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新年3-鐵漢柔情(獅王PK虎王)
陳易洋緊握的拳頭,發出咔咔咔的關節嘣響。
他身形一動,卻立即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了肩頭。
旁邊傳來衛東侯的低喝聲,“阿洋!”
在這個場合,這個地方,跟這樣一個人物動手,不管怎麼看都是件不划算的事兒。
可可本來氣息奄奄地坐在織田聖懷裡,突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才從那懷裡探出腦袋,一眼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是情不自禁在心裡呼喚陳易洋,這聲動情的叫喊,也深深勾動了陳易洋在這短短的三個月裡,那些在不經意的相處裡,悄悄埋下的縷縷摯情。
可是這些情感,也都在看到抱着女孩的那個絕色男人時,匯成的洪流一下死死堵在了胸口,讓他繃緊了臉,眸色沉到了底,卻一動不動。
可可沒有察覺到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涌,撐起身子,攘了織田聖兩把,一張豔紅小嘴兒死死地癟着,小眉頭皺巴巴地瞪着,即倔傲,又委屈,更心疼得讓人無可耐何。
最終,可可從織田聖懷裡蹦下地,朝陳易洋跑了過去。
陳易洋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穿着漂亮的蓬蓬紗裙,外罩一件奢華的豹皮小外套,淡淡的馨香飄散而來,那張雪白的小臉揚起笑容,心裡頓時又酸又軟,盡是說不出的心疼和難受,更有無法言喻的喜悅。
“丫頭!”
他一低身,將小娃娃攬進了懷裡,目光微顫。隨即,又按下一腔酸澀,揚聲笑了起來,“嘿,現在可翻騰不出哥哥的抱抱了!小調皮。”
他伸手彈了她額頭一記,她啊地唔叫一聲瞪他一眼,然後,兩人什麼也沒說,瞧着瞧着,就傻傻地笑了起來。
再然後,她突然紅了眼眶,大眼裡的一波水花轉來轉去,就是不讓落下來。
他輕輕一嘆。
她埋下小腦袋,久久地,啞聲說,“現在,你知道人家的秘密了,你要敢忘了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到最後,她又昂起小下巴,傲傲地看着他,眼光閃閃發亮,像她一慣的公主範兒。
他心頭一跳,以一慣無所謂的笑容掩飾,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口瘋狂翻攪着,卻怎麼也按不下,終於破閘而出。
“啊——”
“少主!”
“大小姐!”
衝上前的獵人被衛東侯和楊湛等人擋住。
陳易洋吻上了可可的額頭。
貪戀地停留了兩秒,在感覺到兩道死光已經直直地戳在自己後腦勺上,殺氣濃重啊,這方縮了回來了。
他故意訕訕一笑,“我發現,好像我真有點兒蘿莉控了哦!味道真不錯。”
可可大叫,“討厭!色狼,你們男人都是壞蛋!”叫聲嬌憨,小臉紅得快滴血,扭着小身子就跳下了地,還踢了陳易洋一腳,就跑回了織田聖身邊。
織田聖低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傢伙,目光復雜。但再擡頭看向陳易洋時,又變得銳利得像要在那人身上開幾個血洞,陰沉得厲害。
衛東侯迎上前,詢問一行人的來意。
阿郎代答,“我們從樑安宸那裡獲得了一些資料,估計喬小姐跟聖骨也有些關係。而歐洲那邊,北靖的人已經圈定了聖骨所在之地,目前正秘密監視中。此事攸關極大,殿下決定親自出馬,拿回聖骨。”
衛東侯從話裡立即挑出了自己的關注點,“語環?她怎麼跟聖骨有關係了?什麼意思?”
