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後,楚雁行在百般詢問和無數次迷路後,在婢女的指引下,來到了後花園。他端了個椅子,悠悠閒閒的坐在後花園中曬太陽。
楚雁行今年也才二十歲出頭,剛剛步入大三生活。正想着大學畢業之後能過且過,如果實在過不了的話,就去個醫院掛個名,反正他也不想着娶妻生子,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這可多好啊。
當然,這個掛名可不是病人的掛名,而是醫生。
楚雁行是醫學系的。
雖然他的父親百般反對,但他依舊進了醫學系。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楚雁行和他的父親鬧掰了,因此自己住進了一個矮小的出租屋中,懷着“日子能過且過,不能過就咬咬牙接着過”的心態度過了整整三年。
當然,也就離家過了一兩個月他的父親就有些於心不忍,畢竟自己的兒子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開始往他的卡里打錢,勸楚雁行回去和他們一起住,但楚雁行拒絕了。
“你每天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我在家和不在家,對你有什麼區別嗎?”
但誰也沒想到大學生活開始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這種怪事。
他穿越了?!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唉,算了。”楚雁行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想的太多,老的快。”
溫和的陽光鋪灑在身上,將他的不愉快掃去大半,睡意隱隱爬上心頭。
“現在這副身體的身份可是當朝的小王爺,但似乎皇室對他並不是特別的殘酷,起碼光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就對他挺好得。以後啊,還是學着他的樣子,就做個閒散王爺吧,少管事,多睡覺,這才符合我的性格。如果實在不行就開個醫館,後半生也有指望了。”
楚雁行已經開始爲以後的生活做計劃了。
“不過,沒想到那朝雲承看起來沒心沒肺,他的過去還有些可悲啊,自己剛出生母親就去世了,那種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想到母親,楚雁行不覺低下了頭。
“母親……”
“朝將軍,您別亂闖!”一名婢女着急的道,“這些都是先皇后喜歡的花,您若是闖壞的話王爺會生氣的!”
“你家王爺呢?”朝雲承的聲音聽着有些着急,但也放慢了腳步,留心着身旁的花。
楚雁行聽着似乎是在找自己,便探了個頭,對着他招手道:“嗨!朝將軍!我在這邊!”
朝雲承循聲望去。
見楚雁行正在一片鮮花中搭了個木凳子,坐在上面曬太陽。
朝雲承三步並作兩步走在楚雁行身邊,抓起他的手腕就拽走。
楚雁行懵了。
靠着幹啥?!你放開我啊!幹啥呀!綁架啊!救命啊!!!ヽ(ຶ▮ຶ)ノ!!!
在內心一陣呼喊,無人迴應。
“朝將軍!你做什麼?!”楚雁行激烈反抗,但奈何力氣不夠大,只好被強拉硬拽的拖走。
爲什麼我軍訓時不認真啊!爲什麼軍訓要逃課啊?!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誒……
某穿越宅男被一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子,強拉硬拽地拽出了雁王府。一個不到百米的距離,硬是有出了一種殺豬的氣勢。
“別吵!吉時快到了!”朝雲承將楚雁行抱上了馬,自己隨即也一跨而上。
吉時?什麼吉時?
不會是結婚吧?那我不到場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不用專門來接我,還搞出一種綁架、殺人的氣勢。
楚雁行一頭霧水的望着朝雲承。
朝雲承飛快的駕着馬,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那個……”楚雁行頓了頓,不知該如何開口,“什麼吉時?”
朝雲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懷中這個人……啥也不記得了……
朝雲承調整了一下心態向楚雁行解釋道:“幾日前陛下請了一位民間的高手來宮中做法,那位大師所選的吉時已經快到了,所有皇室成員皆要參加。在祭壇周圍沒看見你,纔想起你已經不記得了。陛下不能離席,便讓我來接你。”
大師?做法?
楚雁行眉頭輕挑,頗有些不明白。
他剛想張口問,就被朝雲承打斷了,“莫要再問了,進了宮你自會明白。”
楚雁行也極爲識相的閉了嘴。
到了宮前,朝雲承將楚雁行抱下馬,拉着他一陣小跑,衝進了宮中。
我他媽的!你能不能體會一下我這個“矮子”的心情啊?
朝雲承鉗着楚雁行的手腕,頭也不回的向宮中衝去。
楚雁行在他身後,連拉帶拽的被拖着走,心中那是一個苦悶吶!
蒼天啊!
也不知道是路過多少個建築物,轉了多少個彎,反正有人帶路,楚雁行也不在意,畢竟是路癡本癡嘛。
轉過了十個又或許是二十個圈之後,朝雲承終於放慢的腳步。
朝雲承拉着繞的找不着北的雛鷹,行進入了一個園子。
這園子佔地面積極其廣大,園中有兩三百人都穿着華服,正襟危坐。
楚簫思身着一身黃袍,坐在最正中,兩邊擺有十幾張桌椅,漆黑的檀香木桌上,放有許多山珍海味。
園子中間放着一個足足寬三米的石桌子,上面擺着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乍一看有桃木劍、鐵鈴鐺,還有些符紙、酒水和香蠟。
這是做什麼?楚雁行一臉疑惑。
楚簫思看着楚雁行的到來,收斂了臉上的威嚴之色,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的眼晴向下望去,看到了楚雁行墨綠色廣袖下,被朝雲承抓住了手腕……
楚簫思火冒三丈,手中握着的白玉杯被被捏的“咯咯”作響。
楚簫思:他竟然拉着雁行!朕要砍了朝雲承的手!!!(ꐦ°᷄д°᷅)
但朝雲承似乎沒有感受到皇帝陛下那充滿殺意的雙眼,他若無其事的引着楚雁行坐下。
楚簫思整個臉都黑了。
他滿眼殺意的盯着朝雲承,咬牙切齒的說到:“朝將軍將雁王殿下接來了啊!”
朝雲承起身向他拱手,到:“臣,不負陛下,重、望。”
雖然說朝雲承現在是畢恭畢敬的向楚簫思行禮,但兩人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這給了楚雁行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楚雁行內心:這麼多人,不會在這掰起來吧?
楚雁行剛想勸架,就聽閻繼哲在楚簫思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隨即,又走下臺來,站在朝雲承身邊,小聲的對他,說道:“哎呀,朝將軍!您今天就別和陛下瞎鬧了!”
朝雲承將雙手負在胸前,閉了嘴。
咦?沒想到這位閻公公竟有法子治這兩位思想比幼兒還要幼稚的瘟神!真是神了呀!!‧˚₊*̥(∗︎*⁰͈꒨⁰͈)‧˚₊*̥
楚雁行向閻繼哲投去崇拜的目光。
但楚簫思會這麼放棄?答案當然是:不會!這可不是他的性格。
楚簫思對着閻繼哲說道:“閻公公,去看一下都準備的如何了,吉時快到了。”
閻繼哲伏首道,“是。”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園子。
楚簫思對着楚言雁行說道:“來,雁行,坐這兒。”他指了指自己右下角的一個空位子。
楚雁行也不好回絕,便起身向那走去,朝雲承便跟在他身後。楚雁行剛剛坐下,朝雲承便坐在了他右下角。
楚簫思:(눈‸눈)
他對着朝雲承,說道:“朕有叫你過來嗎?朕叫了你過來嗎?”
朝雲承回懟:“回陛下,臣的腳長在臣身上,臣爲何不能自己找個好些的位置呢?”
楚簫思無言以對。
正待要發作,卻聽到閻繼哲喊了一聲:
“吉時已到!祭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