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生產進行時3-大獲全勝
話說,語環跟小狼犬達成合作協議後,就跑出了儲物室。
由於之前小狼犬的朋友們已經引開了這一層的劫匪,語環順利地登上了電梯,她知道總控制室裡有劫匪的總指控揮,一旦被發現,劫匪們就會被吸引過來。
這時候,小狼犬就匍匐在電梯頂上,隨着她一層層往下降。
他們按的是一層,但電梯只行了一半,到五樓時,又停了下來。
電梯門一開時,門外守株待兔的劫匪,聽到一聲尖銳惶恐的斥罵,“你們這羣禽獸,不准你們碰我的寶寶!”
劫匪們本要哈哈大笑,卻被耳麥裡的總指揮給打住,不得不扭着臉,恭恭敬敬地表示,“夫人,我們只是想請你去坐坐,絕對不會傷害您和您的孩子!您的寶寶,也將是我們歐森一族最珍貴的財富,請!”
語環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對於已經控制了醫院上下所有孕婦的劫匪們來說,毫無威脅性。
藉着他們的輕敵,語環亮出抱在懷裡的手槍,砰砰兩聲,正中目標,沒擊中要害,但也讓兩獸人倒地不起直罵娘。
“別動!”
語不亮了秦露和可可留給她的小型榴彈,獸人們敢怒敢罵卻不敢動,怪只怪他們自己輕敵。這獸人皮糙肉厚耐摔打,但怎麼着也是血肉之軀,受了傷還是會痛會流血,且恢復能力也各有不同。
語環帖着牆角兒挪出了電梯,往樓梯跑去。
緊跟其後的小狼犬心裡也不禁暗暗佩服:都說東方人狡猾沉府深吶,還真是不假。這小妞兒看起來呆呆蠢蠢,沒幾兩肉的樣子,居然這麼輕鬆就治服了兩個壯男。
呃,好像這次看起來比第一次見面,又漂亮了一點兒。
一片槍聲響起時,收回小狼犬的心思,他哼了自己一聲,直追而上。
在一腳踢飛了女人的一個追兵時,兩人於岔路口分開,各行一方。
語環看到已經脫身的小狼犬,心頭鬆了一大口氣,體力實已耗盡,若非心裡堅持着一個目標,她真想一坐不起了。
轟隆一聲爆響。
她終於扔出了小型手榴彈,雖然已經使了力,還是被反衝擊波掀得從樓上滾了下來,無數的塵礫打落在身上,她緊緊抱着肚子,又怕又慌,又一逕兒地在心裡安慰自己。
寶寶們,堅持住啊,會沒事兒的,爸爸馬上就來救我們了!
東侯,東侯——
那個時候。
屠徵接到了衛東侯的電話,也低吼一聲,“什麼?婦產醫院被劫持?”
沒有廢話,他轉頭就衝出了房間,甚至來不及走門,就從窗戶跳了出去,跳上一輛正停在路邊的跑車,飛速駛出。
“爸,我聽到語環在哭!你把花姐也帶上,以防萬一啊!”
“沒問題,你花姐知道。”
在這危急時刻,哪裡還有那些男人們的小糾結,一切的一切都以他們最愛的小女人爲第一。
寶貝,你和寶寶千萬堅持住啊,我們很快就來!
醫院這方。
也託了最近身子調養得還不錯,在短暫的不適之後,語環終於扶着樓梯扶手站了起來,一隻手突然伸來抓住了她,見到是穿白大褂的人她反射性地想要道謝,卻在眼角餘光掃到對方麻木不仁的表情時,心頭如驚雷乍響,想要將人推開。
誰料身後又竄出一個粉衣護士,牢牢抓住了她。
沉重的腳步聲從煙塵中踏出,劫匪猙獰憤怒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夫人,要請您喝杯茶,可真是不容易啊!”
