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高橋統虎
三人連續經過了好幾個埋伏着忍者的暗卡,這城堡裡面的忍者,果然要比城堡周邊的少,潛行起來比較容易,估計大友家分佈忍者的時候,也是主要用來防止外面的敵人混進來,沒有想到城堡裡面會有內鬼。
三人經過了一陣子小心的潛行之後,終於找到了召開大評定的地方,原來大友家的大評定並沒有在大廳裡面開,而是在大廳旁邊的一片櫻花樹林之中,大友宗麟與一大羣武士都在這裡,他們在櫻花樹林的地上鋪上白布,然後盤膝坐在布上。
在他們面前還擺放着茶碗,扇子等象徵風雅之物。
扶桑此時的文明程度只能說野人級,但是武士和大名們卻很嚮往大萌國的詩歌茶畫等高雅之物,所以他們仿效大萌國的人弄出一種叫做“茶會”的東西,其樣子就有點像大萌國的“詩會”。
這個“茶會”,其實就是大名和武士們坐在一起,人模狗樣地喝上幾杯茶,然後再呤上幾句和歌,偶爾會有人跳個舞,大至上越裝逼的人,在這種場面下就會越春風得意。
伊雲三人潛伏過去,躲在了一顆櫻花樹後面,偷聽大友家的人說話,鄭芝鳳低聲翻譯給伊雲和陳圓圓聽。
只聽大友宗麟正大聲道:“這次召諸君來開大評定,想畢大家也知道爲的是什麼,唉……咱們的宿敵島津家,居然被織田家輕而易舉地滅了,這件事現在對九州島的影響非常之大,咱們大友家究竟該何去何從,還請諸君拿出自己的見解來。”
他話音落下,家臣們全都沒敢立即接口,大夥兒似乎都在沉思,其實這些傢伙都是在裝樣子的,他們早就在家裡想好了要說的話,現在之所以還要假裝想一想,不過是想等別人先說話,好見機行事,所有的武士都有意無意地把眼光掃向立花道雪和高橋紹運這兩人。
原來這兩個人在大友家的地位也是最高的,合起來被稱爲“大友雙壁”,大友宗麟非常信任他們,有着極大的發言權。
立花道雪已經七十幾歲,這年紀的人,非常沉得住氣,任由一大羣家臣拿眼瞪他,他硬是不說話,不開口。
那邊的高橋紹運四十幾歲,卻沒有立花道雪這麼老狐狸,他清了清嗓子,率先發了言:“我覺得這件事首先要從敵人是誰來分析……這個消滅了島津家的人,自稱朱雲,來自大萌國,說是什麼滬王爺……打着織田紫菜夫君的旗號,說是要打倒織田信長,重奪家督之位……”
“是啊!”衆人都知道這些。
高橋紹運道:“他明明是要打敗織田信長,那應該去本州島啊,幹嘛跑到咱們九州島上來搗亂?”
衆武士一聽,頓時大汗:“咦?紹運大人,您沒說之前,咱們還真沒想過,他幹嘛跑這裡來?”
高橋紹運冷哼了一聲道:“原因很簡單,他根本就不是織田信長的對手,所以他不敢直接向織田信長宣戰,就先跑到九州島上來,想先征服幾個家族,成爲他的助力,再與織田信長決戰。”
他這一說,衆武士一起恍然。但是在櫻花樹後偷聽的伊雲卻呸了一聲,低笑道:“老子不去本州先到九州,原因是從大萌國渡海過來,九州比較近,我是無腦平推,所以不選地方……你自作聰明給我想些怪理由,正蠢材。”
高橋紹運分析完了之後,對着大友宗麟行了一個禮,認真地道:“宗麟公,咱們大友家連織田信長的面子都不賣,又何必畏懼一個比織田信長還弱小的織田紫菜?他雖然能打敗島津,卻未必能打敗咱們大友,因爲我們有近兩百門大筒,如果死守城池,任他三頭六臂也攻不進來。屬下建議咱們大友家向他宣戰,以幫助島津家復國爲藉口,進攻織田紫菜,將島津家的地盤奪過來。”
大友宗麟被他說動了,忍不住嗯了一聲:“有道理。”不過他作爲一個大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聽一個手下的話,他又轉向了立花道雪,問道:“道雪,你來說說,你怎麼看?”
