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發出的發兵的怒吼,在場的文武大臣們也發出了一樣的怒吼。由於高句麗經歷了一場內亂,淵蓋蘇文雖然在高句麗權勢滔天,可是在高句麗百姓和官員心中,高氏王族纔是正統,而淵蓋蘇文卻將高氏王族全部都殺光了,很多高句麗的官員百姓都爲高氏王族的人不平。再加上靺鞨部落也開始對高句麗進行騷擾,淵蓋蘇文因爲倭國已經插手百濟事務,就想多奪取一些百濟和新羅國的土地,對於遼東一帶的兵力開始收縮,所以,李建成在遼東一帶的軍事行動非常的順利,攻佔玄菟、橫山、蓋牟、磨米、遼東、白巖、卑沙、麥谷、銀山、後黃十座城,殺掉高句麗兵士四萬餘人。奪得戰馬八千餘匹。慢慢的,在李唐和靺鞨部落的聯手打擊下,遼東南部,被李唐收復。而包括長白山地區的廣大原始森林遼東北部地區,就被乞乞仲象帶領的靺鞨部落所控制。李唐和靺鞨部落的聯軍一路開進,來到了鴨綠江邊。李建成和乞乞仲象一起來到了鴨綠江邊,看到滾滾鴨綠江浩浩蕩蕩向渤海的入海口流着、李建成的心中不禁豪邁,浮現起曹操當初的觀滄海: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李建成呤頌完曹操的觀滄海之後,只聽到身邊響起了掌聲:
“好啊!好啊!此詩大氣磅礴,是首好詩!”自從靺鞨部落得到了廣大的廣大原始森林遼東北部地區之後,對於李建成的態度越來越平行了。因爲這個事情,很多李唐的官員武將都希望好好的教訓一下乞乞仲象,都被李建成攔住了。李建成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快。
“啊!是乞乞仲象大首領啊!哦!不!應該改稱你爲渤海國君了!”
“啊!哪裡哪裡!只是剛剛擬了個國號而已,還有很多手續要辦,說句實話,本王連登基大典還沒有舉辦,所以讓唐國君見笑了。”聽了乞乞仲象的話後,李建成決定改變一下話題:
“乞乞仲象國君,你想知道這首詩的出處嗎?”
“請唐國君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這首詩詞名叫觀滄海,是當年,三國之時,魏武帝曹操向東進發征討烏桓之後,準備挺近遼東,登上碣石山,得以觀賞大海的奇景。海水波濤激盪,海中山島羅列,高聳挺立。孟德皇帝站在山巔,心中的波濤也像海浪在起伏。周圍是蔥蘢的樹木,豐茂的花草,寧靜的似在沉思。蕭瑟的風聲傳來了,草木動搖,海上掀起巨浪,在翻卷,在呼嘯,似要將宇宙吞沒。大海,多麼博大的胸懷啊,日月的升降起落,好像出自大海的胸中;銀河裡的燦爛羣星,也像從大海的懷抱中涌現出來的。啊,慶幸得很,美好無比,讓我們盡情歌唱,暢抒心中的情懷。”
“嗯!曹操,曹孟德,哦!我記起來了,這個人在我們那裡也是一尊大神,鮮卑和契丹、還有一些部落也都供奉着曹孟德的神像。”聽到乞乞仲象的話後,李建成先是愕然,隨後,又釋然了——草原民族就是這樣,喜歡崇拜將自己打敗的對手,不過,對於曹操所屬的年代,李建成還是非常懷念的。當初三國的時候,三國君主對於邊境的蠻族都是從不留情,曹操所屬的魏國攻破烏桓、抵禦匈奴,劉備的蜀國,諸葛亮七擒孟獲,就是孫權的吳國也平定了多次安南(現在越南)的叛亂。而曹操、劉備、孫權秉承的都是兩漢時期的思想——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而漢民族真正的苦難,就是司馬炎篡奪曹魏政權、一統中華的時候。
“渤海國君,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與朕一起度過這鴨綠江,前往對面呢?”