“呸,你們這羣禽獸,連婦人兒童放過,你們還算是歐森一族的人嗎?!”
這顯然是劫匪的總指揮,渾身氣勢冷硬強悍,鐵血無情,“夫人難道還不明白,做爲我一族傳說中的蝴蝶王后,只您一人的存在價值,就超過了整個愛琴島繁殖地。”
指揮官抓過語環,看着她的眼眸,深藍的色澤裡隱隱流動着血腥的氣息,隨即抱起她,大步走出了醫院,朝那輛裝滿了寶寶的卡車走去。
恰在這時,一聲嗷叫從側方傳來,劫匪們正在舉槍射擊,語環一見放聲大叫。
“不要——”
指揮官立即出聲喝止,“放下槍!”
一個劫匪衝出去,幾招就將突然撲出來的小狼犬給制服了,一邊罵着,“這混帳小子跟這女人是一夥的。靠,剛纔跟另外幾個小鬼還殺了我們幾個兄弟。”
言語之間報復心極濃,粗壯的手臂勒得小狼犬毛臉上的青眼珠子直往上吊,卻仍不服輸地掙扎着大張犬牙。
語環又急又怕,威脅劫匪,“放了他。他還是個孩子!你們要敢動他,別怪我動用我的力量讓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剛剛還臉色蒼白、柔弱不堪的女人,形象大變,溫存的小臉拉尖,大眼狹長挑紅,兇暴,美豔,強悍,威懾力十足,那尖銳的吼聲卻又帶着一股子極致的吸引力。
頓時讓劫匪們都被懾到,幸而指揮官還算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之前在慕尼黑的行動中他也參加過,重喝一聲打斷了所有屬下的迷障,將語環連同小狼犬一起扔進了卡車箱裡。
大吼宣佈,“出發——”
厚厚的車門關上時,大大的車箱裡只有白幽幽的一盞小小的燈光,照出滿車箱堆放着嚶嚶哭泣的小寶寶們。
語環伸手拉住了一根小黑尾巴,將戴着頭套還不斷撞車門的小傢伙抱進了懷裡,輕輕拍着肉肉小背,低聲安撫。鐵頭套裡,小傢伙兒認出了自己的教母,野心一收,大眼睛眨了眨,泛出十足的委屈,哇啦一下就哭了起來。
到底還是剛滿半歲的小娃娃!
語環一邊哄着小黑子,一邊嘆氣問小狼犬,“不是讓你去通風報信嗎,怎麼又跑回來了。你瞧,我們都自投羅網了,他們可怎麼辦?”
小狼犬抹掉一臉血污,瞪了眼藉機撒嬌的小黑子,口氣拽拽地說,“放心,我出來前已經找到我哥們兒,剛纔佯裝救你就是爲了引開門口那些人的注意力,讓他們順利離開去報信兒了。”
語環一怔,心下有些失笑。
喃喃道,“唉,傻孩子!”
小狼犬不忿,叫道,“我纔不傻,你纔是笨蛋。我是歐森一族的男子漢,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執行。”
說着,小狼犬胸脯一挺,頗爲得意,順手又拍了一巴掌小黑子的嫩屁屁,扔去一個極爲不屑的眼神兒,小黑子低咆一聲轉頭就撲進了小狼犬懷裡,扭打起來。
語環一邊阻止兩孩子打架,一邊問,“什麼更重要的任務?”
小狼犬眼神兒很爺們兒地說,“當然是保護有孕的雌獸,不讓任何人傷害幼獸——這是歐森男人生存的第一首要責任!”
這口氣兒夠正義凜然的,手下把小弟弟的嫩屁屁揪得紅一塊青一塊暗自得意。
語環將小黑子抱了回來,拍開少年的惡爪,說了句,“謝謝你的慷慨獻身。”
小狼犬似乎沒聽出東方女人語氣裡的嘲諷,更得意了,“不用太感激我,我也是有條件的。”順手,又攥了把小黑子的尾巴,被小黑子的豬踢子踢了一腳。
語環疑惑,“什麼條件?”
