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蜜月4-獸襲,洞房好艱難
快樂的日子,似乎過得總是特別快,轉眼一週就過去了。
語環跟着衛東侯參加了當地的好幾個旅遊團,把檀香山玩了個遍。
剛開始,還是老鬧些突槌的事件。
譬如趕着早團出門時,把重要的東西拉在酒店了。或者跟團走時,半路掉了錢包,不得不向團友借。有時候實在借不到,衛東侯一起性兒,就地擺攤子學人家老外賣唱,語環做伴奏,沒有樂器就揀葉片兒當口哨,光就教語環吹葉片也着實費了夫妻兩一頓勁兒,其中還讓某人大吃豆腐,各種脣舌騷擾。
總之,這個蜜月過的真的很刺激,很甜蜜,很特別,很讓人難忘。
除了盡情地享受夏威夷天堂般的美景,這偶時鬧出的小難題小困境,讓兩人對彼此的認識更進了一步,同甘共苦的經歷,無形間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大家現在看到朝我們游來的這種小青鯊,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在海洋中也處於食物鏈的大貴族了,我們的飼養員在餵養他們的時候,都不敢下水,必須非常小心……”
這是在檀香山的最後一天,語環和衛東侯沒有再安排緊張的遊覽,想稍做休整,就坐船到其他的小島上玩玩。
本來衛東侯又想在酒店裡玩全息CS遊戲,被語環給否決了。
這廝根本就是欺負平民百姓嘛,以他一專業級別的特種兵水準,就算是帶隊跟她一起打,帶勁兒的事都被他給洗白光光,她老是揀便宜地跟在後面都開不了幾槍,簡直無聊透了。
於是在兩人爭論怎麼打發這個休整日時,語環發現了之前導遊送的海洋公園執行券,便拉着男人出門了。
話說夏威夷的海洋公園也是世界上頂有名的了,至少在國內能擁有這樣的全封閉式的天穹展廳,也沒有這裡那麼寬敞巨大。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海洋生物種類和形態,比國內更豐富更多樣化。
語環看得津津有味兒,不時地將整個身子和臉都爬在了玻璃罩上。
“啊呀!”
當小青鯊游來時,她突然被嚇得彈開玻璃罩,撲回衛東侯懷裡。
“瞧你,好奇又膽子小。人家小孩子都不怕這個!”
“纔不是,我,我就是突然覺得害怕。你不覺得,那鯊魚的眼睛看着咱們,好像就想吃掉我們似的。”
語環拍拍胸口,想拍去心頭驟升的那種莫名的不安。
衛東侯大笑,說誰見了她這麼粉嫩可愛的小妞兒都想吞下肚子去,那是很正常的反應。
語環不滿地嚷嚷反駁,衛東侯立即轉移了話題,抱着人跟着解說員大步朝前走,轉彎時,回頭瞥了眼那一羣鯊魚,眸底滑過一絲黯色。
“大家現在看到的這種蜥蜴,是我們夏威夷所獨有的亞種。據有關科學家稱,我們鳥嶼上的自然環境在上萬年的地球進化中,沒有發生過太大變化,故而我們這裡保留了全世界最多的瀕臨絕種的動物,可謂是熱帶動物的天堂。”
蜥蜴館前,最感興趣的當屬小朋友們了。
飼養員還專門準備了一些懶洋洋的小蜥蜴,給孩子們認識,並售賣做寵物。
衛東侯覺得很有意思,捉了一隻就放到了語環的腦袋上,“寶貝兒,要不要買一隻回家做髮夾?”
語環嚇得渾身一哆嗦,“啊,討厭啦,快拿開,嚇死人了,人家纔不要。拿開拿開,我最討厭冷血動物。”
語環記得小時候在山村裡,像爬山虎這樣的小動物很常見,不過她第一次接觸就爬到了自己的衣服裡,嚇得她哇哇大哭,雖然後來知道無害,可到底有了心理陰影。不管是模樣漂亮與否,或是有害無害,都讓她直起雞皮疙瘩,接受無能。
衛東侯覺得小女人的反應比海洋館裡的動物們都有趣兒,故意逗弄,“環環,那你最喜歡的還是熱血動物了?譬如像老鼠,貓咪,狗狗?”
“去你的,你才喜歡老鼠呢,惡不噁心哪!”
“哼哼,我後來才從郎帥那知道,你之前說的什麼多多,根本就是樓下守門老頭養的那條賴皮狗!”