阿郎看了眼那方正對峙着的三人,只說,“具體情況,這裡說不方便,待登機後,殿下爲大小姐訂下了整個豪華艙,即時您可以跟殿下詳談。”
可可這方,奇妙的三角關係正在激烈衝突中。
陳易洋斥責織田聖死腦筋。
織田聖則嘲諷陳易洋一介普通人類,根本不懂他們的世界。
可可一邊阻止織田聖諷刺陳易洋,一邊又阻止陳易洋不要跟織田聖囉嗦。最後卻被兩個男人喝斥“閉嘴”,立即氣得小腳直蹬,一人踢了一腳,跑回到阿郎身邊。
阿郎臉上尷尬一閃而過,立即俯身拿出一瓶熱牛奶,哄着小丫頭喝。可可哼哼地還要吃麻辣雞爪,讓男人們頓時黑線兒直下。
臨到登機前,那兩個男人還在互殺眼刀子。
陳易洋恨恨道,“織田聖,她已經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你沒資格事事都爲她做決定。”
織田聖冷冷地瞥來一眼,“哦,我沒資格,難道陳警官你就有資格了。”
陳易洋被噎得死死的,臉色陣青陣紅。
可可攘了把織田聖,織田聖突然喉頭一聳,折身走開。
可可沒有注意男人的臉色,回頭拖着陳易洋的手,軟軟地說“謝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依依不捨,可愛得令人捨不得放手。
但當阿郎低呼一聲“殿下”時,可可立即放開了陳易洋的手跑了回去,臉上更多的都是擔憂和心疼不忍,矛盾的神色,恍若一夜長大。
衛東侯拍拍好友的肩頭,勸了句“保重”,便跟着大部隊離開了。
陳易洋看着那一幕,只覺得身心一片冰涼,濃重的失落感混和着無力,襲上心頭,久久眉頭難以舒展。
他輕輕地在心裡說:小丫頭,你一定要開心!別再走丟了,下一次可不保證能碰到像我這麼好的……大哥哥了!
……
飛機上
豪華艙裡六個位置,有一半空着。
可可爬在距離織田聖和衛東侯最遠的座位上,看着最新的偶像劇,打遊戲聽音樂,玩得不亦樂乎。
兩個男人收回眼,立即撤去眼底的異色,言歸正題。
“我想你大概想要看看這些。”織田聖說。
一個平板電腦由阿郎遞到衛東侯手上。
資料打開後,竟然是語環在意大利以及德國慕黑等處的生活照。照片裡,除了語環的個人照,更多的都是被北靖呵護寵愛的畫面,兩人走在一起說笑,或語環被北靖抱在懷裡上下汽車。同時,更配有那些婚禮和葬禮上的簡短錄相。
當語環到了慕尼黑工業大學後,跟幾個要好的國際友人進進出出間,流露出的愉悅笑容,開心打鬧的模樣,不管哪種精神狀態,顯然都比在國內跟他在一起時,要好太多了。
突然,一張小手帕遞到眼前。
衛東侯擡頭瞪向可可,眼中的妒嫉和惱恨一覽無遺,口氣更是衝得很,“幹嘛?”
可可眨眨眼,一臉無辜狀地說,“給你擦擦眼淚。”
衛東侯咬牙,“去!”
其實更想罵滾!
可可聳聳肩,將小帕子扔在衛東侯身上,轉身邊走邊說,“別硬撐了,留着擦擦冷汗也行啊!”
旁邊本是一心忐忑送上資料照的阿郎,忍不住轉頭咳嗽幾聲。
織田聖端起咖啡杯輕啜一口,脣角明顯上翹着。
衛東侯氣得將平板扔回去,“居心叵測,包藏禍心!”
織田聖眼也不帶眨地說,只是出於僱主情誼,給僱員發點小福利,聊以慰籍與妻兒分離的相思之苦,還不帶變色地說自己這幾個月與可可分離,也是心如蟻鑽,很能理解衛東侯的感受。
他人生得俊美絕倫,此時語氣又溫柔萬千,聽在耳中纏綿悱惻,完全像是在藉機給可可說情話兒。
但聽在衛東侯耳裡,可真是千萬根扎心針啊,“還真是多謝親王殿下掛心了。以親王殿下如此仙姿玉容,這到了歐洲那塊兒可得千萬小心,聽說最近好幾個歐盟國家都實行同性戀合法化了。您別現在還能站得挺直的,到了那地兒不小心給人扳彎了,那就對不起可可小姑娘拼死拼活地爲你忍受縮骨之痛。”
空氣裡突然爆出“茲茲茲”的火花破響,頓時一片人仰馬翻,混亂到爆。
“啊,該死的,你他X還會噴火。”
“殿下,息怒啊,這裡還是一萬米高空!”
“聖,人家最喜歡的裘衣被你燒壞了啦!”
