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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一徵高句麗的失敗,楊廣好不容易靠吞併吐谷渾開拓西北四郡建立起來的威望開始動搖了。並且由於兵災、天災等使得大隋天下餓殍遍野,再加上遼東的兵敗,高句麗人用隋軍的屍體築牆的事情使得軍心低落,士氣不振。在裴矩的勸說下,楊廣爲了平復軍心以及爲了下次征伐高句麗做準備,楊廣下令在涿郡建一招魂臺,在百官的簇擁下,全體披麻帶孝,整個涿郡一片白色。楊廣在招魂臺向地上灑下一杯酒。
“這第一樽酒敬給我遠征遼東的將士,他們爲國守土開疆,離妻別子,勞苦功高,朕先敬他們。”
“邊關將士,衛國守土,開疆立功,萬歲萬歲!”旁邊的大臣和侍衛爲他吶喊。
“這第二樽酒,敬給我徵遼烈士,爲他們報仇,爲國雪恨!”
“偉偉烈士,鐵血忠魂,當敬,當敬!”周圍的大臣和侍衛一起大喊着。
楊廣有倒了第三遵酒,“這樽酒,敬給上天,願上天助我蕩平高句麗。”
聽到楊廣這句話,李建成明白了,楊廣前面的表現只是爲了再次征伐高句麗做準備,我的腳步必須快點了。楊廣在祭奠了死在征伐高句麗戰場的兵士後,又安撫了涿郡的文武官員,帶領着文武百官怏怏的回到了長安。李建成也隨着護駕的禁軍一起回到長安。回到家後,李建成來到了李淵的面前。
“爹!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李淵點點頭,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建成!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父親,現在楊廣已經弄的天怒人怨,我看我們要早作準備!”李淵望着李建成,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父親,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如今身在京城,身邊無權無兵,而楊廣這些年的所作所爲我看這大隋天下恐怕沒幾天了,我們不如。。。。。”
“建成,你不要再說了,須知爲人臣者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李淵看着李建成的臉,雖然很嚴肅,但沒有什麼責怪的樣子。
“但你的想法也是可以考慮的,這件事情只能有我們父子知道,一點都不能對別人透露!”
“是!”有異心的不只李建成一個人了,楊玄感自從父親死後,一直賦閒在家,他知道楊廣一直對他很猜忌,所以一直深居簡出,而且楊廣即位以後,不斷的文治武功,使他的皇權威望不斷增加,他對楊廣的畏懼感也越來越強。但隨着楊廣爲了開挖大運河、征伐高句麗而不斷耗費民力,使得民變迭起,再加上第一次征伐遼東的軍事行動的失敗,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有開始活絡起來了。這些天,他一直夢見父親:
“父親,父親你在哪?你在哪啊!父親,孩兒好想你啊!”
“玄感!爲父死的不幹心啊!爲父是被楊廣用計謀和毒藥害死的,你是我楊素的兒子,你要爲爲父報仇啊!你一定要完成爲父的心願啊!我們楊家一定要出個皇帝,一定要出個皇帝,一定要出個皇帝!”
