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遠離渣男,青春永駐
話說,高珩到十泉鎮之前。
“阿珩,我已經和你查過了,那個喬語環跟招標代理人之間,的確是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他們並不認識。還有,這個北靖。JOE是碧城的那位介紹給哥哥我的,絕對是賣了我的大面子。
那位本來當年就是國際資深建築設計師,北靖算是他在北美建築設師事務所的新興名牌建築師,十歲時就到美國生活,已經十八年沒有回過國,且私生活也相當儉點,不可能跟喬語環事先有什麼來往,所以阿珩……”
所以,他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黑化人家的念頭是打了水漂沒着落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在大哥透露出那個項目已經快要完工時,他決定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就算是輸,也要輸個徹底,敗就要敗個痛快。
高珩的性子就是如此,不到黃河心不死,亦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出門時,已經懷孕快六個月的衛雪欣,扶着腰問高珩去處。因爲今日正巧是週末,她想要丈夫陪自己回孃家看看,且早準備了幾盒禮品月餅。
“十泉鎮?阿珩,你是去看喬語環裝修好的房子吧?”
“是。”
高珩心裡還鼓着一口氣,低下身穿鞋,眉頭蹙得死緊。
“阿珩,你還放不下這個項目嗎?我讓衛媽媽給你找的單子,你也不喜歡?”衛雪欣口氣裡有絲明顯的委屈和不滿。
高珩嘆口氣,起身拍了拍妻子的手,“雪兒,這不是一個單子那麼簡單,事關男人的尊嚴。唉,你們女人是不會懂的。乖,你在家裡看看電視聽聽音樂,或者彈彈琴,我會盡量趕在晚飯前回來。明天週日,我再陪你回衛家。”
在高珩心裡,並不是特別喜歡衛雪欣老往衛家跑,因爲那裡有個至今還名草無主的大情敵!
其實,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滿準的,高珩就是覺得衛雪欣和衛東侯之間,總有些割不斷的曖昧聯繫在裡面。
至今,衛雪欣那個所謂的衛星手機上,存的首位電話號碼都是衛東侯的,而他這個法定老公竟然屈居第三。
第二位還是衛家的坐機號碼。
“阿珩,我陪你去,好不好?”
已經出了門,衛雪欣又追了上來。
高珩突然覺得有些心煩,又耐着性子哄了幾句,就坐上車,走掉了。
卻不知,衛雪欣氣得追喊了兩步,沒有得到他的迴應後,一把將花園的柵欄門狠狠甩上,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柔軟的褐金色波浪長髮在空中彈跳了幾下,託着一張怒氣騰騰的雪白小臉,連精心修畫過的精緻妝容,也掩飾不了女人眼底的憎惡,和被人忤逆的憤怒。
“該死的!”
踏着響亮的大地板回到屋裡,衛雪欣走到剛剛用過早餐的桌邊,貝齒一咬,抓過桌巾布一扯,嘩啦啦的一片碎響。
“太太?”
正在的打掃衛生的女傭嚇得剛叫出聲,就被女主的惡毒的眼神給打了回去。
“把東西收了,出去買套一模一樣的回來。”
“是,是。”
衛雪欣踏着一地玻璃渣,回到了樓上。
女傭戰戰兢兢地垂着頭,直到女主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撫胸喘了口氣,拿起掃帚打掃破碎的碗碟。
心裡忍不住嘆息,這家的女主人脾氣真是古怪極了,平日男主人在時,看起來高貴大方,溫柔體貼,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可是隻要沒了外人,稍有不如意不稱心,立馬變臉成羅剎,砸東西都是小意思,之前男主子因爲工作忙,沒法陪去產檢,等人一走就拿菸灰缸砸大門,整片玻璃牆都被砸爛,又趕在男主人回來前,忙着叫工人全部裝得安好如初。
整個就一精神分裂啊!
大概就差拿刀子殺人沒發生過,可這琢磨着人前人後如此迥異的面貌,若是真有誰惹怒了她,也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吧!
女傭這方想着,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嚇得女傭差點兒一頭栽到玻璃渣子裡。
“趕緊把破掉的碗盤都補上。我去追先生了,若是先生打電話回來,就叫他直接打給我。”
女傭急忙幫着拉開玻璃大門,管家追着出去安排司機,卻教女主子罵開了。
都六個月的身孕了,竟然還敢獨自開車出門,這女人真可怕啊!