小狼犬臉上浮出可疑的暗紅雲團,“咳,你們,你們東方人不是有句名言嘛,受了別人一點小恩惠,就要提一桶泉水做回報!”
語環汗——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小狼犬端起十足的男人架子,雙眼綠光灼灼地看着語環,發現這一刻溫柔安撫小傢伙的女人真是美呆了,女人味兒十足,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女人!
“我也不要你拿什麼泉水回報了,我家莊園裡多的是溫泉。你們的救命之恩,不都喜歡拿以身相許來報的嘛!你肚子裡的小雌性,我就不要了。只要你做我老婆,我保證以後像我老爹一樣專一,只有你一個老婆。咳,我的意思是——我願意娶你做唯一的伴侶!”
最後一句,小狼犬說得鄭重其事,無比認真,看着她的青色眼光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不過,那一臉的得意,好像對她是種莫大的施恩似的。
語環對獸人的瞭解,也知道像小狼犬這樣的獸人貴族,承諾只有一個女人,在整個族裡揹負的壓力可想而知。多數貴族們因爲其穩定的基因,擁有一到三個或者更多的異性伴侶,多生多育鱗選出最優異的繼承人,已經是百年來的傳統,以及家族興旺發達的生存之本。
要做出這樣的承諾,實屬不易,也難怪小傢伙一副拽拽的模樣。
語環一頭黑線大汗,心下覺得好氣又好笑。
突然,身下一震,感覺到汽車已經開動了。
語環一驚,“不好,這裡距離海港不遠,以他們當前的速度……”
小狼犬爬在車箱底,截過話道,“海港距離這裡一公里。而且爲了方便歐洲各地前來的生孕者,王開闢了快速通道,同時還頒佈了法令,凡是與生產有關的糧食、醫療器械等用品的運輸車,行駛權優於其他交通工具。路上,其他車輛看到都會爲這牛奶車讓道的!所以,不用十分鐘,他們就能裝箱上船,離開了。”
“啊?”
“以我兄弟們的腳程,找到有用的人來幫忙再趕過來,時間根本不夠。鎮上戰鬥實力強悍的多數都參加北靖王爲首的獵兔大賽去了,他們要從山上趕回來,至少也要一個多小時。這會兒留下的都是殘兵婦儒,就算這些殘兵們趕得上,估計也頂不上啥用,只能來送死。”
“那我們……”
“自力救助,要麼,等死!”
事實上,情況比他們預估的還要糟糕,劫匪準備逃跑的不是海上大船,而是世界上是目前行駛最快的水上雙體飛機,加速時間最短,飛行極速近音速,且水陸兩用,功能強大。
要是搭上這飛機,眨眼就沒了影兒,追飛機可不比追海船容易。
……
那時,小狼犬的朋友們也不是笨蛋,知道找鎮上的婦儒沒用,他們一隊人馬去了警察局,另一隊人馬就直往北靖王的城堡,帝師屠徵,以及被北靖王留下的多數侍衛,對於營救者更有價值。
於是在半路上,小鬼們就碰到了一路飛車的屠徵。
屠徵在吼叫聲中,看到路邊狂奔的小傢伙們有些正是那日武道場裡認識的,立即減了車速。
小傢伙們立即跳上了車,屠徵喝問,“劫匪現在哪裡?”
一個人首馬身的小傢伙說,“我們離開時,他們已經把嬰兒和一些孕婦送上了車,準備出發了。”
馬身上又蹦下一隻小狐狸,說,“劫匪開的是牛奶車,牛奶都是從港口運來的。他們肯定去了港口!”