想到當初兩人第一次同居,這事兒可多了,兩人絆着嘴兒,走出了海洋館。
隨後,語環到當地超級市場買了不少土特產和小禮物,打了包利用跨國郵政包裹公司寄送回國。
衛東侯不得不讚嘆,“老婆,以後咱家有你操持,我可放心多了。璽奧集團以後就改名叫愛環集團,你回頭在你們學校報個MBA班學學企業管理,以後咱們愛環集團就由你打理了。”
這男人突發感慨,也都是由於這一路上,小女人雖然很多事都不懂,不過適應學習能力超強,什麼東西一操作就能上手,而且很會舉一反三。就拿買禮物來說,男人當然是進精品店,旅遊地的那些紀念品商店的東西都貴得死人。小女人只晃了一圈兒後,什麼也沒買,就說到當地超市瞧瞧。沒想這一瞧吧,發現完全一樣的東西,超市裡竟然便宜了好幾倍,不得不讓男人也驚奇了一把。
男人那心思就更熱乎了,就覺得憑語環這能力,未來只要培養培養,管理一個大集團也是綽綽有餘的。
語環突然聽到男人說要改集團名字,還改成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
“東侯,你別異想天開。我怎麼能管那麼大個集團呀,我連經理都還沒當好,管個幾號人都難,要我管個跨國公司,你發燒啦?”
想到回學校學習,她還沒跟他提過已經考了德國的交換生名額,這會兒心裡就有些猶豫了。
衛東侯不以爲意地笑笑,“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璽奧當然可以改名字。”
語環擰了他一把,“不行。我纔剛嫁到你家,你就把集團改名兒了,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我還沒來得及討好他們,培進感情,你這一筆就把我扔進了水深火熱。你不幫忙,就不要添亂,行不?”
衛東侯眼眸大亮,“媳婦兒,哎喲,我的好媳婦兒,你還說你不會管,沒經驗。瞧你把事情想得這麼周到,知道先討好我爸媽,就能得到璽奧集團的更名權。聰明,真是聰明。我再告訴你一個我們老衛家公開的秘密吧,只要討好了我媽,我爸就順帶拿下了。就跟先擺平我奶奶,我爺爺也是附贈的一樣。我們家啊,就是重女輕男,女人做主的天下。你想想,我當年在家裡是年齡最小的童男,那日子過得是多麼水深火熱……”
語環一巴掌捂住了男人激動的嘴,受不地翻了個白眼,吆喝肚子餓了要吃晚飯。
衛東侯知道小女人還是有些妄自菲薄了,暫時壓下了那番偉大的藍圖,乖乖一起去覓食。
但他心裡的這把如意算盤早就開始打了,現在打得更急了。至少短期內,兩人也許都無法有更親蜜的接觸,爲免女人胡思亂想,把公司交給女人打理,以女人的責任感,有事情忙着就能分散注意力,不至於老想到那事兒上去。
至於父母和董事會那裡,他自然有的是辦法爲她打通道路。
然而,相對於衛東侯的想法,語環心裡的那個疑團也越來越大。
這麼連續好幾日,男人都是抱抱吻吻她,好幾次兩人都徹底坦誠,要進入最後階段了,都會被些莫名其妙的事打斷掉。
她的主動投懷送抱,結果也一樣。
也就是說,從結婚至今,他們竟然都沒有過過一次正常的夫妻生活。
這是不是很奇怪呢?
不巧她在跟同行的一些夫妻情侶吹牛時,人家都有談到夏威夷的好風景讓人放鬆,自己的另一半在那方面的需求和能力都無形激增了。反觀自己家這隻大野狼的反常行爲,真的很讓人擔憂。
可是你再擔憂吧,也不敢叫他去看醫生的不是,以衛東侯那驕傲自負的性子,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會頂着跟你調侃說成他正在練習臂力舉重。
左右,這事兒就成了語環心裡的一個新結。
她並不懷疑男人對自己的慾望,她更擔心的是男人身體有問題,就掖着不說不治自己忍着,那就麻煩了。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關心丈夫的身體健康,這自然是妻子最重要的責任了。
思來想去,她也沒想出個妥當的辦法。苦惱中!