衛雪欣臉色一片陰鷙,車子開上馬路後,一腳直踩油門兒,一路狂奔,每每開過路口時,都橫衝直撞,驚得一片喇叭聲響。
就在汽車剛開出去不久,衛雪欣的電話響了。
她按下藍牙耳機,輕輕喂了一聲,聲音仍放得十分溫柔。
但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時,瞬間變得冷硬起來。
“我說過,不要打這個電話。”
“梅兒,我想見你。”
“小飛,你瘋了嗎?我已經結婚了。現在我和丈夫正在我孃家……”
“梅兒,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開車出去追那個沒用的高家男人去十泉鎮。”
“你……”
衛雪欣往後視鏡一看,果然有一輛黑色轎車緊緊跟隨。
“梅兒,我今天一定要見你!”
肖一飛的聲音十分堅持,衛雪欣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得咬牙在一處路口將車停了下來。
不料,當衛雪欣一下車時,肖一飛抱起她就回了自己的車,任她如何踢打叫罵,開到了一家地理位置頗爲隱蔽的賓館,將人抱進了一間早開好的套房。
“肖一飛,你幹什麼?”
“梅兒,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帶你來這裡,當然是幹那件每次我們在一起,都會狠狠幹,用力幹,幹得沒完沒了的好事兒了。”
肖一飛掐着女人雪白的小臉,惡狠狠地說。
衛雪欣被扔進了柔軟寬大的圓形大牀,想要掙扎起身,無奈肚子已經不小,動作吃力已經不夠利索。
肖一飛走到窗邊,嘩啦一聲用力拉上了窗簾,屋內光線瞬即變得極暗。
他轉過身,扯掉了胸口的領帶,甩掉身上的西裝,一把扯掉裡面的白T恤,裸着上身,撲上牀將衛雪欣壓在了身下。
“梅兒,你瞧瞧,這是什麼?”
肖一飛一擡手,竟然是一個五寸屏的手機,上面正播放着一段十分火辣的牀戲。
“你,哪來的這個?”
衛雪欣一愕,這手機裡的牀戲主角竟然正是自己和高珩,地點就在自己家裡。
肖一飛臉色陰沉至極,黑幽幽的眸子望不到底,沒有回話,卻是一揚手將女人雪白的裙子撕了個粉碎。
“小飛,你住手,我……我是孕婦啊!”
“呵呵,孕婦又怎樣,你他媽都敢大着肚子跟高珩亂搞,跟我又有什麼不一樣。”
男人大掌一把按在高突的肚子上,動作卻是十分溫柔地揉撫着。
“況且,這肚子裡的種還不定就是老子我的。我幹孩子他媽,哪裡不對了。”
“小飛,你住手,今天不行,我還有……嗯,別……”
“梅兒,瞧瞧你這模樣,我還沒碰你就已經溼成這樣兒了。是不是這幾個月,高珩那個軟蛋怕傷着你和孩子,根本就不給你……呵呵,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讓你爽到底。看看,是這視頻裡的軟蛋行,還是我小飛哥更厲害!”
“小飛,別,別碰那裡……哦,哦……太深了……”
很快,陰暗的房裡傳出男人和女人放浪至極的叫聲,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方纔匆匆告歇。
……
十泉鎮
語環感覺腰間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勒得有些疼了,方回過神來,想要穩住自己的平穩從男人的懷抱裡脫身出來。
哪知道這一動,才發現腳根本沾不着地兒,自己整人兒被他抱離了地面。
“你,你放我下來!”
“重了,不錯。”
男人的聲音極低沉,熟悉,卻又有種奇異的陌生感。
“衛東侯,你放手。”
語環撐起男人的胸膛,擡頭低吼。
卻一下對上男人低下的眉眼,深邃的黑色瞳仁,黑得毫無一絲雜質,一眼望不到底,彷彿兩汪深潭蘊着強大的吸引力,牽引着她沉淪。
心頭咯噔一下,緊張不安,還有點點後怕涌上心頭,讓她一下澀紅了小臉,激烈地推攘叫罵起來。
“衛東侯,你夠了你,放手,我叫你放手,我已經沒事兒了。”
“環環,你再亂動,我就吻你了。”
男人卻一點兒沒被嚇到,穩穩地託着某人的屁屁,出口便是讓人無法冷靜的挑撥,偏偏惹得人失控大叫時,他依然一臉平靜,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切盡在掌握的強大氣場。
語環掙扎不得解,喘着氣,紅着小臉,怒瞪。
男人脣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刺目的白光。
僅用一隻手託抱着她,另一隻手捻住她的下巴,口氣滿是寵溺地說,“三個月不見,總算長了點兒肉。很好!”