屠徵叫了聲“坐好”,方向盤來了大回轉,漂移着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駛進了前往港口的車道。
正說着,天上飛下一隻鳥人來,嘰喳了幾句被衆人吼“誰聽得懂你的鳥語啊”,小傢伙立即變回人身,委屈又着急地說,“他們已經快到港口了,我看到那裡停了架好大的雙體飛機啊,以前從來沒看到過那種飛機。”
屠徵罵了句“該死”,油門立即踩到了底。
此時,在遠遠的山麓上,可見一片疾馳的人影如黑色瀑布般,飛流直下,其中還有巨大的飛鵬,一手抓着兩人兒,直往鎮中心趕去。
這時候,趕回來救援的男人們,以衛東侯爲首,已經接通了電話,知道醫院裡發生的劫持事件,個個心急如焚,怒火騰騰,恨不能立即衝到劫匪面前,將之碎屍萬段。
衛東侯接到了屠徵打來的電話,大吼一聲,“劫匪已經離開醫院,逃往港口!”
一聲長長的尖鳴,大鵬鳥人們立即轉了向。
衛東侯嘶吼一聲,飛奔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三成,很快將一羣人們搖搖甩在了身後,讓追隨其後的男人們都震驚了一把。
但隨之而起的是更爲震奮人心的呼吼聲,獸人們的自尊和驕傲也被徹底激發,紛紛瘋狂變身到極致,直追而上。
那時,北靖剛剛從山麓上下來,看到前方飛奔的羣獸,以及一馬當先的那頭老虎,黃褐色的身影在翠綠的野地上、樹枝頭,飛奔跳躍,宛如千軍過境,勢不可擋,真不愧是百獸之王!
心下一片複雜。
……
港口,在特殊的安排下,被劫匪們全部控制了。
兩輛送奶卡車駛到後,劫匪們開始拆裝牛奶車後的車箱,鐵鏈子穿過車箱,巨大的鐵勾被連接在車頂。
兩架泊在港口的雙體船也在加足碼力準備升空。
獸人們做好飛機和箱體的鏈接後,便要將車箱送上飛機後的同步氣墊船上,即時飛機與船同步提速滑行,當飛機起飛離開水面升到一定高度時,與之同速的車箱也會同步升空。
這看起來還是有些麻煩,不過已經是劫匪們所能想到的最快速的辦法,故而他們選擇了最快的水上飛機。否則,以小島特殊的地理環境,只有北靖王的批准才能進入的飛機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他們控制,更容易打草驚蛇。走民用港口相對來說更爲有效,且時間上也比較充足。
然而,在他們要搬車箱上船時,載滿嬰兒和語環的車箱,突然傳來一聲震響。
劫匪們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停了一下,因爲之前這車箱裡頂多都是孩子啼哭聲,也沒啥大響動。
接着傳來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恐怖叫聲,“開門,開門啊,它們要吃了我……啊啊,不要過來……唔,啊啊——”
聲音悽慘無比,伴着彷彿野獸撕扯獵物的聲音。
劫匪們先是一愣,有人就要去開車門卻被人更快的阻止了,爲沒有指揮官而擅自行動爭論起來。
指揮官立即被叫了過來,報告未完,車箱裡傳來的響動更爲駭人。
“快打開門!媽的,這女人要是出事兒,咱們今兒就全部白忙活了!”
獸人的幼仔多處於矇昧狀態,卻好食成性,少數能力強悍者餓起來還會傷及無辜也不是少見的。語環的重要性,讓指揮官也不敢惹上那個“萬一”。
劫匪們慌忙抽栓開門,剛打開一個裂縫兒時,車門轟地一下從裡向外被狠狠撞開,數道小小的黑影衝了出來,其中一馬當先的正是小狼犬,大嘴一張就咬上了一根脖子,當場秒殺一人。
“啊,小鬼們都跑出來了!”
“該死的,快抓住他們!”
