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儒家九子的考驗

齊麟現在有第八感,哪吒那點微表情根本瞞不過他。自從知道哪吒析肉還母,析骨還父後,他就很心疼女孩,知道她揹負很大壓力。

稷下學宮作爲洪荒兩大學府,被驅除會成爲神名永世的惡名,即使下一代也會刻上烙印。揹負惡名的神名在洪荒世界都是不受待見受到歧視,這種神名數千年後會逐漸淪落,最終徹底湮滅在天道,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齊麟所知,從兩大學府建立萬年以來,被驅除的學子屈指可數,現如今唯一有名的要屬鴻都門學的申公豹了。

當然兩大學府極少會驅除學子,只有背上‘大逆不道’者纔會被驅除,在驅除前,學宮還是會給予改過自新,洗心革面的機會。

哪吒外表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是再次面對學宮還是露出少女的膽怯。

齊麟品嚐過這種感覺,於是拉住哪吒的手:“咱們一起進去,天塌地陷我幫你頂着。”

哪吒心裡感動,甩開他的手道:“哼,你要自取其辱本大神攔不住你。”

常羲和齊琪先進入了神胎,齊麟和哪吒正要進學宮,突然聽到唐三藏喊道。

“唐玄奘,你怎麼還不走?難道改變主意了?”齊麟調侃問道。

唐玄奘撇了撇嘴,一副你想得美,她拿出了一張投碟“太乙真人給本姑娘一份投碟自薦,不用就浪費了,本姑娘久聞學宮大名,想去看看。”

齊琪當初想着讓齊麟簽下唐三藏,沒想過進不去學宮,不過常羲還是讓太乙真人要了一份投碟自薦。對於太乙真人來說,投碟自薦也就信手拈來的事,有點像寫離職後領導寫介紹信,對於他們來說隨手一筆,可是對求職者就是敲門磚。

不過這份投碟自薦不是在學宮考覈裡投碟的,所以不能算正式學子,也就是參觀參觀,交流交流一段時間。

齊麟一想唐三藏去學宮學點什麼也好。

……

哪吒回到學宮的消息很快就傳開,進入內宮後,所有人都對他們行去了注目禮。

兩人先去拜見了師長陸九淵。

子靜樓

王陽明,淳熙四先生,洪霄和鬱香七名陸子門生看着哪吒進來,即便是心如止水,明辨是非的王陽明都對哪吒流露出了不快和敵意。

其他學子也是難以掩飾內心的鄙夷。

“哪吒見過陽明大師姐。”哪吒還是按照禮節行禮。

“哪吒,你既然回來了,說明已經準備好了嗎?”王陽明面無表情的問。

“哪吒準備好了。”

“你先去拜見陸子師長。”

“遵命。”

哪吒進了陸九淵的書房,王陽明看着齊麟說:“林奇師弟,我知你是太乙引薦而來,但有時也需要想清楚有些事是否值得去做。”

“大師姐是指什麼事?”齊麟問。

王陽明沒有回答,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自己的想法。

鬱香這時跑過來,囑咐道:“師弟,你雖然已經進入了歸真四象,可是最好還是不要和‘大逆不道’的星名扯上關係比較好。”

“哪吒是我們陸子門生,大家都是師兄妹,如果出了事就避之不及,世人會怎麼看待我們,看待師長的心學。”齊麟大聲的反駁道。

“理是這個理,但是哪吒犯了那麼大的事,想幫也幫不了。”

“天作孽尚可存,自作孽不可活。鴻都門學的申公豹曾經多威風,得闡教和截教兩大聖人賞識,可是她背信棄義,被學宮驅除,如今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過去的好友也爲此損了功德,難以提升境界。”洪霄說道。

“學宮尚且有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們就先劃清界限,也不配作爲同門弟子。”齊麟冷冷說道。

洪霄和鬱香啞口無言,他們原以爲齊麟天賦異稟,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審時度勢,卻沒想到會這麼執着,自己已經把利害關係說清了卻還一意孤行。

“師弟說的有道理,我們愚鈍了,好了,洪霄師弟,我們先去修煉,爲哪吒祈福吧。”

洪霄一副恨鐵不成鋼,“學宮的考驗根本過不去,你成爲她的擔保人就是把自己推入火坑,自毀前程。”

齊麟對他們這麼嫌棄哪吒沒有好感,也不想據理力爭。

“師長好!”

