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女人來做丫鬟是不對的!”伊雲很認真地教育道:“你現在是當官的人了,不能再像土匪一樣行事,去把搶來的丫鬟叫過來,我給她們發點銀子,遣散她們回老家吧。”
鄭芝龍也覺得有點丟臉,自己已經是大萌國的官員了,雖然現在只是個不入流的遊擊,但是他有信心很快就搶到屬於自己的地盤,琉球島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他打算被封爲琉球總督呢,這搶女人來做丫鬟的事暴露出來,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
“叫那些丫鬟過來,我會好好安排他們!”鄭芝龍對着二弟鄭芝虎大聲訓道:“以後不準搶女人來做丫鬟。”
“這個……明明是你搶的……”鄭芝虎嘟噥了一句,不情不願地進了船艙。
不一會兒,二十名丫鬟被送過來了。伊雲隨眼一看,就感覺有點怪怪的,這些女人似乎有點什麼不對勁,但左看右看,又感覺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反正就一句話,和伊雲平時接觸的女人不太一樣,主要是氣質不一樣。
這羣丫鬟走到伊雲面前,一個個腦袋低垂,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恭敬地跪在了前面,排成一排,跪的姿勢極爲卑賤,雙膝蓋着地不說,腦袋也扣到了地面上,整個人匍匐着。
伊雲看到這個動作,突然恍然大悟,這個動作當初他在織田紫菜那裡見過,這是扶桑人對着身份高貴的大名、武士才行了大禮。
“這些丫鬟,是扶桑來的?”伊雲問道。
“沒錯,是扶桑女人!”鄭芝龍尷尬地道:“我夫人是扶桑人,喜歡扶桑的丫鬟,所以我就弄了些扶桑女人來服侍她。”
原來鄭芝龍年輕時曾經在扶桑混過很長一段時間,在扶桑九州島學習劍術。結識福建華僑鐵匠翁翊皇,這名鐵匠雖然是個華人,卻娶了扶桑田川家的寡婦,並且收養了妻子與前夫生的女兒。鐵匠感覺鄭芝龍爲人不錯,就把這個收養的女兒許給了鄭芝龍,這個女兒隨生父姓田川,就是後來有名的田川氏,或者被稱爲翁夫人。鄭成功的親生母親。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經興刻地認識到搶女人是不對的。這就給她們錢,打發她們走……”
“慢着!”伊雲突然嘿嘿一笑:“我還以爲你搶的是大萌國的女人來做丫鬟,那樣當然是不好的,所以才說你不對!但是嘛……搶別國的女人來玩玩,欺負一下。是沒有問題的!咳咳!沒有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旁邊的人一起大汗,這王爺,轉風頭轉得真快,一看這些女人是扶桑女人,態度頓時就變了個樣。
這時朱清清清清在旁邊似懂非懂地拍了拍手。她才被伊雲教育一頓什麼國家利益人民利益的,於是大聲道:“我懂了,抓別國的女人來,沒有傷害本國人民,反而造福了本國人民,所以這樣的做法是正義的。”
“哈哈,你這傻女人也終於開竅了。”伊雲笑着拍了拍她的頭道:“說得好。這是正義的,完全沒問題。”
伊雲笑嘻嘻地道:“這些丫鬟我就收下了。打打罵罵啥的都可以隨意,無所謂啦,反正不是咱大萌國的人,既然不是本國的人,那就不要把她們當成人。”
鄭芝龍:“……”
不過問題又來了,這些女人拿來使喚是可以,要把她們升級炮兵,伊雲又不肯了,哪有把別國的女人拿來升級的道理?他正在猶豫……一個跪着的丫鬟突然開口了,她說的居然是非常標準的大萌語,而不是扶桑語:“王爺……請您不要把我當成扶桑人看待,婢子嚮往天朝的文化,自願加入大萌國,不再做扶桑人了。”
“哦?”伊雲這倒是來了興趣:“說說,爲什麼!說得好,我就把你當自己人看,說得不好,就不當人看。”
那女人得了伊雲的許可,膽子略大,跪在地上,頭也不擡地道:“咱們那裡窮啊……田地裡種出來的莊稼,八成的收入要交給大名,只有兩成可以留給自己……我家以前一年到頭只能吃菜湯,連米飯都吃不上,至於糖塊肉包什麼的,簡直是見都沒有見過……但是自從來了大萌國,給田川夫人做婢女,我的生活過得比扶桑大名的夫人還要好,天天都有米飯吃,偶爾有肉,還可以吃到一些甜甜的糕點……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這女人開口,旁邊跪着的婢女們一起應和:“是的,我們也是一樣!”
