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旃回家的時候原本是準備回自己房間的,卻在見到她房間裡的燈光之時改變了主意,輕輕推開房門,他踮手踮腳的走了進去。
“誰?!”正在發呆的程萌羽猛的擡起頭來大喝了一聲,在看清來人是悠旃之時,她凌厲的眼神才柔和了起來。
“怎麼了?”被她異於平常的態度嚇了一跳,悠旃很快就注意到花了他不少時間雕刻的屏風此刻已經成爲一堆碎片,散落在溼漉漉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程萌羽聽他這麼柔聲一問,立刻就撇着嘴很是委屈的埋進他懷裡,“都怪黯修。”
“黯修?他怎麼了,剛纔一直跟我在一起。”
“都怪他,什麼人都往這裡領,救的都什麼人呀……”
“黯修救的人?”愣了一下,悠旃恍然道:“十天前被黯修帶回來的那個?銀頭髮的?”
輕恩了一聲,程萌羽眯着眼趴在他懷裡,享受着他的輕撫。
“他怎麼得罪你了?”
“別提了……”向他懷裡拱了拱,她悶悶的道:“明天就讓他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他。”
悠旃摟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歪倒在角落的木桶和一地的水漬,應道:“你說了算,我們不提他了,休息吧?”
感覺到他的手不老實的鑽進她的裙底,她擡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洗澡沒?”
悠旃眼珠子一轉,笑答道:“洗了。”
懷疑的輕嗅了他一下,她睨着他道:“撒謊。”
悠旃慢條斯理的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潔術,笑咪咪的道:“這不就洗了嗎。”
從容的佈下隔音結界,悠旃將燈光熄滅,餓虎撲羊般將她撲倒在牀,程萌羽意思意思的掙扎了兩下之後,便愉悅的投入到有愛的滾牀單運動中去了。
第二天一早,悠旃就讓黯修去處理彌睚的事情了,將需要改進的機關搬到房間裡,他儘量輕的鼓搗着,不時擡頭看看她熟睡的臉龐,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異常的寧靜溫馨。
不過這種寧靜沒保持多久就被人給打破了。
“城主--”
“城主哇,爲什麼要趕我走……”
“城--主!別趕我走,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唔、唔,放開--”
悠旃撫了撫額頭,站起身正準備下樓去處理,牀上熟睡的某人卻已經被下面的吵鬧給驚醒了,猛地翻身而起,她怔怔的望着窗戶,然後突然跳下牀,披上衣服就往外衝。
悠旃趕緊將她拉了回來,抱着她,他輕哄着:“再睡會兒。”
“哪還睡得着,氣死我了,你放開我,我要親手將他丟出去,不,乾脆一刀把他了解了。”
“好了好了,乖,再去睡會兒,你認爲你這個樣子出去我會不介意?”悠旃將她放回被窩,給她掐好被角,“不許亂跑。”
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推門走了出去,下樓走到大門口,就看到黯修身邊跪了個魔女似乎在哀求他什麼,而那個叫彌睚的魔人被人五花大綁成一顆肉糉,嘴裡還被人塞了一團爛布,此刻正掙扎着發出嗚嗚的叫聲。
“修,請別趕走他,他這樣出去一定會喪命的。”
“莎莎,難道你也想被趕出去?腰牌的事城主不予追究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可不能……”
“不是的,修,我沒有惡意的,彌睚也只是想讓她快樂讓她滿足而已,這並沒有錯。”
黯修有些無奈的道:“當然,在我們看來,用身體取悅也是報恩的一種,可城主他們和我們不同,總之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回去吧。”
“修……”莎莎猶不死心的哀求着。
黯修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爲力,對侍衛們揮了揮手,他道:“給他準備好足夠乾糧和水,去吧。”
莎莎難過的看着彌睚被蒙上眼睛丟上獸車,當獸車緩緩向着城門口駛去之時,她有些激動得爬起來,對着程萌羽所在的方向尖叫道:“城主,你不能這樣,他只是想報恩而已,他沒有錯!”
“曲先生?先生!”注意到悠旃在看這邊,莎莎眼睛一亮,猛地撲過來抱住悠旃的大腿,哀求道:“求你留下彌睚吧,他是個很善良單純的年輕人,他太年輕了,所以還不大懂事,求你們饒他這一次吧。”
“以前就識他?”悠旃退開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半垂着眸子,他淡淡的問道。
“不、不認識。”
“那短短十日是什麼讓你相信他是一個善良單純的人呢?”
“我、我就是相信,大夥都很喜歡他,他的笑容就如同天邊的驕陽一樣燦爛耀眼,就從那笑容裡,我也能看得出來,他不是壞人。”
她的回答讓四周圍觀的人羣中爆出陣陣嗤笑,有不以爲然的,卻也有表示贊同的,一時間現場亂哄哄的嘈雜之極。
悠旃冷冷的看了一眼遠方的獸車,突然揚起一抹似帶着月光清輝般的笑容來,“事實上,他只是一個妄圖對女主人不軌的壞坯子。”
“若是在妖界,他的這種行爲就算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贖罪……”
“曲先生……”莎莎絕望的低叫着。
“不過,念在是初犯,我就網開一面饒他這一回,”悠旃揚了揚嘴角,“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黯修!”
“將他關進石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探望他。”
當悠旃返回到家中,程萌羽倒還是乖巧的躺在牀上,只是那雙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爲什麼?”
悠旃懶懶的躺靠在牀榻上,伸手玩着她的長髮,“沒什麼理由,就是想看看驕陽一樣燦爛耀眼的笑容能否照亮黑暗的石牢。”
“不放心放他出去?”程萌羽可不相信他會這麼無聊。
悠旃輕恩了一聲,“這個人來歷不明,貿然放出去不定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倒也是。”就算是收編來的魔人他們都不能完全放心,暗中都有派人監視,也用了不少的工具來監控他們,反倒是這個叫彌睚的,因爲他來的時候傷勢嚴重,對他就放鬆了警惕,現在想來她的確是衝動了,萬一他並不是他所說的迷路的商人而是另有身份,放他出去很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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