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快起來!平身!平身!明宇,還不趕快給恆山王和貞兒姑娘賜坐!”
“謝父皇!”
“謝陛下!”當李承道和陳貞兒坐下之後,李建成向李承道問道:
“承道!當初朕將你和承陸放出去遊歷,可是佈置了作業的。如今,你可要將答卷交給朕了。”李承道聽了李建成的話後,馬上從身上拿出一封奏摺,恭恭敬敬的遞給李建成身邊的明宇公公。
“父皇!這是兒臣遊歷江南一帶,所見所聞,以及兒臣自己的一點淺見,希望父皇御覽!”李建成將李承道的奏摺粗略的看了一下,發現李承道還是下了苦工的,李承道描述了江南與海上諸國的貿易,以及江南一帶通過與海上諸國商業貿易,很多地方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而這些產業鏈條不但影響了江南,甚至開始向齊魯和河北一帶滲透。不過,李建成暫時對這個沒有興趣,將李承道的奏摺放在一邊。
“承道!朕聽說你爲了這個女人親自前往了一趟杭州和睦州勘察,勘察出什麼來了?……”李承道和陳貞兒一聽李建成的話,馬上嚇得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並非因爲貪圖此女子的美色,而是爲了父皇的江山穩固、百姓福祉啊!父皇!”
“陛下,臣女身負奇冤,世人是會有誤會,但是,陛下,臣女與殿下絕對無半點苟且。絕無半點情誼!另外,此事過後,臣女女塵緣一了。就馬上與青燈神像爲伴,此生殿下,絕無瓜葛。”李承道聽到陳貞兒的話後,眼中有了一絲失望,不過稍縱即逝,但是,卻沒有逃過李建成的眼睛。其實,李建成這樣說,也只是嚇一嚇。作爲一個男人、一個皇帝的小樂趣而已。另外,李承道回到長安了,這個‘膿包’也要被點破了,朝廷中已經有反彈勢力,而陳貞兒正好是那些反彈勢力對付李承道的攻擊點,作爲一個父親,李建成也必須爲自己的兒子考慮一下。看到陳貞兒發的誓言,李建成也不願意繼續下去。馬上調轉話題:
“行了,承道,說說你在杭州一帶的收穫吧!”
“是!父皇,兒臣遵旨!兒臣在前往杭州之後,發現有人監視,很多人都無言,兒臣暫時毫無頭緒。後來,幸得‘貴人’相助,才取得了長孫栓和蔣興旺的罪證……”李承道將自己在杭州的所見所聞一一告訴李建成。李承道到了杭州之後,發現有人暗中跟着自己,並且,到了杭州之後,就是到了別人的店鋪裡頭,別人一聽到自己的口音之後,馬上就閉口不言,在杭州呆了好幾天之後,也沒有問出什麼頭緒。知道有一天晚上,有一個人潛入到了李承道的牀前:
“嗯!你是什麼人?”
“公子勿慌,在下並無惡意!只是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白,公子來到這裡到底是幹什麼?”
“哼!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來杭州這裡做做生意,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財路?”
“哦!是嗎?”黑衣人正要離去,突然,衝向李承道:
“你要幹什麼?”李承道正要防禦,結果黑衣人的動作更快,直接抓住了李承道腰間。
“嗯!敢問公子,是否在運河救下了一個姓陳的女子?”黑衣人手上拿着一個繡花荷包。李承道看到那個荷包——那是李承道與陳貞兒分手的時候,陳貞兒從腰間解開的。上面有一個刺繡的貞字。
“公子爺,貞兒現在身無長物,這個香荷包是貞兒自己繡的,請公子爺留下,做個幾年!”李承道看到黑衣對這個荷包很熟悉:
“兄臺,你到底是什麼人?並且這個荷包你認識,就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
“公子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李承道笑了笑:
“這位兄臺,應該是你先回答在下的問題!”這時,李承道的侍衛們大概聽到了李承道屋內說話的聲音,衝了進來。黑衣人防範着,突然,對李承道喊了一聲:
“你們不是商人,是官府的人,並且還是宮中的顯赫人物?”
“嗯!你怎麼知道!”黑衣人將自己的面巾取下,露出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這位大人,如果您此次來是來查杭州刺史衙門和睦州刺史衙門的事情。那麼。過不了幾天,在下一定將杭州刺史長孫栓和睦州刺史蔣興旺的罪證,送到大人這裡來。告辭!”黑衣人正要轉身走開,李承道叫住黑衣人。
“慢!你首先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你怎麼能夠拿到。長孫栓和蔣興旺的證據!”
