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了破風的各種參數後,梅雪不得不承認,九幽種確實是超乎尋常的非凡生物,哪怕是迴歸本源姿態的破風,也具備着遠超人類想象的強大力量。
新生的破風,不但可以在萌萌山海經世界中飛翔,也可以迴應梅雪的召喚出現在地淵界。
除了緋蜂大小姐的緋蜂軍團以外,梅雪又多了一張特殊的王牌。
…………
朦朧的細雨慢慢的下着,神鷹公主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輪柔和的太陽。
溫暖的光輝揮灑而下,空氣中滿是芬芳的花香,還帶着葡萄成熟的味道。
這裡,是天國嗎?神鷹公主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觸摸那不可能在地淵界出現的陽光。
好溫暖,還舒服。
這不是地淵界的陽光,地淵界的暗日所散發出來的光輝總是那麼的熱辣,還帶有些許的污染。
還有這朦朧的細雨,這不含一絲污染的雨水,是地淵界極其稀有的靈物,只會出現在極深的地下。
只有那種特殊的環境中,纔會有這樣不受污染的淡水,可此時此刻這樣珍貴的水霧卻自然的瀰漫在整片天地中。
我死了嗎?看到這一幕,神鷹公主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不在地淵界中,地淵界沒有哪裡擁有如此純淨的霧氣,盛開的鮮花,柔和的陽光。
被細雨滋潤的感覺,讓神鷹公主幾乎想要哭泣出來。
啊,終究是結束了啊,這裡是天國……伸出自己的指尖,感受着那不含一絲污染的武器,神鷹公主淚珠輕輕的掉落。
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燃燒了自己的生命,超越極限服用爆發氣血的丹藥,和那不可名狀之大恐怖的九幽種破風血戰,然後死去。
真是,短暫的一生,可至少最後她能擡起頭來,驕傲的向所有人宣佈,她沒有辱沒黃金之城公主的榮耀。
即使是戰死,她也做到了堂堂正正,保護了自己所要保護的人。
她的一生,沒有需要後悔的東西。
“別動,你的傷可還沒好。”神鷹公主沉浸於感傷和回憶中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墨?”看着自己面前出現的身影,神鷹公主有些愕然。
他怎麼會在這裡,在這天國的世界中。
難道,他最後也戰死了?死在那九幽種破風的手中。
她記憶的最後,確實是那一道驚天動地的衝擊波,她拼命用風車公主保護住玉兔公主,然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最後她所看到的片段,是遠方那拔地而起的巨大光圈,那是來歷不明的炎族仙術士和九幽種破風的戰場。
他,戰敗了?
這個結果,其實並不奇怪。
九幽種,還是中位的九幽種,哪怕纔剛剛出生不久,也擁有媲美天域第三階的實力,是連地淵界的城主們都難以戰勝的對手。
倒不如說,他和她一起死在九幽種破風的手中,纔是更接近正常的結果。
中位的九幽種,便是如此可怕的災難,往往需要數位地淵界主城的城主聯手才能擊退的天災。
沒有了諸海羣山的天地規則壓制,一隻中位的九幽種足以造成萬徑人蹤滅的浩劫。
“嗯,不要擔心,已經結束了。”梅雪拂去神鷹公主被打溼的頭髮,因爲大自在慧劍還未完全恢復,他只能用藥師的手段來治療這位瀕臨死亡的地淵界公主。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他發現神鷹公主簡直全身都崩潰了,要不是有某種強烈的意志支持着她,她早該死了。
與此同時,梅雪也發現了地淵界異常恐怖的一個規則,那就是這裡的人一旦氣血衰弱到了一個極低點,就會被天空的暗日自動鎖定,最終在陽光照耀下徹底消失。
那真的是完完全全,連一絲痕跡都不留的消失,只剩下一些衣物殘留在地面上,代表着片刻之前這裡還有人。
沒有到達神意階的仙術士,一旦遭遇了致命的重傷,大多連咬牙堅持的機會都沒有,便在陽光下灰飛煙滅,根本來不及救治。
能夠活下來的,要麼傷勢不重還能堅持,要麼就是本身就具備強大恢復能力的神意階仙術士。
其中,本來應該是最接近死亡的神鷹公主,卻因爲她天域階的修爲,頑強的一直堅持到了梅雪到來。
發現不妙的梅雪,趕緊把她搬到了月落村的靈田中,藉助這裡特殊的環境來治療這位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地淵界公主。
不得不說,梅雪這片靈田中培育出來的水果,鮮花對於地淵界的污染毒素有奇效。
那些被梅雪救下來的人們,吃了這裡出產的葡萄,紅提後,大多數人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甚至連那些重傷的仙術士也一個個變得精神起來。
月落村月華之刃的仙術士也好,遠道而來的黃金之城仙術士也好,對於梅雪提供的水果的效果,全部是讚不絕口。
到了最後,反而是修爲最高的神鷹公主,傷勢無法痊癒,甚至一直處於彌留狀態中。
因爲她並不僅僅是遭遇了重傷後地淵界污染毒素入侵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使用了溢血丹這種可怕的靈丹。
溢血丹作爲靈丹,效果是非常霸道的,一般人服用一枚就會損耗到數十年的生命,神鷹公主卻一口氣用掉了三枚,這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幾乎是讓神鷹公主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壽元。
力量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得到,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的等價交換原則是諸天萬界通用的真理。
服用了溢血丹的神鷹公主,支配着十六座風車公主一度和破風戰得不分上下,最後一度爆發出了天域第三階的威力,爲此她付出的代價就是“死”。
毫無疑問,如果她沒有遇到梅雪的話,絕對是死定了。
正因爲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所以神鷹公主睜開眼睛,看到天空中那一輪溫暖的太陽,感受着周圍純淨的霧氣,以及水果的芬芳後,不假思索的肯定了這件事。
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