“啊!唐國君!此事就不必再勞煩我了,其實在下今天來是來找陛下辭行的,在下國中還有一大批的事務要忙,再說了,在下初登大寶,這登基大典的事情還要辦,就不在這裡叨擾唐國君了。在下話多了,今天那就告辭了,不送,不送了!留步!”看着乞乞仲象遠去的背影,李建成的笑容中隱隱有了一絲陰冷。
“哼!你走了也好,等我收拾了對面的三國,再跟你乞乞仲象算總賬!”李建成說完之後,又望着鴨綠江邊,看着鴨綠江輕輕的嘆氣——李唐的水師還沒有成爲規模,這次出征遼東的兵馬大都是北方人,不習水戰。看着滾滾入海的江水,李建成的心裡也沒有底。其實,不但李建成擔心,就是跟隨李建成來到遼東的衆多原先東宮舊臣們也是心機如焚。李建成的遼東遠征,朝中還是有很多人援引隋煬帝楊廣的故事勸說,被李建成的權威壓制了下來,等收復了遼東大部分土地之後,李建成一直打到了鴨綠江邊,這種聲音又開始了,什麼糜師遠征,勞民傷財啊!什麼兵士在外久矣,士兵思家等!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什麼的,都出來了。而作爲東宮舊臣,魏徵、蘇定方、薛仁貴、狄仁傑等人都知道李建成的心意——不跨過鴨綠江誓不收兵。但是,說那些話的人,大都是朝中的老臣,資歷和出身都不是自己能夠比的。而夠資歷的封德彝、蕭瑀、王圭三個人卻都閉口不言,魏徵、蘇定方、薛仁貴、狄仁傑等人都知道,這是在向李建成示威,並且在封德彝、蕭瑀、王圭三個人心中,他們也覺得,唐軍的進程就應該到此爲止了。幸虧留居幽州的溫彥博前幾天給李建成上了一道奏摺,纔將李建成從困境中暫時拉了出來。
“遼東之地在周朝是箕子國,在漢朝則是玄菟郡,魏晉以前便是中國疆域,不可以放棄。另外,古語有言,打蛇不死隨棍上,如果放棄對高句麗的追擊,四夷諸國如何瞻仰大唐威儀。”李建成看完這封奏摺後,對準奏摺連續說了三個好字,並且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跨過鴨綠江,只是,望着這浩瀚的江水,李建成的心裡沒有底子啊!而在留守行營的一處帳篷裡,幾個人在一起喝酒:
“來!來!來!溫大人!請!”
“啊!魏大人,劉大人,你們這真是客氣了。”在這個帳篷裡頭喝酒的是溫彥博、劉仁軌、魏徵等人。溫彥博,字大臨,太原祁縣(今山西祁縣)人。北齊文林館學士溫君悠次子,原禮部尚書溫大雅之弟。出身太原溫氏,曾在隋朝擔任文林郎、通直謁者,溫彥博生性聰穎,與其兄溫大雅一樣以文學知名,尤其是溫彥博能言善辯,又博覽羣書,受到薛道衡、李綱的讚譽,並得到秦王楊俊的舉薦,授爲文林郎,宿直內史省,後改任通直謁者。羅藝割據幽州自稱幽州總管的時候,溫彥博被引爲司馬。後來,羅藝降唐,被封爲幽州總管。溫彥博因預謀有功,授幽州總管府長史,不久被徵召入朝,歷任中書舍人、中書侍郎,封西河郡公。武德年間,突厥入侵,唐軍在太谷戰敗,溫彥博被突厥俘虜。頡利可汗知道他是皇帝近臣,向他逼問唐朝兵力虛實。溫彥博堅貞不屈,不肯吐露,被流放到陰山苦寒之地。後來被李世民用金帛贖回,被授爲雍州治中,檢校吏部侍郎。但是因爲,其兄溫大雅在秦王奪嫡鬥爭中站在李世民的那一邊,使得李建成對於溫大雅和溫彥博兩兄弟不滿,革除了他們兄弟的官職,溫彥博由於羅藝的關係,所以長居幽州,並且,羅藝和薛萬徹等兄弟也一直在暗中籌劃溫彥博的起復。這一次,溫彥博來到這裡,就是接着這次押送從幽州轉運過來的軍械糧草等物資的機會,看能不能重新成爲李唐的高官,結果,被溫彥博等到了。
“哎!溫大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如果不是你,那麼,我們恐怕早就班師回朝了。”
“魏大人,不要客氣,對了,魏大人,在下最近看陛下好像心裡頭不太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情。”
“溫大人,你是不知道,如今,我們陸戰順利,在與靺鞨部落的聯合絞殺下,高句麗已經潰不成軍,可是,他們過了鴨律江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如今我們的軍士大都是北方人,不習水戰,並且渡江的話,恐怕會暈船,到時候,登上岸後,手軟腳軟的,拿不住刀槍,那還打什麼仗啊!?”溫彥博拿起酒杯喝上一口之後,笑了笑說:
“幾位大人,你們放心,此事好辦,好辦!到時候,需要各位大人、衆位將軍、還有兩位皇子殿下的幫助!”聽了溫彥博的話後,魏徵和劉仁軌都狐疑的看着溫彥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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