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緊緊摟抱,清蘭淚痕未乾,還在嬌喘呻吟。
“還疼嗎?”慕章問。
“嗯”
“哪裡疼?這裡嗎?”
“壞蛋。”
“呵呵,這裡嗎?”
“不要。”
“哈哈,蘭,再抱一會兒,別動。”
“我要去洗洗,牀單髒了,我去洗掉它。”
“不讓洗,留着。”
“明天被人看到。”
“不管,不讓你走。”
“乖,別鬧。”
“蘭,恨我嗎?”
“恨。”
“哈哈,要你恨我一輩子,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了。”
“嗯。”
“被我霸佔了。”
“嗯。”
“還疼嗎?”
“嗯。”
“我好嗎?”
“不好,越來越討厭了。”
“你真好,越來越喜歡了。”
“騙人。”
“不騙人,我發誓。”
“不信你,大騙子。”
“纔不是大騙子。”
“你說不會欺負我的。”
“哈哈,我騙你的。”
“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起來,我收拾被子。”
“哦。”慕章放開清蘭,起來穿上褲子,在一邊看她。
清蘭不肯從被子裡出來,不好意思讓慕章看到她的身體,裹着被子說,“把衣服遞給我,都被你扔哪兒去了?”
“找不到了,別穿。”慕章壞笑着,“光光的吧,給我看看。”
“呸,不讓看,快把衣服給我。”
“穿衣服幹嘛,一會兒上牀還要脫光的。”
“你,臭流氓。”
慕章哈哈亂笑,果然是好夢成真,心中暗暗得意。看着清蘭裹着被子下牀,找到衣服,在被子裡穿上。又手腳利索地把牀單換好,重新鋪了牀。
慕章在邊上幫不上忙,心裡正在琢磨,這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依然身在夢中呢?想着便伸手把髒牀單拿起來翻看,殷紅的點點血跡,印潤在斑斑水漬和精漬中,如桃花盛開。他流氓地笑起來,拿到鼻子邊嗅嗅。
被清蘭一把奪過,扔到盆子裡。
“現在老老實實睡覺吧,不許再欺負人了。”
“好,不欺負,抱着睡。”
兩人又糾纏親熱了一會兒,疲累睡去……
第二日一早,慕章醒過來時,清蘭已不在身邊,他速度從牀上蹦起來,到處找她。
原來清蘭起的早,已經把弄髒的牀單都拿到外邊天井裡洗了,正拉了繩子晾曬。見慕章穿了內衣就跑出來,趕緊上去,又把他推回到房裡,伺候他穿衣服。
“衣服都沒穿整齊呢,這不是自己家,到處亂跑,被人看到了笑話。”
“我着急找你呢,看不到你,就跑出來了。”
“傻瓜,趕緊把衣服穿好,今天不是還要出去麼。”
“嗯。”慕章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想今天去那個說書的老胡家裡坐坐,找找線索,不然等縣衙門的消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清蘭喜歡看慕章辦正經事情認真的樣子,如今和以前又不同了,整個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偷偷看他表情嚴肅的說話,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心頭不免喜滋滋的,雖然身上的痛還沒過去,不過爲了面前這個心愛的男子,那些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一會兒我去把丁甲丁乙叫起來。”清蘭說道,心裡卻完全在想別的事情。
慕章看出來她腦子不在這事上,看她那樣子,又與以前不同了,回想起昨天晚上清蘭咬着被子的模樣,不禁一腔憐意起來,也不管她正在幫自己整理衣服,轉身一把摟住。
房門沒關,正巧縣令讓師爺一早過來詢問三少爺早飯要吃啥,審不明一腳踏進來,驀地看到段三爺正摟着小書童在親熱,趕緊轉過身去。
揹着身對裡面說道,“三少爺,起的早啊。”
兩人被嚇了一跳,立馬分開。
清蘭羞愧難當,一溜煙逃出去,留下慕章臉漲的通紅。
“師爺,這個,那個,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的,其實……”慕章想要解釋,又詞不達意乾着急。
審不明看小書童害羞跑出去了,回過身來,一臉賊笑,“三少爺不用解釋,這沒啥,咱們懂的。”
暈啊,段慕章同學狂汗。
吃過早飯,看時間還早,慕章帶了丁甲丁乙兩個出去逛逛,把清蘭留在房裡休息。
這丁甲丁乙兄弟,是怎樣兩個人呢,現在趁這主僕三人在景陽縣逛早市的機會,來說說丁甲和丁乙。
說到丁甲和丁乙,真是兩位少年英雄。他們是太子身邊最厲害的兩大侍衛,太子出行、狩獵、或者微服私訪,都會將他二人帶在身邊。
這二人原是一對雙胞胎,不僅面目長的一模一樣,身材也魁,同樣的虎背熊腰、高大粗壯,一看就是好身手的練家子。
二人從小接受高強度的軍事化訓練,伸手敏捷,警惕性高,走路疾步如風,一起出行時,互相之間永遠保持三尺的距離,爲的是突然遇到襲擊可以彼此照應。養成了習慣,所以很少看到他們兩人貼身站在一起,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是這樣。若哥哥睡牀,弟弟就睡地上,若弟弟睡牀,哥哥就睡地上。
總之,這二人就是從小受的這樣的訓練,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每一根筋裡都透着機敏,普通人要想一次幹掉他們兩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二人也很少說話,基本就是聽吩咐,辦事,若是說話,也都是短句子,一句話最多不超過三個字,特別的利落、乾脆。
太子讓這二丁護送段慕章去福建上任,所以自從出了京城,這二人就幾乎沒有離過慕章的左右。
算時間廣陵閣茶樓該到了喝早茶的時候了,於是慕章帶着二丁兄弟,再訪廣陵閣,上次來他是沒目的的,這次有目的,就是來找老胡的。
進了門,客人還不多,那夥計認得他是昨天替老胡寫狀的公子。迎上來請安問候,“公子早啊,那麼早就來,喝茶還是……”
慕章隨手打躬還禮,“早啊,今天是不是沒書聽了?”