……
這晚尋覓吃食時,本來計劃去星光大道,不過他們到時,才發現自己的幼稚。
以這種經常會出現大明星的大餐館,那坐位至少要提前一個月預訂,就別想進得去。除此外,男士必須穿西裝打領帶,女士穿長裙配小高跟兒,邋遢和衣冠不整者都被拒絕入內,就算你是美國總統也一樣。
於是,兩人無奈地在街上喝着可樂嚼着熱狗瞎溜達。
後來就被一個發傳單的小丑,哄進了一個演藝吧,說是有什麼大明星現場表演。反正出來旅遊都是探奇,夫妻瞧着宣傳單做得挺華麗挺有內容,就當獵奇地跟着去了。
一進演藝吧,還真讓人不虛此行。
整個佈景就像語環常在電影大片裡看到的一樣,一個不大不小的舞臺上,打扮得誇張又華麗的演員輪番上場,場下客人們都圍坐在一個個小圓桌前。表演到高潮時,客人們往臺上扔美刀,或臺上的演員下臺來勾引挑逗一下觀容,玩個曖昧,搞個笑什麼的,非常有臨場感。
一會兒,舞着大波浪花裙子的美女們跳起大腿舞,一會兒穿着燕尾服的魔術師從你頭髮裡變出鮮花雞蛋和小鳥兒,一會兒性感妖嬈的女人爬到你面前賣弄風騷。呃,當然這一部分,老婆女朋友們都擰着自家男人的臉,不準亂瞄。
大家看節目看得高興,也就忘了宣傳上說的那什麼大明星到底有沒有到場表演,心裡也知道那是誘人進門的油頭了。
語環看得津津有味兒,不時捧腹大笑,和衛東侯討論哪個節目更有趣兒。
那個時候,街頭後巷有穿着演出服的人,被敲昏了藏進了垃圾筒裡。
這方前臺上,一位戴着假面的魔術師上了臺。
“尊敬的先生們,可愛的女士們,有哪位願意上臺幫我一個小忙,表演一個小小的魔術,感覺一段驚彩刺激?”
前後也有不少可以參與的節目,身邊不少旅客夫婦都玩過了,只有語環和衛東侯沒有參加,這也勾動了語環的參與願望。衛東侯早發現了女人的念頭,立即舉起了女人的手,大叫了一聲。
前後也有不少人紛紛叫嚷着,魔術師眼光晃了一圈兒,叫道,“那咱們這個大變活人的表演,就由這對來自東方的夫婦給大家展示,兩位請上臺。”
語環可興奮得不得了,緊緊攥着衛東侯的手。衛東侯給了小女人一個鼓勵和安撫的眼神,拉着人上了臺,又附耳說,“寶貝兒,別緊張,這裡沒人認識咱們。丟了臉也沒關係!”
她瞪他一眼,“去你的,我纔不人丟臉丟到國外來呢!”
他大笑一聲,吻了吻她的臉頰,頓時惹得臺下一片鬨鬧聲。
魔術師讓他們進箱子時,語環突然低叫一聲,將衛東侯脖子上的照相機取下來,遞給鄰桌的另一對夫婦,請他們爲自己和老公拍照。
衛東侯說現場有專業的攝影師幫他們留影,不用他們自己折騰了。
語環卻說,“那不一樣的啦!我就是希望我們兩人的合照都是咱們自己拍的,而不是用別人的東西拍的。”
衛東侯目光閃了閃,心下覺得小女人主中有話,不過節目已經開始他也不及深問,只想着稍後再說。
魔術很簡單,他們早在小時候就看過了,不過魔術師的表演很勾人,很有懸念,又是展示空箱子前後左右,還拿火噴箱子表示裡面沒機關,接着又讓衛東侯抱着語環,在空箱子裡滾了兩圈兒。
好好的神秘魔術還玩起了曖昧,又惹得場下的人直吆喝要看吃豆腐。
直弄到氣氛熱烈得不行時,魔術師才進入正式表演。
那時候,夫妻兩已經被折騰得大汗淋漓,有些頭昏眼花了。
當箱蓋子蓋上時,語環緊張起來,衛東侯抱着她輕輕撫着她的背。黑暗裡,兩人眼眸都亮亮地看着對方,突然安靜的環境,似乎連心跳都能聽到。
莫名地,一種奇異的感覺茲生,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他們兩人,讓人不自覺地更加依賴和信賴對方。
“東侯……”
語環有些情不自禁地靠上前,想要獻上香吻一枚。
哪知男人突然將她朝後一推,蹭地一聲輕響,她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兒,男人低哼了一聲,她感覺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啊,東侯,好像有東西在我身上爬。”
“別動!”
與此同時,兩人都聽到外面的魔術師說,即將開箱,心裡都有狐疑。
下一秒,只感覺身下一震,同時失重下墜。
她剋制不住地尖叫一聲,他想抓緊她,卻有些力不從心,十指終於脫開。
接下來,她就不醒人世了。
……
“湯姆,就是這妞兒?”
明亮的燈光下,雪白的大牀上,一個嬌小粉嫩的東方女孩,正昏迷不醒。
而在她周圍,站着三個身形不一的男人,開口說話的是個獐頭鼠目的小個子男人,叫早川,日本混血,被問的正是那個金髮老外,叫湯姆。
“就是她。那晚他們從機場出來,我就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了。沒想到,後來真讓我瞧見精彩的一幕。那男人幹這女人幹得可爽了!”