這個婢女沒有說謊,這時代的扶桑,其實非常非常的窮。老百姓吃的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大名們也是難得吃上一回好的。在扶桑那破地方,能吃上一碗白米飯,吃上幾根鹹菜蘿蔔,那就是很了不起的生活了。一個糖塊在扶桑就是非常高級的貨,那些有名的大名享受一塊糖都得心疼好久,擔心自己這個月的支出會不會超標。
也許有的朋友不相信,但實情就是如此,扶桑有許多大名都搞過節食的活動,以提倡大家要節省,著名的羽柴秀吉,在做長濱城主的時候,身爲一個城主,也經常吃不飽飯,史書和扶桑的民間傳說裡都有記錄:秀吉家裡沒吃的,他又收養了一堆孩子(賤嶽七本槍),爲了保證正在發育期的孩子們身體長好,秀吉經常不吃飯,餓得在老婆的懷裡哭。
說得難聽點,這個時代的扶桑,就是一個苦逼國家,極度苦逼!而正是因爲人家苦逼,所以戰鬥力很強,侵略性也很強。自古以來,越是苦逼的地方越是出戰爭狂人。例如大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就是典型的苦逼民族,打得中原數個王朝都心驚膽戰,只有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不怕,打得元朝玩完兒退回了草原,而別的皇帝都被遊牧民族給欺負。
這又應了一句老話,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有水平,你不服都不行。你說爲什麼朱元璋不怕刁民呢?因爲朱元璋更窮,他是放牛娃出身,全家餓死,死得就剩他一個,要比苦逼程度,朱元璋這個可憐的熊孩子比遊牧民更苦,所以他纔是刁中之刁的超級刁民!
有人說,朱元璋的兒子朱棣也不怕蒙古呢!爲什麼我不提?因爲他接手了朱元璋留給他的家當,不然未必就是蒙元刁民的對手,所以我就不拿他出來說事兒了。
又扯遠了,還是回故事上來!
那扶桑來的丫鬟從一個苦逼之國,到了花花世界般的大萌國,從苦逼得飯都吃不起的生活,到了偶爾還有糖和肉吃的生活,豈肯回去?她早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大萌國的人,所以才苦學了一口標準的大萌語。
伊雲聽了她一番說話,倒是有點相信她的誠意,這美好生活誰不向往啊?苦逼之國的百姓嚮往咱們這裡的美好生活,也是情有可原的,既然有了棄暗投明的心思,那就勉強可以把她當人看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伊雲壞笑道:“如果我將來要去攻打扶桑,你會支持我?還是反對我?”
那扶桑丫鬟想也沒想,立即道:“王爺要去解放扶桑受苦受難的同胞們,讓他們從邪惡的天皇統治下掙脫出來,過上幸福的生活,婢子當然是全力支持。”
“嘖嘖,說得好,有水平!”伊雲哈哈大笑道:“你過關了,起來吧!你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如果有一天我動手打扶桑,那是去救扶桑百姓脫離水深火熱的生活,可不是什麼侵略。”
說到這裡,伊雲不由得想起後世的米國攻打別國時最喜歡用的藉口,什麼把人民從暴政中解放啊,保護人權啊什麼的,找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藉口呢!哥們兒我居然也學會了米國那一套,嘖嘖,可見壞人做壞事,很容易帶壞小朋友啊。
除了這個丫鬟,別外的十九名扶桑丫鬟居然都差不多衆口一詞,看來她們在大萌國生活得久了,都已經被大萌國同化了,確實成爲了大萌國的人。
伊雲先讓她們補簽好賣身契,證明她們已經是自己的家僕,這才把她們帶進船艙裡,不一小會兒走了出來,身邊就跟着了三個扶桑女炮兵!
“鄭將軍,這三個女炮兵就借給你用了。”伊雲笑道:“以後每天給你三個,總共給你十五個,唉,我手邊只有十五張炮兵的晉升之證了!”
“哇,十五個也很了不起了。”鄭芝龍大喜道:“已經可以帶來極爲強大的炮戰能力,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王爺纔好,您要什麼只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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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什麼還沒想好,過幾天告訴你!”伊雲笑道。
這時候,鄭芝龍的船上突然響起一聲女人的驚呼,隨後伊雲就看到一枚御姐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是鄭芝鳳!
她驚叫道:“你真有炮兵的晉升之證?太厲害了!還有十五張之多!能不能省一張下來對我用,我早就想當一個炮兵了!”
“神馬?”伊雲大汗:“你身爲風雲十八芝之一,應該很厲害吧,二階職業也看得起?”
鄭芝鳳的嘴巴一嘟,鬱悶地道:“我這風雲十八芝的位置,是靠着我哥鄭芝龍才坐上的,其實我本人只是一個悲摧之極的二階‘弓兵’,我不幹,我不要當‘弓兵’,這個職業簡直給人一種爛雜兵的感覺,在大街上亂扔一把石子,也能打中一兩個‘弓兵’,我要轉職!我要當厲害的稀有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