瞧瞧這口氣像啥?
整個兒就像一首長來視察工作。
“你夠了啊你!”
她差點兒給他翻白眼,只能拍開他的大手。
“環環,我真的想吻你了。”
唰啦一下,她已經窘紅的小臉又刷上一層粉豔,整個人兒看起來粉嫩嫩的,就像洋娃娃可可一樣,可愛,更誘人。不,比可可更可愛,更誘人。
他倏然變黯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熟悉的表情,讓語環的心跳再次失速。
“衛東侯,你……”
正在這時,北靖的聲音插了進來,“這位先生,請你放開語環。不然……”
衛東侯冷哼一聲就截了北靖的話,“不然怎樣?你要告我非法禁錮,還是請求外交保護?我跟我家媳婦兒說話,你算老幾。閃一邊涼快去!”
得,這會兒這模樣,語環覺得侯爺還像三個月前自己認識的模樣。
警告完情敵,衛東侯回頭就對語環說,“環環,跟我走。”
於是抱着人就往自己開來的越野車走去,剛纔那話根本不是請求,只是宣佈一個消息給你知道。
得,這會兒這模樣,語環更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三個月前認識的那個霸道男人。
“衛東侯,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告訴爺爺奶奶你欺負我!”
平地一聲雷!
或者,當頭一聲棒喝!
衛東侯的腳步頓下了。
語環總算從男人懷裡解脫了出來,背過身,咬着牙,整理自己被弄皺得還有些汗溼的裙子。
北靖立即上前,體帖地拿出小溼巾給女士掩飾尷尬,又輕聲細語的詢問,跟衛東侯的一連串霸道強硬作派,形成了南轅北轍的對比,鮮明啊!
什麼叫霸道,什麼叫溫柔,就看這兩位人中喬楚了!
另一方
雷小古被方臣英雄救美了。
“方小臣,我就知道你心裡其實是有我的,對不對?”
“你,你給我放手。”
雷小古本來就緊緊掛在方臣的脖子上,他這一叫,女人雙腿一環就扣上了他的腰。
真湊巧,今兒個小飛機場姑娘穿的是火辣辣的白色熱褲,別看人家瘦,骨子裡勁兒還不小,方臣立馬被美女蛇纏了個死緊死緊。
“雷小古,你,你這像什麼樣兒?”
“我這什麼樣兒,還不是你給害的!”
得,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嘛!
方臣心裡叫一個嘔啊!
“雷小古,你還是不是女人!”
“咱倆都帖得這麼嚴絲合縫了,你還分不清我是男是女,要不咱們去開賓館,我讓你好好檢察檢察!”
緊帖的臉兒上,一雙長長睫毛那麼一抖,顫得方臣整顆心都在打顛兒了。
直覺要再不從美女蛇裡脫困,這一世英名盡毀啊!
可方臣還不及出招,一聲怒咆從兩人身後響起。
“你,你們給我分開!”
郎帥本是跟着衛東侯,要幫忙自家隊長打敗香蕉人情敵的,可是跑到戰場上還沒瞄準切入點兒,就被邊上一對男女給定住了。
這妞兒,還是那妞兒!
這姿勢,還是那姿勢!
這條火辣的小白褲子還是她從網上淘到時,拖着他手臂要他給買下的。
想當初兩人好時,他最喜歡的就是從她身上扒下這條小褲衩兒,惡狼撲羊,將小飛機場以這種姿勢,壓在門板牆板上,吃幹抹盡,吞進肚子裡,還是覺得不夠。
可現在,那妞兒,那姿勢,都沒錯,唯一錯的就是男主角,已經換作他人了。
讓人無法忍受的,這個陳咬金竟然真的是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
一時間,被愛人,被友人,雙重背叛的感覺,讓郎帥同志徹底爆發了!