“吸——”另一個燙着卷的瘦高個兒娘娘腔男人,就叫阿丁,有韓國血統,俯上前深吸了一口,“真的有股很好聞的味道,不是那些女人喜歡抹的化工香料,這味道,像是純天然的啊……真是越聞越好聞……”
隨即,三個男人都爬在了牀邊,聳着鼻頭狂嗅。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語環的意識迅速覺醒,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安氣息。
“哦,不一樣了不一樣了,真好聞。”
“好像玫瑰糕,但一會兒又像冰淇淋似的,哦,這會兒更像牛奶……”
“好香,好誘人,這皮膚可真好啊!”
三人一邊讚歎着,一邊伸出了爪子去碰女人露在連體褲裝外的手腳胳膊。
語環心裡莫名一驚,一下睜開了眼,便看到三個模樣怪異,眼神猥瑣的男人朝自己伸出了鹹豬手,剎時間,嚇得驚聲尖叫。
“啊,救命啊,衛東侯——”
這時候,衛東侯還躺在街頭暗巷的垃圾堆裡,當他撫着腦袋醒過來時,過於靈敏的嗅覺聞到四下骯髒的臭味兒,重重地打了幾個噴嚏。
同時,身下也有人動了一動,他立即警惕地翻起身,將人從暗影裡攥了出來。
剛揚起拳頭,就看到那人身上穿着華麗誇張的演出服。
一把將人搖醒神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人說自己是演藝吧請來的臨時魔術師,開演前突然被人敲昏了扔在這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恰時,衛東侯耳膜一震,聽到了語環的叫聲,心頭大叫不好,扔下真魔術師,跳上高牆飛奔而去。
他心裡暗暗地詛咒,要是誰敢動了他的老婆,他就滅了誰!
媽的,誰說這夏威夷是人間天堂了,誰說沒有種族歧視了,靠,竟然敢趁着變魔術把人弄走,居然也沒人管管,這所謂的零犯罪率的天堂城市也不過是某國虛吹招攬遊客罷了。
“放開我,混蛋,我老公馬上就要來了。他一定會揍得你們,哦,滿地找牙!”
語環抱着身子縮到角落。
可三個男人卻哈哈笑着,一邊靠近,一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下流可恥的地方,一個個洋洋得意地展示着身上的肌肉。
金髮老外哧笑,“小美人兒,你別做夢了,你老公中了狼毒,就是他再有本事也抵不住,至少要明天早上纔會醒過來了。”
“小美人兒,吸,你可真香啊!你是哪個種屬的?蛇女,還是貓女,或者是香鼬?”那韓國人阿丁閉着眼往前爬。
“美人兒,你放心,咱兄弟一定讓你好好享受這一晚。只要過了這一晚,你以後都離不開咱們的伺侯。”
語環一聽衛東侯出了事兒,急問,“你給我老公弄了什麼毒,他會不會受傷?”
金髮湯姆冷笑着撫了撫眼睛,對於衛東侯故意賞他面子,打了他一個熊貓眼的事兒可記憶由新,不肯放過,“小美人兒,你老公雖然很強,不過再強也抵不過貴族狼人們的毒,就算他醒了,也許就廢了。這算是我報答他一週前,當衆給我難看的一點小小報復。你放心,這年頭好點兒的雌獸就是鳳毛麟角,好點的都被貴族們獨佔了,咱哥們即碰到你,絕不會虧待你的。”
男人們齊齊點頭,真是又猥瑣又下流,還奇怪地很認真很誠懇。
可哪個女人碰到就要被強爆了,還能鎮定得下來啊,語環放聲尖叫,奮力掙扎。
哐啷,嘩啦——
豪華大臥室裡的東西,被砸了個稀巴爛。
話說這男人們還真如說的一般,挺寶貝這個得來不易的雌性,撲捉的動作也不是特別猛,讓語環屢次逃脫,跑到了大門前,扭開門把就要跑。
突然一聲嘶叫,金髮湯姆突然渾身大變,倏地一下撲上前抱住了語環,任語環怎麼踢打叫罵,抱着人就走回了大牀,就狠狠壓了上去。
語環這回頭一看,叫得更驚恐了,順手將脖子上掛着一個式樣誇張的金屬項鍊扒啦下來,對着湯姆扔了出去,大叫一聲“爆”。
