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的府邸中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暴,李建成的後宮之中也在發生着一場風暴。蘭陵公主跪在李建成的面前大聲的哭泣:
“父皇,兒臣不嫁,兒臣不嫁!求求你,請父皇開恩啊!兒臣不要嫁到那偏遠蠻荒之地去,父皇,兒臣求你開恩啊!”朝臣希望將蘭陵公主駕到西北和親的事情傳到了蘭陵公主的耳中,蘭陵公主一聽,馬上跑到李建成這裡鬧起來了。
“蘭陵,你聽到什麼了?別胡說,趕快回去吧!”
“不,父皇!你不要在瞞我了,已經有人跟我說了,朝堂裡面有人勸你說,讓你把我們大唐的公主嫁到那裡去,父皇,如今大唐的公主多已經嫁出去了,剩下的就只剩下我了,父皇,兒臣不嫁!嗚嗚嗚!”蘭陵公主一邊說着一邊哭泣着。隨後,蘭陵公主的母妃、貴妃楊豔聽到了風聲,馬上也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蘭陵,你別胡說,還沒有的事情!你先跟母妃回寢宮吧!”蘭陵公主哪裡願意聽楊豔的勸說。繼續在那裡哭訴着:
“父皇,西北那邊的蠻夷,荒蠻無禮,你捨得讓女兒去受苦嗎?求你了,父皇!”楊豔看到蘭陵公主不願意回去,一方面害怕自己的女兒惹怒了李建成,另外一方面又真的害怕自己的女兒被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馬上也跪在地上,不說話!
“蘭陵!父皇怎麼會捨得讓你受苦呢?你跟你母妃回宮去吧!”蘭陵公主哪裡肯信,繼續在那裡說着:
“你不是說,我們李唐的公主絕不外嫁,並且,你在後宮中也曾經說過,我們李唐沒有王昭君,還有,兒臣當初與房遺愛交往,父皇你也是推波助瀾的,父皇,兒臣就是要嫁,也要嫁給像房遺愛那樣的武將,父皇,兒臣現在就請父皇下旨,讓兒臣與房遺愛儘快成婚!”
“混賬!蘭陵,你太放肆了!”
“父皇,父皇!這件事情你必須答應!”
“爲什麼?”
“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快說!”
“因爲……因爲兒臣的肚子裡頭已經有了你的小外孫了!”
“啪!”蘭陵公主的臉上被李建成扇了一巴掌。蘭陵公主被李建成扇倒在了地上。楊豔趕快抱住自己的女兒。向李建成請罪:
“陛下!蘭陵還小,請陛下恕罪!”
“混賬!你快說,那個混蛋是誰?朕要把那個混蛋碎屍萬段!哦!知道了,朕知道了,一定是房遺愛對不對,混賬!混賬!朕要將房遺愛給碎屍萬段!”蘭陵公主是李建成的長女,一向很得李建成的寵愛,打小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看到李建成這樣震怒。一時之間呆了。楊豔趕快勸道:
“陛下!萬萬不可!房玄齡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對陛下定鼎有擎天之功!再說了,蘭陵還小,這終歸是宮廷秘事,傳揚出去,終歸不好!一方面,這件事情會丟了皇家臉面,另外一方面,處置房玄齡,會讓外頭的臣僚認爲陛下是鳥盡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李建成聽了楊豔的話後,心中覺得也有些道理!
“來人啊!蘭陵公主病了,命其母妃趕快帶蘭陵公主回宮,除了朕和其母妃之外,不準任何人見蘭陵公主!”楊豔趕快帶着蘭陵公主離開了。
“嗯!”李建成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着,明宇公公悄悄來到了李建成的身邊:
“陛下!”
“別煩朕!”明宇公公被嚇了一下。
“是!陛下!”明宇正想走,李建成叫住明宇公公。
“等一下!”明宇公公停住了腳步。
“明宇,去太醫院,蘭陵公主病了,去到太醫院去給蘭陵公主開一副好藥,一定要讓蘭陵公主藥到病除!”明宇公公點點頭,表示明白。李建成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其實,李唐皇室的醜聞不知道有多少,長安、洛陽一帶的朝廷百官,李唐宗親外戚之間,暗中私通妻妾的多的很。就在前些日子,長安利源客棧就發生了一件風化案——齊王李元吉的女婿,壽春縣主的駙馬、宰相楊師道的孫子、李淵第五女長廣公主與安德郡公、宰相楊師道子的兒子楊豫之與竇奉節打起來了。就是因爲,竇奉節的媳婦永嘉公主與楊豫之在長安利源客棧中相會,被竇奉節抓住,搞得竇奉節怒火中燒,直接在利源客棧打起來了。並且驚動了長安府衙的衙役,因爲這件事情鬧得長安滿城風雨,因此,竇奉節和永嘉公主、楊豫之與壽春縣主全部和離。竇奉節和楊豫之二人因爲這件事情全部革除官職爵位,逐出京城。發配遠地。因爲這件事情,隴西竇家對弘農楊家滿心的怨恨。如果蘭陵公主懷孕的消息一旦被竇家知道,那麼,不但會成爲隴西竇家攻擊弘農楊家的武器,並且還會順道牽扯到房玄齡一家。到時候,這幾個家族一旦互相攻擊起來,不但在朝堂上,就是到地方上也會出現大面積的風波。如今,李建成想對付東面的高句麗、西邊的西部突厥和薛延陀汗國等國。現在需要全朝廷同心協力。絕對不能再有風波了。
“魏大人,魏大人,您不能進,您不能進啊!”