“呀呀呀,啊——”
嗷嗷的一聲狂叫中,擁有最強小鋼牙的小黑子,一口把之前抓過他的劫匪咬成了大花臉。
同時,語環將一個個小襁褓,交給已經會變身且有三五個月大的聰明寶寶,或飛,或馱,或抱地,跑出了車箱。
一時間,跑掉的嬰兒達半數以上,氣得劫匪們忙着抓跑掉的孩子,大人的人數雖多但也只有一雙手,港口陷入一片混亂,忙得劫匪人仰馬翻。
語環也抱上兩個寶寶,跳出車箱,順手抓住了小黑子的尾巴,一起逃。
當然,她是劫匪的最大目標,指揮官回頭發現時,雙腿一蹬就衝到了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我真是小看了您!”
說着,指揮官拿出了一隻液體槍,專門用來對付孕婦們。因爲孩子們還小,這種鎮定劑怕對孩子身體不好,所以沒給小傢伙們打,這也是出於指揮官的一份惻陷之心。可是現在計劃被破壞,氣得他不得不動了狠心。
“嗷嗷嗷——”
語環懷裡的小黑子,一看到剛纔給自己截頭套的壞傢伙,渾身一震又變態,掙開了語環的懷懷就撲了出去,那一口大鋼牙閃爍着鑽石般的光芒,直直咬向指揮官的大脖子。
“不要——”
孩子到底還是孩子,哪裡敵得過大人的速度和狠辣。
指揮官信手一揚,一拳揮開小黑子,打得小傢伙“嘰”地一聲,摔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嗚咽一聲,吐出一口血就一動不動了。
語環尖叫着,眼眶一下泛了酸,卻被指揮官的大手抓住,強行注射鎮定劑。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竟然對孩子出手,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良心,那是留給活人吹牛聊天的喙頭!對於我們,你又瞭解多少?”
指揮官陰冷的眸光狠狠刮過了語環激動的淚顏,大牙咬掉橡膠頭,狠狠戳上女人纖細的手臂。
語環被那強硬狠辣,卻又透着執着晦黯的目光給震住。
針液快被推動時,突然一道銳利的掌風從後方劈來,指揮官不得不鬆開了手,回頭遮擋,語環跌倒在地,迅速撥掉了手上的針液。
“嫂子,快跑!”
“方臣……”
來人正是之前被劫匪打得身負重傷,勉強逃掉,又追上來的方臣,此時他大半個身子都是浸在血泊中,肩頭還有明顯的撒裂,卻仍然悍不畏死地跟指揮官打成一團。
語環幫不上忙,回頭抱起小黑子,探了探鼻息都有救,方安了心。
回頭時,她看到整個港口都是一片孩子的啼哭聲,跑出去的寶寶又被抓了回來,會飛的小傢伙明明跑出去了,卻因爲同伴們的哭泣聲,又飛了回來,被逮着扔進了車箱裡。
語環又急又氣,目光一一掠過所有劫匪,雙拳緊握,懷裡的小傢伙臉色一片卡白,目光卻灼灼發亮,透露着不甘。
抓回了孩子後,幾個獸人分別跑向去支持指揮官,跑來抓語環。
語環忍無可忍,眸光在變,化出層層黑白線條。
一道焦急的心聲突然傳入:環環姐,不要啊!不要動用你的能力,你忘了花姐說的話了嗎?你再用能力,就會傷害到寶寶們啊!
語環一怔,便被劫匪抓住了。
她在心裡問:可可,你在哪裡?你看到秦露了嗎?
可可說:環環姐,我們沒事兒,我們在另一個車箱裡。
語環看向另一個車箱,那裡關着被弄昏的孕婦,還有她要好的兩個朋友。就在眼前,爲了保護她的方臣被指揮官一腳踩在地上,奄奄一息。
“住手,不準殺他,我跟你們走。如果你不答應,你該知道,我有什麼能力!別把我逼急了!”
