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來,我擡頭見氣派不凡再擡頭見四星。我問聞婧今天誰買單,聞婧說,白松。頓了一頓她補充說,白松他爸。
其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白松,只有他才這麼財大氣粗。白松他爸是政界高官他媽是商界顯貴,他是我們班最子弟的子弟。其實白松本名叫顏白松,只是每個人第一次聽他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會反問一句:白巖鬆?於是他以後對誰都介紹自己叫白松。弄得每個人對他都去姓叫名,聽上去特熱乎。
走進大堂的時候我和聞婧就看到了白松他爸。顏伯伯是我爸的朋友也是聞婧她爸的頂頭上司。於是我們兩個特親熱地迎上去左右齊喊“顏伯伯”喊得那叫一個清脆。
顏伯伯倒是泰然處之笑容滿面,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他身後的那幾個穿着黑色西裝長着民工臉的人表情卻很怪異。於是我聰明地意識到我和聞婧太過熱情了以至於別人會以爲我們是不良職業者在跑業務。於是我用眼色暗示聞婧,聞婧冰雪聰明當即把摟在顏伯伯脖子上的手放下來交叉握在身子前面做鵪鶉狀說,顏伯伯,家父一直惦記着您呢,什麼時間有空了您也來家裡坐坐。於是顏伯伯笑得更開心了,後面的西裝民工也鬆了口氣。冰雪聰明的女孩子自然招人喜愛,這是定理。而像我和聞婧這樣長得漂亮又冰雪聰明的女孩子自然更招人喜愛,這更是真理。不過也難怪那些西裝民工會那樣想,這年頭,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小姐們都一副大學生的打扮,而大學生卻是一副小姐的打扮,乍一看滿城奔走的都是不良職業工人,那叫一壯觀。
其實今天是顏伯伯在這兒有飯局,白松也跟着來了,他爸問他要不要找幾個朋友來陪陪他。於是白松就將這一票狐朋狗友拉了出來。顏伯伯疼他兒子是出了名的。
電梯門口白松在那兒等人,白色西裝,剪裁合體,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聞婧在大堂中就和他勾肩搭背的,說,今天倒是人模狗樣兒的啊,要結婚還是怎麼着啊?
白松好脾氣地笑着,特有風度地說,這不我請客嘛,怎麼着也得弄個人樣來迎接你們啊。
聞婧說是啊,蠻有人樣的,就是鴨子見了你也會含恨而死。
白松說,好了,不和你貧,誰和你貧誰腦子有病自我找打擊,快上去吧,七樓,雪松廳,顧小北他們都已經到了。
在電梯門關上的時候,白松特神秘地對我們說,我交的新女朋友也在上面呢,等一下介紹你們認識,有你們兩個自卑的呢!
去你的,誰見我和林嵐誰找自卑。聞婧白他一眼,然後電梯門就關上了。
今天怎麼誰都帶女朋友來啊,還都是新的,趕集啊。聞婧特鬱悶地說。
電梯無聲地衝上去。大酒店的電梯確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電梯門一打開我就看見了顧小北,氣宇軒昂,站在門口像一個王子。我大概好幾個月沒見他了,不過看上去他也沒怎麼變。
站在他旁邊那個女的倒是讓我和聞婧來了興致。她站在顧小北身邊就沒消停過,她的大腿以上胸部以下的部位軟得跟蛇似的,左搖右晃弄得春滿乾坤。當她和顧小北一起走過來的時候那個小碎米步踩得那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聞婧在我耳邊笑得天花亂墜,她說,瞧丫裝得多純情啊,和她比起來咱倆簡直是妓女。聽完之後我和她一起大笑,笑着笑着覺得臉上掛不住了,這什麼破比喻啊。我橫了聞婧一眼,虧她那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