“該死的,你們給我分開,分開,分開,通通分開——”
郎帥衝上前,扒拉下雷小古扔在一邊的草甸子上,抓過方臣就是狠狠一拳。
這一拳,方臣當然、絕對、毫無疑問,可以躲開。
可方臣卻沒躲。
郎帥怒紅了眼站在地上,第二拳就要揮下時,摔在旁邊的雷小古一滾兒就撲到了方臣身上,又像八爬大魚似地將人給抱住了。
同時,還回頭扔給郎帥一個赤果果的衛生眼,和一顆更可怕的“摧心”炸彈。
“郎帥同志,咱倆已經分手了!”
“郎帥同志,你已經不是我雷小古的男朋友了,你已經沒有資格管我的事兒了。”
“郎帥同志,你憑什麼叫我和方臣分開,應該是你走開纔對!”
“誰要你多管閒事兒了,快走開,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新男朋友,培養感情!”
這可真是字字誅心,句句滅神哪!
雷小古說完後,回頭抱着方臣還在發愣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
剎時間,已經被打擊得石化的郎帥同志,咔嚓一下,崩成了碎片兒,忽啦一聲山風過,化爲塵土,灰飛煙滅了。
這一刻,郎帥同志終於悟明白了一個道理。
天作孽,尤可追;自作孽,不可活也!
……
這一方
同性相對,氣場相斥,四目廝殺,衝突一觸即發。
語環瞧着情形不對,就想阻止,腦中的力量對比結果,讓她下意識地選擇了看起來了更柔弱的一方,想要擋在北靖面前。
她可沒忘記,衛東侯之前一拳頭能在地上砸一水泥坑兒。
北靖。JOE只是個斯文俊秀的建築設計師,就算力氣再大,也絕對拼不過身爲特種兵的大隊長。
“衛東侯,這兒不是你家,是北靖先生的別墅,請你收斂一點,不要……”
誰料男人的目光重重一瞪,突然側轉一個六十度,跟他們擦身而過,走向了從石階上下來的高珩。
“喬……”
高珩還沒來得及問語環的情況,就被衛東侯一把抓住領口,給提離了地面。
“你幹什麼,衛東侯,放開我!該死的,你搞什麼鬼,你再不放開,我就報警了!你別以爲你是當兵的,就可以胡作非爲。要讓你們隊上領導知道你公然襲擊老百姓,就是罪加一,啊——”
哪知衛東侯沒等高珩吼完,就把人甩了出去,落在了那片沒什麼草的碎石地上,摔得很結實。
“衛東侯,你……”
“對不起,一時失手。”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哼,那麼,剛纔你推雷小姐,還害我老婆也差點摔到,也是故意的咯?”
“你,你什麼意思?”
高珩一下子氣得臉都綠了。
“就這個意思。”
衛東侯雙手抱胸,高大的身形將黑色西裝撐得鼓鼓囊囊,太陽投下的斜影將將把高珩掩住,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動作,蘊藏的強大爆發力,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顯然,衛東侯這是在警告高珩剛纔的行逕。
“衛東侯,你別以爲你家有背景,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高珩,你要不心虛,那就去告!”
“你以爲我不敢嗎?”
“請便。”
衛東侯長腿一跨,朝旁邊一讓,眼底劃過一抹冷冷的嘲諷。
這讓一直以來都在兩人爭鬥中佔上風的高珩,突然感覺到了衛東侯的不同以往。
要知道,以前兩人都是因爲衛雪欣的事兒互槓,但由於衛雪欣總是站在自己這方,衛東侯後最終都會因爲疼愛妹妹,被他洗涮下場。
現在,卻截然不同了。
高珩不甘地推開了助理要扶持的手,咬牙道,“好,你這個大舅子,咱惹不起,躲得起。”
回頭想,明兒個去了衛家,他有的是機會讓衛東侯吃不完兜着走,看誰下誰的面子。
高珩憤憤地瞪了衆人一圈兒,轉身就走人。
北靖立即給艾瑞克打了個眼神,後者追上了高珩。
可是他們這方還沒走幾步,又有汽車從大門駛了進來,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緊趕慢趕,終於趕到場的衛雪欣。
“阿珩,你怎麼了?”