語環眸光收縮,指揮官本來憤恨方臣殺了自己的同伴想要報復,也不得不收回了手,之前在慕尼黑的那種劫持中,他可沒少被這女人折騰,記憶深刻。
“嫂子……”
方臣痛恨嘶叫,被一腳踢飛出去。
語環忍能閉了閉眼,轉過了身。
小狼犬被一個劫匪擰着脖子提在半空,一隻眼睛流着血,大牙也被打缺了好幾顆。
顯然,他們的逃跑計劃——全盤落空!
……
嗚嗚嗚,強勁的汽車引擎聲從遠處馳來。
沙沙沙的風聲裡,傳來野獸們瘋狂急躁的嘶鳴。
嗷——
劫匪的腳步一頓,水泥的馬路上,可見細小的沙礫微微震動着,敏銳地感覺到一股潮涌般的力量正從身後的方向奔騰而來。
指揮官大驚,喝叫,“快,上飛機。”
一聲令下,衆人衝向車箱,迅速將車箱往氣墊船上移。
關着可可和秦露的車箱被最先送上了船,跟着飛機往外行駛開了。
因爲孩子們的大動亂而晚了一步的車箱,剛剛關上大門,同時由五六個人往船上送。
方臣看着語環被指揮官抓上了飛機,一咬牙又衝了上去,不管不顧地撞向了正在裝車箱的人,再次打亂對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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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指揮官轉頭看向後方的亂子,一掌握壞了飛機大鐵門。
下一秒,他憤怒的眸光抽搐了一下,一片黑壓壓的光影如暴風雨前的黑雲,直直朝他們壓來。
嗷嗷,憤怒的嘶吼聲伴着疾如閃電的龐大身影,從港口的一座倉庫頂上飛躍而來,那令人驚訝到不可思議、整個獸人一族也屬於鳳毛鱗角的跳躍力,讓那道褐黃色的身影宛如飛矢的利刃,直直插進了他們的心臟。
恐懼,不可抑制!
“老公——”
語環撲到飛機窗口,叫出一直在心底呼喊的名字。
衛東侯勢如破竹,一眼就看到了被挾持在飛機上的語環。他的身後,跟着一羣身形壯碩、實力超絕的獸人們,一個個都面止赤紅,怒火騰騰,要是被這羣人給扣下了,那不死都要脫層皮骨。
“放開鐵鎖,走!”
衛東侯一見人要跑,暴吼一聲,身形在地上又是一點,裂地坑深,直直飆向語環的飛機。
當他掠過半空中,一腳踢暴了一個擡槍劫匪的腦袋,順手一刀將提着小狼犬往車箱裡扔的獸人結果了,強大的爪子如切豆腐般抓掉了車箱上的大鐵鎖,跳上那個關着嬰兒的車箱,強大的衝力讓還擡着車箱的獸人一下被鐵箱子壓成了肉餅,同時也解除了方臣的壓力。
“老公——”
語環大叫,身下的飛機已經開始加速駛出港口十來米。
衛東侯的金眸,在陽光閃閃發亮,宛如太陽,沿着長長的碼頭石追了上來,可一轉眼雙體飛機已經又飛出十來米,衛東侯於石岸盡頭飛躍而起,龐大的身形在碧藍的海水中投入一抹深深的影。
可惜,還是差了一截。
“哼,諒他再強,肉身怎麼比得過機械!”指揮官啐罵一句,心下鬆了口氣。
語環看着那抹身影墜入水中,濺起大大的水花,卻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失重的感覺傳來時,她仍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跟他分開。
“不會的,我的老公是最強的!”
彷彿是爲了印證女人充滿自信的宣言,機身沒由來地重重一震。
指揮官臉色一變,喝問,“怎麼回事兒?”
駕駛員一臉慌色,“頭兒,不知道啊?好像……”
男人們猛地回頭,霍然發現在他們的飛機後方,竟然遠遠地拖着一道高高挺立的人影,那人似乎是用雙腳做滑板,在他們的飛速行駛中,站在了水面上。
原來,飛機上還留着用來拉車箱的鐵鏈子,衛東侯入水時沒能爬上飛機,卻抓住了水裡的鐵鏈。
“老公,老公!”