立花道雪與高橋紹運是好友,親家,關係好得不得了,大家還以爲他也會附合高橋紹運的意見,沒想到立花道雪卻搖了搖頭,低聲道:“宗麟公,屬下有不同的看法。”
“哦?”衆人大奇,立花道雪居然和高橋紹運看法不同?這可真是少見!大友家雙壁一向以攜手合作聞名,難得有一次意見相左。
立花道雪認真地道:“我前面要說的話和紹運兄弟是一樣的,織田紫菜是爲了打敗織田信長,重奪家督之位纔來的,那麼她的目的,應該是本州……那她爲什麼先來到九州島呢?我認爲原因並不是他敵不過織田信長……而是她的目標並不止是打敗織田信長,還志在統一扶桑。”
“什麼?”衆武士一起大驚。
擦!櫻花樹後的伊雲也是一驚,老狐狸啊,我的目的居然被你猜出來了?
立花道雪嘆了口氣道:“宗麟公,屬下給您假設一個情況,如果您有一千門大筒,十萬名火銃兵,您打算一統天下,會怎麼做法?”
大友宗麟聽了之後笑道:“那還有什麼好想的,我大軍直接出發,見誰滅誰,一直打到京都,抓了天皇,天下就歸我了。”
“正是!”立花道雪認真地道:“這個織田紫菜從九州南部開始,逮誰打誰,擺明了就是一幅天下無敵,平推扶桑的姿態……這說明他的手裡握着極其強大的軍隊,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屬下建議,咱們暫時與他保持良好關係,派人送點禮物過去,表示友好,同時暗中派忍者刺探對方的實力……如果對方真的勢力極強,咱們就學肝付家和伊東家,投入到他的麾下吧。”
聰明之舉嘛!伊雲在樹林裡嘿嘿笑。
“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說?”高橋紹運的兒子高橋統虎突然一下跳了起來,連立花道雪是自己未來的岳丈大人都顧不上了,大聲道:“道雪公,您這樣做,豈不是把咱們大友家送到了別人手裡?”
“不,不會的!”立花道雪認真地道:“織田紫菜志在本州,她是一定要去和織田信長爭戰的,到時候她哪有心思管理九州這地方?咱們如果稱臣投降,將來的地位不會變,仍然可以在九州稱雄,只不過頭頂上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君主,就像天皇大人一般,對咱們大友家沒有一點損失。”
不愧是“雷神”立花道雪,真是一隻老狐狸,伊雲在櫻花樹後暗罵:算計得還真是好啊,你丫的,不過你算錯了一件事,等我統一了扶桑,就來一個大轉封,把所有人的領地都換一換,你想坐鎮九州,我偏要調你去管四國。
立花道雪這番話正說中伊雲的目的,其實是非常厲害的發言,大友家的武士們聽了紛紛點頭,都覺得有道理。但是高橋統虎卻顯得十分生氣,他大聲道:“不行,我不同意,道雪公,你的說法我不能同意,我認爲大友家有和織田紫菜一戰的實力,咱們沒有必要稱臣投降。”
衆武士聽了這話,都感覺到高橋統虎這年輕人實在太血氣方剛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呢?大夥兒忍不住都拿眼睛去瞅他父親高橋紹運。
高橋紹運被一羣同僚瞅得頭皮也有點發麻,只好訓斥自己的兒子道:“統虎,你給我閉嘴,這麼多叔伯在這裡,豈有你放肆的。”
“我不投降!我拒絕投降!”高橋統虎大聲嚷嚷了起來:“總之我死也不投降,我要和那個叫織田紫菜的,還有她那個叫滬王爺的男人拼了……”他是一嘴上無毛的年輕人,這麼一吼,就顯得有失莊重了,周圍的武士們忍不住都暗暗搖頭。
“咦?”伊雲在樹林裡忍不住就奇了:“我和這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他幹嘛一幅恨死我的樣子?”
“不知道!”陳圓圓翻了翻白眼:“肯定是你作風有問題,強推了哪個女人正好是他的未婚妻什麼的,所以就結了仇也不知道。”
“不是吧。”伊雲認真地道:“我來扶桑就只推過三個妹子,一個是抓來的長壽院盛淳的女兒,一個是肝付兼續送我的雲姬,一個是伊東義佑送我的麻生,這幾個女人應該和高橋統虎沒關係吧?”
“哼!”陳圓圓醋勁大發地道:“搞不好長壽院盛淳的女兒就是這個高橋統虎的未婚妻呢。”
“應該不是……”伊雲用手指了指立花道雪背後的白衣少女“筑前的白梅”立花誾千代,道:“看,那個纔是高橋統虎的未婚妻……我發誓沒碰過那女人。”
這時場中的立花道雪突然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就幫伊雲解開了迷底。
立花道雪說道:“統虎侄兒,你的劍術老師……好像是丸目長惠吧?”
“正是!”高橋統虎大聲道:“我的劍術老師正是丸目長惠大人,我剛剛纔獲得師匠頒發的新陰捨身流免許皆傳,一轉眼……就聽說他被織田紫菜和他那個男人殺害了……我要爲師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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