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這麼可笑,一個在Z國作威作福的我,居然會死在日苯這麼個地方。與我而言,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只是沒想到死之前,還會被這麼多人誤會。
“嗡——”
“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
“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
“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的佐子!”
佐子,佐子是誰?
“你不記得佐子了嗎?”
“佐子的腿沒了,今晚她要來帶走你的腿,今晚她要來拿走你的腿,今晚......”
“你別說了!”
佐子的不幸事件發生於雪夜。
放學後的佐子急急忙忙跨過一個又一個鐵軌,希望能及時趕上自己想上的那趟車。一不留神,一腳踩進了被大雪遮蓋住的暗溝,怎麼都拔不出來。
電車駛來,震耳欲聾的鳴笛與下半身皮開肉綻的痛感交織在一起,她竟活生生地目睹她的腰部以下面目全非。電車呼嘯而過,只剩下粘在鐵軌上的血和肉,染紅了雪地的血和肉。
可是,她卻沒有立刻死去。
氣溫太低,即刻凝結了她的血管,她一息尚存,即使只剩下半截身軀她也掙扎着用雙手努力想向鐵道口爬去,可是最終還是在幾分鐘內就停止了呼吸。
整個鐵軌旁氣溫驟降,一片肅殺。有人說,她死之前還用手去探自己已經不見了的下體。
事故發生後,與佐子同班的兩位男同學玩味似的製作了這首歌。三天後,這兩位男同學的屍體被發現,屍體的下半身不翼而飛。
故事到這裡還沒有結束,據說......只要......有人故意唱了這首歌的第四句歌詞,佐子就會來取走他的雙腿。
“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我的腿?聽到這裡,我拼命地想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雙腿,不知道爲什麼,我竟覺得下半身有些涼意,難道我真的沒了雙腿?就在我想看清楚的同時,我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竟然一片漆黑。
難道我瞎了?我瑟縮着身子,想去摸摸自己的眼睛,誰知道一個踉蹌,我竟然直接從類似樓梯一類的地方滾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滾了多久,直到停下來的那一剎那,我的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你不記得佐子了嗎?”
這時,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有個陰魂不散的人對着我的耳朵一直重複這句話。我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叫卻不敢叫出聲。
“爲什麼,不是我害死她的,爲什麼要纏着我?”我跪在地上,膝蓋那裡隱隱作痛,手臂也火辣辣的疼。我看不到我手上腳上的傷,但也知道一定傷的不輕。
“因爲,這就是佐子當時死的地方啊,哈哈哈哈哈!”
那個聲音依舊不依不饒,一點也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卻像瘋了一般,就差沒直接咆哮出來。
一時之間,我還無法接受自己瞎了的事實。感受着從頭到腳都是傷的我,我嘆息了一口氣,一個人瑟縮在黑暗中,直到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朝我靠近。
“你別過來!”我終於忍不住眼淚,“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人似乎是愣了愣,隨即,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掌。我幾乎是本能地就厭惡至極地甩開了他的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佔我便宜,想想我就覺得噁心至極。
“是我。”嗓音低沉而又好聽,略帶一些慵懶和傲氣。我心中一顫,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那個人,竟然是薄礪辰。
“是你?”我破涕爲笑,激動地朝他那邊靠了靠。當我伸出手朝他那邊探了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面前其實沒有人。隨即,一雙有力地手將我給拉了過去。
薄礪辰似是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說道:“我在這裡。”
“你爲什麼會在這?”
“來調查五年前,的一起案子。”這次,薄礪辰倒是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和我說了,也是難得。
五年前的某天,某學生放學習慣抄小路回家,路旁雜草叢生,顯得有點死靜。那條小路幾乎看不到其它學生的身影,小路旁很少有住家,只有少許幾棟房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那名學生放學回家又抄那條小路回家時, 在某棟建築物四樓的其中一個窗戶裡,都會有一名女生站在那裡,往下低頭站看着ㄊ,而那女生每每都會流露出一種非常憐憫、無助的神情。
起初學生是覺的奇怪,他又不認識那名女生,她爲什麼用那種表情看着他呢? 一天、兩天、三天......
日子就這樣的過去,而那名學生也養成習慣, 每當他放學又走在那條小路上,他都習慣往四樓看,看那女生是不是又站在那窗口看着他。
當然,沒有一次她不看他的。
這天放學,學生又像平常一樣抄小路回家,那女生也準時在四樓窗口看着他。回到家,學生換上便服在家裡翻起放在桌上的報紙。翻着翻着,突然被一大幅的海報吸引住。
報導上寫着:某富家千金遭歹徒綁架、囚禁,至今警方仍無法找到千金的下落,下落原因不明。
學生一看完報導,忽然有一種直覺,那名千金該不會就是四樓窗戶邊的那名女子。難怪那女生每每都用那麼無助的眼神看着,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窗戶......
學生慌慌張張套了見外套便往放平長經過的小路奔去,一心只想救出那名女孩,也忘了應該要先報警。他單槍匹馬就直奔囚禁那女孩的地方,來到門口,學生猛按電玲,但按了許久始終不見有人來應門。
學生急了,又開始用力的敲門。他一聲又一聲的撞擊着門板,裡面依然沒有響應。
於是學生試着摸着門把,輕輕的轉動着......果然,門沒鎖,就這樣被學生打開了。學生悄悄的進了屋內,四周暗暗的,好象沒人住。
走到客廳。客廳連一樣東西都沒有,屋子看起來隔外的大,顯然是空屋。學生開始看向女生平常可能站的那扇窗戶。
天阿!怎麼會是這樣!
窗戶前的確是那女生的背影,依然還是待在窗前......始終沒有離開過......
只不過,她是雙腳離地,吊在窗口,也就是——每天和他對眼相、用那非常憐憫、無助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已經......已經上吊死了!
屍體隨着風輕輕的左右搖擺着,難怪她會每次都站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衣服、同樣的表情,看着他......
到此學生已經嚇到說不出半句話,跌坐在地上對着那女生屍體的背影。
此時,不知哪來一陣強大的怪風,竟然能夠強到把那女生的屍體轉過來,就在同時,低着頭的屍體竟然慢慢的擡起頭來......
慢慢的......慢慢的......女生得頭已經完全的擡起來, 臉上還泛着青光......她對趴在地上的學生陰險的笑......
“啊啊啊啊啊!你別說了!”我幾乎是本能地就捂住了薄礪辰的嘴。讓我詫異的是,這次倒是不偏不倚地沒用伸去別的地方。
雖然害怕,但我還是想繼續聽下去。
“然後呢?”
他沒因此而昏過去,而是努力地移動着雙手,朝着大門前進。就快爬到門口時,門忽然“嘭”的一聲,硬生生的把他關起來,從此學生便失蹤再也找不到......
而據說,吊在窗口那女生是某學校的女學生。
因和男友分手後,在傷心之餘的情況下,她跑到這棟空屋上吊,失蹤那學生是第一個發現她屍體的人。但是後來有警方到空屋去調查,卻什麼也沒發現,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所以,你覺得女孩不是自殺,且那個男孩也不是被什麼屍體害死的,兇手而是另有其人?”既然是五年前的案子,但是聽起來依舊像個恐怖故事似的。
“嗯。”薄礪辰淡淡迴應了一聲,隨即說道:“有人匿名給了我一封信,讓我調查這起案子,地點寫的就是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