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初至京城2-倔老頭
屠言家宅
玩了整一天,語環一行到屠言的別墅時,已經疲倦得沒了任何即將見家族長輩的緊張感了。
雖然在進門前,父親大人也給她特別介紹了一下二叔身爲大皇商似的風光地位。不過總結一句話,就是……
“二哥,看你如今這養雀鶯逗鳥的悠閒日子,總算少了點兒銅鏽味兒。估計那老傢伙這些年也沒放棄讓你入政界的希望吧?”以屠言的身份,要是從商界上退下來,進入政界,這資格也沒有人敢說半句,相反以他在國際上的聲譽地位,再亞國要是拿了權,那隻能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層樓。
“去你的!一回來就目無尊長,你是不是早就揹着我在語環的面前罵我是個格郎臺了。”
“語環,你看,你二叔多有自知之明。”
語環被父親和二叔你來我往的嗆聲逗笑,心想這就是兄弟之情吧,遂乖乖上前問好,立即得了屠言一個大紅包,捏在指間硬硬的,像是一張什麼卡。
不用看也知道第一大皇商送的東西,絕非尋常,貴重得她立馬就往回推,臉上都是尷尬。
屠徵笑看女兒,正要開口叫女兒收下時,一雙玉手從旁伸來握住了語環。
“語環,都是一家人,別客氣。你二叔欠了你二十多年的生日禮物呢,一次送個大的,圖個大家高興,咱們可是好不容易纔把你們盼回來呢!”
這雙玉手的主人正是屠言的寶貝小嬌妻田恬,小屠言十歲,雖年近四十卻保養得宛如二十韶華的少女,夫妻兩站在一起,男人俊雅,女的俏豔,相得宜彰,眉眼間竟也有幾分相似。
這位年輕的嬸嬸十分隨性,不待語環拒絕,就給兒子打眼色,屠予安立馬將早準備好的兩份小禮物送給了雙胞胎,頂着一張同父親一樣騙人的帥臉,立即在小侄兒和小侄女的心目中樹立起了光輝形象,一手拉一個,嘰嘰喳喳地進了屋。回頭還給老媽一個“我任務完成得不錯吧”的自豪眼神兒。
寒喧完,語環很快就融入了二叔家輕鬆有趣的家庭氣氛,感覺這看似金壁輝煌的豪宅中,洋溢着濃濃的溫情,完全沒有外人想像的那種端高造作。
進屋沒多久,又有客人到。
經父親一介紹,語環才知自家大伯竟然是國防部長,暗暗吃驚了一番。
屠磊看着語環,和兩個迅速贏得所有女人孩子喜愛的雙胞胎,難免有些酸溜兒,“三弟,我瞧你今晚招咱們來,純就是拉仇恨的啊!”
屠徵淡笑不語。
屠磊嘆氣,“小弟,莫怪你這麼寶貝語環。我聽阿言說,語環幫衛家打理璽奧集團,也做得有生有色,幾次危機公關都處理得可圈可點,要是我有這麼個帖心的女兒,也不會送到爹面前挨口水了。”
“大哥,我聽說小戎在投資行業也作得不錯。也許你多跟他交流一下,父子之間很多時候也都是誤會,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
屠磊一聽更鬱悶了,灌了一大口啤酒,苦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和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間的關係,其實跟你和爸之間的情況差不多?!只要一方妥協,事情就好談了?唉,小弟,可惜你沒兒子,我沒女兒。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哪!”
屠磊還想悶一大口,突然手上一輕,酒杯子就不見了,便看到小小可愛的男娃娃,抱着酒瓶朝他咯咯笑了笑,那小眼神兒裡滿是狡色,似曾相識,接着就轉身,撒丫子跑掉了。
“咦,屠徵,這孩子是……”
他話還沒說完,小月芽怯生生地走這來,大眼骨碌碌地瞅着他,小嘴兒抿了又抿,一副羞答答的小模樣,頓時就把人心都瞅軟了,他奇怪地問,“小月芽兒,你想要要什麼呀?叔公拿給你。”
小月芽受看着和外公長得很像的伯伯,終於鼓起勇氣,奶聲奶氣地說,“亮亮,杯……”小手直指他手上的杯子。
“哎,小弟,你家這兩寶貝要讓老頭老太太瞧見,還不寵上天去了。咱們家的都得靠邊兒站了!”
