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傾國傾城
沒多久,身體與理智同時崩潰,聞淵在痛苦與快樂中釋放,短暫的暈眩後來不及說上一句便徹底昏迷。
千歌一驚,擦掉手裡的“遺留物”,急忙跑出房間叫無解。無解很快趕來,診過脈,放下聞淵手腕的時候露出笑容,說他只是身體負荷不了過長時間的疼痛昏厥過去而已。千歌放下心來,暗自慶幸正好能免去尷尬,喜滋滋地將無解送出房間,自己打來熱水爲聞淵細細擦洗,蓋好錦被。
跟着一起神經高度緊繃了三個時辰的千歌在一切搞定時才覺得疲憊也洶涌而來,就着聞淵洗剩下的熱水隨便洗了一番,也翻到牀上鑽進被子裡,抱着他酣然入睡。
一夜無話。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戶縫照耀到聞淵的臉上,映出他含笑的放鬆睡顏。
一隻潔白的小手悄悄移到聞淵的面前,輕輕颳着他的鼻尖。
“唔……”
眉毛輕皺幾下,聞淵拱了拱鼻子。
“嘿嘿……”
小手又颳了幾下,然後離開,再次懸在聞淵面部上空時正捏着絲帕的一角,繼續剛纔的動作。
聞淵伸手揉了揉鼻子,試圖將鼻子上癢癢的東西趕走,翻了個身,將背部留在某人的視線裡,通過動作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呵呵……”
決定不再逗弄好夢正酣的聞淵,千歌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牀頭,坐到牀邊俯身輕拍聞淵的肩膀,輕聲道:“刺蝟。醒醒了。”
“唔,嗯……”
頗爲留戀地蹭蹭枕頭。聞淵緩緩睜開眼,眸子裡還含着半醒不醒的朦朧。
“醒了?起來洗漱吃點飯吧!”
說話的時候千歌偷偷在聞淵臉上摸了兩下。心裡竊喜。
她家刺蝟的皮膚真好!
昨天的晚飯正好在治療中度過,等到結束又太累,所以千歌和聞淵都沒吃晚飯。早上千歌是餓醒的,深深理解肚子餓的痛苦後就默默爬起來做好粥將聞淵叫醒。
反正吃飽了可以再睡嘛!
聞淵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待知覺和意識漸漸回籠,昨日的一些記憶在腦海中更加清晰,比如裹着紗布的纖細手腕,比如當時身下潮溼溫暖的觸感……
“咕咚。”
無意識地嚥了口口水,聞淵臉頰微紅。腦子裡盡是些旖旎不已的畫面。
雖然當時自己疼得厲害,可是那一瞬間衝擊感官的快樂以及後來快樂與痛苦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實在讓他難以忘記。
這時帶着溫暖的手心貼上聞淵的額頭,疑惑聲傳入他耳中。
“怎麼?發燒了?”
聞淵臉上更熱,在千歌那張溼潤的紅脣上注視了一秒,移開眼:“我的衣裳呢?”
“在這啊,給!我等你一起吃飯!”
千歌乾脆把掛着的衣裳放到牀上,坐到一邊,一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聞淵穿衣。
聞淵洗漱完畢,兩人面對面坐着安靜而溫馨的吃着早餐。心滿意足地吃飽飯。千歌順手將碗筷收拾起來,聞淵見狀忙壓下千歌的動作,接過千歌手裡的碗筷。
“我來吧。”
千歌一怔,隨即揚起嘴角。一雙桃花眼幾乎眯成兩條縫來:“好呀!”
兩人在房間裡甜甜蜜蜜沒多久,無解踏進房門,嘴角掛着笑容。
“聞小子。身子好了吧?”
聞淵站起道:“多謝前輩神醫妙手,晚輩已經好多了。”
“除了老身。你還要謝謝小丫頭喲!”無解擠眉弄眼的樣子完全不具備一箇中年女人該有的沉穩勁兒,連帶着笑容都多了壞壞的意味。
聞淵的臉唰的通紅。不由自主地瞄向千歌,眼神裡包含着醉人的柔情。千歌顯然也想到昨日的場景,不太好意思地輕咳兩聲。
“言歸正傳,你們該下山了。”
“無解,你真絕情,就這樣趕我們下去了?”
千歌可憐巴巴地看着無解,好像在控訴她的無情。
無解立刻跳腳,怒聲道:“你個死丫頭,老孃都把你男人治好了,能不能別在這裡蹭吃蹭喝了!”
蹭吃蹭喝也就罷了,天天在她這麼個孤寡老人面前恩恩愛愛纏纏綿綿什麼的根本不能忍!
“唉,與其在這裡被人嫌棄,”千歌瞄了無解一眼,施施然道,“還不如早些下山的好。無解,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回來看你。”
無解忙擺手道:“別了!再見,後會無期!”
當她不知道麼?要是千歌再來肯定是又有事相求,她喜歡治療疑難雜症是不錯,不代表她喜歡被人打擾好麼?!
哎呀,真絕情……
千歌牽着聞淵,笑着與無解揮手告別,在無名的領路下成功走出一片迷霧。
“無名,山水有相逢,就此拜別!”
無名的眼神向聞淵掃了一眼,淡笑道:“怡王爺,就此告別。”
千歌和聞淵回到城中與青峰青山匯合,給遠在京城的母皇和聞峰寫了書信,準備留在這裡多玩些時日再回去,不想在街上竟然遇上騎着駿馬英姿颯爽的丁叮。
“丁叮?你怎麼在這?”
千歌驚訝不已,而丁叮同樣也非常吃驚,跳下馬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千歌身邊的聞淵。
“聞,聞……”
千歌無語,好心地接過話茬:“聞淵!”
“聞淵!”丁叮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聞淵,“你真是男子?”
他一直猜測聞淵是男子,不過見到本人之後才覺得特別的……震撼!女裝的聞淵溫和儒雅,換上男裝後倒多了些別樣的感覺,跟千歌站在一起時兩人的感覺竟然意外的和諧!
這時的聞淵已經恢復男裝,沒有墊高的胸部,沒有隱藏喉結,穿着前幾天千歌特意在店裡定製的“情侶裝”,與千歌手牽着手高調出門。
聞淵眼神微窘,遠在他鄉第一次穿男裝出門,不想還能遇見認識之人,實在尷尬。早晨起身之時發現自己往常穿的衣服不在房內,牀邊的椅子上疊放着整整齊齊的衣物,抖開之後纔看出竟然是男子衣衫。
但是……那隻狐狸,太狡猾了!
聞淵在房內找了一圈,竟是找不到一件女式衣物,好在這衣衫雖是男子款式,下身依舊是褲裝,倒不讓自己太過尷尬,而且顏色是他喜歡的淺綠,十分素雅,花紋又精緻,很得他的心。
而穿上衣物的他一推開門,就見顯然等候多時、同樣一身淺綠的她轉過身,含笑的目光迎向自己。
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