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東西,已經沒有那麼餓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已經想起來了,但是她的記憶只到在被K欺負的時候,她看到了晁文昊然後她就暈到了,她是怎麼到這裡來的,K和向霖又怎麼肯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萌妹紙就是萌妹紙,反應永遠慢半拍,或者說一個吃貨,只有在吃飽了東西的時候,纔有力氣和精力去思考。
晁文昊這次端了一個托盤,裡面端了兩碗粥,他一步步走過來放到牀頭櫃上。
伊佳雪低頭看了一眼粥,再看向晁文昊,心裡有很多個問題想問他,可在看到他清瘦的臉龐時,什麼話都噎在了喉嚨裡。
“看什麼,不餓了?”他端了一碗粥,遞給她問。
她輕搖頭接過了粥,自己坐在牀上悶悶的喝了起來,不說話,不過這次喝粥的速度並不快,她看着晁文昊也端起粥喝,她故意將自己的速度與他保持一致。
但……思緒早已飛了起來。
那天她讓他給自己點時間,她強行自己離開,在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想了各種可能,但無論什麼可能都抵不過他的深情,到最後一刻,她終於說服了自己做好了跟他在一起的打算時,被人綁架了。
綁架的時候她想着他,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知道只有他能救自己。
她承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好女人,從小就會偷東西,但她有她的原則從來不偷窮人,那怕是她再餓,她還有一個原則就是偷來的錢只用於散財給一些需要幫助的人,這錢她不會去動一分。
但她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一個老人摔到,她會去扶起來,但如果扶起來之後,老人說自己就是她推倒的,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推到這個人,然後逃之夭夭。
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她會向大家坦白自己有個兒子,她不顧忌別人的看法,更不會去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說。
別人怎麼想,怎麼做,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和自己的無關,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清楚就好,只要做要問心無愧就好。
可是之前那個問心無愧的她,此刻確有些心虛。
如果她現在開口跟晁文昊說,喂,前幾天說的事情,我給你的答案是,我會和你在一起,不顧忌你的身份地位,不顧忌你的家庭背影,不顧忌你家人的反對,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就願意和你一起承擔,並且……我也不介意你之前有多少個女人,但從現在開始,從跟我伊佳雪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能與任何女人有任何曖昧的事情發生,一經發現,自行負責。
她現在開口說這些話,晁文昊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因爲感謝他,纔會答應跟他在一起的?或者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纔會答就和他一起的?
天呢,他到底會怎麼想?
越想越是糾結,越想伊佳雪的頭越低,喝粥的速度越來越慢。
晁文昊回頭,看到伊佳雪快將臉埋到了碗裡,不由擔心的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去給你叫醫生。”
邊說着,他已經將自己手裡的碗放到牀頭櫃上,起身就想走。
伊佳雪急忙一手端穩碗,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擡頭,無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再看向她,與她對視。
“我……我沒事,我沒有不舒服,我……”關鍵時刻她結巴了,“我只是感覺你碗裡的粥,比我碗裡的好喝。”
雖然說出來的不是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但說出來的這句話,也是她想說的,同樣是一碗粥,他喝得那麼文雅,像是在品嚐,而自己的……如同嚼蠟。
晁文昊見狀輕笑,第一次覺得伊佳雪這麼可愛,他的大手輕輕摸上她的頭,將她的頭髮揉亂,那樣的愛不釋手。
伊佳雪不滿的一把拍掉,“別揉了,都別你弄亂了,本來就醜。”
他果真聽話的沒有再去揉她的頭髮,而是坐下來,端起自己的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了伊佳雪嘴邊。
其實他有些緊張,畢竟佳雪這麼說是一回事,用自己用過的勺子,喝自己喝過的粥,她與他同吃一碗東西同,還是第一次,讓他莫名的有些緊張,眸光緊緊的盯着伊佳雪的嘴,生怕她不會張口。
伊佳雪垂着眼簾看着送到嘴邊的勺子,想也沒想的張開口喝了粥,在食物面前,她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和大道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一定要嘗一嘗是什麼味道。
將粥喝進嘴裡,她咬巴咬巴吞了,不由的舔了舔脣,留下十一字感嘆,“我的和一樣呀?沒什麼特別。”