屠磊和屠言異口同聲,看着小娃娃抱着杯子,轉身跑掉飛起的小裙花花,眼色都柔了好幾分。屠徵則滿意地朝小寶貝們眨了眨眼,顯然是奪酒行動是爺孫勾結,因爲屠磊中過風,不易多喝酒。
隨後,男人們就進了書房談正事。
語環在兩個嬸嬸的陪伴下,聊起家常,兩位嬸子可謂使足了勁兒,想要語環說服父親屠徵徹底留在京城,上九龍山,早日認祖歸宗。
大嬸張立華說,“可惜媽今天沒來,明明說好的。”
二嬸甜恬搖頭,“大嫂你也知道,八成還是給爸知道了,肯定生氣咱們小的不登門孝敬老的,竟然還要老的跑來折騰。簡直就是不孝唉!”
“得不知道的人才會這麼說。知情的誰不知道老爺子那脾氣,誰逆了他一分,他就使龍頭杖,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了,誰受得起他那一杖子啊!”
“唉,說真的,阿言上週末回去就被老爺子訓了頓,非要阿言進人大當代表。阿言當年就是不想走那條道,怎麼可能臨到老了又跳火坑裡去。現在公司三成的活都交給小安打理了,說等小安滿十八了再劃一半。”
這兩妯娌你一言我一語,不明屠家情況的語環,也不敢亂插嘴,一邊驚訝,一邊也多少了解到了自己那位未曾蒙面的爺爺,元帥脾氣有多大。
後來說到了熱流感,兩個嬸嬸就擔心萬一老爺子之前的風寒感冒,怕真有什麼事,便撥了通電話到九龍山,還把語環拉在一旁,想要她跟奶奶先來個電話交流。
語環一下就緊張了,她根本沒準備現在就認祖歸宗,且聽兩位嬸嬸的談話,直覺那位未曾見面的爺爺,似乎很不侍見她。
“什麼?爸的情況變嚴重了。”
“孫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之前不說是小感冒,不是熱流感嗎?怎麼會又突然發起高燒了?”
“不行,田恬咱們得趕緊告訴男人們。”
田恬急忙去書房叫人。
張立華則拉着語環,又說了不少屠家的情況和規矩,要她做好心理準備,跟他們一起上九龍山。
語環頓時緊張起來,心想要是真是熱流感,可惜他們這回出來都沒帶疫苗,那還得叫人趕緊送來吧!
屠徵出來後,語環趁沒人注意時,就提起要讓人送疫苗過來,以防萬一。
屠徵拍拍女兒的手,說,“不急,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那個固執的爺爺,還沒那麼容易掛掉。”
語環一愣,沒想到父親這樣說爺爺,有些奇怪,“爸,爺爺年紀大,時間不等人。你給袁叔叔打個電話吧。早點打解毒劑,也少吃點兒苦啊!”
屠徵看那方大哥和二哥着急的模樣,苦笑,“得,咱們再着急,這生病的當事人死活不來勁兒,咱有啥辦法?!環環,你還沒見識過你爺爺的可惡,咳,牛脾氣,就這麼爲他着想啦?!到時候別後悔。”
“小弟,你瞎說啥!快過來,咱媽要跟你說話。”屠磊朝這方叫了一聲。
屠徵撫了撫女兒的頭,走了過去。心想,女兒還是太善良了,他可真是一絲都捨不得把女兒推到父親面前去遭白眼啊!
……
那個時候,九龍山。
屠老夫人聽到孫組長的話後,可着急了,再看到老頭燒得滿面通紅,嘴皮都開裂了,心頭更慌了神兒。守了幾個小時,溫度稍減,但還是把老爺子燒得呼吸聲跟破風箱似的,聽着心裡就寒糝得慌。
在等血液化驗結果時,就接到了媳婦們的電話,她一着急就把高燒說成了熱流感,“哎呀,我說這老頭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搞了,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出過門兒,頂多就到隔壁的老友家串串門子,別家也沒這毛病,他怎麼就……”
那邊安慰着說立馬就來,連多年不見的幺子屠徵也來。
“媽,”屠徵一喚,眼眶都是一片潮熱,“您別慌,那老頭肯定不是熱流感。咱們馬上就過來……”
屠老太太一聽到幺兒的聲音,就先是一愣,就叫,“徵兒!”