誰叫都沒有,除了可可。
“抱歉,回頭我叫人訂做一件一模一樣的。”織田聖臉色鐵青地移位到了可可的旁邊。
可可將燒掉的衣服憤憤扔到男人身上,雙手抱胸,重重地哼了兩聲,卻跑回了他原來的位置,興災樂福地看着衛東侯一扒頭,抹了一手的黑灰毛毛。
便又“好心好意”地解釋說,“聖音哥哥會控制火元素哦!跟歐森一族裡的某些二代三代遺傳變形人的異能,很相似。”
衛東侯噴,“你們一家都是怪物!麒麟裡就沒一個正常的。”
其實他也有些奇怪,那些號稱麒麟的獵人們,個個跟人類一樣,但是卻比人類擁有更強悍的力量和速度,沒有變異,卻能跟獸人們打得難分勝負,還能殺了獸人。這是怎麼回事兒?貌似大老闆十分眼紅,一直想要購買其提升單兵作戰力量的秘密,卻一直不得而入。
可可嘟嘴嬌斥,一臉的“衛東侯你丫就是個小白”的表情,說,“聖音哥哥特別討厭獸人,還有X病毒。他沒有中病毒,也不是變形人,但他永遠也不會被病毒侵害,他是麒麟裡最強的獵人。但他仍是實實在在的人類,當然,還是有一點點不同。”
“什麼不同?”
“他會控制火元素啊!”
“去!臭小鬼,說了等於白說。”
“呸!跟個笨蛋小白說話真無聊。語環姐姐蹬了你,找歐森的王,真是明智的選擇。”
“好你個臭丫頭,你再說我就……”大掌卡上小脖子。
“啊啊,聖音哥哥,大猩猩欺負人!”
茲茲茲的火花再次冒起來,這一趟旅行真不平淡。
……
話說在衛東侯離開這天,蓉城的確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新聞。
省大學突獲一筆鉅額扶貧基金,同時,那位於學校大門口左手邊,號稱學校最浪漫之地的西花園,進行了一次破壞性重建。
據當時圍觀的同學聲稱,這重建根本就是幌子,其實是一位大人物爲了在荷花池裡找尋一件東西,而跟學校領導達成的交換協議。荷花池的水被一點點抽空,某個西裝革覆的男人,竟然不顧渾身昂貴的西裝,跳下池子,揀上了幾塊已經被泡得發漲的小紙片兒,據說最後拼湊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以一男一女爲主角。
當然,多數人對於這樣的傳聞嗤之以鼻,不以爲然,認爲這只是一則網絡謠言下的產物,網站用來賺點擊率的虛假新聞罷了,很快就不了了之。
卻不知,在這天直飛歐洲的一架航班上,豪華客艙裡,一個男人在接連受了幾番大刺激,又被火苗子舔了幾次,身上的毛髮黑一塊紅一塊的慘不忍睹,夜深人靜時,他掏出了一張過塑的照片。
那照片一看就知道被水泡過不知多久了,嚴重脫色不說,極難辨清上面的人物了。
可是男人卻看得目不轉睛,眼底光芒輕顫。
一夜,難眠。
語環,原來你跟我在一起,都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當初跟我提“分手”,其實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吧!
……
除夕這晚,細雪紛飛,寒風呼嘯。
街頭上幾無行人,而在一家華人聚集的酒店裡,處處張帖着傳統的紅色剪紙年畫,中文歌曲不絕不於耳,入目之處,身着東方傳統服飾的男男女女,或飄帛迤地,或薄紗遮肩,或頭戴十二冕旒玉冠,或珠釵搖翠深紅裙裾。
語環和朋友們剛到場時,都被這東方式的化妝舞會給震得好笑又好奇矣。
跟負責新年晚會的組織者照了面,互相介紹後,送上特別準備的禮物,以及活動規定的美味佳餚。
包裝精美的大大的食盒由兩位身強力壯的男士送上,盒子裡透出的濃烈香氣,頓時惹得周人都擁了上來,一個個吞着口水真問做的是什麼好吃的,好久沒有聞到這麼棒的香味兒,簡直讓人十指大動。
語環不好意思地說,“就是一般的滷味罷了。”
因爲她最近的妊娠反應突然劇烈,本來計劃做的好幾道菜都工序複雜,外國友人們當然沒法幫忙,而江琴也是出身大戶人家從沒下過廚房,一個個只會泡方便麪的少爺小姐們最終只能幫她打理乾淨豬牛肉,做了一大鍋子滷味兒出來。
“哦!寶貝兒,真是辛苦你了。”
聽說這都是語環做的,主辦人瞧着語環的模樣,憐憫地上前抱了抱語環過於單薄的身子,雖然穿着厚厚的綿衣,還是像風一吹就要被颳走似的。
之後,當晚宴開始時,語環的滷味兒受到所有人的一致好評,在美食評選的小活動裡,居然拿了個一等獎,可把他們這一羣人樂壞了。
語環看着朋友們高興的模樣,也只是宛爾一笑,由於身體情況受限,也無法跟他們盡情歡笑。同行而來的北靖不時擔憂地看着她,彷彿隨時都要帶她走。
她笑笑說,“謝謝你,北靖。”
之所以這滷味兒那麼地道好吃,也多緣於北靖聽說她要做滷菜,命人從國內買來了所有食材和香料,才能讓口味如此地道。就德國這塊的歐洲人來說,口味完全比不上國內故鄉那片的香香嘴兒,自然這道“重口吵”的菜才能獲得這麼多人的好評。
北靖抿脣,伸手扶過她鬢邊的一縷短髮,爲了減少她懷孕的負擔,現在連頭髮都剪短了,但是這輕輕一撫,卻落下好幾根黑髮,指間的涼意,讓他眼眸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語環想寬尉北靖,其實自己挺好的,爲了孩子吃苦受累,這是每個母親都必然經歷的事兒,大可不必那麼緊張。
正在這時,江琴神色有異地走來,說薇薇安來了。
“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說,想趁這個節日,跟喬小姐道歉,順便祝喬小姐新年快樂。”
“不必了,讓他們走!”