伊佳雪無意間的一個動作讓晁文昊喉嚨一緊,身體開始燥~熱,這個女人真什麼時候都可以挑起他的火、
“恩。”他輕應一聲,知道伊佳雪也不會再喝他碗裡的粥了,只能認命的自己將碗裡的粥喝完,不過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伊佳雪神經大條的哪裡有想那麼細,見晁文昊的粥喝完了,她也加速三兩下將自己的喝完,這下真的是撐了,太撐了。
晁文昊遞給她一張紙,伊佳雪隨手就將碗放到他的大手裡,拿過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紙提在手裡。
他再次將手伸到她面前,手心朝上,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裡用過的紙放到他的手裡,只見他拿過去扔進了垃圾桶。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他問。
她輕輕搖頭,看着他眼神變的嚴肅,“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帶你回來的。”
“那你怎麼找到我的?”很多很多問題,她都想知道。
“不是說第二天給答案嗎?”他反問,她剛想回答他,他又接着說道:“第二天下午我去你家沒找到你,調了監控錄像才知道你沒有回來,我又去了孤兒院,院長說沒有見到你,我直覺不好,於是就派了查了我們最後見面地方的路段監控,監控上顯示你被人綁架了。”
“哦。”怪不得他能找到她。
“謝謝。”她突然開口,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對他說的,從她回國,他幫了自己不少,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他確一次又一次的幫自己,所以她欠他一句。
“佳雪。”他聲音中帶有一絲絲哽咽,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像伊佳雪這種神經大條更加沒有聽出來。
剛剛她喝下了他喝過的粥,他以爲她不再反對了,她要和自己在一起了,可是她的一句謝謝,又將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拉得好遠。
她擡頭看着他,神情嚴肅而認真,“我想你救我的時候應該知道向霖抓我所爲何事,並且幾年前已經被他騙過一次,我沒有想到幾年後,他竟然依舊瘋狂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這是我的事情,我希望我自己去解決,你能不能不插手?”
他看着她不說話,剛纔一句謝謝已經將所有的距離推遠,現在又不讓他插手向霖的事情,向霖的事情關係她的安危,她若不讓他插手,那是不是證明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
如果……如果她真的決定了,如果她依舊倔強的不想和他在一起,那麼他只有卑鄙一點,用孩子去綁住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無論怎麼樣都行,開始他一直想讓她心甘情願的愛上自己,然後留下來,他再慢慢的告訴之前的一切,現在看來所有的計劃都要提前了。
爲了她能留在他的身邊,他也不介意再次沒有下~限一點,她能留在他的身邊,什麼方法都可以。
見晁文昊久久不說話,伊佳雪只能自己先開口解釋,“我和他之間早已不僅僅是這點恩怨了,我們之間欠了一條命一個人,我……”她有些硬嚥的說:“我媽媽當年就是爲了救我,才被向霖,被他害死的,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我回到家後,我媽媽爲了保護我那拼了命威脅我的樣子,每每想到這裡,我都能感覺到她對我深深的愛,她真的是太愛我了,所以纔會留下來爲我拖延時間,寧願自己死,也不讓向霖奪走我的心臟。”
豆大的眼淚毫不徵兆的從她的眼眶流出,伴着她痛苦的表情,無論向霖對她做的什麼事情,她從來沒有哭過,但是每每提到媽媽,她的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擋也擋不住。
自己爲了母后,才更加的能體會媽媽當年,護女的心。
晁文昊心疼,伸手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淚,將她拉進懷裡,長臂一伸從桌子上拿來紙,正要給她擦,結果有人比他還快。
伊佳雪直接抓起晁文昊的襯衫就給自己胡亂的擦眼淚。
被她這樣的一個動作逗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和她接觸了這麼長時間,對她,他多多少少還是瞭解點的,這女人只有在熟人,或者親人面前纔會這麼毫無形象。
平常有潔癖的晁文昊,此刻昂貴的襯衫被人用來擦鼻涕和眼淚,還笑的像個傻大個撿了寶似的,越看越不像什麼無冕之王,越來越覺得他像個逗比。
幸虧房間內只有這兩個人,若是讓別人看到,平常高冷的像個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此刻像個不講衛生的鄰家小妹般,乖巧,又毫不講理的拿着衣服當手帕,會不會被雷得外焦裡也焦,完全焦透了。
同樣高高在上,b市神話傳奇般的存在,華夏國經濟命脈的主宰者,高高在上,從來不講情面,從來不言苟笑,做事雷厲風行,殺人絕不手柔的晁文昊,此刻懷裡抱着一個哭得藏兮兮,鼻涕和眼淚混淆的女人,還笑得想個傻大個,嘴裂得比平時欠個幾百億的單子還開心,看到的人會不會覺得,世界末日了?還是會在心底裡默默喊一句。
麻麻呀,地球好可怕,我要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