母子倆便有說不完的話,屠老太太就沒注意,當自己叫出聲時,屋裡牀上的老頭子,眼皮急速地滾動了幾下,手指也動了動,似乎想奮力睜開眼的模樣。
母子倆說着說着,不由就說到了孩子的身上。
屠老夫人還想着白天見雪欣時的情況,“徵兒,那個,雪欣真不是你的女兒嗎?這孩子真的挺孝順的,白天還跟我見過面,問候我們兩個老傢伙的身子。哦,對了,還拿了兩瓶針藥,說國外早就研究出來這什麼流感的疫苗了,讓我們打了做個預防。我……”
屠徵一聽,大叫,“媽,你說的是宋雪欣那個女人?不,千萬別給爸亂用疫苗啊!你把東西收着,我們馬上過來。”電話不及掛,他轉身就往外衝去。
其他人聽到尾音,也是一片驚疑。
屠磊這方也剛結束了一個電話,追上屠徵說,“小弟,剛纔我問了孫大夫的血樣化驗結果,不是熱流感,是父親的熱傷風因爲之前在院子裡吹了冷風加重了。而且已經開始退燒了,因爲年紀大了抵抗力差,退了慢了點兒,咱媽只是……”
被嚇着了。
幾個字沒說出,屠徵腳步又是一僵。
回頭,看着跟着跑出來的語環,又走了回來,撫撫那擔憂的小臉,就叫語環先待在屠言家,帶孩子們去睡覺,晚點他們回來了再說。
語環見父親的樣子,也沒有多問,乖乖應下就回了屋。
當然,她是睡不着的。並非真的就多麼擔憂那個素未謀面的爺爺,所謂大元帥,國內一執牛耳的軍政大人物,在國內勢力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若非有父親的緣固,她也不會真那麼聖母天下的見人都要傾力去救,冒着暴露自己特殊異能的危險。
只是因爲,那是爸爸的爸爸,愛烏及烏罷了。
這一場虛驚,很快就結束了,直到最後,還頗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屠徵再回來時,黑着一張臉。
田恬察覺不妥,悄悄詢問丈夫,屠言暗歎,“得,咱一到,老爺子就醒了,指着小弟鼻子就罵呀!嘖嘖,幸好你和語環沒去,可把你大嫂嚇得差點兒把老爺子的青花瓷杯撞掉下來砸到腦袋。整個醫療小組的人又拉又勸,他居然還能掄起你當年送給他的黑檀木老虎杖,打了小弟一肩膀!”
“啊?!”
田恬大驚,早前聽說這父子兩關係差,沒想到差成這樣兒,都燒到快四十度了,老爺子還能掄檀杖打人,那得多氣勁兒啊!
故而,語環隱約聽到樓下的談話,推門出來就看到屠徵,屠徵以爲女兒已經睡了,就愣了一下,這一下就讓語環將父親渾身上下掃描了一遍,果然看到正在自動修復消腫的肩頭。
“爸。”
她撲進父親懷裡,屠徵臉上的陰霾也迅速褪去。
“環環,那臭老頭兒不認咱,咱也沒必要拿熱臉帖他的冷屁股。”
“嗯,我都聽爸爸的。”
語環感覺到父親難得低落的情緒,什麼也沒問。但在偶時無人時,她看到父親站在陽臺上遠眺,一動不動的模樣,遠處正是那座屹立着九層塔的九龍山,漸漸明白了一點父親的心情。
也許是因爲之前切爾利核輻事件,父親差點兒回不來。在父親這個年紀,面臨生死時難免會更想念親人,想到一些必須做的未盡之事。故而之前本來說國慶纔會帶她來認祖歸宗,在接了大伯的那個電話後,臨時就改了主意。
不過看樣子,爺爺和爸爸的關係,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糟糕,都這麼多年沒見面了,居然還有這麼重的矛盾衝突。這也讓她更好奇,這個大元帥爺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就因今晚這一遭變故,語環到離開京城,也沒有再聽父親提一句九龍山的事。
……
這一晚,屠老爺子在狠狠撒了一頓大火後,後半夜時燒就迅速退了下去。
宅裡上下,總算消停了,一夜好過。
不過,沒人知道,在這一晚,屠老爺子做了平生最不可思議的夢……
那是在他們屠家搬到九龍山之前,還住在山下的軍區大院裡。
他像往常一樣,坐在老院子的石榴樹下,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一個小木塊兒,似乎一切都沒變。
照以往的情況,每次幺子都會跑出來,高興地從他手裡拿走木頭雕的小手槍,高興地“啪啪啪啪”滿院子跑,跟他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最後攀上他的肩頭嚷着說:
我長大了,也要和爸爸一樣上陣殺敵,保護大家,做個長勝大將軍!