“嗨,可不是嘛,都亂成這樣了,老胡是說不了了。我家主人最近會聯繫別的書家來駐店的,不過今天只有清茶待客。”小二邊說,邊隨手比劃着擦桌抹椅,忙乎自己的事情。
慕章又問,“老胡呢?他住哪間的?我去看看他。”
“哦,他就住後院,柴房邊上搭出來那個小棚棚,就是他父女落腳的地方。”小二手指了指,又神秘兮兮地說,“不過那女的也不是他親閨女。”
“哦?”慕章原本正打算直奔後院去找老胡,聽這小二說話,貌似知道不少事情,欲言又止的樣子,正好再問問清楚,“小哥還知道些什麼?說給我聽聽,我打賞你。”
說着拿出個銀錁子,在小二面前晃晃,這小二哪裡見過這整錠的銀錁子,眉開眼笑,恨不得這就挖心掏肺地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小二四周看看,趕緊把慕章往樓上帶,邊說,“纔開市,這地兒說話不方便,一會兒老闆看到了要罵我,客人你且上樓去點杯清茶,先喝着,樓上雅間,老闆看不到,我仔細給你說說。你想知道啥,這景陽縣裡就沒我李大壺不知道的事情。”
慕章心下好奇,原來這小二叫李大壺,難怪愛白呼瞎扯淡,我且上去,從側面瞭解一下,到底這對說書父女,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然後再去他住的地方查找線索不遲。
上到二樓,樓上都是隔間雅室,小包間裡坐下,丁甲陪站在慕章的身後,丁乙守在門外。
李大壺從前臺提了壺拿了杯盤,跟上來泡茶。
順便一屁股就在慕章對面坐下來,給自己也灑上一杯。喝一口茶,撇撇嘴說道,“這老胡到我們店駐場說書已經有小半年了,說的都是下流書,不過客人愛聽,愛聽呢,不光是因爲他書說的好,更主要的是因爲他的漂亮閨女。”
“你不是說,那不是他親閨女麼?是怎麼回事?”慕章問道。
李大壺繼續說,“那個小娘子叫花姐,長的好,人又風騷,不過她的風騷,也是裝出來的,別看她臺上夠騷,怎麼調戲她都有說有笑的,說完書下了書檯,那是一句玩笑都不跟人開的,連話都不太肯說,更別提對誰笑了。”
“那她怎麼肯說那樣的書,讓客人那樣調笑呢?”
“打的唄,後院經常聽到老胡罵花姐,打的也狠,有一次被何掌櫃從窗縫裡偷看到,老胡把花姐褲子扒了,用藤條抽屁股,說她書說的不好,樣子不像,不肯用心演,那一藤條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粉嫩嫩的屁股,抽腫了,花姐也不吭聲,扛着打。不過那頓打之後,好久都看她屁股不沾椅子的,真可憐。”
“呵呵,這個掌櫃偷看了人家閨女的屁股,還來給你們說,不怕老胡揍他麼。”
“說是說閨女,誰信啊,後院住的小棚棚,就一個牀,那麼大的閨女和老爹睡一起?這個也是騙騙外人的。茶樓裡跑堂的夥計,大多是年輕小夥子,一開始他們剛來咱這兒的時候,忍不住就想去偷看偷看啥的。後來看多了,就明白了,什麼父女,有看到閨女洗澡,不避着爹的麼?”
“呵呵,”慕章笑道,“你們也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