語環驚喜異常。
指揮官和飛機上的衆人卻同時黑沉了臉,車窗被打開,子彈和榴彈如雨點兒似地往那虎首人身上招呼。
“混蛋,不準傷害我老公。”女人嬌斥一聲,一巴掌拍開男人們的手槍,奪榴彈,掄拳頭砸人臉,氣得男人們想回手,卻被指揮官喝斥不準對王后動粗。
在一片激烈的槍火中,衛東侯的身影一下沉進了水底,又消失不見了。
指揮官收回身,“立即起飛。”
駕駛員推動方向杆,語環想阻止就被指揮官扣了回來。
然而飛機底部剛剛離開水面時,哐啷一聲響,竟然又攥回了水面,再想起飛時,不僅不成功,還被定在原地打轉兒。
“該死!”
指揮官沒能罵完,機門突然被人從外方一爪子撕掉,猙獰的虎首霍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嚇得衆人急忙擡槍要射,虎爪一挽,抓住了三五隻黑色槍桿,宛如捏面泥似的五指一收,槍口就被折彎了,倒膛槍當場爆開了一個獸人的大腦袋。
與此同時,後方駛來的快艇上,傳來屠徵的叫聲。
語環撲進丈夫懷裡,被重重一吻,就給拋了出去,最終穩穩地落在了父親懷裡。
那雙體飛機被衛東侯拿鐵鏈繞在了水下的一塊千年珊瑚礁上,定着飛不走了。
飛機上的獸人,一個一個被衛東侯修理了一頓,用鐵鏈子捆了起來,扔回陸地。迎接他們的是剛剛救回妻兒的雄性獸人們,無法遏止的怒火和鋼拳!
“老公……”
快艇靠岸,語環脫開父親的懷抱,撲進了衛東侯還溼淋淋的懷抱。
衛東侯胸口急促起伏着,還在爲剛纔差點兒失去懷裡的女人和孩子,後怕着,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濃濃的血腥色。
當柔軟溫暖的小手撫上他的臉時,渾身沸騰的血液彷彿稍稍得到了一絲平息。
“寶貝,我身上還是溼的,別……”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想要推開兩人距離,怕把女人身子打溼了,孕婦的身子可嬌貴得很。
“沒關係,沒關係啦!”
女人心裡一下漲滿了感動溫暖的情感,抱着男人的腰就是不放。
男人苦笑一下,慢慢變回人形,大掌輕輕放在了女人已經生出發的小腦袋上,短短的發有些刺手,卻讓他的心徹底得到安放。
該死的,要是他再差一步,她又要離開他遠去了。若是這次出了事兒,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老公,你有聽到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太好了,我和寶寶都沒事兒,我們都安全了。謝謝你,老公,你真了不起!”
小女人含着淚,勾着他的脖子,送上了一個鹹鹹的吻。
情話,崇拜,加熱吻,這可算是對男人一番拼命奔波的最好獎勵。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也是女人第一次那麼主動熱情,讓他驚喜又心疼。
這時,所有的危機都解除了。
小狼犬被夥伴們救出,抱着終於找到的小妹,從車箱裡跳出來,嘿嘿一笑,得意道,“咱們的逃跑計劃雖然全盤落空,不過,這拖延計劃可是大獲全勝哪!”
拖延足夠的時候,等到男人們來救。這正是在車箱裡,語環和小狼犬商量的結果,同時以小黑子在同齡寶寶們的威信下,讓會爬會跑會飛的小傢伙們擾亂劫匪們的視線。其實,這只是一次賭博,他們也不知道救援大隊什麼時候才能趕來。
好在,他們賭贏了,等到了爸爸媽媽,親愛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