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回頭看了一眼四周,起身去將門關上,然後才坐回來,小聲道:“是可以做出來的東西沒錯。”
凌挽眉愕然,想了想,立馬從荷包裡拿出一顆玻璃珠子:“這個,你上次給我的,我還在奇怪,你哪裡來那麼多銀子買它……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溫柔接過那玻璃珠捏了捏:“我一直在蕭家,沒法兒自己做這個,所以只是提供了配方,讓裴方物做的。”
“……”凌挽眉皺眉,阮妙夢也白了臉。
撼動蕭家的玻璃,竟然是……出自她的手?
“你們這表情,是不相信嗎?”溫柔挑眉:“可是騙你們我又沒糖吃。”
“倒不是覺得你騙人,而是……”阮妙夢表情怪異地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做這種東西?”
“這個說來話長,你們就當我是得了祖傳的秘方好了。”溫柔笑了笑:“總之我現在可以製造出更好的玻璃,壓制裴家的玻璃價錢,減少他的收入,使他沒那麼多底氣再與蕭家惡性競爭。並且咱們可以賺上一筆養老錢,你們願意跟我合作嗎?”
微微有點心動,阮妙夢沉吟片刻,問她:“咱們能幫上什麼忙?”
“這事兒不能讓二少爺知道,而我是個丫鬟,很多事也不好做,所以只能仰仗您二位。”溫柔笑了笑:“我身邊還有以前賣玻璃的分紅,大約七八千兩,可以當成本,租一個小瓷窯下來。但出面租的肯定就只能是你們,並且得讓可靠的人購買原材料。至於製作,我倒是可以親力親爲。”
“做好之後,我可能要用到點關係。”伸手拿出一塊描金的木牌,溫柔放在了桌上,看着凌挽眉道:“這是你給我的,說是能找木家少爺幫忙,我會讓其他人去找他,只讓他把咱們做的更好的東西往上頭遞。成不成功另說,但一旦出現這種好東西,二少爺是肯定會想要的。咱們的賣貨渠道不足,就只能把貨都中價賣給二少爺,讓他拿去壓裴家的玻璃價錢。”
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阮妙夢心裡的算盤一打,果斷點頭:“成,這個忙我幫了!”
“我也不會虧待二位。”溫柔拿了寫好的契約出來:“按照這上頭的,第一波的資金我出,但依舊給你們一人兩成的分紅,從第二筆生意開始,你們投入多少錢,收益就按你們投的錢佔總投資的比例分紅。若是有虧損,全算在我身上。”
也就是說,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饒是凌挽眉這種不會做生意的人都難免動心了,看了她許久道:“成,咱們試試。”
輕輕鬆了口氣,溫柔笑着開始跟她們說細節。
她看人一向很準,除了裴方物微微看走了眼,但對要合作的姑娘,她是從來都能拿捏住的。
wWW▪ TTκan▪ C〇 女孩子畢竟是感性動物,講起義氣來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種情況下形成的合作關係,還是可以靠一靠的。
於是三人就開始了在暗地裡的動作。凌挽眉如今算是個自由人,買賣原料和租賃瓷窯都是她去做。如今市面上裴家和蕭家正爭得厲害,小一點的瓷窯根本沒有生存的空間,都已經是許久不起火的狀態。所以租瓷窯很簡單,價格還便宜,沒兩天就搞定了。
原材料倒是略貴,畢竟裴家大量在收購,不過也沒貴到哪裡去,做出來一件成品,所有的材料成本就都收回來了,還有剩餘的,所以溫柔也沒心疼錢,五千兩銀子全買了材料,還租了倉庫存着。
阮妙夢是個喜歡逛街的主兒,蕭驚堂也不管她,忙起來顧不上溫柔的時候,就讓溫柔跟着阮妙夢。
於是她們每天就能名正言順地出去做玻璃。
真正看着那玻璃是怎麼出來的時候,阮妙夢和凌挽眉都張大了嘴。溫柔也沒吹它,隨意擰了幾個麻花狀的擺件出來,便去降火上透明的釉,然後過水出冰裂紋。
“這個做起來快,而且看起來有藝術價值。”玻璃冷透之後,溫柔將它放在了桌上。
晶瑩剔透,這纔是真正的玻璃,純度和透明度都上了一個檔次。
阮妙夢眼睛都看直了,嚥了口唾沫道:“你知道前兩天裴家賣了一個玻璃鎮紙多少錢嗎?五千兩,而且還沒這個看起來品質好。”
“我知道。”溫柔笑了笑,起身道:“我繼續去做,這樣的東西很簡單,兩個時辰就能做出四十個來。等做好之後,拿六個讓人去找木家公子,記得找別人不知道跟咱們有關係的人。”
“這種人我有。”阮妙夢乖乖舉手:“我平時買東西,結識了不少店鋪掌櫃,有個人很好很老實的賣茶的掌櫃,姓徐,現在很缺錢,要是能給他足夠的銀子,他定然願意幫忙。”
“銀子都好說。”溫柔點頭:“你聯繫上他,把事情辦了,我先給他一百兩。”
一百兩在小商人那裡可是一年的收入了,阮妙夢點頭,立馬讓桃嫣去找人。
於是沒過多久,尚在幸城尋人的木青城就到了蕭家。
“你是不是正忙得焦頭爛額?”看着蕭驚堂,木青城笑眯眯地道:“求求我,我就給你個解決的法子。”
擡頭看他一眼,蕭驚堂沒理他,只問:“你人找到了?”
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木青城撇嘴,泄氣地道:“沒呢,讓你幫我找你也不找,算什麼兄弟?”
“誰讓你那麼大張旗鼓的迎娶新人,凌挽眉那樣的性子,自然是不能忍的,我告誡過你了,可你不聽。”低頭繼續看賬本,蕭驚堂道:“現在我幫不上忙了。”
哼了一聲,木青城也是惱怒得很,誰曾想到她真的會走,半點機會也不再給他。
他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心情低落了半晌,突然想起手裡捏着的東西,木青城伸手就扔在蕭驚堂的桌上:“差點忘記正事,我是來跟你說這個的,你聽不聽啊?”
冰紋玻璃晶瑩剔透,擰成麻花的形狀,在他桌上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