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一聽，也顧不得懵b了，連忙走過去，扶起了瑪瑞亞，“瑪瑞亞，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我不應該走的。”
哪怕發現她變了，她不再是他執着的那個雌性了。
他也不應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逃走——
逃回巫師院，他換了衣服纔想到這一點。她以前是王妃啊！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哪怕他不想跟她結成伴侶了，也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丟棄她啊！
被老巫師抱住，瑪瑞亞只吊着最後一口氣兒。
她緩緩擡了擡手，沒能擡起來。老巫師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瑪瑞亞，對不起，我——”
“不，不用說對不起……”
瑪瑞亞勾脣淺笑，雖已是半老徐娘，卻也悽美異常。
老巫師應聲流下兩行悔恨的眼淚，正覺得她還是以前的她，是他誤會了她害她丟了性命的時候。
瑪瑞亞卻拼盡力氣，說了最後一句話。
她說，“不用你可憐我，是你……配不上我！”
話音落，老巫師就撒了手，瑪瑞亞頭一歪，撲哧一聲摔到地上，這下是真死透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瑪瑞亞在臨終的前一刻，終於說出了這麼多年，一直壓在心底的大實話——蓋倫配不上她。
是的，這就是爲什麼二十多年前，明明她跟蓋倫青梅竹馬，明明蛇王冷血絕情，她卻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蛇王的原因。
她打從心底裡就認爲蓋倫配不上她！
所以，她又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又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後悔呢？
老巫師瞬間癱軟在地，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好幾歲，“原來，在你心裡，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師父！”
“別過來！”
“師父？”
小伍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敢上前一步。
倒是傑西卡冷聲道，“巫師，您不要多想。在我看來，是她配不上您。她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任何人！”
傑西卡的話，茶茶簡直不能更認同！
瑪瑞亞把別人對她的好，當成是理所應當的，把她自己對別人的施捨，說成是對別人好。
這樣一個打從心底就瞧不起別人的人，她能配的上誰？
她配擁有別人對她的好嗎？
她不配！
所以，“傑西卡說的對，是瑪瑞亞配不上您。您不要太傷心了。”
老巫師不說話，許久，呵呵笑出聲來，“是啊……是啊……你們說的對。小伍，扶我回去吧。爲師的腳，在打顫了。”
“師父！”
小伍連忙上前，剛扶着老巫師，老巫師就昏了過去。
嚇得一票吃瓜羣衆瓜都掉了，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搭把手，把老巫師擡到了最近的一個空房間裡。
小伍給老巫師把了把脈，許久，道，“師父沒事兒，就是受了打擊，一時間接受不了。”
“這也難怪。”
茶茶說，“任誰被曾經深愛那麼多年的人如此羞辱，世界觀都會坍塌……”
“那怎麼辦？”
小伍下意識的問。本來他自己都把出他師父沒什麼大事兒了，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茶茶，“……時間長了就好了。”
“啊？那，那我跟傑西卡還有空去冰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