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聽了章叔胤的話後: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章叔胤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趙王李承道:
“我自從知道貞兒姑娘在老君觀之後,一直在外頭打探,但是,老君觀不對外開放,尤其對於像我們趙王府裡頭出來的人極爲防範,後來才發現,江國公府的王老夫人與老君觀香火之緣甚深。所以,才向王爺稟報!”章叔胤不敢將自己與江國公陳叔達、沈光等人商議,‘算計’趙王李承道的事情,只有避重就輕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李承道看着章叔胤,一言不發。章叔胤被李承道看的心中發慌——這是自然的了,李承道是皇子,又在外頭歷練過,自然慢慢的有了權威。
“行了,陳老相爺的事情,我自然會去應酬的。你下去吧!”
“是!王爺!”李承道在章叔胤走了之後。慢慢的也有了睡意!第二天,李承道來到了工部衙門:
“卑職工部尚書羅元進參見趙王殿下!不知道王爺來我工部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羅大人,本王於南方遊歷,發現南方多水網,而整個大唐的水文資料就都在你們工部水部衙門,所以今天本王特地來到你們這裡。希望羅大人能夠幫助本王。”
“是!王爺,卑職一定全心全意幫助王爺!王爺請!”水部衙門的,屬於工部的內設機構。西漢少府下設都水長及丞,以掌管水利。三國魏置水部,掌航政與水利,主官爲水部郎中。兩晉、南北朝尚書有水部一曹,主官爲尚書水部郎,掌有關水道政令。歷晉、宋、齊、後魏、北齊並有水部郎中,樑、陳爲侍郎。後周冬官府有司水中大夫。隋時以水部爲工部四司之一。隋設都水臺,置使者及丞。唐代承隋制,工部內設水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司津濟、船艫、渠樑、堤堰、溝洫、漁捕、運漕、碾磑之事,掌天下川瀆、陂池之政令,以導達溝洫,堰決河渠。羅尚書陪着李承道往工部裡面走。到了水部衙門之後,在工部衙門的水部郎中陳賢德正在處理公務,這時,工部尚書陪同着趙王李承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陳大人!”
“哦!是尚書大人啊!啊!趙王殿下!卑職參見尚書大人,趙王殿下!”
“陳大人免禮!”趙王李承道親手將陳賢德扶起。
“羅大人,本王有些事情想問陳大人!”
“啊!好啊!王爺既然有事情,王爺請忙,卑職也有一些公務要忙,卑職告退!”工部尚書羅元進有些嫉妒的看着陳賢德——這也難怪,想攀李承道這棵大樹的人太多了。羅元進也不能免俗。只是,羅元進已經是工部尚書了,位列六部,不敢在李承道面前多做奉迎,所以只好離開。李承道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後,向陳賢德問道:
“陳大人,本王知道南方多水網,因而船隻漕運是民生之重利益。因而,本王希望知道,南方水網有多少整治過,還有,這些水網上面有多少大壩,多少橋樑!還有多少倉儲!?而這些倉儲有多少是官倉,多少是民間的私倉!?”
“是,王爺!卑臣馬上就給王爺拿!”陳賢德從各個書架上拿出了不少沾滿灰塵的書。
“王爺,請看,這是前隋時期的公文檔案,上面計數了前隋之時,隋朝在大運河的所有水利工程。還有這裡,這是我大唐這些年來,在運河兩岸新建的官倉、民倉等……”李承道連續幾天都來到工部的水部衙門,一直找陳賢德探討,而李承道的舉動,也使的陳賢德的同僚對與陳賢德非常的嫉妒。趙王李承道好像非常欣賞陳賢德的才能,不但整天到衙門來找陳賢德,甚至還常到陳叔達的府上去找陳賢德。慢慢地,李承道與陳叔達也熟悉起來了。
“喲!殿下來了!”
“陳老相爺好!”
“殿下,您是來找賢德的嗎?好!老夫馬上將賢德找來。”陳叔達正要離開,李承道叫住陳叔達:
“老相爺請留步!”
“哦!殿下難道還有什麼別的吩咐!?”李承道看了看周圍。陳叔達看了看周圍。
“哎呀!看我,你們這些下人不長眼睛啊!殿下來了,竟然還不置辦一桌上等的酒席,還有,將老夫珍藏的那罈子江南玉液酒拿出來!快去!”下人們走光之後,陳叔達笑着對趙王李承道說道:
“殿下!如今下人們都已經走了!就請殿下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吧!”趙王李承道笑着說道:
“陳老相爺,其實江南圈地案的事情,相信老相爺已經知道了吧!”