“哎,北靖,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冤家易解不易結啦!他們是來道歉的,我的肚量現在雖不大,但也沒有那麼小。”
語環一句話,北靖也只能鬆口。
其實,他怕她的情緒起伏也會影響她產生不好的生理反應,以她現在這副模樣,真是經不得大動了。
薇薇安一見到語環,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她的震驚。
“啊,怎麼才兩天不見,你就變成,成旗杆兒妹了?!”
“薇薇安,我很懷疑對你的懲罰是不是太過輕巧了。”
北靖重斥一聲,嚇得薇薇安立即縮了縮脖子,躲到了那個鐵塔黑人之後。
隨即,其他人一一上前致歉,大家臉上都有些尷尬,語環接過衆人送上的一個個奇怪又有趣的禮物後,隨意說笑幾句,氣氛也慢慢好轉。
當北靖這個護花使者,因爲光影使者突然傳來重要消息,而不得不移步說話時,薇薇安纔有機會摸到了語環身邊。
“嘖嘖,雖然你能力超強,可是用一次就要遭這種罪,我可一點兒不羨慕你。”
“謝謝誇獎。我現在一人喝水兩人用,當然入不敷出。不過我聽西爾先生說,”西爾正是那位歐森族內最舉足輕重的負責雌性懷孕生殖的長老,“只要我平安生下寶寶,經過悉心訓練,就能將我的能力運用自如。”
語環輕鬆砍掉了薇薇安自得的小眼神兒,令薇薇安的臉色一下僵住。
“哼,那可不一定。”
“那也不一定。”
“那好,有本事到時候咱們再單挑。”
“好啊,我也很期待。聽說找個強大的對手,更能激發自己的潛能。”
“好哇,你們東洋人果然狡猾,竟然把我當你跳板啊!”
“唉,這有什麼辦法,某人上趕着要上來給人揍啊,做爲友好的東方人,我們不能讓熱情的西方友人失望嘛!”
薇薇安被這滴水不漏的話給刺得,張着小嘴兒半天沒合攏。
最後,她伸出手,笑道,“喬語環,歡迎你加入我們歐森一族。當然,我並沒承認你就是我們的王后。”
語環握住了這隻友誼的手,很慶幸自己的決定,“薇薇安,我並沒加入歐森一族。但是能認識你,我很高興。並且我還得重申一遍,我深愛着的是我孩子的爸爸。至於北靖,希望你再接再厲,趕緊將他拿下。”
薇薇安仍是有些疑惑,“喬,難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王嗎?王可是歐森一族裡最強的,就算北美總部那隻大灰狼成了新領袖,可是憑安德魯那頭只會用JJ思考的蠢狼,哪裡比得過我們的金獅王!”
金獅王!
語環微微一愣,說,“北靖他很好,可是在我眼裡,只有我老公纔是最棒的。”
薇薇安哧之以筆,“就算是人類,也喜歡找個強大的雄性做一輩子的依靠吧!你那個人類老公哪有我們的王能幹啊,北靖他不僅是歐森的王,還是巴伐利亞古王國的皇世遺族呢!他還有一個世襲的爵位,他擁有的那座位於大雪山頭的城堡,比新天鵝城堡更漂亮百倍。”
語環宛爾一笑,突然覺得薇薇這丫頭其實直率得很可愛。
眼見北靖快回來了,薇薇安話峰一轉,“其實,我滿佩服你居然可以不受北靖的誘惑。要知道,北靖的母系是我們貓女一族的佼佼者,擁有極強大的催眠力量。若是他想的話,完全可以讓你以爲已經愛上了他,而不可自撥。”
語環微愕,隨即又平覆了心緒,笑道,“可惜我早就愛上我老公了,所以北靖這座城堡就由你去攻陷了。”
北靖走來時,問她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卻警惕地瞥了薇薇安一眼。
薇薇安立即笑道,“我們在聊喬的老公,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能把您比下去。讓她如此忠貞不二!”