衛雪欣看到丈夫走過來時,撫着腰一拐一拐的模樣,緊張地問出口。
可是眼光已經越過了高珩,一下就落在了那個半側着身的高大男人身上,目光不由自主地亮了三分。
但是下一刻,就黯淡了下去。
那個高大俊偉、在所有人裡總是最耀眼的男人,走向了另一個女人,陽光打亮的俊朗側廓上,揚起的寵溺笑容,帶着討好意謂,卻絲毫無損於他天生的陽剛氣質。
可這一切的一切,曾經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雪兒,你怎麼來了?你,你不會是自己一個人開車來的吧?老天,這天那麼熱,你怎麼也不讓司機開。”
高珩突然看到妻子前來,心口強哽的一口氣,立即就軟消了半截兒,忙上前扶住妻子,伸手要給妻子擦汗,發現自己手上擦傷,還染着污泥塵灰,忙收回了手。
衛雪欣一眼看到,抓住了高珩的手質問怎麼受的傷。
高珩不想舊事重提,而且事情本來也是自己不對,吱唔着想要矇混過去。
不料,衛雪欣全然不想息事寧人,聲音激動起來,拉着高珩就要去問衛東侯情況。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剛纔也在場的對不對?阿珩是怎麼受傷的?”
“雪兒,我真的沒事,這,這是我自己不小心……”
艾瑞克見此情形,眼眸一轉,立即上前表示道歉,三言兩語就把來龍去脈給說明白了。
衛雪欣一聽,沒想到衛東侯竟是爲了喬語環對自己丈夫動了手,剎時動作就僵了一僵,看向衛東侯的眸光,滿是責備,還有委屈。
“哥,爲什麼?”
衛雪欣似乎很隱忍了一番,脫口而出時,眼中泛起了水光,她本就是趕路而來,髮絲微亂,鬢角汗溼,模樣有些狼狽,不似以往的瑰麗端莊,此時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忍。
也當然不是真的在問“爲什麼”。
在女人們的眼裡,這只是一個向男人撒嬌討寵的語氣助詞罷了。
語環撥開了北靖的手,看過來的眼神,也悄悄冷淡了下去。
衛東侯直接道,“沒有爲什麼。他動了你嫂子,就是不敬!”
但他的目光擦過衛雪欣的高隆的腹部時,微微閃了閃,似乎又咽下了一些未出口的話。
“你們先……”
“哥,”衛雪欣一口要斷衛東侯的話,推開了高珩的手,衝了上去,“就算阿珩做得不對,你大可以好好跟他說啊!爲什麼一定要動手?語環她也沒有受什麼傷,可是阿珩的手都被擦破皮了。哥,你知不知道,對於畫畫的人來說,一雙手有多麼重要。就像我彈琴的手一樣啊!”
“雪兒……”
衛東侯的聲音變得跟之前大不相同,對付高珩時的冷硬已經不見,明顯柔軟了幾分,甚至還有幾分無奈。
衛雪欣聲音一顫,眼底的淚花閃爍得更厲害,“哥,你是不是心裡一直都恨高珩搶走了我,所以逮着機會就要給他好看?”
“沒有!”
衛東侯淡淡否決,目光落在高珩身上時,更爲嚴厲。
衛雪欣卻不相信似的,直搖頭,“你還說沒有。高珩不過是有些氣不過,裝修項目被語環搶走,纔會一時衝動做了錯事兒。再怎麼說,阿珩已經是自家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雪兒,這兒沒你的事,你跟高珩先回去吧!”
