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但是現在阮清最關心的就是那個假期作業,因爲想來想去根本就想不到這個東西放在那裡了,被第一個班主任查作業支配的恐懼,阮清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啥時候發的作業啊。”阮清問她的同桌,班長陳宇。

“……恩”陳宇被問得一愣,想了一會子才說:“就是家長會那天,還專門趁着這天發的,說讓家長知道。你是不是沒來啊。”

“嘶……”阮清努力的回想着:“對啊,我好像沒來。”

“那你幹啥去了,家長會上好像就只有你一個人位置上是空的,也沒人給你拿東西。”

“是嗎,哈哈哈哈哈哈。”阮清心想:這就是瞌睡有人給遞枕頭的,這個藉口是絕對的好啊。阮清一改之前的愁苦,眉開眼笑的說:“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陳宇大爲震驚,畢竟現在這個階段的家長和學校都是想要學生每時每刻都在學習的,還能讓自己孩子在開家長會的時候出去玩,這是什麼神仙家長啊。“那你去哪兒玩的。”

“就,去外面走了走,周邊。”阮清有些閃爍其詞。她這個人一向小心,家裡有錢的事情從來沒有暴露過,可能在她眼裡她家裡也沒有多少的錢吧。

“周邊國家?”陳宇好奇的靠過去問。

“怎麼可能,誰有那個錢,就是咱們周邊的一些小城市,鄉村這樣的。”阮清打着哈哈,矇混過去。

“哦哦哦,我還以爲你們家裡那麼有錢,就把你給送出去了。”

“那不會,我們家還真沒有那些錢的。”

陳宇知道也不能多問了,轉移話題說到:“那你玩的怎麼樣?”

“還行吧,其實沒有太多錢的話,出去玩就全部都是徒步,坐火車這樣的,也挺好的。”

“那也挺好,我們想坐火車家裡都不讓去。”

“哈哈,那你可以就是高考之後啊,到時候考個好學校,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嗎。”

“漬,想這麼遠,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呢。”

阮清拍拍陳宇的肩膀說到:“放心,你一定能考上。”

陳宇對阮清的這種行爲概括性的總結到:“我怎麼看你就像畫大餅的咱校長啊。”

阮清看着還放在陳宇肩膀上的手,一時間有些尷尬,或許這雙手應該拍在陳宇的臉上也不是放在肩膀上,讓他好好感受感受她阮清和校長的不同。

看看阮清的臉色各種的變換,陳宇立馬躲過去說到:“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那意思啊,就是你明白啊,態度,忽悠人的態度就很像,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宇大笑着。

阮清的這個手現在特別的想和陳宇的臉近距離的好好接觸。

“上課,不用介紹了啊,還是我雷毅英,這兩年還是我帶你們語文啊,別太開心了。”底下哈哈大笑起來。熟悉的強調再一次的出現在語文課上,還是那個心寬體胖的雷毅英,一上來就把班裡的氛圍帶上來了。

“老師,怎麼還是你啊。”底下的人在附和着。

“怎麼,不喜歡我啊。”雷毅英站在講臺上,很不在意的說着。

“沒有,喜歡,喜歡老師的。”

“哈哈,老師不喜歡你。”雷毅英揮揮手拒絕底下的男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底下徹底的笑開了。

“老師,那你喜歡誰啊。”

“老師喜歡誰,你別管,你就好好學習就行了啊。”雷毅英又把話帶回到學習上面了。

“行,咱這樣,把話題給收回來。來咱上課啊。看看你們畫了這麼久的畫,還會不會寫字了。”雷毅英左手託着語文四的課本,和課本後面的就是綠色的教輔,正是翻譯整篇文章,雷毅英拿着卷在一起的這兩本書,背過身去在黑板上認真的書寫着板書。

因爲她們的時間有限,要在高二的時候學完高中的知識,還要進行第一輪的複習,因爲同樣的高二升高三的那個假期她們就要在外面進行集訓了,一直要到校考結束之後才能再次回到學校進行復習,而相比於很多的在學校學習的人來說,她們的時間更少了。但是競爭已經很殘酷,要同時學習藝術和高考的一般知識,壓力更加的大。所以在學校的很多時候,老師都想讓她們儘可能多的去學習,成績能提高的更多的。

“阮清,要不你來上面默寫默寫啊。”看着阮清不上心的樣子,雷毅英說了句。

“啊,不不不,我還不會背。”阮清瘋狂搖頭,整個身體都在拒絕這件事情。

雷毅英笑得有些意思:“還不會背啊。”

阮清心想你就是想那我看笑話,哼。

“行,這樣都不會背是吧。”

“不會,太難了。”

“再難也得背,考試的時候,你跟試卷說,對不起我不會,誰給你分啊,啊。都給我背啊,這週五,開始抽查,你們前面的這些人都老實點,自覺地趕緊去我辦公室裡背去。”雷毅英嚴肅起來了,重點指着阮清說到:“尤其是你阮清,你重點要給我去背去,我在辦公室裡面等着你啊。”

話說到這份上,阮清白眼都懶得翻了,僵硬的點着頭,生無可戀的。那些人都在躲過一劫似的。

上兩節課很快,基本上都是認識的老師,進入上課的節奏很快,尤其是雷毅英的那段講話,心裡面都有了壓力,想着好像終於是都逃不過去,只能抓緊的往前跑,升學的壓力在他們的身上更重了。

這個是誰也逃不掉的。

只不過有的時候努力不一定就是和結果成正比的,運氣和天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

她們這個班裡的人到了最後,也不見得有幾個人能得償所願,到了最後,可能也要不得不接受現實。

“哎哎,你別睡啊,起來嗨。”陳宇下了課就躁動了起來,一改在課上的小心拘謹。

“不要別煩我,我要睡覺。”阮清忍着脾氣把人趕走。

“下課了還不玩。”陳宇拼命的打着桌子,試圖叫醒一個困的不行的人。

“你給我滾,別逼我罵你啊。”阮清擡起頭來,眼睛直直的盯着陳宇,裡面很空洞,靜寂,可怕,沒有一點人世間的慾望,就是一個被課業反覆擊打失去了生活信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