湯姆不以爲意地嘀咕了一聲“什麼玩藝兒”,卻不料那砸來的金屬項鍊在空中發出奇異的綠光,瞬間爆漲,砰地一聲炸裂開,所有金屬碎片兒宛如流星般朝他的腦袋飛射而來。
嘩啦、咕嚕幾聲,金屬斬入血肉中的聲音驚得一衆人和獸都嚇得停了動作。
這突來的救命武器,正是婚禮上秦汐隨手扔給衛東侯的禮物,衛東侯折騰了個兩夜,就弄成了一個項鍊兒還給語環,說可以做裝飾性武器,沒想到這就真的派上用場了。
可是語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些可怕的人獸想要強爆自己,更沒想到這武器扔出去,會造成如此驚人的效果。
此刻,這爬在她身上的人竟然渾身青褐皮,腦袋變成了蜥蜴狀,被削掉了半個耳朵,大半個頭都插了數片銀色金屬,流出的血還是鮮紅帶着微紫的極詭異的顏色,兩隻玻璃似的綠眼睛一眨,就掉出一塊金屬片兒,張嘴伸出帶着口器的長舌頭,也被削掉了一截,簡直嚇死人。
蜥蜴人湯姆被這攻擊刺激得兇性大發,揚手就要打語環,就被阿丁攔住了。
“湯姆,你溫柔點兒,別弄壞了雌性。未來,咱們興許還能讓她給咱們傳宗接代呢!”阿丁急促地喘着氣,腦袋也變成了一種語環叫不出的動物狀。
“我知道。不過這小妞兒得醒醒神兒,知道誰纔是她未來的男人!”
湯姆狂吼着,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治癒,那種再生就像斷了尾巴的爬山虎一樣,看得語環渾身發麻。
湯姆俯身就朝語環吻去,語環嚇得腦袋直往一旁扭,想要掙扎時,手腳就被早川扣住了。早川那化出了青鯊一樣腦袋,左右兩眼睛長在突起的柱狀眼槽裡,張嘴說話時那滿口的獠牙,簡直駭人極了。
而接着,湯姨當着語環的面解開了皮帶,脫下了褲子,露出醜漏怪異的身體。
語環更嚇得哇哇直叫,淚水長流。
男人們卻更興奮得哈哈大叫,簡直就是一場可恐的獸宴。
當湯姆準備大幹一場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道刺目的銀光倏地竄進屋來,一拳頭揍得湯姆飛撞在牆上,回頭捲了語環就走。同時,更丟下了一句威懾力極強悍的話。
“你們三個竟敢違反族規,私掠人類女性,就等着被你們的當地的族長削腦袋吧!”
三人驚了一大跳。
“別想逃。讓我們坐以待斃,絕無可能。早川,阿丁,快攔住他!”
阿丁傻眼了,“湯姆,那好像是王的侍衛軍團,光影使者啊。”
早川卻沒有發愣,追出去就對阿光發動了攻擊。阿丁知道冒犯族裡的貴族,那是必死無遺的,這會兒要是不把光影使者殺掉,他們死得更快。
三人本就是亡命之徒,逃到此地逍遙一番,眼下稍稍衡量了一下利憋,以三對一人,大戰在豪華大酒樓的高層開打。
阿光雖然實力強悍,可到底懷裡還抱着一人,就有些施展不開,同時他做爲貴族,又要顧及不波及到普通人類,打起來更辛苦,漸漸地就有些屈居下位。
“把她還給我們。”
湯姆憤怒地大吼一聲,張嘴一注青液噴了出來,正中阿光的眼睛。
極少見的蜥蜴含毒,但一旦有毒的種屬,比起蛇毒更可怕。
阿光的行動一下變得遲緩,語環就被早川搶了去。
“混蛋,放手,放手,不準碰我!”
語環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得有些麻木了,沒有初時那麼害怕了,立馬發動了更猛烈的還擊,額間的星紋若隱若顯,她的動作和力量也在奇異地攀升中。
“哦,這女人……”
蜥蜴怪湯姆一下被女人的指甲劃破了皮,感覺一陣硫酸似的燒辣,便鬆了手。
語環終於得脫身,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跑,鯊魚怪早川一見哪裡肯,雙腳一蹬地,就踏出個大大的地窩子,一竄上天花板,朝下一撲,就把語環撲倒在地。
“不要,救我,東侯——”
“女人,你休想逃!”