“大膽!給本官閃開!”
“哎喲!”幾個宦官被推倒在地,魏徵闖了進來。
“玄成啊!你怎麼不經通報就闖進來了?”
“陛下!您當初曾經賜予臣一枚可以直接進入宮禁的玉製令牌,說臣有事情的話,可以隨時來見陛下的。”聽魏徵這麼一說,李建成想起來了。當初,李建成登基的時候,李唐百廢待興,很多時候,李建成與魏徵、許敬宗、房玄齡、杜如晦這些近臣討論朝廷事務,經常通宵達旦的,很多時候,魏徵、許敬宗、房玄齡、杜如晦這些近臣出宮的時候都是夜晚了,而突然,外敵有緊急公務的時候,李建成又要去請。而長安城是要曉禁的。一旦曉禁,必須是李建成的特旨才能打開宮門。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李建成賜予了魏徵、許敬宗、房玄齡、杜如晦等這些近臣一人一面玉製的令牌,可以隨時進出宮門。
“哦!好吧!玄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陛下!看來您因爲遼東和西北一帶的難題爲難啊!?”
“不是暫時有結親的事情嗎?怎麼,玄成,在朝堂上面沒有說什麼話,現在想到什麼了?”
“陛下!臣回到府中之後,覺得這對西北一帶,不管是和親還是進軍之事,對於我朝都不是好事情!”
“嗯!玄成,你難道有什麼好計策?!”在李建成的印象中,魏徵不但是一個誡臣,更是一個謀臣。所以,魏徵一說,李建成馬上來了興趣。
“玄成!計將安出!”
“陛下!您是當局者迷,臣是旁觀者清。陛下!其實,現在,我們對西北一帶不聞不問是最好的,讓他們打!”李建成沒有說話,示意魏徵繼續說下去。
“陛下!自從陛下運籌帷幄,多方分化,使得東部突厥土崩瓦解。也正是託了東部突厥滅亡的福,使得我們李唐在西北一帶聲威大增,再加上薛延陀汗國偷襲我朝天賜礦山失敗,所以,使得草原各部對於我們李唐甚爲顧忌。如今,薛延陀汗國還有西部突厥的亂局就是最好的證明。”
“玄成啊!朕當然知道,可是,朕就是擔心,在他們這些人當中,突然橫空出現一位草原英雄,將這些草原汗國部落都統一起來,恐怕,我們中原又要多事了!”魏徵笑了笑:
“陛下當初那樣有籌謀!不是事先還留了一張王牌在手嗎?”
“朕事先還留下了一張王牌!?”李建成看着魏徵,不過魏徵沒有說話,魏徵知道,作爲臣子,有很多的時候,自己的話不能太多,主意不能多拿,要懂得進退。李建成看魏徵沒有說話,就想問問,不過魏徵一直都低着頭,不回答李建成的問題。李建成沉思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玄成啊!你說的對呀!朕的確是當局者迷,你玄成是旁觀者清啊!你說的是薛延陀的曳莽,對呀!當初,朕將那個曳莽留下就是爲了好好的利用一下,如今,正好將這顆棋子放下去,攪局!好計策,好計策啊!哈哈哈!來人,上酒!”侍候李建成的太監馬上端上來兩杯御酒。
“來,玄成,先乾了這杯慶功酒!”
“臣多謝陛下!”
“玄成,那麼你說,朕是不是可以空出雙手來對付新羅、高句麗、百濟三國了吧!”
“陛下!看來,陛下一直對遼東故土難以忘懷呀!”
“哼!玄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異族的地方,對於我們中原就是一個隱患啊!”
“陛下,其實臣一直在想,爲什麼我們非要用我們李唐自己的兵馬呢?”
“玄成,你是說,借力打力!”就在李建成與魏徵一起飲酒論政的時候,明宇公公來到了李建成的身邊,但是看到李建成和魏徵在談論政事,就沒有說話。
“嗯!明宇,你有什麼事情嗎?”魏徵看到明宇,馬上向李建成告辭道:
“陛下!陛下還有事情要忙,臣先告退!至於具體怎麼做?臣回去之後馬上寫個條陳上來!”李建成點點頭,魏徵走後,明宇公公在李建成的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
“什麼,此話當真?”明宇公公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