“這位大人,請你放心,在下落難的時候得到了陳家的救命之恩,所以一定要報,另外,三日之後,在下一定將長孫栓和蔣興旺的罪證送到大人面前。在下說道做到!”黑衣人轉身就從窗戶跳出,上了房頂,李承道嘆道:
“好漂亮的功夫!”三天之後,李承道的面前多了一摞書信和賬本。原來,自從永碩三年,長孫栓出任杭州刺史之後,就收下了時任杭州戶曹參軍蔣興旺的賄賂,開始相互勾結,而且,賄賂長孫栓的財物,多爲吳縣張氏偏房張千裡提供的。而在蔣興旺也是在長孫栓的提拔下,逐步由一個五品小吏變成了杭州所屬的睦州刺史,朝廷四品大吏,並且,長孫栓、蔣興旺、張千裡等三人狼狽爲奸,相互勾結,逐漸佔據了杭州的絲綢、瓷器、茶葉等生意的大頭,並且由於眼紅李建成內府的錢財,眼睛也開始向雪糖望去。但是,杭州一帶的土地都是花花好的,種桑樹的種桑樹,改種茶樹的種茶樹。再加上兔子不吃窩邊草,長孫栓也不願意太過份,到時候與杭州的士紳們矛盾太大的話,長孫栓的臉上也不好看。所以,就將目光投向了睦州,而睦州一帶,最有人望和土地最多的就是陳家。這才誘發了陳家的慘劇。而最讓李承道感興趣的是張千裡寫給長孫栓的一封信:
“長孫世兄鈞鑒,聖上的長皇子恆山王李承道殿下近日巡查江南,前些日子到了我的別院,原本,在下準備了不少歌姬舞女,但是,恆山王殿下並沒有接受。盤桓了半日之後,便馬上沿運河南下。望兄密切注意南下之北部客商,尤其是關中口音之人,如果遇到,萬萬不可大意。我等之秘事,絕對不能讓長安知道隻言片語。謹記!謹記!”李承道看到這封信之後,笑着說:
“哼!怪不得,我來到杭州這些日子,沒有打聽清楚一些事情,原來,機關的關節在這裡。”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頭突然押進來一個人。
“放開我,放開我!”
“嗯!你是誰?”那名黑衣人看到押進來那個人之後,馬上大聲喊道:
“章兄,是你!”
“沈兄!你們快走吧!蔣興旺已經知道,書信被盜走了。所以,馬上派我前來杭州給長孫栓報信!我騎快馬來到這裡,馬上就給你送信來了。”李承道向屬下人等喊道:
“馬上走!還有,出杭州之後,馬上改走陸路,回長安!”吩咐完後,向黑衣人問道:
“沈兄?你姓沈!?還有,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跟陳家到底是什麼關係!”黑衣人向李承道回答道:
“這位大人,等出了杭州之後,在下會向大人慢慢解釋的,現在,在下只能告訴大人您,這位先生名叫章叔胤,此人絕對可靠,請大人馬上離開此地!”到了長安之後,李承道才知道,黑衣人的名字叫做沈光,當年在前隋的時候,曾經在長安任過官職。後來因爲某些變故,流落江南,隨後被陳貞兒的父親救助過一次。而章叔胤在陳貞兒的指認下,李承道才知道,章叔胤曾經是陳貞兒的妹夫,當初,陳貞兒的父親與章叔胤的父親是世交,所以,章叔胤由父親做主,與陳貞兒的妹妹定下了娃娃親。只是後來,章叔胤的父親早逝,章叔胤爲父守孝,纔沒有正式成親,待章叔胤守孝期過了,陳貞兒的妹妹卻一病不起,最後,也死了。章叔胤纔沒有成爲陳家的女婿。不過,章叔胤與陳家關係還是非常密切的。後來,章叔胤在杭州衙門任職,得到了長孫栓和蔣興旺的器重,成爲了他們兩人的親信,卻不知道章叔胤與陳家的關係。在陳家遭難以後,章叔胤一直在等待機會,爲陳家報仇。又在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在陳家家主墳前祭拜的沈光。於是聯手,希望找機會刺殺長孫栓和蔣興旺。可是,長孫栓和蔣興旺兩人一直防守嚴密,直到張千裡的密信到了之後,章叔胤才知道李建成的大兒子李承道來到了江南,很有可能到杭州來,要嚴防關中口音之人,直到關中口音之人,在大街上轉悠的時候,發現了李承道腰間的荷包。馬上意識到這個人就是李建成的大兒子——恆山王李承道。聽了李承道的敘述,李建成命令李承道將沈光和章叔胤帶進殿來見見面,當章叔胤和沈光被明宇公公帶進來之後。李建成的目光盯着沈光瞄了一會:
“敢問這位壯士,閣下可是當年聞名長安的肉飛仙——沈光。”沈光聽到李建成叫自己,馬上點頭答應道:
“陛下,臣正是當年聞名長安的肉飛仙——沈光。”李建成將沈光和章叔胤扶了起來。指着沈光對李承道說道:
“承道!這位名叫沈光的壯士當年在長安可是大大的有名啊!當初,朕來到長安的時候,就聽說了一件奇事,在興建禪定寺時,寺中有高達十餘丈的幡竿,正好碰上繩索斷裂,沒有能夠接上,寺中的僧人都很着急。沈光看見後,就對僧人們說:“把繩索拿來,我能接上。”僧人們感到驚喜,就把繩索拿來給他。沈光用口銜着繩索,一步步攀爬而上,直到竿頂。把繩索繫上之後,就手腳放開,騰空而下,用手掌拒地,倒行幾十步。圍觀的人都感到驚喜,對這位沈光壯士是讚歎不已,當時的人稱沈光爲“肉飛仙”。”沈光對李建成和李承道尷尬的笑了笑:
“陛下,王爺!草民當年剛剛來到長安的時候,放蕩不羈,常常想着建立功名,不拘小節。結交的都是豪俠之人,那些都是雕蟲小技,不值得一提。”李建成對李承道吩咐道:
“承道,此二位壯士,就先安置在你那裡,這二位壯士都是當世的英雄,一定要厚待啊!”
“是!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