鯊魚怪早川聲音嘶啞恐懼,對着語環狂吼一聲,那腥臭的味道從尖尖的大嘴裡噴出,差點兒薰得語環閉過氣去,恐懼直達頂點,瘋狂撲打,抓下幾塊鱗片兒,卻對身上的怪物毫無辦法。
“嗷嗷嗷——”
突然,一聲熟悉的吼叫聲從遠處傳來,就見安全通道的大門砰地一下被人崩裂,一道黑影閃電般地衝上前,一拳就把壓在語環身上的鯊魚怪早川給揍飛了出去。
語環睜眼看到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有金色光線滑過,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眼神卻充滿了溫柔和自責。
“寶貝兒,你在這等着,我稍後就回來。”
“老公……”
房門砰地一聲關掉,房間只剩下她一個。
她聽到外面發現沉悶的低吼和痛苦的嚎叫,砰砰砰的重錘聲,伴着嘩啦啦的玻璃碎響聲,不消五分鐘,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那時,走廊上。
“衛東侯,夠了,留他們一命!我王會按族規處置他們。”
“哼,怎麼處置?讓他們勞改做苦力麼?別以爲我對你們歐森一族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到來,我老婆早就被他們吃掉了。到那時候,你還會不會叫我留他們一命!”
啊的一聲慘叫,鯊魚嘴大張的早川被衛東侯抓着上下鄂,一把撕成了兩半。他腳下還踩着阿丁的長尾巴,一把攥過來就給攔腰折斷,雖然阿丁還屬於世界上已經滅絕的動物種屬之一。
頓時,滿地塗血,內臟腦腸落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兒臭味兒瀰漫了整個走廊。
阿光皺了皺眉頭,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拼不贏衛東侯,變異人的力量跟種屬有時候並沒有絕對關係,有時候變異前的人本身就具有超過常人的力量和能力,變異後就更是俯仰天下難尋敵手了。
蜥蜴人湯姆聰明,溜得快,否則絕對會被衛東侯撕成碎片兒了。
“你,那你們最好立即離開這裡,我給你們安排最後一班飛機。”阿光迅速衡量了一下當前的情形,提出建議,“還有,你中了狼毒,我這裡碧水膏,你可以……”
“不用了。”衛東侯手一揮,拒絕了阿光遞來的膏藥。他胸口有一道傷痕,正是在魔術箱裡被暗算得來的,當時他只顧着將語環推開,自己就全承下了。本來只是一道小小的劃傷,現在霍然擴大了不少,露出被毒傷的紫黑色肌膚。
阿光擰眉,“衛東侯,你不要逞能,狼族是我們歐森一族的頂級貴族,他們是從古早的原始變種裡進化而來具有超強的生物適應性。他們的毒性比起蛇毒還要可怕!你最好……”
阿光的話突然變了,就見衛東侯的身體突然獸化,但只獸化了十分之三的樣子,就迅速縮變回人身。
再一看剛纔那狼毒的傷口,已經沒了。
頓時,他心裡掠過一抹駭然。沒想到衛東侯就利用半獸化,將自己身上的狼毒給治癒了?!在歐森一族,就是高貴如金獅王北靖,中了狼毒也不可能這麼面不改色地拒絕碧水膏的治療而僅靠自己的基因治癒力。
衛東侯舒展了一下筋骨,冷聲道:
“你告訴北靖。歐森,我的女人我自會保護,不需要他瞎操心。他只要管好你們這些胡作非爲的變態就夠了。這種事,若再讓語環碰到,我一個都不留。”
衛東侯滿臉怒火,根本沒有盡釋,黑髮中已經滲出不少金黃的髮絲,長長的指甲上鮮血混着皮屑打落在地,那一身的怒焰讓他彷彿浴身火海之中,讓阿光愈發覺得迫力驚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句,只能點頭應是,垂首臣服。
其實,阿光也知道衛東侯的憤怒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北靖爲王時,就特別重視族人的生存,也從來沒訂重罰之罪,多數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的人都被送到了位於墨西哥灣深處的一個秘密小島上實行終生監禁。
有時候,生不如死,其實比死更可怕。提起往生島,就是最強悍的獅虎人也會不寒而慄。
……
衛東侯抱着語環迅速回到了樓下屬於他們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要趕晚上最後一班飛機回國。
沒錯,這羣變異人竟然故意將房間訂在了他們的頭頂。
這種行逕,讓衛東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後悔應該把那個蜥蜴人也碎屍萬段了。
他明明早就發誓,不再讓她陷入這種危險,可是還是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兒。他又自責又後悔,更後怕,只想儘快回到自己的地盤,將危險係數降到最低。
“東侯,我想,想洗個澡,那味道……”
語環怯怯地拉住男人的手臂,感覺到男人依然緊張僵硬的身體,已經沒有初時那麼害怕了。
“這,也好,洗洗熱水澡放鬆一下。你速戰速決!”