這時,陸九淵和哪吒出了書房看到這一幕,洪霄急忙畢恭畢敬的行禮。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你們修行心學多年,心中卻還有成見,連新來的林奇師弟都不如!”陸九淵訓斥說。

洪霄幾人面露慚愧。

王陽明聽得老師所說,心中有所觸動。

“今日的修煉到此爲止,你們各自回去好好領悟吧。”陸九淵揮手,示意衆人散去。

“哪吒,林奇,你倆隨爲師去見祭酒。”

……

天都峰。

半山處,禮殿。

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着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爲倒影。

天都峰一共有五座宮殿,分別以‘仁、義、禮、智、信’命名,所以又被叫做五常殿。

稷下學宮商討學宮大事的時候,所有百家諸子都會出席進行商討,決議。

每一座宮殿的決議都影響着稷下的發展。

五常殿各有長短分工,禮殿主禮儀,刑罰。

這次哪吒‘大逆不道’就由學宮祭酒,聖賢孔子親自主持。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得意弟子,洪荒都知這個太乙犯2也特別護短,學宮倒不怕太乙真人遷怒,就算十祖都不敢對學府有所不敬。

但是如今封神紀元,每個決定對神名影響很大甚至可能影響學府。

再見孔子前,陸九淵先和齊麟說了接下來考驗的事。

學宮給予哪吒機會改過自新的考驗都由祭酒決定,一般試煉者還必須有一名擔保人同樣接受考驗。

齊麟問爲什麼?

原因是有些試煉者仗着自己神通廣大甚至實力凌駕在諸子之上,於是恣意妄爲,諸子考驗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所以就需要一名擔保人。

這名擔保人的身份必須是學宮學子,如果在考驗中擔保人失敗退出,那試煉者也將宣告失敗,沒有完成考驗從而被驅除學宮,同樣的,這名擔保人也會受到責罰。

齊麟心想這是考驗哪吒還是考驗擔保人啊。

這種措施美名其曰是一個‘大逆不道’者在改過自新時候有人願意相信他並且堅定的爲他一起完成考驗,這才能真正說明試煉者脫胎換骨,天道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難怪太乙真人處心積慮未雨綢繆,原來是這樣。

“齊麟,你如果退出也不怪你,我可以找其他人,師父也安排了其他擔保人了。”哪吒小聲的說。

齊麟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這可不行,陪你的人非我莫屬,我最不怕的就是這些考驗。”

哪吒聽到他的話眼睛都成了月牙。

“有我在,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齊麟信誓旦旦保證。

陸九淵瞟了他一眼,提醒道:“切不可傲慢無禮。”

“知道了,師父。”

禮殿的儒兵恭送幾人進殿,同時高喊出幾人覲見的名字。

大殿之後是走廊,再之後豁然開朗,彷彿來到一片幽谷。

只見眼前幽谷有着許多大理石的石樁,這些石樁浮雕着異獸,異獸在石樁上活靈活現。

每一根石柱都有十多米高,百家諸子都站在石樁的上方,腳不着地,衣裙飄飄,仙氣十足。

其中最高的石樁站着的女人即使隔上非常遠的距離和幾十米的高度,齊麟依然感受到一種超凡的威嚴迎面而來。

那女人一襲白袍如雪,端莊大方。

正是祭酒‘萬師之師’孔子聖賢。

亞聖孟子就在她旁邊的石樁,也是神態威嚴。

在他們一進禮殿,百家石樁百名諸子那透徹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兩人身上。

那一刻,齊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就算當初面對聖人清淨道人時都沒有這麼窒息。

這就是百家諸子的神威,上通天庭,下達九幽。

星名境界的極限。

陸九淵也坐上屬於自己的位置,和其他諸子一同凝望兩人。

“學子林奇拜見各位師長!”

“學子哪吒拜見各位師長!”

齊麟和哪吒恭恭敬敬,兩人不卑不亢,聲音清朗響徹禮殿。

“哪吒,你的名乃後天而生,得父母精血,天道感化而孕,可是你卻大逆不道做出析肉還母,析骨還父之事,你認罪嗎?”

孔子的聲音從石樁上方飄來,有一種天聽之感,彷彿是上天的質問。

“他們利用哪吒做大逆之事,哪吒就寧願不要他們賜的身軀!”哪吒脾氣很倔,連齊麟都沒想到在這個情況下她還是這麼直接,心中不由對她有些佩服。

“三壇海會大神!你還冥頑不化!”法家韓非子一聲怒喝。

“事到如今,還不知錯。”

“諸子且稍安,哪吒之軀以由太乙真人用一命蓮重新塑造,她經歷磨鍊重歸學宮已經脫胎換骨,過去的錯誤可以就此別過了。”陸九淵開口爲自己的門生說話。

諸子們不再吭聲。

“既然哪吒你已經脫胎換骨,那麼學宮會再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考驗。若你能通過考驗,便是天道念你,你的名字將被洪荒認可。”

“多謝諸子師長能給哪吒機會。”

“經過我們的決議,吾決定給你‘儒家九子’的考驗!”

“啊。”

哪吒瞳孔一縮,竟是流露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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