑還有當上皇后,身爲皇后的職責,都是瞭然於胸。怎麼就跟文獻皇后獨孤伽羅一樣了?
“父親,孩兒我!……”鄭婉珍傷心的哭泣起來了。看着鄭婉珍傷心的樣子,鄭元修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是文獻皇后獨孤伽羅。不過,如今外面的輿論對於自己的女兒不利,鄭元修也不能不說啊!
“婉珍!父親知道你心裡的委屈,皇上沒有納彩的原因不一定在你,但是,你身爲後宮之主,不能不擔一點干係,一點責任。你身爲皇后,應該作爲表率。”鄭婉珍沒有說話:
“婉珍啊!你當這個皇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頭眼紅,而且,這天下有多少人想當這皇親國戚,門閥貴族們都想將女兒送到皇上身邊,如今皇上一直沒有再納新妃子的意思,他們不敢說皇上,自然把你當靶子了。”鄭元修一邊說着,一邊向門那邊看到:
“婉珍啊!這次借選秀的機會,如果你主動提議皇上納妃,還可以拉攏一些與我們鄭家接近的門閥世家,爲承陸以後鋪路,如果皇上還不納妃,那麼難保,承陸以後的太子之位……”鄭婉珍思索了一會:
“父親,孩兒懂了!”鄭元修點點頭。楊豔和曹語嫣那裡也同樣遇到了一樣的場景。原本,許敬宗將阿史那雲歌昭儀排除在外,可是,宮中哪裡會有秘密。阿史那昭儀的寢宮,含風殿內,幾名太監正在向阿史那雲歌昭容稟報:
“娘娘,據從皇后娘娘的寢宮、德妃娘娘的寢宮、還有貴妃娘娘的寢宮傳出來的消息,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和昭儀娘娘準備一起,向陛下進言,讓陛下光采天下彩女,多納嬪妃!”
“哦!是嗎?”阿史那雲歌昭儀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嬰兒。
“承統!孃親絕對要爲你好好活下去!”
“嚴密打聽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還有德妃娘娘的動向,隨時彙報!”
“是!娘娘!”阿史那雲歌身邊的宮女和太監都知道,自己的前途跟這個殿中,熟睡的嬰兒緊密聯繫在一起。當阿史那雲歌知道鄭婉珍和楊豔、曹語嫣一起前往宣政殿的時候,阿史那雲歌自然就等在半路上: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貴妃姐姐、德妃姐姐!”
“啊!昭儀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三位姐姐,妹妹聽說大臣鼓動皇上廣納天下彩女,皇上一直抹不開面子,我們身爲皇上的女人,姐姐身爲後宮之主,當爲陛下解憂!”鄭婉珍本來不想告訴阿史那雲歌,不過現在既然阿史那雲歌知道了,鄭婉珍如果還瞞着,那就太沒有風度了。
“昭儀妹妹,本來姐姐要告訴你的,既然你知道了,你也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