“父親!”無數次,楊玄感從夢中驚醒。是啊!我是父親的不孝之子,小的時候,自己在讀書時並不是很聰敏,行動也很遲緩,受盡了同窗的欺負,就連父親的同僚也經常拿他開玩笑,說他是個癡兒,要楊素把他丟掉,楊素經常在那些人面前維護他,說此兒不癡,而且那些說他癡傻的同僚如虞慶則、史萬歲等人的罷官丟命不能不說與這件事沒有關係,正是由於父親的保護,他才慢慢的從新拾起了自信,也表現出了超人的能力和武功,在成年後進入官場時,不久便在短短數年時間與父親官職一樣,有了楊氏一門兩柱國的美譽,楊廣即位前,對父親是言聽計從,如果沒有父親的鼎力相助,楊廣絕對坐不上那把龍椅,可楊廣卻恩將仇報,對父親百般猜疑,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說,楊堅的祖父如果不是與他們家的祖先合爲一族,根本就是一介貧民,沒有資格融入關隴門閥集團,更不會有資格做皇帝,他楊廣如果沒有他根本不配當太子,更不可能即位,到最後被楊廣用奸計和毒藥害死。而那些牆頭草們還落井下石,父親一死,明裡對他言語恭敬,實際上都已經知道了楊廣的心意,對他暗中排擠,不然他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以爲父親守孝爲名辭去官職,賦閒在家。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尤其是他這種當過大官的人,他的心裡一直恨的癢癢的。‘嗯!父親這是在責怪我不能爲他報仇,讓他在陰間不安,我一定要做成這件大事。’楊玄感想了之後,馬上開始了籌劃。首先他讓自己最小的弟弟楊積善出去聯絡,因爲楊積善年紀最小,而且在京城世家子弟中頗有人緣,所以楊玄感派他去,這樣不會引起楊廣的懷疑。幾天後,楊廣上朝,來護兒上前奏請:
“啓稟皇上,徵遼事物一切安好,只是糧草籌集有些困難,現在中原府庫空虛,糧草需要有江南籌措,籌集後需要有專人負責從黎陽押運遼東,請皇上派遣一位重臣坐鎮黎陽,從旁調度。”
“嗯!愛卿有什麼人選嗎?”這時,戶部尚書樊子蓋出班啓奏。
“皇上,臣舉薦一人,原禮部尚書,上柱國,司徒、越國公楊素大人的兒子楊玄感能力出衆,原先因爲爲父親守孝,辭去官職,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而楊大人守孝期滿,請陛下量才錄用。”樊子蓋說完後,來護兒也點頭贊成,他們二人之後又有數名大臣出班贊成,楊廣聽到楊玄感的名字後,心裡莫名的一緊。對於楊素他們那家人,楊廣實際上是很警惕的,可如今他等級已經有八年了,而且樊子蓋說的也沒有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楊玄感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再說楊素已經死了那麼久了,他自信楊玄感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想到這:
“來愛卿和樊愛卿說的有理,楊司徒公父子二人的能力朕也是有目共睹的。那就傳旨楊玄感,讓他坐鎮黎陽,督運徵遼糧草,一定要保證徵遼大軍的糧草供應。”楊廣下旨後,立即有太監前去楊府宣旨。
“聖旨到,請楊大人接旨!”楊玄感聽到後趕快迎了出來。
“啊!公公辛苦!請!”楊玄感把傳旨的太監迎入了正堂,整衣跪聽楊廣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語有云,國亂思良將,家貧思賢妻,今國家有事,須我朝文武共進退,愛卿父子皆國家棟梁之才,本當大展宏圖,但奈何天不佑我大隋,老柱國病逝,愛卿爲父守喪,如今喪期已滿,卿當除孝報國!特命你爲河南轉運宣撫大使,駐紮黎陽,籌辦遼東糧草事物。勿辜負朕之厚望!欽此!謝恩啊!”