“哦!那件案子,老夫也是聽說了,哎!老夫身爲江南人士,聽到江南一帶的百姓遭此大難,老夫的心裡也是有些難過啊!如果不是殿下替陛下巡查南方,恐怕杭州和睦州一帶的百姓,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啊!老夫替那些江南的鄉親們,謝過殿下的大恩了!”陳叔達一邊說着,一邊還假裝抹着眼淚。
“嗯!陳老相爺,此事只是小王該做的!老相爺多禮了!只是,小王今天來到這裡,是想求陳老相爺幫助小王一件事情。”
“哦!殿下有什麼煩心事情?如果是朝廷上面的事情,老夫雖然已經隱退多年,但是,在官場和地方上面,還是有些舊吏門生。只是不知道殿下要求什麼事情?”
“老相爺!其實不是什麼官場和地方政務上面的事情!只是,只是……”
“殿下,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殿下請說!如果,殿下不說的話,那老夫就無法知道殿下想讓老夫幫什麼忙了?”趙王李承道向陳叔達講述了自己在江南運河上面,偶然救起一位被人裝進麻袋的落水姑娘。隨後根據這位姑娘講述的故事,去了杭州以及睦州查案,慢慢的將這件案子給揭開了。
“啊!殿下天縱英才,又有這樣的奇遇,這是天賜良緣啊!看來殿下豔福不淺啊!”陳叔達向李承道說笑道:
“嗯!不對呀,陛下給殿下賜婚的是蘭陵蕭氏的女兒,嗯!不知道那位姑娘現在身在何處?……”陳叔達看到李承道的神色有些傷感。馬上閉上了嘴巴!
“啊!陳老相爺,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那位姑娘不是世家子弟,在那件案子之後,心灰意冷,如今已經遁入空門了!”
“哦!真是個貞烈的女子!”陳叔達心裡說道——哼!我還不知道陳貞兒已經遁入空門了嗎?並且不但遁入空門了,還是在老君觀裡頭。
“哦!那殿下,今天來是……”
“老相爺!小王聽說,那名姑娘在老君觀出家,而老夫人與老君觀素來與老君觀有香火之緣,所以,小王想請老相爺出面,爲小王與貞兒姑娘見面,從中搭橋。”
“殿下!”陳叔達的目光突然嚴厲起來了!
“趙王殿下,你把老夫當成什麼人了!那道觀是清淨之地,老夫又不是說媒拉縴的媒婆。這種事情,老夫做不來!”李承道看到陳叔達說的義正詞嚴,自己也不好強求,只好站起身來:
“老相爺!既然老相爺不願意,小王就先告辭了!”趙王李承道正要離開,陳叔達喊了一聲:
“殿下且慢!殿下且慢!”李承道轉過身來。
“殿下且慢!殿下且慢!哈哈!”陳叔達突然換了一副面孔。
“哎!殿下,民間有一句俗語,叫做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其實,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像殿下這樣的奇遇,可惜呀!當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老夫我也是心有遺憾啊!”陳叔達一邊說着,一邊感慨着。
“那老相爺的意思是?……”
“殿下,您請託的事情,老夫一定幫忙!老夫與賤內一定幫助殿下完成心願!”
“啊!那小王就此謝過了!”當然,趙王李承道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此時不做出點承諾是不行的了。
“嗯!陳老相爺,本王聽說陳老相爺的四位公子在仕途上不是很順利呀!”
“哎!是啊!我那幾個犬子雖然都是在爲朝廷效力,可是,一個個仕途都不順利呀!”
“老相爺放心!老相爺當初在祖皇爺爺時,就是朝廷重臣,陳老夫人又是出身於琅琊王氏,家學淵源,您的四位公子嗎?本王就只認識了三公子,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本王就知道,令三公子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才啊!日後,小王一定向父皇舉薦!”
“啊!老夫就多謝殿下了!”陳叔達心裡也知道,自己四個兒子想一起進步的話,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能夠先安排一個的話,到時候就算只有一個顯貴的話,那麼他陳叔達也算是對的起祖宗了。李承道在江國公府逗留的很晚,一直到天黑了才從江國公府裡頭出來,在江國公府門口,李承道向陳叔達與陳老夫人告辭:
“啊!陳老相爺,陳老夫人,小王告辭了!”
“王爺慢走!請!”
“陳老相爺,陳老夫人!你們也請回吧!這天氣寒涼!二位請回吧!”
“好!王爺慢走!王爺慢走!”李承道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突然看到街角黑暗的地方好像有個人影。不過突然就一閃而過了。李承道心中只是遲疑了一下,還是跟陳老相爺和陳老夫人應酬了一下,上了馬車。在馬車裡,李承道在想:
“那個人是誰?難道是本王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