衛東侯移開目光,朝語環走了過去。
語環一咬下脣,就朝北靖身後退去。
衛雪欣卻衝了過去,擋在了衛東侯面前,指着護住語環的北靖,說,“哥,這個男人一直護着嫂子,你怎麼不揍他一頓?反而要打阿珩?哥,你明明就是心有不甘,一直無法原諒我的背叛,對不對?所以你才總是跟阿珩過不去,你才借題發揮,你才……”
“夠了,雪兒,我說了不是。”
“哥,你別騙我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纔會害你出任務分了心神,纔會受那麼重的傷。一直以來,我都想彌補我的過錯,可是爸媽和爺爺奶奶都瞞着你的消息,不讓我知道。不管怎樣,那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求求你不要那麼對阿珩,我已經懷了阿珩的孩子,要是……”
衛雪欣頓時淚如雨,聲聲泣敘,旁人見得都揪心,開始真的相信衛東侯突然對高珩發飆,似乎沒那麼單純是爲語環報復,真的另有隱情了。
語環越聽,心裡越難受。
雖然早答應過了衛太后,不再介意衛雪欣的存在,可是這種真正的釋懷,也需要一段時間去淡化,去忘卻。
現在,聽着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她心裡極不是滋味兒,一咬牙,再也不想看下去聽下去,轉身跑向別墅,乾脆來個眼不見爲淨。
“語環……”
北靖忙追上去。
衛東侯一見,眉心重重一皺,腳步一擡就要去攔人,艾瑞克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想攔我!”
衛東侯冷哼一聲,揚手一揮,不想艾瑞克竟然抓住了他這一擡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抓住的手臂。
他心下微訝,卻也沒有再多思考,手腕一翻,以柔克剛脫開了艾瑞克的手就將人推了出去,叫了聲“郎帥”,自己就衝到了語環跟前。
無視北靖驚訝的眸光,他一把扣住女人手臂,將人拉了回來。
“衛東侯,你放手。”
“我不放。”
她惱羞成怒地大吼。
他氣定神閒的迴應。
“哥,”不想衛雪欣也追了進來,“語環,求求你,我哥他其實是真的喜歡你,不然,他也不會發這麼大脾氣。你不要誤會,剛纔我只是,只是……”
突然,這話兒似乎是編不下去。
一邊怪哥哥是爲了自己吃醋,纔打自己丈夫;一邊又勸未來嫂子相信哥哥是喜歡嫂子……
如此自相矛盾,還怎麼自圓其說?!
不過衛雪欣一副委屈自責,梨花帶淚的模樣,仍是讓有的人無法坐視不管。
高珩受不了妻子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更受不了衛雪欣和衛東侯之間,那種欲語還休,分明還有斬不斷的私情的模樣,妒嫉加上之前所受屈辱的不甘,讓他憤怒地衝了進來。
“雪兒,別說了。跟我回家!”
高珩攥起妻子的手臂,就往外走,動作明顯粗魯了幾分,不像初時那麼溫柔體貼,還會顧及妻子有孕的身子。
語環發現,衛東侯攥着自己的手,明顯鬆動了兩分。
心底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悄悄破了土。
雖然只是兩分,那若放在情人眼裡,那就是一顆揉不掉的沙粒。
會發癢,不舒服。
如果暫時忽略,享受光明,似乎也不是頂重要。
可是它一直在那裡,不離不棄的跟着你。
就像一個可怕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它讓你的眼睛發紅發腫,淚流不止,卻怎麼也擺脫不掉時,發炎化膿,就不得動刀子了!
世人都說,同樣的錯,犯上兩次,那就叫犯賤!
她喬語環可不想再犯賤。
一咬牙,她用力甩開了男人的大手,退後幾大步,目光冷得像冰。
衛東侯心頭一跳,可是耳邊傳來衛雪欣的大叫,眼角餘光瞥到高珩將人拖出別墅,直往那高高的石階上走去,不得不轉回了頭。
身形臃腫的衛雪欣想要掙開高珩的手,無奈女人的力氣哪裡抵得過盛怒中的男人,這掙扎不當,兩人在石階前拉扯起來,衛雪欣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就要朝後倒去。
大叫一聲,根本穩不住身子。
衛東侯低咒一聲衝上前,及時將人攬了回來。
那一瞬,語環的心也落到了底。
還是沒變!
……
“雪兒……”
高珩嚇了一跳,一下子白了臉,聲音都在打顫。
衛雪欣喘着氣,雙手抓着衛東侯,身子也緊緊地偎進了那副寬大的胸懷裡,一直低着頭,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微微聳動的肩頭,聽到可憐的低咽聲,彷彿哭得很傷心。
衛東侯眉頭蹙得更緊,回頭盯着高珩,喝道,“高珩,你是不是忘了我當初把雪兒交給你時,說的話?你要不是不稀罕自己的兒子,我衛家可稀罕這個小外孫。”
高珩被這一吼,骨子裡的硬氣也衝了出來,上前就要搶人,又被衛東侯一掌揮開。
衛雪欣哭叫起來,抱着衛東侯的手臂求喚,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不要爲了她傷了家人間的和氣,顯得很無辜。
“曹威!”