他的心啊,總是又酸又疼,又無可奈何。他這三個兒子,就屬幺兒最像他,有軍人骨氣,且在這方面發展得極好。可到最後,偏偏就爲了一個女人葬送了前途不說,還遠走他鄉多年不歸,硬是跟他鬥氣。
而這一次,劇情完全變了樣兒。
他被一顆小肉球砸到,這小肉球還叫他曾外公,模樣長得極漂亮,跟他的“徵兒”幼時極爲相似,那雙小濃眉英氣十足。
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又跑來一個哭哭涕涕找媽媽的小女娃,和小男娃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毫不懷疑這就是兩雙胞胎寶寶。
他就是脾氣再大,到了這個夢裡,也全都沒了,又心疼又着急,問他兩個在哪裡跟媽媽走散的,就帶他們去找。
他一手拉一個,又哄又誆地走出大院,沒想到腳一沾地,外面的世界就完全變了,一片綠茵茵的小山坡上,屹立着一幢純歐式別墅,別墅裡走出一對年輕男女,男的高大威猛,一眼就能瞧出那股子軍人氣質,女的漂亮英秀,氣質婉約,兩小傢伙立馬衝上前叫爸爸媽媽。
接下來,似乎一切都很順理成章,雖然他不太情願莫名其妙地跑人家家裡做客這種夢,可也不好拒絕寶寶們熱情地招呼,和左一個“曾外公”、右一個“曾外公”,那兩張雪團團似的小臉蛋兒,真是讓人想黑臉也沒力氣了。
隨即,男主人就跟老爺子抱怨,“我說這流行病怎麼還不下去,原來就是那些滿腦肥腸的混蛋抹黑了咱們的執政機關啊!明明疫苗都弄出來了,什麼審批,實驗,臨牀,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地折騰。老爺子,您說要照他們這樣官僚來官僚去的,咱們老百姓多遭罪,不是!”
他表示,這孩子很有軍人血性,只是脾氣還需要再打磨打磨。
這方,女主人送上奶茶,他不愛喝這種洋玩藝兒,可奈不過漂亮小姑娘的星星眼,憋着喝了一口,感覺還不錯。
“曾外公,我外公說,你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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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外公,我外公也說,你打仗從來都只勝,不敗。”
這兩孩子小嘴兒跟抹了密似地,讓他騎虎難下了。
女主人更朝他宛然一笑,說,“爺爺,您給小熙和小月芽兒講講,你們當年抗戰的故事,他們可喜歡聽了。早前聽他們外公講,一夜都不睡呢!”
他突然發現,這模樣極漂亮的女主人笑起來,和自家老伴年輕時,極相似,便不由自主講了起來。
臨到後來他要走時,那男主人帶着兩小寶寶向他行了個十分周正的軍禮,女主人的笑容讓他記憶深刻。
夢終於醒了,睜眼看到的是老伴有些紅眼的憔悴面容,他眨眨眼,說了一句。
“老婆子,你年輕的時候,真不愧是江陵一支花兒!”
“你個老頭子,剛醒過來,說什麼胡話呢!你知不知道,昨晚可把我們……”
屠老夫人嘮叨了半會兒,發現今兒老爺子居然好脾氣地沒罵她囉嗦,吃藥也沒以前那麼彆扭孩子氣了,測過體溫已經正常後,還吃了兩大碗紅署稀飯,啃了兩個饃饃。
突然就說,“老三家裡,是不是生了對雙胞胎?”
“什麼雙胞胎?”