北靖的眼色明顯一沉。
語環扭頭看向窗外,喃喃道,“我家老公,可是全能型的……強人,絕不比任何男人差啊!我盼了六年,好不容易纔嫁給他。本以爲今年可以有家人陪我一起過新年……”
北靖蹙眉,“語環,至少你還有我。而且,今年也有一個重要的親人……”他的目光落在她已經隆起的腹部。
薇薇安卻立即搶了話,“喬,北靖說的對。你不是有寶寶了嘛!寶寶也是你的親人咯。再說了,還有我們這麼多族人陪你一起過年,還有你家鄉的同胞,不也是挺……”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同時看過來,薇薇安有些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尷尬地傻笑起來,“哈哈,說真的,其實我挺好奇,喬,你老公到底有多強,讓你甘於放棄咱們族裡最強的男人?!”
“薇薇安,時間不早了,你可以離開了。”
北靖揮開薇薇安的爪子,俯身抱起語環就要離開。
殊不知,就在這個時候,落地窗外,一個男人風塵僕僕而來,鬚眉之間都染着淡淡雪色,本是一臉興沖沖的即將見到深愛之人的激動和渴切,可是當男人的眼眸落在北靖身上時,倏然大變,怒氣和憤惡噴薄而出,手上的那整又大又漂亮的熏衣草花束,嘩地一下掉落在地。
小女人柔順地依偎在北靖懷裡,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側面,他也看到了她臉上的愉悅和開心,瞬間,心臟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無法呼吸,疼痛難抑。
他一鼓作氣,衝進了酒店大門。
就在宴會廳門口,與兩人正面相遇。
“北靖。歐森,放開我老婆!”
衛東侯怒聲一吼,震得頭頂的水晶燈都嘩嘩作響。
剎時間,驚得酒店裡外上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同宴會廳裡的人都跑了出來,看到這情形,都十分疑惑。
但這來的到底是本國人,黃皮膚黑眼睛,格外讓人親切,再加上衛東侯這一聲吼叫的又是地地道道的中文,那句“老婆”可是人人都聽進了耳朵裡,不少人就自動站到了國人這邊。
誰說咱國人不團結了!
……
“東侯?”
語環看到來人,剎時杏眼圓睜,就想脫離北靖的懷抱。
北靖眼神一黯,轉身就將語環交給了阿光和阿影,交流的一個眼神,便是一道死令。
光影使者接過了王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抱着人就要離開,但衛東侯也並非孤身前來,光影使者剛轉身就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阿郎給擋住了。
這獵物見了獵人,自然心有慼慼,不敢妄動。
“你們王跟我們殿下,事先有約。衛夫人也在此次重要行動中,稍後我會跟你們的王說明。兩位就不用麻煩了!”
阿郎目光一點,立即又出現了好幾名獵人,雖然場上歐森一族的人也不少,但光影使者也知道當下不易硬碰硬。
語環看着阿郎,立即認了出來,“是你。那天在東籬小築……”
阿郎傾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很榮幸,言語談吐亦是優雅有禮,讓人不敢小窺。
“夫人,您丈夫衛先生估計還有一會兒纔會發泄完畢。可否讓我們帶來的醫生,看看你當前的情況。您可以放心,這醫生與您也有些淵源。”
阿郎一讓身,一個年輕女子走上前。
語環驚訝出聲,“小汐?呃,不對,你不是小汐。難道,你是秦露。”
秦露柔柔一笑,“語環,我這樣叫你不冒昧吧!我之前聽小汐提過你,很高興認識你。這次能及時找到我們大小姐,也都虧了東侯的幫忙。你大可放心,憑東侯現在的實力,歐森一族的王也不一定能全勝。況且,他也憋得挺久了,需要發泄一下。”
“啊?”