“臣楊玄感領旨謝恩!”楊玄感謝恩後起身,往傳旨太監的袖子裡送入了一錠金元寶。太監趕緊把袖子攏住。
“哎呀!柱國大人,何必這樣客氣呢!”話雖然這麼說,可手卻像是怕金子丟了一樣,拼命的抓住袖口。跟太監打交道多了,楊玄感自然知道他們的德性:
“公公客氣了,如此辛苦的差事,受累了,這點心意是給弟兄們喝茶的!”說完,又有人遞上一盤白銀,太監身旁的侍衛趕緊接過去。
“楊大人考慮的真是周到,大人定有很多公務要忙,咱家告辭了。”
“公公慢走。公公慢走。”傳旨的太監離開後,楊玄感的嘴角閃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傍晚,楊玄感在府中擺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除了楊玄感的六個弟弟,還有來護兒的二兒子來淵和世襲的蒲山公李密。楊玄感舉杯向來淵敬酒:
“來兄,若非你父親在楊廣面前爲我舉薦,我也不會那麼快的從新出來。”
“玄感兄客氣了,玄感兄天縱英才,楊廣不用你是他昏庸不識人才,如今你能從新出山是你的才華顯現,並非在下之功。”來淵雖然是來護兒的兒子,但來護兒有十二個兒子,在家並不受來護兒的重視,跟幾個兄弟也合不來,倒與楊積善交情甚密,並通過楊積善的關係結識了楊玄感,對楊素極爲崇拜。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個不安時事的人,尤其看到楊廣爲了征伐高句麗不斷的榨取民力,全國民變不斷起伏,而楊廣仍然不改變自己的國策,一意孤行後,覺得自己的時機已經來到。作爲楊家的密友,楊素在世時的野心和楊玄感內心的苦悶是瞞不過他的。
而李密在開皇年間承襲蒲山公的爵位,在楊廣剛登基的時候,曾經做過楊廣的親衛大都督,東宮千牛備身。有次楊廣在朝堂上被楊素搶白了一次,心情不好,下朝後在宮中閒逛,正好李密那天當值,與楊廣碰了個面對面,楊廣左瞧一下,又瞧一眼,回到後宮以後,問身邊陪駕的宇文述:
“今天當值的那個黑麪小孩是誰!”
“陛下,那是世襲的蒲山公,原上柱國李寬的兒子李密。”
“這個人的面像醜陋,身材矮小,不要讓他在宮中當值了,讓他趕緊走。省的讓朕看了煩心。”李密雖然出身貴族家庭,但皮膚黝黑,身材矮小,而楊廣本來面貌英俊,自然不會喜歡李密,宇文述當年曾經受過李寬的提拔,不忍心對李密直說,在他面前改口說:
“賢弟的天資這麼好,何必在這裡做一個只能管理瑣事的宮廷侍衛,爲什麼不趁年輕多讀點書呢?到時賢弟學業有成,我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舉薦,日後做到宰相也有可能!”李密信以爲真,馬上借自己生病辭官,後又拜當時國子監助教,著名文人包凱爲師,深得包凱的賞識。譽爲第一弟子。爲了安心學習,他在長安郊外隱居讀書,一次楊素到郊外狩獵,碰到了李密,言談中覺得李密有極大的才能,囑咐自己的兒子們多向李密學習,並曾經親自向楊廣舉薦,但楊廣本來對楊素已經深深地忌憚與厭惡,又擔心楊素結黨營私,說話更是口不擇言:
“越公說的是那個身材,面孔黑而且醜的人吧!不用再說了。我不會用他的。”楊素回來之後把楊廣的話原原本本的傳給了李密,從此李密對楊廣仇恨的種子便深埋在心裡。
“玄感兄,你這次從新出山一定不是想從新做官那麼簡單吧!不知道心中可有什麼大事籌謀啊!”李密已經把話公開,楊玄感也覺得不用在隱瞞下去了。
“既然法主兄明說了,我也不瞞各位了,如果我有新成事,不知道各位兄弟可願從旁協助啊?”楊玄感已經把話挑的很明白了。楊玄感的三弟楊玄挺是個武將,說話直來直去。
“大哥,推翻楊廣我不反對,但要聚兵必須有錢糧兵器,你現在坐鎮黎陽,負責遼東糧草調度,這糧草的問題好解決,可這錢和兵器。”楊玄感微微一笑。
“你們跟我來。”楊玄感把他們帶到楊府的後花園假山旁,楊玄感觸摸一塊怪石,把它向左扭了三下。假山突然打開一個洞口,楊玄感拿着火把帶着衆人沿着梯子一直步入到地下。只見假山下有一間很大的密室,裡面擺着四十幾個大箱子。楊玄感吧其中的幾個箱子打開,在火光的印照下,裡面的黃金珠寶閃着誘人的光。
“大哥,這些金銀是怎麼回事?”
“父親每次出征,都會暗中放縱一些兵士搶掠,再以嚴肅軍紀之名殺幾個人,把他們搶來的錢財收集起來,二十幾年來就積攢了這麼多。以前爲了閹人耳目,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現在正好用作軍餉。”看着這些金銀,在場人的臉上都發出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