他一抱着她就進了浴室,給她放水,準備毛巾,香皂等等東西,眉頭一直擰着。
她突然撲上前抱着他,說,“東侯,我沒事兒了,他們……並沒有成,我想……”
他回過頭,她的脣就重重地吻了上來,一下將她撲壓在剛剛打開的花灑下,兩人一下子溼了個透,水溼還沒有調好,還是冰冷的,可是打在臉上時,卻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暢快,似乎將身上的穢物都徹底洗掉,心底漸漸騰起一股沸騰的焰火。
“語環,現在,不行,我們必須……”
“東侯,我怕,你抱抱我……”
滑溜的小手從下方溜進了溼粘的衣裡,碰到男人堅韌有力的腰身,順着起伏的曲線攀爬挑逗,感覺到他明顯的瑟縮,讓她很有些成就感,更放大了膽子,欺身上去。
“等等,環兒,現在不是時候,我們……”
“可是我怕……剛纔他們碰到這裡,還有這裡……”
她無辜地癟着上臉,將要推拒自己的大手拉住,指向肩頭,手臂,脖子,那裡留下的青痕,一下讓男人的眼眸危險地眯了起來。
“這兒也有……”
她故意牽引着男人的手罩上自己,乞求地看着金光爍閃的眼眸,“真的好可怕,那味道難聞死了……東侯,求求你,幫我忘掉那些感覺,我只想要你……”
她掂起脖子,攬着他的脖子加深了吻,小舌頭羞怯又執着地往男人嘴裡鑽去,舌尖兒舔過那薄薄性感的上脣,一下下撬開他的齒,用力突入。
同時身子緊緊地帖嵌着男人強壯健美的身軀,故意使力地研磨擠壓,想要破除男人的理智,徹底地融爲一體。
他的火終於被挑起,鼻端又聞到了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魅人至極的香氣,那香味兒就是在這樣的大水沖刷下,依然清晰得直透骨髓,讓人直想溺死在裡面再也不醒來。
終於,他臣服了。
將她緊緊抵上了透明的玻璃牆,一把撕掉了兩人的衣服,瘋狂親吻。
其實不僅是她需要對方的存在來重建安全感,之前他突然發現她不在時,那種無力的恐慌害怕,聽到她呼救時無法立即出現在她身這的後悔自責,差點兒讓他發狂。
在憑着本能奔向她所在的地方時,演藝吧距離他們所往的大酒店,足有五條街的距離,就是走空中飛,也要些時間了。
天知道在那些高樓建築之間攀爬跳躍時,他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情,心急如焚也不足以形容。
當他看到她被那蜥蜴怪壓在身下時,他恨不能毀了一切。
這種失控的情結,也讓他極爲恐懼。
“語環……”
“東侯,給我。”
除了合爲一體,似乎沒有比這樣更好的安撫方式了。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裡的電話、電鈴,所有通訊器都發出了激烈的響聲,彷彿催命似地叫了起來。
兩人的聽覺都敏感得不行,立即聽到了鈴聲,甚至還伴有敲門聲,和外面的吆喝聲。
此時,房間門外正站着一黑一白兩個警察。
“該死!”
衛東侯低咒一聲,眸色瞬息萬變,最終還是壓下了心頭的念想,青筋暴跳地扯過浴衣將女人包好,深深地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語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
那一眼,深沉凝重,即不捨,又矛盾,即難過,又有着說不出的悲傷,歉意,和深深的無奈。
他在害怕什麼?
她以爲他應該懂。
從他身體出現異常開始,她並沒有過多詢問。
他那次差點兒咬了她,她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剛纔發生的這一切,早就超過她對世界的認知,她也沒有問。
她只是想要盡一個妻子的義務,怎麼就這麼難?
她已經厚顏無恥地勾引他好多次了,頭幾次陰差陽錯被打破,可還有好幾次是他自己中途就放棄。
她轉頭看看鏡子裡溼着發,臉色仍然一片潮紅的女人。
漸漸地,覺得有些沮喪。
覺得他平日對她已經那麼好那麼體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愛她,他是那麼好的丈夫。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安,想要用更親暱的方式來證明兩個人的互屬關係,想要跟他做那愛做的事兒。
爲什麼他不想呢?
他明明就很想要的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每次總是中途離開?
這個疑問的雪球越滾越大,讓她怎麼也放不下了。
“東侯?”