屠老夫人一愣,一時竟摸不着北,因爲她根本還不知道親孫女兒到底是誰。
……
話說,衛東侯晚了勁暴小組一行,到達他的新任務點,正是京城疾控中心的對外事務安全保衛處。
說得簡單點兒,這個對外事務安全保衛處就是專門針對國際紅十字協會派來的專家們,進行保護,同時也是監視。
他一到,就聽到了早他一步護送樑安宸和藥劑到京城的組員們的勞騷,當時樑安宸也跑來竄門子,蹭他們的軍用補給吃。
一屋子的烤肉香啊,別提有多饞人,只可惜在座的人一個個都是滿腹憋屈。
郎帥哼罵,“咱們可是前鋒小組,竟然安排我們在這兒趴窩子,簡直就是有眼不識泰山。”
蘋果跟上,“什麼有眼,我看他們都是一羣白目。不許打長途,不許玩電玩,說話不許超過40分貝,不許抽菸,不許這啊那啊,簡直比咱們在巴以維和時要求還特麼毛。他以爲他們是聯合國啊!”
禿鷹也毛了,啐了一口,“聯合國也有專門吸菸區和特殊需求酒吧。”
眼鏡嘴裡發出碎骨聲,“窩這兒有啥意思,我寧願去接送病患。”
“哈,得了吧!你想當烈士,就做夢吧。之前咱們在老熊子那裡立了大功,已經眼紅死咱了,人家會給你那好機會。”
衆人互啐,嘲笑不迭。
樑安宸嘖嘴更不滿,“別說你們憋曲了,你們這兒還能在帳蓬裡閒瞌牙。要咱關在實驗室裡,連個屁都不敢放。隔着一玻璃牆,看着一個個人死掉,這頭就是救命的解毒劑偏偏不讓你用,你就燒心虐自個兒吧!”
衆人這一聽,全沉了臉,沒了打趣的心情。
人命,非兒戲。
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讓人鬱悶。
禿鷹狠啐一聲,“今兒我聽說他們青龍組又得了令,要去外蒙那邊接一批病人過來,最好個個兒壯烈了,到時候不讓咱們上也不行。看他們一個個還能怎麼得瑟!”
樑安宸呵呵冷笑,“對啊!我記得袁老虎出門前,不特別交待咱們,要低調,不要峰芒太露嘛!咱們就繼續低調吧!”說着還拿起酒壺,一副頹廢相,顯也是被近來的事憋得沒法兒了。
衛東侯心下搖頭,一掀簾子走了進來,衆人俱是一愣,沒想到衛東侯會這麼快就趕來了,之前都以爲他們會二度蜜月來着,畢竟這纔剛從死亡線上回來,都想跟親人多聚聚。
衛東侯厲眸一掃,一個晃身,啪啪啪地,一溜兒人腦門子上就多了紅掌印兒,樑安宸也不例外,大罵,“沒出息的。你們是軍人,不是政客。不管他們要怎麼搞官僚,咱們做軍人就必須做好自己的事,搞什麼隱藏實力的勾當,那就是背叛我們的祖國和人民。就算環境不好,刀山火海地也要上。記住,我們是軍人,是人民解放軍特種兵戰士!”
衆人立即起身敬禮,齊聲一喝,“我們是軍人!”
衛東侯臉色一沉,“我去找那個總司令,咱們勁暴小組絕不在這兒趴窩子。”
可惜,他是低估了當前幾股政治勢力的矛盾,一樣被負責這處的青龍總司令削了一頓,那模樣跟他當初被抓到青龍基地接受實驗時,幾乎一模一樣地——讓人窩火兒啊!
“衛東侯,你別以爲滅了個細菌實驗基地,你們就立大功,了不得了。我告訴你,你還嫩得很!帶着你的變態組員,給我乖乖待着,少在這兒沒事兒找麻煩。這是命令!”
回頭衛東侯也忍不住罵娘,被兄弟們給哄了。
夜裡,在夢裡就跟妻兒見了面,還故意在屠老爺子面前吐了槽苦水。
果然,沒過幾天,情勢就來了個超級大逆轉。
突然傳來消息,大老闆姜主席竟然也被感染了熱流感病毒,當即秘密入院。且聽說,竟然是被某位辦事不利的下屬也給氣得昏倒,高燒不褪,醒後還憤怒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