那方,男人們已經將戰場移到了酒店外。
薇薇安帶着夥伴們前往佈置視覺扭曲空間,防止人類看到真相。
“哦,老大,他們的活動範圍太大了,快要超出我的界限了。”
“這麼強?!真沒想到啊,傑克,你幫他一把。”
薇薇安看着空中忽閃過的人影,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兩人是如何出手的,因爲這是獸人族裡高手中的高手在過招,實力弱了的獸人也是看不清高手路數。
只看到空中對拼的兩人,不時分分合合,氣流亂撞,枝葉折斷,一會兒地上砸出個大坑,一會兒又劃出兩道深深的腳痕,看得圍觀的歐森族人們一個個大呼過癮,驚歎連連。
“老大,這個虎身人真強啊!”
“是呀老大,這都跟王拼了幾十招了,似乎還有暗藏的實力。”
薇薇安哧聲啐了所有人一聲,“胡說什麼!我們的王纔是最厲害的,這傢伙只是強弩之末……”
咔嚓一聲巨響,一顆大樹竟然應聲斷裂,朝他們這方倒了下來,驚得一羣觀戰的人全作鳥獸散。
薇薇安整個兒傻眼兒了,因爲剛纔所有人都看到衛東侯一聲怒吼後,突然猛衝向北靖,將北靖生生頂着撞斷了一根三人合抱的大樹,那瞬間變身的狂野身形和強大力量,簡直讓人乍舌。
鐵塔黑人沉聲說,“撥斷大樹不難,不過他那樣的衝擊力,同時對付族裡十個高手都不在話下。的確,很強!”
語環出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又急又怕,疾聲大叫,“住手,都給我住手。東侯,東侯……”
她一着急喝進一串冷氣,嚇得江琴直給她撫胸品。
薇薇安退了回來,濺了一頭一臉的雪泥,喘着氣說,“喬,我不得不承認,你選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你老公,呃,真的很強啊!”
語環這會兒可沒功夫接受薇薇安的佩服,急着只想阻止兩個無謂爭鬥的男人。
“東侯,北靖,你們都住手。你們再不住手,咳咳,嘔……”
“喬,你又吐了。哎呀,快拿口器來,不不,要檸檬味兒的!喬,你快深呼吸,深呼吸……”
語環吐出了剛剛吃下的所有東西,很快就沒得吐,開始乾嘔,模樣痛苦無比,身子一下虛軟倒地,被阿影及時抱住。
“老公……”
語環痛苦地哭叫一聲,空中激烈的戰士突然一窒。
一陣風刷地撫過所有人的臉,驚得圍在近處的人全齊齊退後一大步,驚瞠着眸子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一把掀開了阿影,將女人攬進懷裡。
粗沉的聲音,帶着濃烈的情感,叫了一聲“老婆”,這一叫,可真是震撼人心,直讓所有人深刻體會到了那句東方古諺語:鐵漢柔情!
“老公……”
小女人的聲音不禁又是一柔,帶着濃濃的思念之情,嬌柔婉轉,嫵媚深情,伸手攬住了男人粗壯的脖子,將小臉埋進了那張已經變成虎頭的厚厚鬃毛裡,溫熱的液體順頰而下,再多的話也抵不過這一聲呼喚。
從心裡,從靈魂深處發出。
“老婆,乖,我來了,我來接你和寶寶回家。”
衛東侯迅速恢復了原狀,俯首親吻着女人淚溼的臉頰,鬢角,含着那雙柔軟的脣後就欲罷不能,輾轉難捨,纏綿不休。
好半晌,兩人才從初見的激盪情緒裡擡起頭。
語環淚眼婆娑,雙手輕撫着男人還鋪着一層小金毛的俊臉,又哭又笑,覺得這麼多年來的新年,從來沒這一次那麼開心。
而衛東侯卻在看清懷裡女子的模樣時,身心大震。
“語環,你怎麼……”
“會變成這樣”幾個字死死地卡在了衛東侯的喉口。
印象裡,女人就是滿身插着生命維護管子,躺在ICU裡時,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糟糕。
整個人只能用“形容枯槁”和“骨瘦如柴”來形容了,曾經豐潤漂亮的心形小臉蛋,完全脫了形,一雙大眼睛深深陷進去,青色的皮膚下可見血管橫支,皮膚薄嫩得彷彿一碰就會被蹭壞。
他一擡起,發現自己握着的小手都沒一點兒肉了,更無法想像在這身厚厚的羽絨服裡的身子是什麼模樣。
然而最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懷裡的這副身子,某個部位卻意料不到的大。
明明才三個月,怎麼她的肚子就像是已經六個月大了?!
爲什麼她變得這麼消瘦,彷彿重病垂危的病人?
老天,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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