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深更半夜一個面具人摸進自己家,幹翻了狗,打暈了保鏢,卻不要錢,還要給自己送錢。
哦不對,這人還要整個小龍鎮呢。哈哈哈,瘋子!
深吸口氣,吳林決定還是要和眼前這人先講講道理,除了講道理他也沒別的法子可想了對吧。
“朋友,聽我說。就算我想把小龍鎮的土地賣給你也不可能啊,土地轉讓這種事非常複雜,不但需要我出具各種證明文件,同樣也需要做爲購買人的你出具各種文件,包括身份證明、資產證明等等。”
吳林一邊說一邊看李密,這話顯然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在吳林看來,李密這樣一副打扮闖空門,那百分百不會想暴露身份。但在夏國想合法拿到一塊土地,不暴露身份可能麼?不可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李密的眼神裡似乎透出一絲笑意:“放心吧,身份證明會有的,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這麼說吧吳先生,你不要抱任何僥倖心理了,這塊地我志在必得。”
“那我也再說一次,不可能!”吳林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已經察覺到對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了。
他又接着冷笑:“我不賣你又能怎麼辦?殺了我麼?殺了我你更得不到那塊地,它會直接由另一個吳家人直接繼承。
而你,運氣好的話,你會蹲完監獄後再吃一顆槍子,運氣不好的話,你就會品嚐到被吳家人追殺到天涯海角是什麼滋味!敲詐?你找錯對象了!”
對吳林爆發的強硬,李密依然只報以微微一笑:
“沒搞懂現狀的是你纔對,吳先生。如果你執意不同意賣掉小龍鎮的話,我並不會殺了你,但從今天開始,我可以保證你在小龍鎮所有的工作都沒辦法進行下去。
你用這種譏諷的眼神看着我,是認爲我做不到麼?如果你的底氣只是來自你那些員工或者警察之類的話,那你就想錯了。”
李密沒有更多解釋,他擡起手做了個其實並不必要的手勢,將吳林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吳林還以爲對方想展示什麼東西給自己看,但打開的手心裡什麼都沒有
“你……啊!”
一句想好的嘲諷纔開個頭,吳林便像個女人一樣尖叫起來。
吳林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爲了在家族裡的地位,他可幹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信神信鬼的,晚上覺都會睡不着。
但他沒法解釋眼前看到的這個,兩個明明昏迷的保鏢竟像鬼一樣飄了過來,腦袋還耷拉着呢。
吳林跳上沙發翻身就想跑,沙發邊的大花瓶突然便跳起來絆了他一下。
與此同時,大廳書架上的書,裝滿水的魚缸,門邊的掃把,全都像漲了腿一樣漂浮起來,將摔倒的吳林團團圍住。
“呵呵,看到了麼。”李密揮揮手,所有物品又都回到原位,只有兩個保鏢還飄在那,殭屍一樣。
“吳先生,我並不需要做什麼引起社會太大關注的事,只要你的工地天天鬧鬼,你的工人、經理們天天睡不着,你覺得你的土地還能繼續開發下去麼?”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魔術對吧,你不要以爲靠這點魔術手段就能騙過我!”
吳林兀自抱着幾分僥倖,哪怕他一點也看不出眼前這‘魔術’到底是怎麼變出來的。
“魔術?”李密呵呵一笑,不解釋只一揮手。
吳林只覺得一股無形力量將自己狠狠拽起,壁畫一樣貼死在牆上,全身上下一根汗毛都動彈不得。
“你,你……”
看着其它東西被無形力量控制,遠不如自己被無形力量控制來得恐怖。吳林終於意識到自己恐怕碰見科學無法解釋事件了,心頭驚恐無以復加。
李密慢悠悠起身走到吳林面前:
“現在感覺怎麼樣?像不像鬼壓牀?吳先生你還有什麼疑問麼?”
吳林大口喘着氣,他恐懼無比,但卻並不想就此低頭。說白了,要拿走他小龍鎮的地就等於拿走他的未來,沒有未來的日子對他而言比死還難受。
一個理智的人一旦連死都不怕了,那麼能嚇住他的東西也就不多了。
見他一言不發,李密也不急着逼迫,地產交易,硬逼是逼不出來的。
“看來你還沒想明白,好,我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間我會再來。”
說完他便把吳林放下了,轉身從陽臺一躍而下。
等吳林驚魂未定從陽臺往外看,燈火通明的樓下哪還能看見半個人影。
李密就這麼走了?他還真就這麼走了。
該在吳林那下的藥已經下到一個限度,現在得下另一味藥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凌晨五點半,天剛矇矇亮,小龍鎮工地上已經如火如荼大幹起來。兩天功夫,整個鎮子已經被拆掉三分之一,工程隊的計劃是這個禮拜內要全部拆光。
領隊的姓汪,跟着吳林三四年,不是嫡系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他做。
吳林承諾了,工時雖然是七天,但只要能提前,每提前一天獎給他個人十萬!
誰會嫌錢多啊,汪工這幾天每天只睡四個鐘頭,十八個鐘頭盯着團隊三班倒,這纔有現在的驚人進度。
大清早的,他已經拿着電喇叭一路走一路喊了:
“今天爭取把這條路鏟通,明天大車能進來,我們工程進度就還能再快點,聽到沒有!”
工人們自然齊聲迴應:“好!”
他說的路就是小鎮上唯一的一條省道公路,路是有,但太窄了,開不進超大型車輛。打通的意思就是要把路邊的房子全部拆掉,現在也只剩三四棟而已,今天搞定不成問題。
但就在這時,突然兩個工人急慌慌從鎮子裡跑出來。他們好像是睡覺剛醒,但褲子都沒穿就衝過來了。
“嘿!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褲子都不穿,還有這嗜好?哈哈”
有人攔住了他們,一頓嘲笑。
兩人卻像被笑的不是他們一樣,沒半點反應,直到看見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