衛東侯叫來自己的勤務兵,擋住高珩,將衛雪欣交給了自己的兵。
“送我妹妹回衛家去。這個連自己妻子都照顧不好,還往樓下推的男人,不准他踏進衛家一步!”
“衛東侯,你沒資格這麼做,這是我們夫妻的事兒!雪兒,雪兒,我不是故意的,雪兒……該死的衛東侯,你把雪兒還給我。”
高珩被衛東侯提着後衣領子跳騰,眼睜睜看着妻子被外人帶走。他氣得回頭就朝衛東侯揮一拳頭,當然什麼也打不到。
衛東侯一鬆手,高珩又失力摔在了地上。
高珩瞬間紅了眼,大罵着衝向衛東侯,“衛東侯,你這個自以爲是的混蛋,你憑什麼奪走我的雪兒,雪兒已經選擇了我!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衛東侯單手就能制服高珩,“呵,她是你老婆又如何?難道你就可以對她使用家庭暴力了?!”
“你放他X的屁,我根本沒有對雪兒使用暴力。你不要血口噴人!該死的,混帳東西,要不是看在雪兒的份上,我他X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好,你不讓我找雪兒,今兒咱倆就把前仇舊帳一併算乾淨!我他X打,呃唔……”
高珩的搏命一擊,在衛東侯眼裡簡直就是小孩子玩跳仗,屁點兒威力都沒有。
只一個伸手,就卡住了高珩的脖子,一點點施力,高珩的臉一下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由青轉紫,腳尖兒離了地。
衛東侯像提小雞兒似的,將人舉到了半空,目光銳利得像兩把戳子。
口氣更是陰冷至極,“高珩,你那個混混朋友差點撞死我的語環,害她在ICU裡生不如死,躺了近一個月才能下牀,還害死我才兩個月的親骨肉。你說,這筆帳,我找誰算去?”
高珩一聽,瞬間瞠大了眼,不敢置信。
在場衆人也都是一愣。
沒人注意,故意拖是了腳步還在門口的衛雪欣,腳步也頓了下來,緊緊相絞的雙手,一下勒得泛白。
衛東侯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零下四十度的寒風,一字一句地吐出:
“高珩,我該找你算這筆帳麼?”
高珩的出氣已經比進氣多了,他激烈地踢騰着雙腳,臉色紫漲得快要破皮了似的,腦子也漸漸無法運轉,只閃着一個巨大的問號?
自己黑道的朋友,什麼時候跟喬語環掛上關係了?
難道是大哥?
可是,他在衛雪欣被喬語環推,知道喬語環就是衛東侯的小情婦之前,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啊!
“夠了!”
語環揪着心,衝上前。
“衛東侯,你夠了!這裡不是你家,也不是你的部隊。你要吵要鬧,要教訓人,要給人出氣,就給我滾遠點兒。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語環……”
衛東侯的手鬆了,看着女人微紅的眼眶,心裡涌上一陣懊悔。
語環轉過身,卻深吸了口氣,走到北靖面前,強扯出一個笑容,說,“JOE,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告辭。”
北靖面露心疼之色,藹聲道,“語環,別這麼說。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早就會拒絕高總前來參觀的要求了。不管你設計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語環苦笑一下,又說了聲報歉,轉身出了別墅,看到衛雪欣還站在門口時,她腳步頓了一下。
陽光下,她看不太清那哭得楚楚可憐的女人,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
可是憑着女性的直覺,她感覺到了一絲冰冷的、厭惡的敵意。
爲免再生事端,她擰了下眉,繞過了正門,從側門走了出去,距離衛雪欣至少五米以上,下了石階。
雷小古迎上來,目光不善地瞪了眼衛雪欣那方,嘀咕道,“以前只聽你說,倒也不覺得。今日一見,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整個兒就一潑婦。又作,又噁心,真他媽比百花影后、奧斯卡影后,還他媽會演戲!作——”
“小古,我想回公寓。”
“好,我開……呃不,方小臣,過來開車。你還捂着嘴幹嘛,我又沒咬你。喲,你還不好意思啦?放心啦,姐姐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方臣額頭一抽,但又礙於自己明面上的身份所限,只能給了衛東侯一個歉意的眼神,爲女主子們開了車門。
“語環。”
衛東侯追出來。
“小古,你給我站住。”
郎帥終於又神魂重聚,追了上來。
雷小古趕緊地搖上了車窗,哼哼道,“我的娘,今兒個怎麼兩大渣男都跑來了,冤孽啊!方小臣,開快點。咱們姐妹要遠離渣男,才能青春永駐,長命百歲!”