語環迅速換好了衣服,走到門口發現男人還在跟外面的人說着什麼。
她一晃眼,看到了外面穿着警衣的男人。
衛東侯回過頭,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笑了笑,“警察先生,這就是我妻子。您瞧,你們剛纔打斷了我們的好事兒,她回頭可要埋怨死我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便將掃描完的證件還給了衛東侯。
黑人警察說,“抱歉,先生,打擾了你和你的新婚妻子。不過,之前樓上發生的襲擊事件,我們還沒有抓到案件中的嫌疑人,也請你們千萬小心。如果有什麼發現,請你們及時通知我們。”
白人警察說,“先生,夫人,祝你們蜜月愉快。”
兩人離開了,又去敲下一間房門。
衛東侯說了謝謝,立即關上了門。
兩人對上眼,都不由沉默了一下。
隨即,語環抱着男人的腰,將臉埋進寬厚的胸口,“東侯,我們走吧!”
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只是擡起手撫了撫她的頭,深深嘆息一聲。
兩人的蜜月,便在這意外事件中,提前結束了。
……
機場
阿光苦悶地對衛東侯說,“其實,你們選擇到邁阿密,或者紐約這種大都市度蜜月,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衛東侯抽過機票,冷哼,“你們這鬼地方除了九一一恐懼襲擊,怪物怪病都特別多,去哪兒不都一樣。”
阿光正色道,“衛東侯,你根本不瞭解。我歐森一族在美洲本島居住繁衍已經上百年,我們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完全融入到人類社會中了。而且我們一族也有我們內部的嚴格族規,絕不可發生同類相殘的事。因爲,我們的族人,本來就極其稀少。對你來說是怪物,可是對我們來說,那是我們珍貴的同胞。
而夏威夷這裡是許多瀕臨滅絕動物的天堂,不僅是你們人類,向來也是我們族人們喜歡聚居的地方。也正因爲我們的族人長久居住在此,才能讓這裡成爲那些動物的天堂。
湯姆和早川、阿丁他們的行逕的確觸法了族法,和人類法律,可是也罪不致死。若不是我受王命一直跟着你,否則你和喬小姐根本無法踏出這個島嶼。”
衛東侯眉尖一挑,“無法踏出?”
這話一出,周圍同時有數雙眼光朝他們射了過來。
語環剛好從洗手間裡出來,心下一緊,急忙朝衛東侯走了了過來,大叫了他的名字。
阿光迅速結束了話題,“總之,衛東侯,你最好不要小瞧我們歐森一族。好自爲知!”
一個東西被塞進衛東侯手中,便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羣中。
“東侯,剛纔那是什麼人,你們在說什麼?”
“哦,那是紹銘幫我們找的朋友,登機卡已經幫咱換好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睡在自己家裡了。之前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見咱媽和外公外婆,正好,讓我看看你從小生長的地方……”
衛東侯迅速繞開了敏感的話題,語環心裡也很清楚他是不想再提夏威夷這裡的事,順着他的話走了下去。
“怎麼,你小時候也在峨嵋山下住過?”
“對啊,大概是我五歲的時候吧!東籬小築的設計,就是我跟外婆和媽媽住在小鎮外的山野大屋時,獲取的靈感。”
剛登上飛機,女人又低叫一聲。
“怎麼了?”
語環遺憾又可惜地說,“我們的照相機啊,沒了。上面留着我們好多照片呢!除了今天的,前幾天的都有好多呢?丟了好可惜啊。”
衛東侯宛爾,拉着女人先進了豪華艙,纔將剛纔阿光離開時交還給他的東西遞給了語環。
語環打開黑色小包一看,驚喜地低呼,連忙按開了開關,遊覽裡面的兩人照,才大大鬆了口氣兒,說,幸好沒丟。
衛東侯摟過女人,笑道,“這回的蜜月無疾而終,下回咱們再回來好好補上,有什麼好可惜的。未來,咱們的日子還多得很!”
語環撫着相機,有些動容地說,“那不一樣啊!這裡是我們一起的合照,是我們一起的經歷。不過未來有多少次蜜月,都和這一次意義不一樣了。”她看着他,目光有些閃爍,“你都不知道,過去六年,我們連一張正式的合照都沒有。人家只有一張意外的偷拍合照,可惜,那照照片在當初我說分手時候,已經撕掉扔進咱們大學的荷花池了……”
聽着這話兒,衛東侯才知道這小小一件照相的事兒,對女人來說竟然也是如此珍貴的事兒。心裡不由得又酸又軟,後悔自己當初的薄情,更心疼她的癡傻專情。
他捧着她的小臉吻了又吻,呢喃般的許諾,“環兒,對不起。我保證,以後我們會擁有更多的共同經歷和合照。”
她笑着回吻他一下,“老公,我相信你。”
兩人相視而笑,眸光暖暖,之前的一番險遇驚駭,也悄然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