語環聽這一句調侃,噗嗤一聲笑出來。
等到再也看不到後視鏡裡的人影時,兩女同時暗吁了一口氣兒。
雷小古有些擔憂,問,“環環,怎麼辦,這個陰魂不散的渣東又跑回來了。我看剛纔你們PK的情況,他的實力好像又升級了啊!”
語環冷哼一聲,“我管他什麼升級不升級,說了分手就是老死不相往來。要是他再過份,我就逃到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雷小古問,“什麼地方?”
語環咬咬牙,附耳相告。
方臣拉長了耳朵,伸長了脖子,想要偷聽,可惜什麼也沒聽到。
“方小臣,你幹什麼?想偷聽啊?”
雷小古一叫,方臣的方向盤差點兒脫手,氣得他暗暗咬牙。
“好像那個姓衛的追上來了。”
他不得不顧左右而言他,幸好這也是事實。
兩個女人回頭一看,迷彩越野車果然追了上來,那車速可不是蓋的,很快就趕上了他們的國產寶馬。
雖然,這都是國產貨,可是人家軍工廠出品的戰鬥裝備比起你普通民用的東東,可是要先進半個到一個世界啊!
雷小古恨哪,“這匹馬兒太不給力了,回頭咱們也換頭豹子去!”
語環叫道,“方臣,能不能超過去啊?”
方臣很想翻白眼,“喬小姐,爲了你們的安全,我已經開到最大時速了。”
迷彩車上
郎帥大叫,“方臣,停車!你要是再不停車,咱們……”
後半句話就被衛東侯給捂住了,警告他不準爆露我方的最後一個潛伏者。
郎帥心裡叫一個嘔啊,真是自作孽他活不成了!
“跟着他們就行了。”
衛東侯十分冷靜,透過車窗看着那個故意拿背對着自己的身影,眼神更深。
郎帥苦叫,“隊長,咱們要再不追,牆角都要被人摳沒了啊!”
衛東侯只道,“絕無可能!”
“隊長,你怎麼不着急了?”
“我有信心。”
“這不像你啊?”
以前就是看到有個異性在語環身邊走動,就急得跟什麼似的。
衛東侯雙手抱胸,十分從容。
“只要她的心還在我這裡,誰也搶不走!”
他看得很清楚,她的脖子上,還戴着他的金子彈。
環環,你逃不掉的!
郎帥嚷嚷,“隊長,你可以淡定,那是因爲嫂子立場堅定。可小古那個女人,簡直就是……”
衛東侯挑挑眉,“早勸過你,不要碰這種先天營養不良,後天大腦失調的二貨!”
郎帥憤恨反駁,“我不管,就算不是我,也不能是方臣。”
“爲什麼?”
“因爲小古那麼活潑可愛的性子,跟方臣那十噸也砸不出來半點兒幽默細胞的傢伙,完全不配。”
“小臣不配,難道你配?”
“我我我,我追!”
寶馬車上
“哈欠!”
語環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回頭去望,那迷彩越野車仍保持着一樣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雷小古嘟噥,“真是陰魂不散的一羣渣!環環,我以前聽那隻臭螳螂說,他們的追蹤能力一流,咱們以後恐怕都甩不掉這兩條尾巴了。”
語環擰眉,心裡突然下了一個本來還猶豫的決定。
“不,我就甩給他看!”
咳,咱們的特工大戲要上場了哈!筒子們繫好安全帶喲,嘿嘿!
PS:碧城,相信看過秋秋幾本文的都能想起是哪裡啦!
那位,大人物,一流建築設計師,又跟黑社會有關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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